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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黄第14部分阅读

    月的哭叫声慢慢小了。

    安铁轻声问:“谁干的?要是信得过我就说说。”

    “王贵!”柳如月小声说,说到王贵时声音里明显有些发颤,似乎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身体往安铁怀里拱了拱,手使劲抓着安铁的胳膊。

    在柳如月的叙述里,安铁了解到,王贵是一个变态的虐待狂。

    在柳如月刚到他公司的时候就开始『马蚤』扰柳如月,都被柳如月巧妙地推挡过去。后来,柳如月的父亲患了『尿』毒症,如果不换肾,很快就会肾衰竭而死,柳如月在多处借款无果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王贵借钱,那小子一看机会来了,提出让柳如月做他情人才肯借钱给她。柳如月当时没有答应,但在一次公司聚会后,王贵趁着柳如月酒醉的机会zhan有了她,并主动借钱给柳如月,为了父亲,柳如月只好顺从了王贵。可柳如月没想到,王贵居然是一个『性』虐待狂,每次跟王贵发生关系后,柳如月都遍体鳞伤。父亲的治疗费用越来越大,柳如月根本没有能力偿还,只能忍气吞声地任由王贵欺辱。更加过分的是,王贵在和柳如月zuo爱的同时,居然在电话里和别的女人电话zuo爱,这小子还在网上交了不少和他电话zuo爱的女人,根本没有把柳如月当人看。

    今天晚上,王贵这小子又在和人电话zuo爱的同时,让柳如月『裸』体给他按摩,结果这家伙居然变态地把柳如月从办公室踹了出来。在身体和心灵受到极大侮辱的情况下,柳如月只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让酒精来麻醉自己,没想却遇到了安铁。

    听了柳如月的叙述,安铁又惊又怒,变态的人安铁倒是见了不少,没见过王贵这孙子那么变态的。安铁心里有种现在就去把王贵揪出来痛揍一顿的冲动,但又一想,自己毕竟是个局外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每一个隐私都有各自的理由,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作为一个局外人,你根本无法『插』手,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安铁抱着柳如月,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姑娘,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柳如月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安铁好一会说:“今天能跟你说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你别有什么负担,这是我自己的事。”

    安铁紧紧抱了一下柳如月,说:“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尽管开口,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

    柳如月把头埋在安铁胸口,低声说:“你觉得我下贱吗?”

    安铁说:“怎么会呢,我觉得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黄花黄》 第一卷  第37章 我要一直看着你

    离开柳如月的时候,已是凌晨5点多。

    安铁一个人走在街上,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空气中充满了『潮』湿而热烈的气息,飘『荡』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是的,这的确是情欲的味道,暧i而茂密,肥沃而又广大,养育着无数让人又爱又恨、美丽而『迷』离的人间烟火。

    哦,这人间,我yu望的温床与坟墓,我在你的芓宫出生,在你的胸前暴死,这生命、这空『荡』『荡』的街道与高楼,你必须热爱,你别无选择。

    安铁在街道上走着,心里无端激动而忧郁起来,在早晨的洗涤下,心里单纯得如初生的婴儿。

    安铁悄悄打开门,回到家中,刚刚往床上一躺,就想起了秦枫,心里刀绞似的痛。

    安铁的头痛得嗡嗡直响,这种痛不是心痛,而是肉体的痛,就像被人当众用鞭子抽打的那种疼痛,这是一种尊严遭到严重伤害时的感受。这种痛与李小娜背叛的时候还不太一样,李小娜给安铁的痛是慢而久远的,秦枫带给安铁的痛是剧烈的。

    床上的安铁有一种强烈的破坏冲动,这跟早晨街上的安铁叛若两人。这种冲动一会被安铁压了下去,一会又冒出来,时不时的往一个临界点冲去,心里和肉体的痛开始互相殴打,而且必须是肉体的胜利才能把心里的痛压在看不见的地方。

    这时候必须有一个人,必须用一把刀子捅进去,这个人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自己。生的愤怒比死的恐惧更强烈。

    死亡是一个极致,是一个结束。事情必须有一个结果。死亡是最后的结果。

    对死亡的恐惧与期待勉强暂时可以安慰现在的愤怒,这是一种对生命中那些无法把握的东西的愤怒。

    安铁想起躺在自己怀中秦枫的『裸』体,想起那个靠在别的男人肩膀上的秦枫。

    这事必须有一个结果,否则安铁会疯掉。安铁拿起一把水果刀,他必须马上看到血在燃烧与流淌,但现在找不到人,很快,他想到了自己。

    这时候,安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心里的那种痛苦立马减轻了很多。这时,安铁毫不犹豫地使劲把水果刀一下子扎到自己的大腿上。

    安铁一阵抽搐,同时也感到了前所谓有的痛快。这时的安铁才真正明白了痛快的意思。他慢慢地用刀在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划着,像小时侯那个医生在胳膊上种天花疫苗。

    安铁这时候就像一个医生,他冷静地拿着刀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道一道地划着,血呈一条线在安铁的大腿上渗出来,然后慢慢洇开。

    看着那些血不断地流出来,安铁心里的愤怒也一点一点地流走,最后,安铁紧紧盯着床对面的秦枫的一幅照片,冷冷地笑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早晨,都市的早晨本来就是复杂的。

    天使和魔鬼共同分享着都市的天空,男人和女人分食着都市的夜晚。

    只有瞳瞳的房间一切如故,这时候,房间里传来了瞳瞳起床的响动,安铁听到瞳瞳走进了卫生间,然后又轻轻走到了安铁的房门前,就像时光一样停泊在安铁的门口,白『色』的睡衣,梦幻一般朦胧的脸,仿佛瞳瞳从来就是这样站在安铁的门口,她轻轻地叫着:“叔叔!”然后,世界开始纯净而静谧起来,水流的声音清脆而悠远。

    听到瞳瞳在叫他,安铁惊了一下,仿佛从梦中醒来,又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梦中,他心里的躁动迅速就安静了许多。

    瞳瞳再次开口说:“叔叔,你没睡吗?你去不去上班?我给你做早餐。”

    安铁在房间里隔着门对瞳瞳说:“不用了,你起那么早干吗,又不上学,多休息一会,早点一会我去买。”

    瞳瞳在门外说:“那我去买。”

    然后安铁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安铁想出声制止,但门已经关上了。

    安铁疲惫地靠在枕头上,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现在他已经感觉到火辣辣的痛,看来他已经恢复了知觉。

    安铁拿了两帖创可贴随意地贴在大腿上,伤口贴上创可贴后,形状有些古怪,像两只不大的螃蟹趴在腿上,就像一个蹩脚的玩笑,生活会跟人开多少玩笑呢?

    正想着,安铁听到开门的声音,瞳瞳回来了。安铁正在抚o伤口的手缩了回来,这时,餐厅里清楚传来瞳瞳忙碌的声音。

    就在这时,突然从餐厅传来一声脆响,接着传来一阵闷响。

    什么东西倒了?安铁赶紧披上衣服出来一看,吃了一惊,只见瞳瞳摔在地上,正扶着凳子艰难地爬起来。安铁赶紧走过去扶起瞳瞳问:“怎么了?摔痛那里没有?”

    只见瞳瞳扶着椅子没说话,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呼吸有些急促。

    瞳瞳说:“叔叔!我好像看不见你!”说完伸出手出来要『摸』安铁的脸,却没找准方位。

    这时,瞳瞳突然紧紧抱住安铁,低声哭了起来。

    然后,瞳瞳又抬起头,哭道:“叔叔,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安铁一听,一下子就慌了,心跳马上加速了好几倍。安铁着急地问:“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赶紧到床上躺着。”

    安铁一把抱起瞳瞳,快步走到瞳瞳的房间,怀里的瞳瞳轻得像一床棉絮,安铁小心地把瞳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躺在床上的瞳瞳一直紧紧抓着安铁的手,突然又激动地说:“我又看见你了,叔叔,就是有些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安铁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出去给瞳瞳倒了杯水,然后又去拧了一个热『毛』巾敷在瞳瞳的额头上。

    这时,瞳瞳有些兴奋地说:“我看清你了!叔叔,我要一直看着你!”

    瞳瞳声音发抖,紧紧拉着安铁的手,直直地看着安铁,眼泪还挂在脸上。

    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安铁似乎过了很久,直到这时,才稍微松了口气,他心痛地责怪着瞳瞳说:“叫你躺在床上别活动别活动,非要逞能,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啊?”

    瞳瞳还是握着安铁的手,脸红红的笑着,说:“现在没事了,可能是刚才我低头拣东西的时候,急了些,别担心,叔叔,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才我真的很害怕,我怕看不见你了。嗯,叔叔,有不少人低头蹲下再起来的时候,都眼前发黑,没什么事了。”

    瞳瞳有些后怕地笑着,说:“躺一会就好了,叔叔你去吃饭吧,你还要上班呢。”

    安铁长嘘了一口气,说:“丫头,你吓死我了!”

    安铁松开瞳瞳的手,担心地看了看瞳瞳的眼睛,才说:“我去睡一会,你有事叫我,我下午去单位。”

    给刘芳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然后,安铁就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开始蒙头大睡,大腿上还是隐隐作痛,但安铁却很快睡着了。

    安铁刚睡着就开始做梦,梦见白飞飞在路上一直走着;梦见李海军在一个黑屋子里朝门口张望,脸上半明半暗的;梦见柳如月在人群里惊声尖叫;梦见自己死在一棵寺庙里的桃树下,瞳瞳坐在旁边哭,然后,落叶一片片飘下来,盖住了瞳瞳的脸;又梦见秦枫在深夜里飘来飘去,面目模糊,安铁使劲看着,却看不清楚。;

    《黄花黄》 第一卷  第38章 男人是什么动物

    在安铁的梦里,秦枫的脸一直很模糊,看似站在安铁面前,当安铁一伸手,却发现秦枫非常遥远,秦枫的身体飘忽不定,秦枫不停地变换着发型,脸的表情也在不停地变化。秦枫一直在这个城市的各个高楼大厦之间飘着,在每一扇窗子里进进出出,无论哪一扇关着的窗子,只要秦枫一靠近,窗子就会自动打开,窗子内总有一张笑脸在迎接她的到来,在每一扇窗子打开的瞬间,秦枫都笑得温情而妖媚。

    安铁觉得自己非常清醒,这些画面无比『逼』真地在安铁眼前出现,安铁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却感觉总也醒不过来。

    然后,安铁看见秦枫突然从窗子里进来,狐媚地笑着站在他眼前,秦枫嘴里喃喃自语:“不要以为你掌握了这个城市,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安铁本来在梦里一直是『迷』茫的,这时才感觉自己有了愤怒,他想说话,张开嘴,却怎么也没有声音。然后,他感觉秦枫的手正在抚o着自己的脸,安铁觉得秦枫的手那么凉,这时,安铁握住秦枫的手,突然说出一句:“宝贝,我带你走,这里太冷了!”

    这句话说完安铁就醒了。安铁睁开眼睛,居然发现秦枫真的坐在自己的眼前,握着安铁的手看着安铁。发现安铁醒了,秦枫的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低着头在那里掉眼泪。

    安铁『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在梦中。然后,他感觉大腿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迷』茫地看了秦枫好一阵才肯定自己真的醒了。

    然后,他心中的愤怒就开始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安铁冷冷地看了秦枫一眼,闭上了眼睛。

    “他是我的前夫,我结过婚。”安铁突然听到秦枫说了这么一句。

    安铁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秦枫,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就登记了,但没有办婚礼,我们结婚一年多,他就出国了,一去就是很多年,直到前两个月才回国,他出国不久我们就办了离婚手续,我们这里的习俗,没办婚礼就不算结过婚,我没有告诉你一是因为怕失去和你交往的机会,二是我没有结过婚的感觉,也拒绝自己去想,时间一长也就没有当回事。”秦枫小声地说着。

    没等安铁回答,秦枫又急急地往下说:“我跟他早已经没有感情了,昨天晚上他约我出来,我是打算去还他的结婚戒指,现在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

    安铁淡淡地说:“朋友?我看不像吧?你还有几个像这样的朋友?”

    安铁的话刚说完,秦枫猛地站起身,愤怒地看着安铁,叫道:“你爱信不信!你跟白飞飞是什么关系?像朋友吗?你以为我是瞎子?你和瞳瞳是什么关系?我难道感觉不到吗?别假装正仁君子了,安铁!”说完秦枫摔上房门就走了。

    安铁一下子僵在那里,听见大门被秦枫摔上后,安铁才大声吼道:“滚!”

    安铁感觉那声“滚”没有击中目标,仿佛被大门反弹回来,狠狠地撞在自己的胸口上。安铁随手拿起一个枕头,重重地摔向房门,那枕头撞在房门上,又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安铁心中的愤怒像一个吹不起来的气球。这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朝门扔枕头的行径不像男人所为,他发现自己像个怨『妇』。

    安铁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到地上,又对着门恶狠狠骂道:“我『操』你妈!”

    就在安铁愤然四顾不得要领的时候,瞳瞳在门外小声问:“叔叔!”

    安铁听到瞳瞳的声音,心中的愤懑稍微平息了一点,安铁闷声道:“没事!”

    瞳瞳隔着房门说:“秦姐姐走了。”

    安铁说:“知道了,现在几点?”

    瞳瞳说:“3点了,中午叫你吃饭,也叫不醒你,我就自己先吃了,你饿不饿,我现在给你热饭去。”

    安铁说:“不用了,你回屋休息吧,我一会出去,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安铁打车来到过客酒吧,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安铁发现李海军没在吧台,就直接走进了那间小屋,李海军正在那里喝酒。

    安铁扭头一看,发现地上有好几箱空酒瓶,到处都是烟头,屋子里酒气熏天,看来这几天李海军一直泡在酒里了。

    看见安铁,李海军抬起头,神情恍惚地说:“坐吧。”

    安铁发现李海军满脸憔悴,像好几天没睡觉似的,胡子老长,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李海军那张英俊的脸漂浮在烟雾中。

    “这日子像他『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安铁开了一瓶酒斜靠在墙上,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李海军看了安铁几秒钟,突然间哈哈大笑,把脚往电脑桌上一放,慢悠悠地说“不!生活就像一场无聊而漫长的宴席,我们都是迟到的赴宴者,只能吃剩的,尝着别人的口水,还被人骗说这是名菜“大杂烩”,还像那个傻皇帝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安铁也哈哈笑了起来,举起酒瓶和李海军重重地碰了一下,说:“生活还是很有趣的,大杂烩的口感也是很好的,只要你不去深究它的来龙去脉。我今天就发现,我他妈的就爱吃大杂烩,连女人都是人家剩下的。”

    李海军歪着头,看着安铁,说:“哦?不会吧?你小子在女人那里受挫了?”

    “我发现女人确实比男人进化得彻底,她们可以把偷来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当你要的时候她们还会反咬你一口,把你称为抢劫者。”安铁说。

    “哈哈!让我猜猜那个偷东西的女人是谁。”李海军喝了一口酒,仰起头,下巴上的胡须在昏暗的灯光里散发着青『色』的光泽。

    “还能是谁?我到现在才发现我遇到了一个厉害角『色』,秦枫,这个女人绝对是进化到极致的女人,她居然结过婚,你没想到吧?”

    李海军哈哈大笑:“真的啊?这就有点搞笑了。”

    安铁说:“其实结没结过婚我倒不在乎,关键是她欺骗了我,还有更搞笑的,你猜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什么?”

    李海军还一直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淡淡地问:“什么?”

    安铁说:“我看见我的女人挽着她的前夫在饭店里卿卿我我,我还他妈的在厕所里回味着他们的情话,撒『尿』撒得爽极了,很搞笑吧?”

    “搞笑!确实搞笑!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先走了吗?我也发现了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李海军吐着烟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