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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土仙途第14部分阅读

    招呼,抱大腿,却又有些顾忌。看柳定定和刘飞田两人行走间的间距略远,神情和谈话,却显得亲密,也摸不准两人的关系。只是大雨直下,大家身上都是准备着各种雨具避雨,还全身淋湿。偏偏这两人不遮不掩,却乾爽依旧,引人注目。

    原来,两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入闹市,人烟也多了起来。刘婶工作的酒楼,在威远县城里,也算有名,自然不在荒僻的所在。

    众人皆湿我独乾,显得太过於鹤立鸡群。发现这一点,柳定定当然知道怎麽解决最好,立刻拉着刘飞田到旁边生意正旺的小贩手上,买了一把叶伞。这是一种以竹木为架,宽叶为顶的伞,不能收折,但胜在便宜。相较於手工纸伞或绸伞,要价低得多。

    拉过柳定定递过来的叶伞,刘飞田脸色古怪地说道:“要是叶伞能够收折,这伞价就不会那麽贵,人人都用得起伞了!之前好久没下雨,之前买的叶伞也都枯乾了。嗯?定定……师傅你怎麽了?”

    “啊……不要叫我师傅。都把我叫老了!”柳定定从闪神中醒转,脸上浮上一层红云,说道:“刘大哥,不要笑我。我又想到挣钱的主意了,大概之前穷怕了,所以我脑子总是往钱坑儿转。”

    说完前言。柳定定语气一转,变得理直气壮,说道:“不过我也是为苍生谋福利,生活真的太不容易了。若是大家能活得更有效率,平均能享受到的东西。也能多一些,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吧!”看着刘飞田身上的衣着,还有比以前削瘦许多的身板。柳定定感概着。一件新衣服,得花普通人家一年的结余去买,甚至有些地方,夏天典当冬衣,冬天典当夏衣,人们过着身无长物的生活。

    修真者的能力倒是大得多,但仔细想来,对於这些生活细节。修真者却无心思去顾及改善。一入修真者这个廻圈,其实也就进入另一个杀戮世界。凡人,毕竟受自然规则所保障。若是与凡人有太多的纠葛,会制造出一种业障。在渡劫时,心魔会随吸收业障之力。而大涨。

    看透波纹之後,柳定定更明白,业障这种东西,随时都会融入一个人的波纹,造成一个人的波纹扭曲改变。而修真者在神识修练时,则是不断完善大波纹。却对这种细微的波纹扭曲,无能力改变。

    这样看来,修真者,还是远离世俗为佳。但是,世间无绝人之路,信仰,却能对业障产生缓解,恢复的作用。也难怪,各大门派,皆是积极争取信仰之力,却又不敢过度干涉家国大事。

    抚摸着叶伞,柳定定若有所思,心想:“做好事,顺便赚点钱应该无所谓吧?”

    业障问题,一直不是柳定定太过关心的问题,仙土盆的功能多元,但对物种的进化和净化能力,已经很明显了。柳定定知道自己的精神波纹完美无瑕,一直处於最好的状态。即使每一次想到失踪的父亲,略有扭曲,也很快地恢复。若自己不是罪女,那代表父亲也是无罪,可惜刘大哥也不知道父亲的下落。

    一路走来,柳定定已经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问个明白。但结果,还是不明白。父亲这麽平凡的小老百姓,怎麽会闹出这麽不平凡的失踪?

    “定定……你是不是不帮我了?不然为什麽不让我叫师傅?”刘飞田并不关心叶伞的问题。叶伞一直是这个样子,他不觉得会有太大改变。这个时代,所有的东西,一直保持着缓慢的变化,甚至未来改动。只要能用就好,谁耐烦去花很多成本去突破改进?

    这个时代可没有专利保护,你再用心做出来的东西,人家马上学去了,或许到最後,人家根本不知道这是你做出来的东西,还以为你臭屁,不要脸。

    柳定定也想到这点,自己弄出的新物种,是具有繁植能力的,不管是植物和动物。或许不一定具有优势能力。但繁衍不成问题。自己究竟该不该自私?

    即然父亲可能还活着,身为女儿的,是不是该在威远县城或附近,帮父亲弄好安顿的地方,和适合的营生?

    “定定,你在想什麽,怎麽老是走神?这老毛病还改不了!”刘飞田终於忘记柳定定的仙人身份,用力的敲了一下柳定定的小脑袋。刘飞田虽然也像一般凡人一般,对仙人有天生的敬畏,身份的差异,会令人产生距离。但柳定定待他,一直一如往常,甚至老是在他面前走神发呆,也跟以前一样。令他终於找回了过往。

    他毕竟不是凡夫俗子,在俗世间,他拥有的能力,已足够他高傲视人。只是他一直没有太过在意这些差异,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多得些什麽。想通了这点,他也 明白了柳定定的心态。

    自己若是把柳定定推开。久而久之,柳定定也会重新找到两人之间的定位。这对她,或对自己,都是伤感情的事。

    “这件事情,等见了刘婶,再说吧!我好想刘婶。”柳定定心中另有想法,但想到人的快乐与否,在乎陪伴,朋友与亲人都同样重要。刘飞田成为修真者之後,也无法日日承欢膝下,这时候邻里的相契,就显得重要了。必须先把刘婶的安置问题解决。或许……还有自己父亲的安置问题。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失业的刘婶

    “咦?如果我的印象没记错,这应该是叶员外他家吧?”柳定定很明白,经过修真之後的体质提升,原本脑子就不错的她,更不可能记错。叶员外家虽然不在官场,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直以来,与威远县衙门,甚至更上曾的郡府衙门都有点连系。才过去四五年,应该不会有什麽变化。因为跟叶员外家的闺女,有点交集,所以柳定定很自然地,就往石狮子镇守的大门走去。

    玉粮国对女性的包容性比较高,允许女性至街头露面,只是不能接受年轻的未婚男女有肢体的碰触。至少在公开场合,表面上如此。年轻未婚男女约会,多半得寻一个伴游,才合乎礼法。

    “定定,不能从前门走!”见柳定定直往前门走去,刘飞田暮然感到羞惭,涨红了脸,满脸羞意地说道。曾经自己也守在这户人家门前,只为见到叶姑娘。曾经为官的身份,带给他可以入内和老爷喝茶聊天的权利。

    只是这一切都已过去。

    “啊?噢!我明白了!”柳定定很快转过脑子,充满歉意地回应刘飞田,挖人伤疤很不道德,失去叶姐姐,应该带给刘大哥很大的哀伤。除此之外,寻人而不得大门而入,对曾经的天之骄子,大概触动极大。

    曾经在孔府工作过一断时间,柳定定当然明白,大门是给家人和客人走的。至於门僮仆役,就算有事外出,也只能从小门。甚至,外头来人寻找这样的事,都是大忌。受雇之人,怎麽能干扰到主家的生活。

    从曾经的平起平坐,到为佣为仆,没有经历过那种落差的人,不会明白那心中的纠结。

    叶家大宅的墙很大。柳定定知道这个地方,但却未曾来过,虽然神识可以大范围的探看,但为了表示尊重,柳定定并没有如此做。摆弄着叶伞,柳定定请刘飞田带路往後院偏门走去。

    将近後门。前面突然传来传悉的声音。两人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谢管家,我到底什麽地方做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求你别撵我走。”刘婶低头哈腰,眼中噙着泪。向身前的中年男子哀告。

    见到母亲受了委曲,刘飞田心中难受,见谢管家的态度中肯。似乎不是故意为难母亲,也不好出面责难他。毕竟,身为主家,要不要你工作,还不是一句话说了算?

    “刘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有眼不识泰山,让您在做低三下四的工作,已经很对不住!既然明白真相。怎麽能够让您继续在我们叶家委曲下去。这件事是上头交待下来的,我也做不了主。这些银子是夫人准备的,您就收好。走吧!”谢管家一脸为难地解释道。对着刘婶竟也是低头哈腰。低声下气。但就是不同意继续雇用刘婶。

    从两人身上湿透的衣裳看起来,应该已经在雨中站了颇久。

    刘婶发现苦肉计无效,抹去眼泪。也不接过银子,转身就准备离开。她全身都淋湿了,得早点回家把衣服换下来,不然可是会得风寒,贫困之人,怎麽有本钱生病呢!当然得把自己的身体顾好。

    她皱着眉头转身,心中想着以後替儿子治病的诊金和药钱没有着落,心中有点难受。盘算着之後该去哪里打工赚钱。因为想的太过入身,虽然是目视前方,她却偏偏从刘飞田和柳定定身边迎头走过。

    “娘,娘,你怎麽不认得儿子了,想什麽呢?究竟出了什麽事?”刘飞田焦急地拉回母亲,并紧紧拥住母亲问道。一直以来,他都因为让母亲受苦而感到内疚。如今好不容易双脚恢复行走,一身武功也找了回来。虽然还要一段时间治疗,但他已经见到未来的希望。

    “哎哟,是哪一个短命鬼不长眼,连老娘都不认识?”刘婶被刘飞田抱住,这才惊醒过来。人在男人怀中,看不到对方长相,也没注意到刚才刘飞田的问话,这下子惊得一身冷汗,差点寒意入体。

    “娘!哪有人这样诅咒儿子的!”刘飞田连忙放开母亲,让母亲看清楚自己,又从旁边拉来柳定定,将柳定定的手和母亲的手交叠,说道:“娘,你看,这是谁回来了?”

    可惜,人的注意力真是不可理喻,总是放在自己最关心的地方。刘飞田放开她时,她就发现了抱自己的是自己儿子。但是……儿子抱自己?站立着抱自己?

    刘婶感到自己有点发晕,楞了一会,才听进了刘飞田的话,急问道:“你的脚怎麽回事?定定,哪个是定定?”

    此时,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握住小姑娘的柔荑。

    “刘婶好!”柳定定见到刘婶全身都湿透了,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叶伞递了过去,顺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同时,她有礼地向刘婶打招呼。年纪大了,表达感情的方式,却变得没那麽直接。柳定定千言万语,却只化做简单的好字。暗地里,柳定定将刘婶身上的衣服缓缓烘乾。

    刘婶总算回过神来,见着向自己亲切问好的小姑娘,也觉得很喜欢。身为母亲的八卦直觉,马上发酵,来不及问刘飞田为何脚已经能行动自如,连忙问道:“儿子,你这时间来找我,该不会是要给我介绍媳妇吧?你总算想开了,不去惦记那叶……家姑娘。”

    说完,刘婶还不忘转头安慰柳定定道:

    “我们家这儿子,别看他一双腿不好使,那脑子可是一等一的好。以後他一定能好好照顾你的。你能看上我家这儿子,果然是好姑娘啊!来,告诉婶婶,你叫什麽名字?八字可曾告诉我儿?”

    “娘,你搞错了!那不是你未来的儿媳妇!那是柳定定。定定回来了!”刘飞田痛苦扶额道。

    “什麽不是我儿媳妇,柳定定就是我媳妇,媳妇就是柳定定……等等,儿子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柳定定是男的啊?”刘婶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很精彩。一双手伸也不 是,缩也不是。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人在变

    男变女的问题,是一个很难以接受的事,幸好刘婶的脑子终究能转得过来,最後还是接受两位後辈的解释。两人是单纯的朋友。柳定定不是经过性别转变,而是本来就是女性。

    接受了柳定定的身份之後,平时坚强的刘婶,一手拉着柳定定,另一手摸着柳定定的头发,眼泪狂洒,极近肌肤亲近之能事。

    虽在窄巷,但附近还是有人来往,指指点点。幸好,雨还下着,这些人也无心驻留观看。

    向来与人保持适切距离的柳定定,全身毛骨悚然。习惯一个人之後,虽然对於别人的疼爱,心理有极大的需求,可惜身体层面,实在无法接受。欲迎还拒的心情,真是矛盾。

    对於刘婶的心情起伏,两名後辈只得用心安慰。

    想不到刘婶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三人并肩向家里行进的路程中,竟又当起媒人婆,吹嘘起自家儿郎。

    说起刘飞田至今单身的事,就是刘婶心中几年来的最痛。她打从心底觉得,这是自己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已经过世的丈夫。没及早替自家儿子说上一门亲事。才会使儿子残废之後,孤独过日,形单影只。

    如今见儿子恢复了行动能力,原本就文武双全,才华洋溢,英姿焕发的儿子,也不至於担误、配不上别人家姑娘。这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一路往回走,柳定定的耳朵听得都快长茧,唇舌都快说乾了,仍然无法让刘婶明白,为何女大不当嫁的原由。这时代的人类,自觉地去传承血脉,求得延续。女人婚娶的目的,更是为了成为生育的工具,说倒底,其地位只是财产一般的物质存在。而无关情爱相许。就算是女人,也看不开这点。在公平正义很难在社会很好的维持之时,柔弱的女人,只能依靠男人保护。而保护费,就是失去为人的尊严与自主能力。

    无说服能力的柳定定,败下阵来。决定把媒人婆化的刘婶交给其儿子刘飞田解决。她心想,是不是家里有待娶待嫁儿女的母亲都会变成这世界最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水猛兽。

    对於婚姻,修真世界,真的就显得从容开放许多。由於寿限的延长,闭关修练的时间不固定。相爱,不再是为了什麽,更多人因爱情而走在一块。赶着时间生儿育女抱孩子。以求後代的延续这种事,不再重要。或许可以说他们自私。但若真能走到长生,又何需延续?

    或许独立生活惯了,也或许走向修真之後,心灵更与自然契合,柳定定更在乎自我的圆满。此时,柳定定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雪雪仙子的影像。冷然的她。遗世而独立,似无情却多情,端是她心中的偶像。但柳定定也发现。即使强大如雪雪仙子,仍然不断的在追求突破。

    仙途的末端,等待着是否就是所追求的。疑惑。也只能透过前行而明白。

    那一天,雪雪仙子究竟将春村儿带入山中做什麽呢?因为春村儿的不告而别,店的的一些业务,因为这样都停摆了。幸好修真装备的买卖流通,不是卖大陆货,精品的出货速度,毕竟有限。短时间,还能应付着。

    “唉……”柳定定叹气,怀念起以前对她无私照顾的刘婶。怀念那曾经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果果真人。人自身的角度转变了,看人的角度也随之转变。那变得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对方?人似乎只有刹那间的感情才是真实,随着时空地位的改变,感情也在做着些微的变化。曾经,刘婶是她最亲近依赖的人之一。如今,这种关系也发生改变了。

    刘飞田一 路上婉转地将他与柳定定相遇之後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刘婶,到了最後,他将自己求柳定定筑灵根,将走向修仙之路的事情也说了。暗示刘婶两人之间的关系角色,已经大有转变,以往的感情关心虽然还在,但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必须认清自己的本分。

    直到这时,刘婶的心思才从儿女婚姻大事上移开,开始担心自己的去处。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素来孝顺,不可能弃她与不顾,但仍然忍不住问道:“那我怎麽办?”

    刚丢了饭碗,以後的工作,还得从新找起,刘婶双肩顿时压力沉重。儿子翅膀刚修好,不会马上硬得要飞走了吧?

    现实从来不是单纯的爱与不爱的问题。刘婶知道了柳定定修真者的身份後,也变得有些忐忑。人若超越人的身份,就会使人产生其他的看法。

    “刘婶,你想跟着儿子生活,还是留在威远县呢?开始修真之後,为求发展,刘大哥大概也不能常伴在你左右。这条路,也是生死未卜。若是留在威远县,定定也能帮忙刘婶你,弄一些营生。……”柳定定将去与留的利害关系,全跟刘婶说一遍。

    刘婶沉默下来,心中很明显得处於挣扎状态。她一辈子生於威远县,长於威远县。娘家为吏,也勉强算是一个官家小姐。只是小门小户,加上父母重男亲女,女工活学得不少,但大字却不认得几个。可惜,宠大的孩子容易坏。娘家後来家道中落,离散他乡,不得消失。但毕竟邻居朋友在威远县还有一些。乡亲邻里彼此都有个照顾,也习惯了。儿子大了,一直在外工作忙碌,一直到脚受了伤,才住在家里……

    “刘婶,不急。你慢慢想。你最近要是不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