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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强路第12部分阅读

    “欢迎之至。”阿礼国接过清单,漫不惊心的看了一眼,眼角肌rou顿时跳动起来:“王先生,你要这么多军火干什么,莫非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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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四十五节招收厂卫

    “领事先生说笑了,区区军火之数,如何谈得上造反,我购买这批军火,不过是用来训练厂卫人员使用罢了,你知道,我的缫丝厂有一千二百多员工,加上将来的纺织厂,还会有一千多员工,按规定,可以建一支一百人左右的护厂队。”

    阿礼国当初向清廷提出组建二十比一的护卫队时,其实是担心英国在远东军力薄弱,希望怡和、宝顺这样的大洋行可以组建护卫队,为他提供部分兵力,没想到怡和、宝顺等洋行对此兴趣不大,倒是和平提出要组建护卫队。

    仔细回想了一下,阿礼国才发现,护卫队这个设想其实也是眼前这个华人提供给他的,当时自己觉得有理,就顺手答应了,没想到却落入眼间之人的套中。

    “王先生,可是你采购的军火,足可以武装二百多人。”

    “领事先生,护卫队平时需要武器训练,损坏在所难免,多采购一部分只是方便更换而已。”

    尽管王韶所讲颇为有理,阿礼国心中还是难解不安,王韶给他的单子上并没有重武器,连一én大炮也没有,只有步枪、子弹,还复带一个小型修理枪支设备,若说会对大英帝国产生威胁的话,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那么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呢?阿礼国苦苦思索,终于明白自己不安的由来,缫丝厂和纺织厂都是nv工,按理确实需要厂卫保护,只是它们都建在租界,自己又成立了巡捕队,安全方面完全不必担忧,就算担扰,一个厂有十几个厂卫也就足够了,而王韶的意思不但要满编,甚至各项武器还翻倍购买。

    既然厂卫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那么就是别有用心了,只是单靠一两百人的厂卫又能做什么事?阿礼国心中还是大huo不解。

    “领事先生,莫非其中有什么问题?”

    “啊,没问题。”阿礼国连忙道,堂堂大英帝国,这么点武器有问题才怪,甚至不用从本土或者印度运过来,单香港就有足够jiāo货的数量。

    不管眼前华人打什么主意,只要不侵犯到大英帝国的利益,卖点武器给他又如何?

    “领事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买到武器,王韶心情大好,这二百人王韶只会招十八岁左右的年轻人,然后作为军官来培养,三年或四年后,等太平军攻打南京时,自己在上海发难,有这么多军官,加上斧头帮的帮众,可以轻易拉起一支数万人的队伍,席卷上海、苏州等地不成问题,如有余力,还可以拿下浙江一省,然后以此为基,大力发展工业,只要有数年时间,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支席卷天下的军队。

    回到和平洋行后,王韶马上下令开始招募工厂保卫人员,对于这次厂卫人员的招聘,王韶控制非常严,不但要求身体健壮,年龄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而且还要求初通文字。

    身体健壮没问题,年龄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也没有问题,只是初通文字这一项却难倒了大多数人,这个年代,穷人根本没有受教育的机会,而富人又如何会让自己的子弟去当一个工厂保卫人员。

    为了吸引人报名参加,王韶开出丰厚的薪水,此时绿营守卒月饷一两,步卒饷银为一两五钱,马卒月饷二两,除饷银外,绿营还可月支米三斗,合银子也不过六七钱左右。

    清廷给绿营兵卒的饷银还是以康熙年间标准,当时银贵米贱,一石米不过二至三钱,兵卒饷银足可以养活一家老小。可是到了现在,米价腾贵,上海一石米需银二两三四钱,与康熙年间相比,足足上涨七八倍,兵卒饷银却毫无增长,一月饷银到现在买不到一石米。这也是为何绿营腐烂,士兵薪俸不足以养家,甚至连养活自己都吃力,又如何会安心训练?

    而王韶给自己厂卫人员开出的薪俸则是每月最低八两,为绿营马卒四倍,步卒五倍,即使算上绿营俸粮,王韶给出的薪水也是绿营步卒四倍,马卒三倍。

    这个薪水按物价计算,其实还比不上康熙年间的绿营兵饷,不过在此时上海已经极有吸引力,何况今年情况特殊,江南水灾一直持续不断,从三月开始,逃荒到上海的流民就持续不断,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读书识字。

    虽然感觉做厂卫有点丢人,看在薪水丰厚的份上,还是有不少读书人报名参加,对于首批厂卫人员,王韶非常重视,每一人都是由他亲自过目,凡是那些读书读傻,一én忠君思想的人王韶都不要;xg子过于油滑的也不要;家中富贵,只是抱着玩玩心态的人也不要……

    尽管限制很多,用了五天时间,厂卫人员已经招满,王韶首期招收的厂卫人员只有六十人,纺织厂毕竟还没有建起来,目前缫丝厂只有一千二百名员工,加上和平洋行也不会多出多少人,缫丝厂此举已是招人耳目,王韶不愿再给人授之以柄,只能严格按比例招人。

    招收的六十人当中,王韶都基本满意,其中三人更是引起他特别注意,这三人分别叫潘起亮、陈亚林、杨爽泉。

    潘起亮身材高大,他自称十八岁,只是面容稚嫩,怎么看也只有十五六岁,王韶问明他的情况后,将其收下,潘起亮原本是江宁县人,父亲潘兴,因罪流上海,潘起亮家中除父亲外别无他人,只得跟随父亲来到上海,从小在狱中长大,被人以禁子相称,倒是大清版的小萝卜头。

    陈亚林,二十岁,福建同安人,原本在仁记洋行当马夫,不但身手敏捷,而且通过每天拉车与洋人jiāo谈,竟然自学会了英语。

    杨爽泉,十九岁,福建泉州人,jg通拳脚,一通长拳打下来,只让人感觉到呼呼生风,连他的影子都难予分清,等闲十数名壮汉都不能近身,只是识字方面稍有欠缺,王韶爱其武艺,特意降低了他识字方面的要求。

    人员招收完了,王韶马上对这批菜鸟展开严酷的训练,虽然王韶并不了解此时各国如何训练军队,只是许多道理和后世却是相通的,军队最重要的就是组织和意志力,一支有组织,意志力顽强的军队,无疑可以轻易战胜一支组织弱,意志弱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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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四十六节下马威

    后世军队中,无论是队列还是军姿,训练的都是军队的意志和组织能力,或者可以说是团队协调力,越野则是训练耐力和意志力。

    有后世军队的参考,王韶并没有要请洋人教官的想法,自拟了训练大纲,如果说以后海军还需要请洋人做教官的话,陆军则完全没有必要,中国漫长的历史中,留下了足够多而且优秀的练兵方略,何况有后世军队训练方法的对照,王韶认为,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军队绝不会比现在哪个国家军队稍差。

    和平洋行除了原先那栋三层小楼外,又在后面建起了两幢四层的砖石楼房,这两幢楼不单层数高,而且面积也远大于原先的小楼,达到四百多平米。

    六十名新招的厂卫就安排在一幢新建大楼的底层,虽然不知为什么区区厂卫的招收要如此严格,可是他们心中却只有兴奋,就在昨天晚上,洋行已经提前支付给了他们三个月的薪水,当然,随之还有一份正式契约。

    二十四两白银不是小数,即使是在上海,也可以让一家五口舒舒服服过上大半年,他们对自己原本八两白银的高薪只有一个概念,只是当三个月的薪水一下子提前发放到他们手里时,才知道手中的薪水是如此沉重,以致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仔细看看那份契约具体写的是什么,就晕晕呼呼的签了字。

    若不是洋行招收严格,说不定就轮不到他们进入洋行,看在这么多银子的份上,只要洋行不让自己杀官造反,做什么都行。

    只是这样想的人还没过一天就后悔了,这天晚上,刚发了银子,许多人都兴奋的睡不着,他们仿佛刚入梦中,一种尖厉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正中厂卫们ii糊糊时,房én被粗暴的踢开,十几名大汉手持着竹鞭冲了进来,将他们的被子一掀,喝道:“快,起chuáng,集合。”

    看到突然进来这么多人,jg明一点的人连忙穿衣起chuáng,一些还ii糊糊的的厂卫身上则被进来的大汉毫不客气的落下竹鞭,发出啪啪的声音。

    “喂,你们怎么打人?”被打的人不愤的喊道。

    回答他的是更多的木棍和吆喝声:“集合,快点起chuáng。”

    在竹鞭威胁下,六十名厂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冲到外面的广场,广场上同样站在十余名手持木条的大汉,在他们吆喝下,六十人站成三排歪歪扭扭的队伍。

    看着眼前这六十个有点狼狈的菜鸟,王韶心中充满了喜悦,斧头帮虽然发展的很好,不过,自己不能靠一条tui走路,等这批人成长起来,自己才会有两条tui。

    “你们应该都认识我,不错,我就是你们的东家,不过,从今天起,你们只能称呼我为教官,你们别以为作厂卫是很容易之事,如果真是这么容易,我不会出如此高薪请你们,只要出一半的价钱就可以请到远比你们合适的人。相比于那些人,你们除了识字外什么也不是。所以从今天开始起,我将要给你们为期三个月的训练,这三个月,足予将你们脱胎换骨,等到训练出来,你们的薪水绝不止八两,有可能是十二两、二十两,甚至更多。”

    “哗。”听到自己的薪水可能有二十两,各人都兴奋起来,连刚才挨打的厂卫怨气都小了不少。

    “不过,你们不要太高兴,这三个月的训练并不好过,如果你们通不过训练,将会踢出厂卫的队伍,下面,我要宣布一下训练的纪律,这个纪律就是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教官吩咐,对于教官吩咐之事,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就这一句,听明白了吗?”

    整个广场陷入一阵沉默当中,他们不明白,昨天还一脸和善的东家,今天怎么一下子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听明白了就回话,不明白就问,你们难道都是哑吧吗?”

    “听明白了。”几个稀稀啦啦的声音回道。

    “记住,要在后面加上教官两个字,再回答一遍。”

    “听明白了,教官。”这次声音又比上次响亮了一些,这些招进厂卫之人都不是笨人,很快就对自己的处境理解了。

    “大声点,我听不见。”王韶的声音咆哮起来。

    “听明白了,教官!”

    “再大声一点!”

    “听明白了,教官!”

    “再大声一点!”

    ……

    反反复复一句话,当所有人喊着同一句话时,最容易引起人的盲从心里,直到有人的声音喊得沙哑之后,王韶才示意停止。

    “看看你们的队伍,歪歪扭扭,根本不象话,现在我发布命令,整队,向左向右看齐。”

    整个队伍一片忙àn,只是过了半天,歪歪扭扭的队伍依然是歪歪扭扭。

    “齐谦,你给他们作一个示范,如何排队。”

    “是,教官。”

    齐谦是作为四海镖局的聘请人员协助王韶训练的,对于队列,四海镖局已经训练的十分熟练,在齐谦带领下,十余名镖局成员很快排成两列整齐的队伍。

    “看到了吗,这才是队列,瞧瞧你们排的是什么队伍,亏你们还是读书识字之人,连队列也排不好,我看你们所读的书都白读了。”王韶对这些人毫不客气的挖苦道。

    “东家,我有话说。”一个厂卫忍耐不住的道。

    王韶眼睛死盯着那个出头之人,直到那人心虚低头才问道:“记住,现在是训练期间,这里没有你的东家,你要说话,必须喊报告教官,学员某某有话说,然后从队列中站出来,念你是第一次犯错,不予处罚,现在你重新喊一遍,如果出错,本教官将会给予处罚,听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

    “错,你应该回答,听明白了,教官或明白了,教官,执法队,该名学员犯错,鞭三下。”

    “是。”

    一名镖师来到说话的厂卫面前,举起竹鞭,“啪,啪,啪。”打了三下,竹鞭并不不重,只有手指粗细,打在人身上却分外疼痛难忍,三鞭打完,那名厂卫背上已经出三条血迹,眼泪都流了下来,所有的学员都看得凛然。

    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四十七节想退,没门

    看到痛的眼泪都出来的学员,王韶大声问道:“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教官!”

    “很好,刚才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重新报告一遍。”

    “报告教员,学员姜子久有话要说。”姜子久忍着痛道。

    “很好,就应该这样,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教官,我认得他们,他们都是四海镖局的镖师,每天训练,自然会比我们站的要好,我们只是刚刚训练,不是不如他们。”

    “姜子久,好,我记住你了,现在归队。”

    “是,教官!”

    “刚才姜子久说得不错,你们是刚刚训练,不过,这并不是你们不如他们的理由,只是站队,需要训练很久吗,现在以左边第一排第一人为基准对齐,凡是对不齐者,将受鞭打,开始。”

    有了对比,又加上旁边镖师们手持竹鞭虎视眈眈,鞭子仿佛随时会落下来,这次队列整齐了许多,不过,还是有数人吃了鞭子。

    “好了,现在所有人向右转身,跟在我身后跑步。”

    这一转身,又是一阵hunàn,王韶不用扭头看就知道后面的情景,大声道:“一二一,一二一,喊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随着口号逐渐整齐,整个队伍也开始齐整起来,两边则由镖师随行,只要发现有人脱离队伍,镖师手中的竹鞭毫不客气的chou下,直到跟上队伍为止。

    王韶带着厂卫从洋行出发,一直到缫丝厂和新建的纺织厂绕了一圈,这一圈下来大概有四公里左右,一路上,租界的行人看到这支特殊队伍都忍不住指指点点。

    从外面跑完一圈回来,马上是早饭时间,早饭伙食不错,每人都有一枚ji蛋,馒头、稀饭管饱,还有各式小菜,如此大的训练量,让厂卫人员胃口都不错,足足吃下以前数倍的量。

    早饭后不宜马上跑步,进行半个时辰的队列和军姿训练,半个时辰后,王韶再次带着队伍出发,沿黄浦江和苏州河跑一整圈,这一圈远比早上一圈长,大约有十四五公里,跑完这一圈后,就是午饭时间,午饭时间有半个时辰,队员吃完饭后可以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休息完,马上又是半个时辰的队列和军姿训练,然后再沿着黄浦江到苏州河跑一圈,回来再进行队列、军姿训练,直到天黑。

    吃过晚饭之后,则是文化课,一个时辰后,厂卫才可以上chuáng睡觉。

    这样下来,每天都要跑三十公里以上,还要加上中间的队列,军姿训练,绝大多数人都累得苦不堪言,他们每天的训练还成为租界内一道风景,每当他们跑步经过时,围观的人都会对此指指点点。

    三十公里的路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些人轻易就可以完成,如潘起亮、陈亚林、杨爽泉等人,陈亚林拉车出身,不要说三十公里,六十公里也可以跑完,杨爽泉则是勤练武艺,十五六岁时tui上就绑着十公斤重的沙袋每日跑上数十里,去掉沙袋,这样的跑步对他来说如同呼吸般容易,而潘起亮身体健壮,也从小习惯跑来跑去,三十公里对他来说毫无难题。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不一样,王韶招收的都是识字之人,这些人小时候大部分家中条件尚好,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家道败落,不得已才过来当厂卫,哪知道要受到这样的折腾。

    第三天训练时,刚集合完毕,一名学员站了出来:“报告教官,学员潘富贵有话要说。”

    “允许说话。”

    “报告教官,我不想训练了,我想回家。”说完,潘富贵放声大哭起来,他的眼泪很快感染了不少人,一些人也悄悄的抹着眼泪。

    “很好,还有其他人和他一样想吗?”

    见到王韶好象并没有发怒,又有数名学员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