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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49部分阅读

,而那一个东西极为重要。

    就好像能解开他方才在偏厅之处亲吻她時的所有疑虑似的,柳氏到底是从何而来,既然他的娘亲是夷族的亦萝圣女,那如今这一个莲庄夫人又是怎么回事……赫连建天为什么抹去亦萝的痕迹不说,甚至还要瞒着他……瞒了二十年余年。

    若不是今日他发现,是不是这一生都要被蒙在鼓里??

    赫连玦脸上的表情似变得更加阴沉,大手在这些旧物里头翻寻,书册,典籍,墨玉簪子,乃至于武林盛会之時随身佩戴的玄铁寒剑,一件件翻寻。

    沈如薰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似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一张俊逸若仙的脸,幽凝着魅色的眸,这样的夫君……好像是痛失了什么,又想去找到什么真相的样子。

    看他一身华衣在这脏得落满灰的地方寻着,不由得终于忍不住低低出声:“夫君,我来帮你一起寻。”

    两个人找,终究要比一个人找好一些。

    此刻赫连玦还在拧着眉宇寻那一个东西,听到了沈如薰的话,似神绪不在这儿似的,第一声并没有应答,只是仍旧寻着……好似方才喊她把鼻子捂住后,就把她丢到一边去了。

    这会儿沈如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好像又有一点点的沉痛。

    她自出生后。娘亲就死了……唯一剩下陪伴在身边的爹爹又是极疼她,根本就没遇到过这样的“身世”之事,她不懂大家族里头暗藏的纠葛,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些事情这般蹊跷……

    公公为什么会把真正的婆婆藏起来,而瞒着夫君的真相又是什么……

    脑中想到娘亲那阴狠的样子,三番五次在夫君的药里头下毒,迫不及待想要夫君死的样子……想帮叔父篡夺莲庄的样子。

    还有夫君所说的,她年幼待他极好的样子……

    一个人好好的,忽然就变坏了,而期间因由可以解释,但是蓦地一个不相识的人,忽地成为了夫君的娘亲,又仿佛真的似亲生娘亲一样待他,这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还有娘亲如今所有反常的反应,为什么明明想要害夫君的样子,可表面上的功夫却做得滴水不漏,像是生怕夫君知道的样子……一脸仍是极关心心疼夫君的样子……仍是那亲生母亲疼爱久病不起之子的样子。

    沈如薰想到便皱起了眉头,像是没法解释,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模样……似是这些其中的缘由已经超出她能理解的范围了。

    这会儿只好看着赫连玦,再喊了一次:“夫君……”

    这声音有些弱,还夹杂着几分担忧,好像是想要与他一起分担似的:“我帮你一起找。”

    这一次的声音比方才要大了一些,一整个偌大的络玉阁本来就没人,有着的只是这些悄无声息静静摆放在这里的物什,什么生命都没有……声音霎時回荡在这有些寂寥的厅堂中。

    长久无人过来的霉味仍充斥在其中。

    赫连玦的大手正翻寻到一些绢布之上,听到了沈如薰的话,终于抬眸,在前头不远处弯着腰看她。

    一入眼,便是沈如薰满是虑色的水眸,似还荡漾着点点水光……惹人怜爱得很。

    对他的一切,装入眸眼之中了,又是在这不经意的瞬间,赤诚的展现在他面前。

    沈如薰似是以为他还听不清楚,只好轻扯了嘴角,又开始忍着心里的紧张再说了一次:“夫君,我……我想帮你一起找。”

    赫连玦这一会终于回过神来:“嗯。”

    只盯着她瞧,仿佛暗色的眸子中也掠过几分光亮,只沉了声:“暗色卷轴,上有云卷螭纹,卷轴两遍是玄铁制成,有些重量,上面可能还绣着其它纹络。”

    沈如薰听着赫连玦的描述,心里头又再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就好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心湖似的。

    特别是听到“云卷螭纹”四个字,小脸上的神情又变得微微怪异起来。

    夫君听完雪莲的故事,心血来潮来这遗储室到底想要做什么,找的这个东西……又是要干嘛,云卷螭纹……又是这样的东西,显然不是普通的玩物。

    沈如薰不敢再想,这会儿听到赫连玦的话,只是沉了沉,点了点头……

    娇小的身子滞了一下,然后不敢怔忪太久,轻抿着唇便转身去找了,陪他一起找。

    他找得这般认真,似沉重,她也不敢敷衍对待,无法忽视……

    只见霎時这寂静的络玉阁中便传来了两道翻找的声音,沈如薰也随着一起猫着腰在这一大堆灰尘覆盖的杂物中找了,只见似是真的很久没人打理了,里头的东西也至少原封不动的放了十年以上,要真的在这些清理出来看似摆放整齐的遗物中找出那个东西,似是真的不容易。

    赫连玦已经将偌大的架子翻了两遍,而另一头……沈如薰也猫着腰,认真的去找另外那几排架子。

    看似找了极久,都要将这络玉阁中的东西翻遍了,什么都寻出来了,就是没有找到赫连玦所说的卷轴。

    只见沈如薰忽地讪了声,似抬头又想回去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重不重要……

    “夫君……”只见开口的这一刹,似手下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像这皮革之上还有浅浅的暗纹,熟悉的纹络,奇特的手感。

    沈如薰忽地就惊叫了起来:“夫君,你快来看看,我好像找到了?”

    这一刻似眼泪都要激动得下来了,只睨着一双水眸朝着赫连玦瞧,眼里头似有水雾。

    赫连玦此刻仍是弯腰俯身在一堆物什之中,原本一颗渐冷的心也沉了下来,差些就在方才这苦寻不得的情绪中闷沉不语,这会儿听到了沈如薰这惊叫的声音,似带了些喜悦,抬起了头看她。

    幽深的眸子透过了眼前架子的缝隙穿过去,落在了沈如薰身上。

    只见前头的沈如薰猫着腰,一张小脸都要凑到架子最底端了,直怔怔的望着最低处落满灰尘的一个圆卷之物,小心翼翼的掏了出来。

    赫连玦看着这玩意儿,幽沉的眸光似都变亮了起来。zlsc。

    是它……

    自赫连啸天死后,他一直不曾查阅过的东西。

    赫连建天生前在莲庄中一直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无時无刻在书桌上,总放着这么一个卷轴……闲暇无事便记上几笔,若有心情烦闷之事,饮酒消愁,亦而忽地笑着提笔一蹴而就。

    正文 千言万语,终不能说

    赫连玦此刻只看着沈如薰手中的卷轴,蓦地就从原地起了身,大步流云的走了过去。舒榒駑襻

    身上依旧暗敛了几分气势,眸中的光亮瞬间一亮而后便是长久无声的沉默。

    沈如薰拿着卷轴高兴得很,他不就是要寻这个么,这会儿终于寻到了……可是忽地看到赫连玦又不说话了,笑容就收起来了:“夫君?”

    只见赫连玦还是没回她的话,这会儿就是走了过来,然后下一刻……已经从她的手中接过卷轴了。

    玄铁所制的轴骨有些重,上头的纹络是只用莲庄庄主能用的螭纹,确实是赫连啸天之物,也是他小时常见的东西。

    兴许是许久没人清理过,也没人留意,便一直掉落在了架子的最底下。

    看着上头泛黄的绢丝纹络,应当也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了。

    只见赫连玦颀长的身影也站直了一些,似是缓缓抽了气,盯了这卷轴看了一瞬,而下一刻已经大手毫不留情的将束着卷轴的东西扯开。

    泛黄的卷轴哗地一声便忽地展开了,好长一条绢布上头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是随意之作,又是挥笔书成,乍一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唯有赫连玦知道,这些东西是赫连建天生前最看重的东西,可惜当时入土后他尚年幼,而柳氏则是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

    赫连啸天在世堂堂正正,死后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多少可疑的地方,便是直接收入了这络玉阁,封闭再也无人再来探究。

    若不是他这一次过来,只怕这络玉阁还依旧是这苍凉寂寥的模样,独自耸立在这莲庄中偏僻之地。

    赫连玦拿着展开的卷轴,似根本不待停歇,纵然上头的字密密麻麻,还是看了下去,唯有蓦地皱起了的眉头,泄露了半分情绪:“尝先壬午年十月,素探窗遥望,彼时饮酒,观外落英纷纷,蓦想当年雪山,再而啜饮……”

    “壬辰年二月,北方门派又欲再起战事,彼时又是战火缭乱,朝廷不欲插手,命江湖……若你还在……”

    通篇述景提物,唯不见人名,看似根本只是喝酒醉了,心中胸闷难抑,或者想记些什么。

    唯有那偶尔出现在卷轴之中的“你”字,模糊而触动人心。

    赫连玦看着卷轴快速落下,极长的卷轴,似乎一扫而过,只有在略微泄露心思之时停了下来。

    “夫君,怎么样……”沈如薰蓦地抬头仰着小脸问。14671944

    此刻赫连玦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身子本就极高……忽地就挡住了她面前的所有光线,把她彻底笼罩在他身前的阴暗中了……这络玉阁本来就暗,只有一扇门,一整个厅堂,一个孤窗,他这样一|挡,彻底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抬头看着他,而他整张脸也笼罩在暗色中,看不清表情……

    想要知道怎么样了,就只能怔怔的开口问。

    可是赫连玦好像是看出神似的,借着外头唯一的光线,只快速翻阅着这卷轴。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戊戌年七月,亦知玦儿渐大……”

    赫连玦的手一僵,停了下来。

    似乎发现了什么……

    原来赫连啸天记事参差无齐,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除此之外,似是刻意打乱了顺序记事,就他方才看到的前几段,蓦地像是之后几年发生的,可中间这一段,好像是更早几年所发生之事,随笔记录却深藏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眼之中,若不是特意带着目的寻找,一眼望过来,极有可能直接忽略过去了……

    而若不是知道了赫连建天与亦萝的故事,也根本不知道他通篇的指代欲指的是什么……

    有些字句记录于战事期间,他仿佛小时候曾有过记忆,北方门派又起冲突,赫连建天奉朝廷之名处理江湖之事,那样一些字句便是写于当时……若是不懂之人看着,只会以为那是对柳氏的思念。

    而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一个逆天之人,心中想念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一个死后彻底将所有存在的痕迹都消抹掉了的女人……

    “亦知玦儿渐大……”

    赫连玦在卷轴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似有些僵滞,颀长的身子也不自觉的站得更加笔直,只再凝眸看了下去。

    “北方战事归来,不知不觉中玦儿已高到膝下,牙牙学语,已会喊爹,府中佑幼之老,亦始学喊娘……始听闻,长剑落下……”仿佛一段往事缓缓跃然卷轴之上,在这密密麻麻深不可测的字句中,勾勒出了一段难寻的画面。

    赫连玦只看着上面的字句,原本握着卷骨的手也蓦地紧收,好像狠狠的加重了力道握了起来……

    连自己都没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而沈如薰却是一直抬眸望他,看着赫连玦又不回话了,只好静静的站在原地……听到玄铁卷轴被紧握,不自知的一声脆响,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了,微妙得很……赫连玦却是没有发觉。

    不由得再抬眸:“夫君?”

    他是看到了什么了……也不回话,怎么又是这个表情。

    沈如薰这会儿担忧的很,只好咬着唇,想要换一个角度看他,借个光看他的表情。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看他的神情,视线就被他所看的字句吸引过去了……

    上头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忽然就没声了?

    此刻外头的光亮好像全落到卷轴上了,唯有这样才能看得清晰,两个人都在黑暗中,沈如薰这会儿想看清楚卷轴上头写了什么,比想要看清楚赫连玦脸上的表情简单多了,只见攀着身旁的架子,微微踮起脚尖……

    依着感觉看去,仿佛只看到了他眸光凝落的地方,有几行字……

    沈如薰忽地就皱起了眉头,心也噗通跳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今日酒醉之余,莲庄西院一侧,忽如一夜春风开,刹那间回眸,似见你……玦儿之侧似见你身影……查之是为一丫鬟之影,名曰如媚。”zyqg。

    沈如薰的身子彻底和赫连玦的身子一起僵滞住了。

    好像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沈如薰也蓦地终于明白了,夫君为什么要忽然把她带到了这儿来,这络玉阁这么偏僻,一个人都没有,还阴森得很,落了这么多的灰尘……夫君穿了这么好的衣袍,与这里头格格不入,却根本好像没感觉似的,直接用手翻寻这些旧物。

    只是想找一个答案罢了……

    一个关于赫连建天和柳氏的答案。

    娘亲为什么会变成了夫君的娘亲,明明夫君根本就不是她所生,而且为什么瞒了这么多年……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缘由。

    以公公赫连建天的性子,既然能爱亦萝圣女爱得都不管不顾了,只身以一敌百,只为去救她……又怎么会让别人插足进他的人生,再留一个柳氏在身边?

    不会没理由的让柳氏当莲庄的夫人的……这个位置,原本是他要留给他唯一的发妻,亦萝圣女的……

    沈如薰方才百思不得其解,就只知道先帮赫连玦找卷轴,这会儿倒是刹那间明白了。

    呼吸也忽地变得急促了起来。

    赫连玦此刻也在看,看得比沈如薰先,所以卷轴每看过一行,便大手往下一带,一掠而过,再看到下面的内容。

    就好像是在大海捞针一般,探查其中的一些零散的讯息。

    虽然不多,可也足够了……

    更何况是带着目的去寻,知根知底,原本看起来无异的内容,蓦地就在脑海中成了另一番样子。

    沈如薰也似开窍似的,一看就被吸引了,这会儿只能傻傻的跟着看,就连自己是踮起脚尖攀在架子上不雅的姿势都不管了,屏息目光随着卷轴落下的速度游移。

    逐字逐句。

    好像……上面是隐约记录着,有一次赫连建天处理江湖纷争回来,看到小玦儿蓦地变高了……不仅变高了,长到了他的膝下,还会喊爹了……听府中的奶娘所说,不仅会喊爹了,还开始学会了喊娘……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内心震惊,忽地就想起了亦萝,当时,手中的长剑就这样直直的落下。他暗无蓦。

    而后,他终于意识到,终有一天他的玦儿是会长大的,到那个时候,他便又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内心复杂之余,当时借酒消愁,在府中闭门不出,甚至直接把小玦儿交给了府中的奶娘看管,避而不见。

    似是在怀念亦萝之余,又开始陷入了另一种惆怅中。

    卷轴中所说,那时他内心挣扎万分,数次曾想过,若是亦萝还在世他会如何,是否是在听到小玦儿学会喊爹的时候便欣喜若狂,开心的将他们母子二人抱起来,而不是这样……听完他喊爹,而后又喊娘的时候,长剑落下……一番痛彻心扉的模样。

    尝知世事无常,他可以承受爱妻亡故的事实,哪怕死之前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名分,甚至要将她在人世间存在的痕迹生生抹掉……可是玦儿还小,这种天人相隔的痛,他已不想再让幼子承受。

    初把自己关在府中,书房之内,饮酒不停,府中奶娘会偶尔将哭闹牙牙学语的小玦儿带到门外,忽地那脆生生的“爹”、“娘亲”之语又从门外传了进来,喊了他,却又喊着另一个不再存在于人世间的亦萝……只能让他心中更加疼痛。

    痛到不能言语之时,只能提剑乱挥,而后又是冷静下来,提笔研磨。

    奈何千言万语,终不能说。

    正文 落了灰的陈年往事

    卷轴中的赫连建天似就这样寥寥几笔,把自己内心的痛苦都记录了下来,只是碍于本身所以记录得隐晦。舒榒駑襻

    沈如薰看得心里都有些难受了,抬眸略看赫连玦,只见他脸色也分外不好,手下的动作依旧,似还是在认真的看着,她只能眸眼一挪,继续看去。

    “初醒,亦出门寻,见玦儿之侧又如你身影。”

    像是在说,那一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饮酒,又是将醉未醉,最初酒醒之时,想要出门寻找小玦儿,可是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一个女子,像是亦萝圣女,刹那间又停了步伐,不知该是往前还是退后,只能驻足原地。

    就好像爱人已死,在梦中见到她,不敢向前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