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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17部分阅读

起。

    人人都以为夜羽性格温和不擅言辞,却未料到他竟是如此决绝。

    想到这里,芙苏云邪悻悻的瞪了夜羽一13&56;看&26360;网速奔向流云阁。

    “胖子,哼。”芙苏小邪鼻孔朝天凉凉的冒出这三个字,然后玄黑色的衣袍收拢起来,身子显得单薄而清瘦。那双眼睛充满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得出以上结论。

    夭儿气结。

    这小鬼,之前是无视她的名字,总是喂啊喂的叫,后来干脆叫她讨厌鬼,到现在,他竟然叫她胖子!这简直生可忍熟不可忍!

    “小鬼?”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虽然带着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瘆得慌。她走近他,背在身后的手暗自发力。

    “干嘛!”芙苏云邪白她一眼,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飞上她闺房屋顶的梁上,他抽了抽嘴角,这奇怪的自控力让他突然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只一下,便又绷了脸。

    夭儿偷袭失败,悻悻的收手:“小鬼你要是再叫我胖子我就死给你看!”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然后洋洋得意的冲他一笑,“哼,要是羽看到了,一定不会饶过你。”

    “你死不了,小气的女人。”芙苏云邪呆立在房梁上,目光显得深远悠长。小小年纪老神在在的模样,虽然贵为魔神太子,现下代无音掌管魔域,那死脾气却一如既往的让人捉摸不透,“只要你不把别人折腾死,别人就算命大了。”他悠悠的吐出这几个字。

    “哼!包括你么?”她挑衅似的看着他,虽然芙苏小邪居高临下,眼中的气势却也只是与她势均力敌。好吧,他承认,女人有时候,还是很可怕的。

    “胖子,想不想出去玩儿?”他忽然扬眉,勾唇,声音带着丝丝魅惑,“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流云阁不过是个芝麻大点的地方,阁外,可是热闹得很。”他忽然来了兴致,开始不厌其烦的同她讲一些外面的事情,比如,哪座山上有仙灵神兽,哪里的神仙又美貌又温柔,又比如,哪里花开四季,美不胜收……

    夭儿想许多事情她都是有印象的,只是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总是连不到一起,仿佛缺失了最重要的一条主线,其他散乱的分枝偶尔清晰,偶尔模糊,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她不大好意思告诉别人对于以前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记得的,除了对夜羽和芙苏云邪还有些印象,对龙族的三兄妹多多少少了解点,她都没好意思告诉别人,她连流云阁通往外界的路如何走,都是不大记得的,之前试着走过一次,兜兜转转,却总是回到原点,以至于她彻底丧失了想要出去看看的决心。一切的开始和结束,仿佛就在流云阁内,外面的世界就好比她曾经做过的缥缈虚无的梦,梦醒了,只记得一些零星片段,却无法将故事完整连贯。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里还是醒着。

    这会儿,魔神太子要带她出去转转,她脑袋里想的,却不仅仅是出去转转如此简单。

    显然,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我们去哪儿玩呢?”她绕饶有兴致的拖着腮,眼睛往上翻着,看着他。

    “去人间看看,如何?”他问道,难得正经的神情。

    “好!”她一拍桌子,兴冲冲的就想往他身边飞去。飞倒是飞上去了,可是一个趔趄差点掉了下去。芙苏云邪13&56;看&26360;网的拉了她一把,然后立刻嫌恶的离她一丈远,眼睛里全是鄙视。

    夭儿翻翻白眼:“咱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芙苏云邪拢了拢披风,眼睛直视前方,然后说道。

    “现在?我们不告诉羽么?”夜羽此刻上了朝,想必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她要是背着他偷溜出去,不晓得,他会不会生气啊!

    “你告诉他?别,我还不想死得像只刺猬。”他一想起那日的百鸟朝凤就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啊,难道真的要偷偷溜出去?”夭儿皱眉,秀清亮的眼睛有些暗淡,似乎在犹豫。

    “你怕他?”他斜觑她一眼。

    “我才不怕……”夭儿愤慨的挥舞着绣花拳头,怒目而视。

    “那就走吧。”芙苏云邪说着,便倏然消失在屋顶。

    第一卷  58西唐

    “可我还得跟枫岚姐姐知会声,免得她找不到我,着急。”夭儿急急的同他说这些,一回头,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他的影子,耸耸肩,从梁上跳下来,便直奔外面。

    枫岚是这流云阁的守门侍女。初时她也曾十分奇怪,夜羽为何会让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子来守着流云阁,后来得知因枫岚保护不利,她才生了很严重的病,以至于差点将小命都丢掉。夜羽的意思是小小的惩罚一下,可他的惩罚方式也着实奇怪,枫岚只能在流云阁外三丈内范围活动,既进不到她这阁内,也走不出太远。这就形成了一种无法说通的逻辑,夜羽到底是想要枫岚来照顾和保护她呢,还是要她每天看到幽怨的美人儿呢?

    虽然她也心疼美人儿。不过看这美人整日里似乎有些阴阳怪气,好像跟她有深仇大恨的模样,她也只好装做不知道。

    “姐姐,我只到外面走一走,散散步。神君下朝之前,我一定回来。”她这口气,像是商量,却又只像是在陈述一件她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不知怎的,对这个侍女,总是喜欢不起来。

    枫岚忽然抬头,直视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从她的眼睛里散发出的丝丝冷意,沁凉入骨。不待她开口,夭儿便急急跑了出去。

    枫岚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唇角慢慢绽放的笑容透着一丝诡异与戏谑。空中忽然飞来一只极其美丽的蝴蝶,在她身边旋转飞舞,然后缓缓落在她的指尖,依稀,竟让人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芙苏云邪,你等等我!累死了……”夭儿的飞行只坚持了不到半刻,便不行了。匆匆落在地面,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芙苏云邪这次倒没像往日里一样的讽刺挖苦,而是颇有耐心的停下来,双手抱胸,看着她面色绯红,不住的吸气,皱起了眉头。

    “你哪里不舒服?”他走向她,小大人般的口吻。

    “没有,就是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很难受……”她说不清楚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心中有些烦燥,“你可真啰嗦,要带我去哪,直接带我去就是了!你不是很能飞么?!”她恰着腰,凶巴巴的怒视他。

    芙苏云邪略一沉吟,墨色的袍子随风摆动,白发悠悠浮动:“胖子,因为我抱不动你。”他如是说着,眼神却越发变得奇怪。

    “你才是胖子!死小孩儿!”夭儿气结,脸瞬间涨得通红,往自己腰间摸了一把,确实比上个月多了许多肉。不过,这些都是她没办法控制的啊!之前这死孩子还捧着她的脸,一脸纠结得说着太瘦,不好,结果胖了胖了,他却总叫她胖子,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越想越气,她忽然动了教训他一下的心思,当下手比脑子反应还要快,等她明白过来时,自己的手腕已经被芙苏云邪轻轻松松的握在手里,钻心噬骨般的疼啊!

    “你你你……放开我!”明白过来,她仍旧是凶巴巴的道,只是眼睛里终究还是有几分怯懦。

    芙苏云邪的目光却渐渐变得深邃,捉摸不透的意味,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想把她一眼看穿的模样。

    “喂,小鬼,放开我,真的疼……”她疼得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眼泪便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呃……”芙苏云邪一怔之间,握着她腕的手忽然松开,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特别容易发怒,焦躁难安,眼神里偶尔会透出一些凌厉,从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

    是凤血石的缘故么?

    他抿了唇,任凭她的眼睛忽上忽下的打量着他。

    “我们到底要去哪?”夭儿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

    “西唐,怎么样?”他挑眉,语气自始至终都显平淡。

    “哪里都行。在流云阁都快把我憋死了,我们专挑好玩儿的地儿去!对了,要在夜羽下朝之前就赶回来,否则,你就惨了!”她捂嘴偷笑,果不其然,芙苏云邪脸色一变。

    “闭上眼睛。”芙苏云邪目光灼灼,语调有些强硬。

    “哦。”见他脸色不好,她也不敢再造次,听话的闭上眼睛。

    “好了。”他说。

    夭儿睁开眼睛,二人已经在一条店面林立的街道上。街头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卖丝帛布匹,胭脂水粉的,零零星星几个人。茶楼酒肆里却显得有些空荡,只有了了的几个人点了一壶酒或一盏茶,有一遭没一遭的喝着。他们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夭儿心生疑惑:“这街道两边的商铺看起来店面也都不小,往日里应该很繁华才对。可现在为何却都空空荡荡,客人少得可怜?还有,”她顿了顿,目光被路边的一处卖小笼包的摊子吸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你看这些人的眼睛,看我们的时候,有戒备,还带着一丝恐惧。怎么,难道我们长得像坏人?”她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粉色的罗裙,摸了摸头顶的发髻,一切还好,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她忽然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芙苏云邪,随即笑得暧昧:“这位小公子,生得倒是好生俊俏,却总是绷着一张脸,教人看着胆寒。”她伸出手,扯着他的唇角硬撇出一点弧度,“看看,这样才是个俊俏招人喜欢的小公子。”她刚才倒是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换了一黑色便服,现下看到,不由抽了抽嘴角,失笑。以前总觉得这孩子黑得闷马蚤,现在却觉得这孩子真心黑得深沉,黑得彻底。

    “这黑色倒衬得你肤如凝脂,果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哟~”她笑得两只眼睛弯如弦月,不住的冲他挤眉弄眼。

    “如果你好好表现,我便带你去看这西唐最好玩儿的东西。如果你再胡乱语,那么……”他言尽于此,幽幽的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淡。

    “呃,其实,有好玩儿的吸引我,你对我而言就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夭儿笑得花枝乱颤,尔后调皮的吐舌,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不由收敛了几分。

    见那孩子仍旧不接她的话,她悻悻的垂了眸,片刻,眼睛晶亮的抬起头朝四下里看去:“哪里有好吃的?真香!”她的鼻子很尖,连空气里一丝的香味都捕捉得到。

    芙苏云邪也不说话,径直走进一家酒肆。

    “悦来客栈。”她字认得极其吃力,不过终究是没有认错,还会念,不由心下喜滋滋的笑着。然后慌忙小跑着,跟在那孩子后面,一双大眼睛澄澈清明,不染尘埃。

    芙苏云邪选了一处僻静的位子,落座,目光似不经意般的扫过坐在自己右前方头带斗笠的男子,目光沉了几分,少年老成的模样让夭儿不由又起了调笑的心思。

    “公子想吃些什么?”她眼珠转了下,笑得谄媚,“这里有香辣蹄花,白玉排骨卷,干煸神仙蟹,酱焖鹌鹑……”她点的菜名全是肉类,她还就不信,他还能面无表情的对着她。

    芙苏云邪这次倒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只一眼,便又轻飘飘的移开,悠悠的道:“我在想,到底是这些肉好吃,还是,你的肉好吃。”他说得一本正经,她却也听得心惊肉跳。

    她面前坐着的可是魔神太子啊,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忘了呢!眼见周身的唳气越来越重,她赶紧坐好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已经掉了漆皮的仙木桌子,支着脑袋,乖觉了不少。

    “嗯,其实,我还是想吃外面卖的小笼包……”不知怎的,听着这些菜名,她没有丝毫食欲,对于刚才闻到的香味,她已然是厌倦了,倒是开始思念起外面的小笼包来。

    “嗯。”芙苏云邪一本正经的点头,没有一点同她玩笑的意思。她忽然警惕起来,这才发觉,偌大的客栈,居然连最初在这里喝酒吃饭的客人都走了,只余右前方一个戴斗笠的男子仍旧巍然不动的坐在那里,好似十分惬意。

    夭儿皱了眉头。芙苏云邪刚才是刻意让自己身上的唳气流泄出来,他是魔族,凡人接触到他的气息会心神不安,思绪不宁,所以那几个客人才会走掉。就算是道行不深的小仙也会察觉到然后不知不觉的躲开。而身前的这位,仍旧一杯清茶品得极其细致,想来,定是来头不小。

    芙苏云邪眼睛忽然看向她,目光对视,他冲她眨了下眼睛。她便立即会意,随即娇笑连连:“公子,奴家要吃外面的小笼包,你帮我去买些可好?”话一出口,她自己恨不得立马咬舌自尽,而芙苏云邪的表情极其怪异,好像在极力隐忍。他起身,缓步朝外面走去,路过那桌时,眼神一瞬变得狂狷而恣肆。

    连夭儿都感觉到空气中两股不同的气流冲撞,她耳膜生疼,心脏也生疼。这些凡人感受不到的东西,她一个仙子,却感受得清楚,两人剑拔弩张,倒真苦了她这修为不咋滴的仙子了。咬了唇,她一个箭步冲到芙苏云邪面前,背对着他,然后对着戴斗笠的男子盈盈一笑:“这位先生看着好生面熟,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青九。不过一介莽夫,以捕渔打猎为生,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闺阁小姐,哪里见过我等粗鄙之人,想必,定是认错了。”那人摘了斗笠,抬起头,看向她。

    夭儿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立马别过眼睛。

    那双眼睛,于她而言,有些可怕。

    她看过夜羽清冷温的眼眸,记得芙苏云邪别扭却澄澈的眸子,见识过龙霆阴狠毒辣的视线,却远不及这双眼睛所传递出来的感情来得震撼。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阅尽人间世事之后的锐利,是锋芒过后的沉敛与稳重,是仿佛只一眼,就能将人心洞穿的魔咒。仅管他刻意的掩饰着,她却仍旧感受得到他的眼睛里,外露的光芒与智慧。这个世界上,千山万水,芸芸众生,在他的眼睛下,仿若根本无处遁形一般。

    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她猛的回头,却发现芙苏云邪脸色苍白,下一刻,他唇角溢出的血丝瞬间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眼睛也变得有些血红。她惊异于自己的内心此刻居然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一种想将眼前的人杀死的冲动。那人却忽然拍上她的肩膀:“姑娘,他受伤了。”他持了白瓷玉兰杯子,唇抿了一口清茶,那话,却将梦中人一语点醒。

    第一卷  59帝君

    眼睛瞬间清明,她阻断他们之间的对峙,强自镇定,气若幽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是九重天,青止帝君。”未及那人开口,芙苏云邪已然开口替她解除了疑问。他擦掉唇角的血丝,眸子里暗暗透着杀意。

    夭儿不由后退一步,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凡尘俗世,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他朝夭儿盈盈一笑,“若姑娘不介意,大可与我同坐于此。”他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芙苏云邪,杯子轻轻置于桌上,不动不语,那种强大的气场便足以叫人心生寒意。

    一向以天下众生皆生来平等为真理的夭儿此刻有些迈不开步子,心下苦笑道,也不怪这人世分三六九等,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有些人,生来注定便是尘埃,每日粗茶淡饭,闲话桑麻,平淡一生。

    “坐。”帝君此刻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他二人身上,芙苏云邪冷哼一声,索性就此坐下,顺带将她也拉来坐下。气氛似乎有些微妙,夭儿眼神时不时向他们看去,见他们似乎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由揪起了心。谁能想像一神一魔此刻端坐在这里,却又如此风平浪静,对于一个旁观者来说是多么煎熬,倍受折磨。

    “你此行的目的,不会得逞。我劝你,好自为之。”青止帝君悠悠开口,雕花窗格外,天已经变了颜色。行人和小贩脚步匆匆,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

    “哼,青止老儿,话说得太早,是要闪舌头的。”芙苏云邪面色沉沉,眉锋斜飞入鬓,眼稍微撩,垂在身侧的手却忽然握上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了心思。

    夭儿不动声色的反手轻轻握住,起身,往帝君的杯子里添一些茶,然后朝芙苏云邪轻轻摇头。

    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抓着她的手,是因为他不安么?可他依旧神色如常。是想安慰她?可又有些说不通他到底为何安慰她?难道真如帝君所说,他此行亦绝非是想带她来人间走一遭如此简单,而是,别有目的?

    她沉思着,片刻,莞尔道:“帝君久居天宫,不知人间繁华喜乐,如今到这西唐都城来,该好好看一看这人世风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