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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第10部分阅读

    了一下。他今早只来得及给帮工孩子们发红包,山下的宾客还没去拜访呢。

    “祝家随从来的?祝兄难道是昨天酒喝多了?”

    “不是,祝大少亲自来的,那样子比你火急火燎多了。”

    这倒是奇怪了,雷守诺叫来一个帮工,让他下山去探听探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顺便转告祝兄,内人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道谢,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交待完,雷守诺就把这件事暂放到了一边。他还要回家照顾枣子,帮小爹分担家务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两更同时放出,大家看完这章直接跳下一章就可以了。

    第一卷  33最新更新

    隔日,村里头出了大事,叶家阿大和当家怒气冲冲地下了山。

    枣子因为发热,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什么都不知情。过了好几天,当他恢复精神被允许出门走动时,竟然听到了叶小榕要出嫁的消息。

    叶家大门紧闭,谢绝所有人探问,枣子踟蹰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花家阿大。

    花家阿大道:“枣子好利索啦?”

    枣子点头道:“嗯,花阿大,小榕他……”

    花家阿大道:“哎,你还不知道么?他要出嫁了,嫁给你当家的好兄弟,祝家大少爷。”

    枣子不解,“为什么?太,太赶了啊,我知道祝大少中意小榕,可是,这才几天……”喜事后第三天其它宾客就陆续离开了,当时听雷守诺说只有祝大少还留在下村。

    花家阿大把他拉回自己家门前,小声道:“你别问了,是有原因,但我家当家死都不肯说,虽然我能猜到几分……反正,水玉气得要命。祝大少上门提亲的时候还挨了不少拳头。现在大家都不敢提起祝大少的名字。”

    “亲都提了?!”枣子目瞪口呆,太快了!

    “我之前都不明解,这祝大少来吃喜酒,怎么连自己提亲的礼都一起准备好了。”花家阿大道,“听你这么一讲,我才知道了,他应该是早有预谋的。”

    枣子急死了,小榕算是他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现在不明不白地要嫁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追问花家阿大,对方却怎么都不松口,说现在什么都不好说,随便定论了反而对小榕不好。

    枣子回家问雷守诺,雷守诺喝着茶被呛到,咳着咳着就想蒙混过去。枣子使出杀手锏,揪耳朵,红了眼眶,“小榕有事我怎么可以不管,雷哥不许瞒枣子!”

    雷守诺立马举手投降了,将他知道的事如实禀告。

    枣子蔫了,“祝大少怎么可以这样……”

    雷守诺安抚道:“我也揍了他一顿,狠狠的,连你那份也一起揍了。不过他还是不改口,你听说了没?他在叶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跪到叶家阿大松口放人,这个是真事,我亲眼见过。我说,他一个世家子弟,愿意放下架子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很担心小榕。”

    “小榕没事,明天雷哥带你去叶家作客,到时候你和他聊聊。”

    “……嗯,谢谢雷哥。”枣子伸手揉揉雷守诺的耳朵,“对不住,跟你发脾气。”

    雷守诺笑道:“这样讲就生分了,况且这也算不了什么脾气。”

    枣子四下张望,没人在家,他亲了雷守诺一下——这个人正经的时候,就像山一样沉稳,在他的臂弯中,仿佛什么狂风暴雨都兴不起波浪。

    雷守诺站起来,抚着枣子的脸颊,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

    ……

    一个多月后,所有事打点就绪,叶小榕离家。在叶家当家的护送下,他跟着祝邈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尚亭县的路途。

    枣子陪在他身边,送他直到出了高良县。

    “小榕,这些番薯干你带着路上吃。还有这些银两,我自己赚的,分给你一点。”

    “枣子,我舍不得你们……”叶小榕比枣子矮半个头,微肉,显得皮肤尤其滑嫩。那双溜圆的丸子眼睛含了一汪水,依稀还是孩童时熟悉的表情。

    枣子也舍不得小榕啊,可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惟有时时为他祈福,希望他在遥远的北方能过得好。

    分离总是教人伤感。枣子之后几天都提不起精神,饭越吃越少,眼眶下还出现了淡淡的青色。

    雷守诺要去请大夫,被枣子拦了下来,“我没事,天气热,有点上火了吧。”

    “还是请大夫看看比较稳妥。”雷守诺坚持。

    梅小爹也同意,“枣子听话,看看吧。”

    枣子只得同意。只是雷守诺去花家没找到人,原来花大夫出诊去了,要五日后才能回来。

    雷守诺和小爹商量着要不要带枣子去县城找大夫,枣子不敢这么麻烦家里人,忙说:“花大夫五天就回来,枣子会好好吃饭的,说不定到那天就好了呢。”

    枣子这回也坚持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厌恶去县城。一想到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和喧闹的吵杂声他就难受。

    雷守诺观察了一下枣子的神情。没办法,只好叮嘱花家阿大让花大哥一回来就到他们家来。还在帮工里找了一对夫夫,手脚勤快为人也好,他多付了工钱,让他们在家帮小爹和枣子料理家事,免得两人操劳。

    到了第四天,午睡的时候枣子突然叫疼,腿疼得像是要断了一样。雷守诺在山上找到可以种番薯的地,正带着人去开垦,一时半刻回不来。梅小爹只得帮枣子慢揉轻按,说:“要不我去县城找大夫进来。”

    枣子连忙摇头,小爹一个人跑去跑回多受累,他咬牙忍着道:“长高的时候也这么疼过,小爹,用艾草煨一下就好了。”

    梅小爹恍然大悟,原来是抽筋了。“好,我找艾草给你煨一下再泡,明日花大夫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给你认真看看是什么事。”

    高良县的人膝盖肚子或者什么地方如果受了凉,一般都习惯用艾草先煨一下。用晒干的艾草揉成绒,点着了慢慢煨着患处。这煨法也各有不同,可以将点着的艾草绒扔进竹筒里,让竹筒吸着患处,将湿气凉气吸出来;也可以在患处上放一片薄姜,把艾草捏成一小撮点着,然后搁在姜片上,让热气带着姜的暖气渗进肌理之中。

    枣子腿痛得比较轻的时候,就会用姜片垫着煨;痛得厉害的时候,雷守诺用艾草加生姜煮了给他泡脚。

    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动手煨一下就算了,但小爹说痛得那么厉害还是要泡,所以最后也泡了脚。

    泡完之后好多了,枣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雷守诺回来之后被小爹问了话,“你最近是不是又过头了。”

    他一脸莫名,“小爹,什么过头了?”

    “枣子累到腿抽筋了,你说呢。”

    雷守诺紧张起来,仔细回想。成亲之后至今两个多月,他大概每五天和枣子温存一次,次数都是克制过的,平时的日子里偶尔兴到头上都不会做到最后,只会相互用手安抚一下……这几天枣子不舒服,他连弄都没弄过了。

    于是他严肃道:“绝对没过头……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抽筋了,又要长个子了吗?”

    梅小爹怔了一会儿,猛地拍了雷守诺一下,“赶紧去找大夫来!”

    雷守诺心脏几乎被吓停,“小爹,枣子怎么了吗!”

    梅小爹顺了顺自己的气,笑得见牙不见眼,“有事也是喜事!还不快点去!”

    雷守诺一听见“喜事”两个字,血液都了,连跑带撞地冲出门去。到村头的时候,正好见到花大哥进家门,他二话不说,扛着人就走。

    花家的人刚摆好饭菜要吃饭,一转身,当家被人扛走了!花家阿大吓出一身冷汗,大喊着跑出门一瞧,那背影十成十是雷小子,他拍着胸口才放下心来。

    花大夫从来没被人这么用肩膀扛起来过,差点拔出银针把人的眼睛插了。幸好他及时看清楚是雷守诺,才没下狠手。

    很快他们回到了梅家,进了房间,枣子靠在床头,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花大夫这么一望,看出来枣子有些虚火,却不似有大毛病;再瞥见雷守诺和雷寒梅两人的神情,对事情也就料到七八分了。他老神在在地坐下,为枣子把起脉来。

    雷守诺在大夫后头转来转去,枣子道:“雷哥,你要把枣子转晕了。”

    雷守诺立刻钉住在原地,只是手不停地搓起来。

    花大夫为刚才雷守诺的莽撞有点动气,特意装模作样地拖延了一会儿,直到雷守诺快要按捺不住,他才施施然道:“知道了。”

    “怎么样?”

    “花大夫,我生病了吗?”枣子也忐忑起来了。

    花大夫把枣子的手塞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盖好,道:“孩子家家别乱说话,什么病,这是喜事,大喜事!雷小子,过来,你欠我一顿好酒菜。”

    “哎花大哥,我刚才不该莽撞,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快给我个确切说法吧!”

    “都说是喜事了还不确切吗!”花大夫道,“你要当爹了!”

    雷守诺整个人呆立当场,梅小爹最快反应过来,搂着枣子,又是高兴又是心疼,“生孩子可不是容易的事。”

    枣子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笑得特别甜,对小爹说:“小爹你要抱孙子了。”

    “是啊,小爹终于也有孙子抱了。”小爹像对枣子小时候那样捏了捏他的脸颊。

    等了一阵,枣子探出头叫道:“雷哥,雷哥!快醒醒,你要当爹啦。”

    雷守诺突地回神,扑过来紧紧抱住枣子,“我当爹了!当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枣子你饿不饿,我给你煮个面……”

    梅小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儿子踹出去,“胡闹!枣子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你牛那么大一只扑过来,压到了怎么办!”

    雷守诺坐在地上,啃了一下枣子的手指,傻笑起来。

    花大夫虽然见过不少喜当爹的人乐极忘形,但没料到连沉稳的雷守诺都会这般失态。于是他留话诊金改日再送去,回家吃饭。

    梅小爹送人出门,顺便跟两个帮工阿伟和小松叮嘱日后要注意的事。

    第一卷  34最新更新

    雷守诺盯着枣子的肚子,说:“这是真的吗?”

    枣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也没有实感。孩子还太小,感觉并不明显。

    这就怀上了吗?哪怕自己是男人,这样也可以有孩子?

    狂喜过后,两个人反而迷糊了。梅小爹交代好事情之后进房,被两人的反应逗笑了。

    “大夫说有就是有了,还怀疑什么。守诺,枣子现在是两个月的身孕,有些事适当缓解是可以,但绝对不可以过界,知道了吗?”

    雷守诺的手轻轻贴上枣子的肚子,问:“孩子要多久才出来?”

    枣子道:“十月怀胎……应该是十个月?”

    梅小爹道:“傻孩子,谁跟你说的,应该是八月怀胎。我们家的孩子还有六个月就能出生了。”

    “那么快?”枣子傻眼了,六个月,不过就是半年而已。

    梅小爹道:“足月的才是八个月,有些孩子会提早出来的,六七个月的也不是没有。要我讲,还是足月的好,所以枣子你要事事注意。”

    他转过身对雷守诺说:“哥子有了孩子之后食量会变大,什么都爱吃,尤其是浓汤。守诺你要留意,枣子要是饿了就立刻找小松要吃的。汤和白米饭我让他们随时备着。”

    “儿子明白了。”

    梅小爹回房休息,雷守诺抱出一张新被子放在床上,“枣子你再睡进去一点,从今天开始我们分被子睡。”

    躺下来之后,枣子莫名觉得心里不踏实,偷偷探出手,从两张被子底下钻过去,勾住了雷守诺的尾指。他扬起嘴角,甜甜地睡了过去。

    雷守诺只是装睡,听到枣子均匀的呼吸声之后,他将尾指抽出来,改而用大手掌包住枣子纤细的手指。就这样,他也能安心睡去了。

    隔日清晨,雷守诺早早就准备了一大锅鱼粥。小爹去下村布庄送刺绣的手帕了,他就想自己亲手为枣子和孩子做顿好吃的。去买鱼的时候,周围的哥子都说有喜的人爱吃鱼,鲜香滑嫩。于是他就多买了几条淡水鱼养在水缸里,枣子什么时候想吃都行。这锅鱼粥还放了些矜贵的干货,特别补人。

    结果,枣子在鱼味中醒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哇地吐了一地。雷守诺不知道怎么回事,搂着人问个不停。典型的关心则乱,还是小松机灵,立刻跑去找花大夫。

    枣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半睡半醒,睡得很不安稳,后来还闻到一股恶心的腥味,他想忍都忍不住,趴在床边吐了出来。

    “雷哥……咳咳,鱼,好臭……”他靠在雷守诺身上,脱力道。

    雷守诺立刻叫阿伟进来端走粥锅,“拿走了,不臭了。”他帮枣子轻轻抚胸,像是希望这样能帮枣子缓解恶心感。

    “还是臭。”胃里一阵接一阵地翻涌,枣子憋得眼角泛红,语气中不自觉带了点娇气。

    枣子很少很少撒娇,雷守诺那叫一个受宠若惊,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偷乐的时候。他把两床被子叠高,再加上枕头,将枣子移过去靠着,好让他有空手去开窗换气,“枣子,你看,臭的味道都飘出去了。你想闻什么香味?我去找来。”

    枣子轻轻揉着自己细小的喉结,道:“想吃瓜咸,还要白粥。”

    雷守诺一听就皱眉头,这么清淡?但是他没打算拒绝枣子,所以还是去厨房将打算自己吃的白粥瓜咸备好了,放到堂屋的饭桌上。

    回到房里,他拿出外衣让枣子披好,把人抱到了堂屋。

    枣子一口啃下瓜咸,什么恶心感觉都消失不见了,食欲也回来了。他捧起白粥,大口大口地咽了几口,清爽的口感让人身心舒畅。雷守诺的白粥煮得最合他的胃口,不会太稠更不会太稀,米煮得开,粥水也顺口。他狠狠吃了一大碗,胃里才觉得舒服。

    吃饱之后精神回来,他想起房间里还有一滩秽物,连忙去院子找畚箕和扫把。去到之后东西都不在了,雷守诺出来舀沙子,见到他就说:“你快回屋里。”

    “枣子弄脏了地方,枣子来弄干净。”平日都是这样的,他什么都能做,扫点脏污算什么。

    雷守诺当然不肯,在屋里等不来沙子的阿伟出来,接过雷守诺的簸箕铲了一捧沙子回去。枣子动手想抢,被雷守诺抱在了怀里,“枣子什么时候那么任性了?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

    枣子一听这番话就委屈了,酸气不停涌上胸口,“我什么时候任性过!雷哥你是嫌弃我!”

    雷守诺眼睛一瞠,太冤枉了!他在外头连吃粒花生瓜子都有人剥好送到手上,几时会做这种扫秽物的事?都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心尖上的宝贝,是自己的家人,他才心甘命抵地做任何事。现在竟然还被冤枉,“你出去随便拉个人来评评理,你雷哥几时嫌弃你了!好吃好喝伺候着,这样还算嫌弃,那别人家的阿大不就是被当地底泥了?!”

    枣子的火飚啊飚,用力推了雷守诺一把,“我不要你伺候!我一个人什么都能做!”

    他跑回房间,随手抓起几件衣服和床垫下的铜钱打包起来。

    雷守诺在外头杵着,心里特别气。枣子从小就懂事,家里宽裕了,成了亲,也没见他骄纵过半分。现在有了孩子,怎么突然就不讲道理,变样了?

    气着气着,枣子鼓着腮帮子出来了,手里抱着个乱糟糟的包袱,杀气腾腾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我不要你了!再!见!”说着还踹了雷守诺小腿一脚。

    雷守诺简直傻眼了,这还是枣子吗?虽然有几分俏皮趣致,但是……他这样包袱款款是要去哪里!雷守诺慌了,拽住包袱,“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里。”

    枣子气出了眼泪鼻涕,用衣袖胡乱一抹,完全没有大人样,“我回孤儿院!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

    雷守诺这才知道出事了,枣子从来没气成这样过,更加别说要回孤儿院。他赶紧把人圈住,任枣子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拉扯之间,包袱被扯飞,半空中散开一堆衣服,雷守诺分神瞟了一眼,愣了一下,突然笑喷了。

    枣子听见笑声就像被人扎中了尾巴,“你你你你,你还笑!”

    “枣子,你真是个宝贝。”雷守诺搂着人挪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