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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10部分阅读

    这样护她的……”夜羽声音冷凝,负手而立,眉间,是猜不透的心思。

    “我……”司风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他一直都是王的贴身影卫,按训,除了王的生死,其他人,就算是将来的神妃遇险,都与他无关。这次,若不是王的吩咐,他是断然不会去保护这个让人头疼的夫人。他附在空灵玉上,空灵玉虽然能给他一个确切的形态,可是,体内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封印却牵制着他不敢发力,怕到头来,自身强大的灵力会毁掉空灵玉,玉石俱焚。

    王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现形。

    他本就无形,与空灵玉也是磨合了半天,才在紧急关头,借玉的灵力而出。之前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制约着他,但最终因为封印的力量几乎要将他撕裂,只好作罢。

    他可以为王去死,却不能为了除王以外的人去拼命。这是千百年来,影卫传下的祖训,更改不得。

    第一卷  31结发为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有疑问,只管问啦~~~  “我将她托付于你,不是为了让你看守她,而是护她周全。她如今没事便好,若有事,你便去泅渡领罚,终生受那饕餮残食之刑。”夜羽负手,万化不化的冰雪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倘若不是凤血石,如今他来时,她是不是已被挫骨扬灰?

    “王,司风领命……但是……”但是,王的安危可怎么办?司风犹豫着开口。

    “不必担心我,虽然,封印的力量强大,但只要凤血石不发怒,封印就不会蠢蠢欲动。至于我的伤,无碍。”夜羽抬头,星空浩瀚,明月浅悬。夜里的太华山,说不出的静谧,却仿佛掩藏着无数看不到的危险。灵蛇异兽,这太华山灵气之中隐约含着一股唳气,想来,子夜上仙也是已经察觉了。

    “王,司风必全力以赴,护夫人周全。”司风的声音传来,铿锵有力。至此,他千百年来的生命里,多了一个人,需要他守护。虽然……貌似是个爱闯祸的主。

    司风想起他千百年来所遵从的古训,影卫从开始有思想有生命的时候起,必定时时刻刻保护他的主人,不得擅离。就算是当年封印凤血石的时候,几乎灰飞烟灭,他仍守着夜羽的最后一缕生息,不敢有片刻闪失。他是唯一见证当年那场血腥风雨的在场者,旁人的生,或者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宿命轮回,天道如此。然而,那个女子为了王舍弃自己千百年来的修为与性命时的决绝与痛苦,他看得分明。

    轮回千百世,每一世所经受的痛苦都远远超出常人的想像。他记得她趴在夜羽的身上说,羽,倘若你还能活,请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彼此的司风因为夜羽的缘故经受重创,除了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消失,他竟然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本以为生生世世不能相见,却不想,王醒来时,那个女子的轮回宿命也悄然至此。到底,是生生世世纠缠不清了。从她看到陶小淘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天命难违。只是,王不知道,她不知道,只除了他们,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司风想着,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王,没有人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影卫的侍卫,他无形无影,虚无缥缈,有思想却无真身,有强大的灵力却没有一个载体可以依附,只依靠一道封印来保护思想不至散乱。有似无,无却有。存于天地之间,却远在六界之外。三界之中没有一条可以束缚他的条例,也许,这就是王命他保护夫人的原因吧。

    夜羽长身玉立,眸光在月色下朦胧不清,只是那面容,总是太过清冷。微微松了蜷紧的手,他淡淡的开口:“司风,你是否觉得我太过自私?”

    “不会的,王。”他是凤族的王,是凤族臣民敬仰的神君,自私,只因大爱。儿女情长,不过过眼烟云。

    “我负了龙儿,伤害了她。”夜羽声音分外清冷,语气淡淡,不意,竟有几分苦涩。

    “王背负的,是整个凤族的天下,是凤族子民的命运。天道酬勤,有得,必有失。”司风如是说道。

    “得,失。其实也不过是句高处不胜寒而已。”夜羽转身,风抚起他的长袍,翩跹如画。

    陶小淘像是跌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境里。

    她的眼前,站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高云唐。周围,是无休止的风翻卷着的乌云,他就站在不远处,她想碰,却总是碰不到。

    他说,陶小淘,你不可以爱我,不可以。他的眉目那样清晰,他的眼神那样温柔,然而那言语,却总像一道无形的冷箭,刺穿她的心脏,血流如注。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哪怕拒绝,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只是不能,不能……”

    她看着他抱着头,神色痛苦,不停的摇头说,不能,他说,会死人的,会死人的,所以,不能爱她,不能,甚至连一句骗人的话,都不会说。

    她抬头,忽然,就看到夜羽站在他的身后,面色苍白,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雪,冷到化不开。他步履孱弱,摇摇晃晃,一步步的走来,脚下沾满了鲜血,开出妖异的红莲。他的光芒四散开来,灵力散乱,眉眼却清晰的看着她:“夭儿……”

    陶小淘站在原地,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羽。”她呢喃,像是一声叹息,求而不得,得而不舍,那种肝肠寸断,有谁能明白?

    “夭儿……”他弯了唇角。记忆里,似乎极少见得他的笑容,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一个人走过。

    “不要一个人走,那里有危险……”他笑起来,眉目清朗,悄然而至的温柔。

    她站在那里,不论他怎么走,却总是走不到她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总触不到。

    “等着我,我们一起走过去……”他的声音温柔沉敛,他的眉眼细致清和,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恍然间,似乎有一道强光疾驰而过,夜羽和高云唐苍白脸色一闪而过,接着,她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她看到夜羽苍白的脸和高云唐怔忡的眼眸,只有头,没有身体。

    “不!”这声不,声嘶力竭,缠绵忧伤,心痛到极致,过犹不及。

    “乖女儿,你怎么了?”繁楚听到她凄楚的声音,急忙上前,握着她手心,看着她额头冒汗,神情痛苦,眉毛纠结成一团,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消失在繁楚手心。

    “淘儿!”

    “淘儿!”

    几乎在子夜上仙跨过门槛的同时,夜羽的身形先一步至床头,同样是白衣,一袭清淡高雅,一袭芳华夺目。子夜上仙微微怔愣,放慢了脚步。

    繁楚抿唇,眉眼黯淡:“兴许是做了噩梦。”

    “我来。”夜羽神色肃杀,表情凝重。他看着她泪流满面,仿佛伤心到极致的模样,伸手,将她揽至怀中。

    繁楚冷冷的起身,默然不语,行至屋外。

    “羽,是不是,就不能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她忽然睁开双眸,眼眶里红丝遍布,泪眼迷蒙。

    她醒了,那个人就在眼前,一切如旧,没有受伤,没有流血,依旧是清冷苍白的面容,和冰冷的掌心。一颗心,稍稍放下,却又为着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苦恼起来。

    “怎么会只分一点点?”他下巴搁着她的头顶上,温软的发丝,服贴乖巧,“以后这漫长而寂寞的人生里,我所有的爱,全部给你。”他知道她头脑尚且有些不清楚,他知道这话她一定听得明白,却不一定能理解其中含义。他能给她的,除了这些,其实,也只有这些了。

    “你说真的么?”她忽然瞪大眼睛,眼角挂着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是。”他微微点头,眉目清朗,她却没有瞧见他脸上有一丝丝的笑意存在。如此的勉强,却偏又这般带着深情的语气,真容易,教人误会。

    “我疼……”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明白,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伤,都是她自找的。她心疼,伤口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刺刺的疼。

    “哪里疼?”夜羽微微蹙眉,问道。

    “脸疼,心口疼,浑身的骨头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心里的话,就永远留在心底吧,问或者不问,答案都已经昭然若揭。

    “这伤,怕是要多些时日才会愈合。”他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那一道清晰的爪印翻卷着皮肉,伤口结了痂,看起来有些可怖,“明日枫岚会来照顾你。”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精致小巧。

    “这是愈颜露,每日晨起涂一起,月中,便连疤也消失了。”他放在她手中,嘱咐道。

    陶小淘身体一怔。

    夜羽忽然伸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啊!”她憋了半晌,脸色酡红,瞪着眼睛问道。

    “只是看看心口的瘀血有没有消褪。”夜羽神色平静,却在陶小淘伸手阻止他的动作时,眉毛一跳。

    “那个,那个……不疼了,真的,不疼。”陶小淘咬牙,手慌忙合上衣襟,低眉,眼睛乱瞟着。说不尴尬是假的,不过转念又一想,她是他的夫人啊,按人世来说是他的发妻,身体给他看,原也没什么,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夜羽不动了,半晌。

    “啊!!!”又一声凄厉的叫声,伴着软软泣泣的尾音,“你你你……又施法耍我!!!!”陶小淘如泣如诉,时不时拿眼睛往门外瞟着。

    “他们不会进来的。”夜羽语气淡淡,声音里,却有几分轻松的意味。

    “就仗着你会法术,欺负我是不是?”陶小淘气结,心肝俱碎,臭繁楚,臭子夜,都是坏人,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放他手心啊!

    “只是看伤,又没有旁的心思,你这般紧张是为何?”夜羽叹气,他只是不想用透视法术而已,仅此而已。

    第一卷  32逃跑

    “罢了罢了,你好生休息。”见她一脸戒备,夜羽沉了眸,声音浅淡,伶伶细语,却不含温情。

    她一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额头和两只眼睛,不意,竟微微泛红:“羽,从来不曾见过你生气,我想,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为我生气。”顺势自己掖了掖被角,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跟你耗。”她思量了许久,觉得既然是已结连理,有什么话,她自是不会藏着掖着不肯透露。她的心思这般明显,挑明了,似乎更好。

    “你倒是想得周全。”夜羽眸子里星光暗涌,眉心略略蹙起,“怎的嫁给我,倒像是我委屈你很多似的。”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少了些许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接了地气,人自然也变得生动起来,至少,不是总是那样一种清伶淡然超脱的表情。

    “嫁给你不委屈,只是爱你却受尽委屈。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思,却总是不肯言语,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来回绝我。”陶小淘眨了下眼睛,笑得苦,“假设将来有一天我死了,定是被你伤心伤死的,我想剖开一颗心给你看,但我怕死,我还不想死,至少要得到你的一个肯定才是。”

    “我看以你现在的能力,想死,也得等千百年了。别胡说了,睡觉。”夜羽抬眉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似乎又要蓄着泪水,“往里躺一点,我也休息会儿。”

    陶小淘眉头皱得深了,看着他:“神仙也用休息么?”

    夜羽没有答话,但是气氛却变得有些冷凝,大概,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陶小淘学着子夜师父的模样,叹气,掀开被角,拽拽他的衣袖:“我始终觉得嫁给你像做梦。明明是你的夫人,却偏生咱们处起来像路人似的,这般生分。”她觉得心口有些疼,强忍住,笑了起来,“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我瞧咱俩这模样,大抵日久生情这招,是不管用了。”

    “你话多了。”夜羽和衣躺下,闭起眼睛,便再也无话。

    陶小淘胆子大了起来,手缠着他的臂,摸摸鼻子,闷闷的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仍是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哭什么……”他清伶的嗓音传来,神态依旧自若的平躺着闭眼睛。

    “没有哭,就是打个哈欠,想睡了而已。”咬牙,呜咽声生生咽回肚子里。

    “她走了。”过了一会儿,陶小淘附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脑袋向外望了望,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知道有人的时候,她已经入了戏,只是戏真戏假,终究有些分不太清楚。龙玖那么爱他,放手,怎么那么简单?

    “嗯。”到底是神君,这般惜字如金。

    “我想继续抱着你睡,不过分吧?”她歪着头,打量着他的睡颜,真心好看,跟从前一样好看。

    “……”

    “到底愿不愿意,吱个声儿啊!”她有些懊恼,戳了下他的手臂。

    “……”

    “¥¥……¥”毛,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不出话了?声音呢,她嗓子怎么了?

    “¥……”还是说不出话,只听到她自己呜呜哇哇的想要表达些什么。

    “睡吧。”他拍拍她握着他左臂的手。

    “……”陶小淘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冷笑,别扭个什么劲儿,还玩深沉……

    倒是一夜无话,安安静静的度过。

    翌日早上陶小淘醒来的时候,夜羽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去。承云轩外,阳光温暖,几声鸟语,几处蛙鸣,当真是,岁月静好。

    “夫人若醒了,便起来洗漱吧!王吩咐过,要我务必照顾好你。”枫岚婷婷而立,眉眼温顺,倒是少了前些时日的跋扈,多了几分驯服。陶小淘起身,穿好衣服,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他呢?”陶小淘挽着发,问道。

    “宫中所有事务还有待王定夺,见你熟睡,不便打扰,所以……”枫岚低眉顺眼,双眼四下里瞧着,眼神闪烁。左臂微微低垂,明黄|色的衣裙微微荡漾。

    陶小淘笑起来,眼睛格外明亮。她忽然伸出手,撩起她的衣袖,那支本该白晰如玉的手臂,赫然血肉模糊的一块一块,好似被什么东西生生咬掉了血肉一般,惨不忍睹。

    “他这般罚你?!”内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强自镇定,眼神里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着枫岚。

    “奴婢有错,自当受罚。”枫岚低着眉,隐忍的表情,咬唇,“是奴婢不对,害得凤鹫宫被烧,害夫人遇到魔神。”

    “自然是你的错,难不成是我自己非要火烧凤鹫宫?”陶小淘抬眉看她,眼神清冽,“没有长幼尊卑,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照我的想法,这当是罚的轻了。”

    “是,奴婢知罪。”枫岚咬唇,略略福身。

    “帮我挽发,谢谢。”陶小淘端坐镜前,原该是云鬓花颜,只是那张脸,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面色苍白,眼神无光,下巴尖尖的,瘦削得可怜。

    枫岚立于她身后,低头眉,细致的为她挽发,最后,那支玉色的凤纹步遥插在花髻上,平添了几分生机。

    陶小淘看着铜镜里的人,微弯了唇角:“你说,我漂亮,还是你漂亮?”

    “当然是夫人漂亮。”枫岚恭敬的答道。

    “错了,是你漂亮。”陶小淘苦笑着,取下凤纹步遥,起身,走向枫岚身后,把步遥往她的发髻了比试了一下,“果然,好马配好鞍,这么漂亮的东西,戴我头上,当真是被淹没了光彩。”

    “夫人……说笑了……”枫岚大眼睛显得有些慌乱,她有些搞不懂,夫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说笑呢?”陶小淘笑得晃眼,苍白的面容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生机,“我这个人,向来不爱开玩笑。”她眼神变得愈加让人捉摸不透。

    枫岚有些紧张的绷紧了神经,呼吸有些不稳。

    “好了,我走了,再见。”她握紧的拳头松开,笑得凄凉。

    “夫人,夫人,您,您对我做了什么?”枫岚想要转身,却全身都动不了,只能急切的喊道。

    “没做什么,只是略施了点法术,定住你的元神而已。”陶小淘喘息着,刚才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她有些受不住。

    “夫人,您要做什么,快些放开我……”枫岚急了,无奈元神被定住,无法施法解除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