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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不安然第15部分阅读

给他们就行!”

    得到云宇灏的首肯,安然自然不会推脱,紧闭的会议室让她难受,何况她的心思也早就飘走了,于是便悄悄地离开了。

    安然快速地收拾了一下,便急急离去,唐奕凡早就看出了她的异样,对黄志祥交代了两句,也追了出去,只是到了外面,哪里还有安然的影子,抓了一个人來问,便说看到她已经离开,于是便急匆匆地坐电梯下去,走到大门的时候,刚看到安然的车子从停车场开出,连喊她的机会都沒有。

    唐奕凡马上扬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对司机说跟着前面的车,司机许是听出他语气中的急切,很快便追了上去,正要问要不要超过时,便听到唐奕凡说:“现在就好,别离太近,也别跟丢了!”

    唐奕凡心里有种预感,感觉今天似乎会有事发生,所以他不敢贸贸然地拦截下安然,只能这样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看她到底要到哪里去。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司机看出唐奕凡不是当地人,不免就抱怨起这种鬼天气,然而唐奕凡的心思全放在前面的车子上,自然不会有所回应,司机一个人说得无趣,就讪讪地住口,更加小心翼翼地跟着。

    唐奕凡看到安然的车子在路边停下,赶忙叫司机停到一边,然后就看到她下车,撑伞走进了一家花店,不到十分钟,便捧着一束玫瑰花出來,那是香槟黄|色的玫瑰,她的最爱,唐奕凡实在猜不出她要到哪里把花送给何人。

    又一路跟着开了半个小时左右,唐奕凡心里的疑惑和不安逐渐扩大,他环顾四周,透过模糊的车窗可以看出周围的荒凉萧条,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

    “先生,到了!”闻言,唐奕凡收回目光,透过车头看见安然已经停好车,下车慢慢地往上走。

    唐奕凡下车之后,却一时楞在原地,这里,竟是个墓园,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安然身后,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至于让她发现,只是,他每走一步,心里就冷一分。

    郁郁葱葱的松柏,一个个森然林立的墓碑,在这沥沥淅淅的雨声中,显得更加肃穆安静、萧杀悲凉。

    唐奕凡见安然停在了一墓碑前,赶忙停下了脚步,把身体隐藏在一松柏后面。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是他依然能感觉到安然从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哀痛,那里躺着的,到底是谁,这样唐奕凡更加疑惑。

    安然轻轻地把玫瑰花放下,看着身前的墓碑,悲从中來,四年了,可是她依然无法忘记那一天,那种切肤之痛的感觉让她常常在梦中惊醒,她不是迷信的人,她甚至觉得孩子在天堂生活得很开心。

    她不理什么风俗习惯,她只是想给孩子在人间留一个地方留一个家,尽管墓里什么也沒有,墓碑上也只是写了“爱子”“母亲 安然”还有“殁于年12月号”, 虽然周梓霏还有姚玥彤她们都不赞同她这个做法,因为这实在有违传统,可是?这也是她的精神寄托。虽然失去了,可是她曾经拥有过。

    一年多前她來到x市才在这里买了这块墓地,然后做了这个墓碑,每年除了这个时候,她有时间就会到这里來看看,在别人眼中阴森恐怖的墓园,在她看來却是难得的静谧宁静。

    安然眼见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便沒有多待,转身离开前,倾身摸了摸墓碑,低声说道:“妈妈爱你!”

    由于她撑着伞,因此原路返回时便沒有留意到不远处藏匿起來的唐奕凡,更多的是想不多这个时候会有其他人和她一样到墓园,也沒多留心。

    唐奕凡见她慢慢走远,才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墓碑,只是每走一步,就越发艰难,脚像灌了铅一样,明明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走了很久很久,因为他似乎有丝预感,想着只要不走近,就可以不用残忍地揭开谜底了。

    终于站在了墓碑前面,浑身湿透的他忽的就像全身沒力,向前踉跄了两步,扶着墓碑慢慢地跪了下來,他伸手沿着刚才安然摸过的位置慢慢地摩挲,像是对待爱人般亲昵,可是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悲痛。

    那日期,是她毕业的那一天啊!那时候她提醒了他很多次要去参加她毕业典礼的,她说有话跟他说的。

    那是他们的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本该可以承欢在他们膝下,可是此时却只能躺在这冷冰冰的墓地。

    他的心宛如刀割,如此真真切切的痛,痛得他不禁落泪,泪水雨水夹杂而下,一滴滴地渗入泥土,只是,他现在无论多绝望多悲恸都比不上安然当初的一丝一毫,只要一想到安然那时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十二月萧索的墓地,却传出了一阵阵压抑的悲鸣,一声接一声地,直通人的内心,让人不禁心酸怜悯。

    安然吃完晚餐正在收拾餐桌,却听到了传來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心里疑惑,一开门,却看到了唐奕凡全身湿透的站在她面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唐奕凡也不知自己在墓园里呆了多久,只是天色开始便暗,身体开始发冷,才惊觉是时候离开了,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來接他,在雨中有等了半个小时,助理才出现,一上车,二话不说就让助理载他到安然家。

    助理看他一身湿透,面露忧心,劝他先回家洗个澡换下这身衣服,他心里虽知他心意,可是他此时只是想马上见到安然。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这么多年來都是安然一个人过的,他不想也不能让安然再一次独自面对这个难过的日子。

    安然见到他,本该气恼责备的话都说不出了,两人在门口对峙了一会,安然知他不会离开,心里也担心着他的身体,只好让他进了屋子。

    安然找出一套陈嘉阳留下來的衣服,递给他,淡淡地说道:“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她沒问为什么会全身湿透出现在她家,而且从他进门开始便不发一语,她心里感叹,现在的唐奕凡已不是她所熟悉的了。

    唐奕凡本不想接过衣服,只想把她抱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却有想起自己身上的寒意,只好接过衣服便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出來,在客房里找到正在整理床铺的安然,想都沒想就上面在后面抱住了她,安然一惊,下意识地要挣脱,却惹來了身后更用力的拥抱。

    刚洗澡后的他,身上带着暖暖的气息,奇异地让安然冰冷的心一点点恢复,心里一点点地沦陷,却听到耳边传來他带着痛色的话:“然然,对不起!”

    安然瞬间清醒,对不起,是为了当初招惹她又抛掉她,还是为了如今他已拥有了完美的家庭,只是,她要的,从來就不是对不起。

    安然用力地挣脱他,转身离去。

    唐奕凡无力地坐在床上,手上还残留着一丝灼热的温度,他心痛至极,他又把他的然然给惹哭了,那滴泪水像灼烧般落在他的手上。

    然然,到底要怎样,我们才能回到以前,

    正文 chapter 66

    【“我们放下尊严, 放下个性, 放下固执, 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隔天是周末,安然起來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唐奕凡的身影,只有餐桌上摆着的早餐说明他的确出现过。

    那天之后,安然便再也沒有见过他了。虽然她极力否认,但是心里的确是想念着他。虽然每天都有收到他的短信,可是心里却苦涩难言。

    此时的她,多么像一个情人,唐奕凡对她一切都很好,只差沒用金屋把她藏起來,她有时会讽刺自己两句,明明不屑那些第三者,可是自己却做着别人的第三者。

    她从來沒有想过要去破坏唐奕凡一家的幸福,她只是贪恋那渴望已久的温暖,她只是贪念那个带给她太多美好回忆的男人,她只是贪念那不属于她的幸福。

    之后听说他回了上海总公司,心里不是沒有失落的,她想他,却又不能打电话给他,这样矛盾的心理让她痛苦万分,只有每天不停地寄情工作,把身心都投入到工作当中,才能缓解这样的痛楚,以至于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人都用一种看到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而这段时间的唐奕凡却不见得安然好受,那天在安然家醒來,头像有千斤重,脚也像灌了铅,他便知道自己肯定是病了,本來想说自己吃点药,很快就会好起來,却沒想到几天后,情况越來越严重,真的应了那句“病來如山倒”。

    恰巧他又接到了姐姐的电话,让他回去上海处理一些事情,他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上海,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安然担心而已,留在x市,怎么可能逃开那些耳目,病倒的事肯定会传到安然那里的,安然本來才该病好,叫他如何忍心让她担心呢?

    唐懿馨一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不妥,硬把他拖到医院检查,一检查才知道,原來重感冒引起了肺部感染,而且因为沒有及时就医,情况颇为严重,必须留院观察,唐奕凡看到他姐紧张的样子,只能无奈地住院。

    直到他到了病房,唐懿馨还一直在念叨着他这么大一个人都不懂好好照顾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去淋雨之类的,让唐奕凡有苦说不出,只能提醒她:“姐,小彦该想你了!”一句话,把唐懿馨给打发走。

    在唐懿馨的强烈要求下,他把能检查的都检查了,她说要他把在长期高强度工作下搞垮的身体好好调理一下,因此,一眨眼,他住院已经一个星期了。

    他其实想出院,可是又不忍拂唐懿馨的好意,毕竟姐夫去世后,她就把心力转移到照顾小彦和他身上,只是,他心里都安然的思念却一日强过一日,每天一睁开眼,就想着她有沒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通宵工作。

    他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不会回复,就算回复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哦,他知道然然还在生气,所以就算她对他不理不睬,只要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都甘之如饴。

    等到唐奕凡出院时,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后的事情了,已经到了一月底,再过几天便是春节了。虽然唐懿馨不会挽留他,让他留下來过完春节再回去,可是他心里惦记着安然,出院后的第二天便又回到了x市。

    却沒想到,去到云氏沒找到人,原來云氏已经开始放假,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安然已经回北京了。

    他心里不免泄气失望,一个人去了安然的家,却只剩下一屋的清冷,正当他准备离去时,却发现了餐桌上水果盘下压着一张小小的便签纸,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见。

    “我回北京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唐奕凡不禁扬起嘴角,心里对她的思念却是越发的浓郁,只想马上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边的唐奕凡收到安然的留言,心里像抹了蜜糖一样甜,而身在北京的安然,却连续几天的忐忑不安,那天离去时,不知道为什么神差鬼使地就留下了一张便签,捣鼓了很久才把它压在水果盘下,一方面又怕他看不见,免不了他的担心;另一方面又怕他看见,觉得多此一举,然而更多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她家,只是凭着直觉认为他该会去的。

    回來了这几天。虽然还是收到他的短信,却只是一如既往的叮嘱关心,沒有提到她回北京的事,因此她便猜测或许他沒看到,或许他沒有去,种种矛盾,就像蚂蚁般爬满她的心,让她苦不堪言。

    母亲已经半年多沒见过她,回到北京的这几天,母亲每天都亲自下厨,把她喜欢吃的都做了一遍,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父亲却是难得的清闲,有好几晚都在家里用餐。

    有时候,会看到母亲看着父亲有丝难以察觉的担忧,而她自己也多多少少感觉到,只是,父亲不说,她也不会去问,或许在父母眼中,她永远都只是个小孩子,沒能力去为他们分担,更多的也是不想她担心,既然是这样,她也会傻傻地装作不知道,这样多少会让父母轻松一点。

    虽是这样说,可是安然还是每天上网看看新闻,也是因为沒有看到父亲有什么大新闻出现,她才断定这是可能不是特别严重。

    她和父亲的关系,自从她读大学开始便沒有好转过來,尽管一家人一起吃饭,可是基本上都是静默不语的,有时候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有好几次想拉下脸跟父亲聊一下,可是一看到父亲严肃的样子,她倔强固执的脾气便又上來了。

    其实,一直到现在,她都不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有错,也从沒有为当初的选择而后悔,父亲对她失望对她生气,只是因为她沒有按照他安排好的路去走,这种观念,不是一朝一日能改变的,她只是希望以后,他们父女能有坐下來好好聊天的一日。

    这几天,母亲又开始重提旧事,无非是因为这一年多过去了,安然还是单身一人,母亲不禁担忧,之前安然已经抗议过很多次了,说她还年轻说她还想打拼,可是母亲却在帮她找对象这件事上乐此不彼,常常把男子的照片推到她跟前,介绍着这个是谁的儿子谁的外甥。

    安然实在烦不胜烦,在母亲又一次把某个男子的照片拿给她看时,她说:“母亲,我已经有对象了,您就不用再操心了!”

    母亲一听,何止是高兴,简直好像女儿要出嫁一样,马上就要打听对方的一切,安然皱眉抚额,说:“母亲,我们才刚开始,等稳定了,我自然会带回家來给您过目的!”

    安然母亲虽然还想过问,可是看安然的样子竟有几分保护那男子的意味,她便忍了下來,当初他们反对她和陈嘉阳在一起,就是因为两人的家庭背景实在悬殊,谁知道安然却心心念念地跟着陈嘉阳几年,她也不是不感动的,本來想说这么多年都过來了,年轻人的生活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现在他们分手了,仿佛就是重燃她的希望,她自是希望女儿可以嫁个好夫婿,又见女儿这几年都是单身,才如此紧张地帮她张罗,现在她说有了对象,不管对象是谁,家庭如何,这一次,她都不能过多干涉了,安然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上一次安然可以跟了陈嘉阳那么多年,安然还有多少年可以这样虚耗呢?

    大年三十的晚上,安然把姥姥姥爷接到家里,安俊彦还有她母亲也一起过來吃年夜饭,安俊彦也在去年研究生毕业回国了,这让一直独居的婶婶笑颜重现。

    父亲今年竟然也在家吃年夜饭,让安然感到十分惊讶,问了一下母亲,母亲也只是说今年的事不多所以就回家吃饭了,安然心里疑惑,多少年了,不管事多事少,她父亲不是都要到基层和老百姓吃饭么,小时候,她曾经十分埋怨他父亲,因为本來该是每家每户吃团圆饭的时候,她却只能和她母亲看着电视上的父亲,过着一家三口的大年三十。

    因为有了安俊彦的出现,饭桌上多了几分热闹,气氛也是难得的其乐融融,晚饭过后,一家人正坐在客厅看电视时,安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想着是贺年短信就沒有去看,过了一会,手机响了起來,安然一看号码,心里沒來由地就一跳。

    她悄悄地挪到一边去接电话:“喂!”

    “然然,出來,我在你家门口!”唐奕凡的声音带着丝笑意,一时让安然反应不过來,正当安然还在愣怔中,家里的管家走了进來,对着父亲说:“首长,外面有个人说,!”

    几人一听,马上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到安然身上,安然大感尴尬,只能低着头快速地往外走。

    安然走到门口,却看到唐奕凡悠然自得地倚在车旁,相比着周围几个严肃的守卫,画面实在搞笑,安然走了过去,示意守卫都退下,几个守卫才乖乖地回到岗位上。

    唐奕凡一见到安然就不禁打趣:“然然,你晚出來几分钟,他们会不会把我抓起來!”

    安然一听,虽觉得好笑,可是心里是十分地忐忑,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她记得沒有向他提起过关于家里的一切的,因此语气便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唐奕凡把安然拉到身前,仔细地打量:“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姓安的人本來就不多,更何况在北京姓安的,多少也猜到了,而且,你跟你父亲长得有七八分像呢?”

    “那你怎么突然來了!”今天是大年三十,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