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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第13部分阅读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曾经巴结他的人全部被阿爸抓去了,况且有一去不复返的势头,越想心里越不好受。

    他想起阿爸骂他的爱人是臭婆娘、烂婆娘的话,拳头就像要拧出水一样。

    可终又奈何不了阿爸,加上阿爸年轻时对他本人的不尊敬和后来分家产时阿爸赌气什么都不要、骂他拿家产去做棺材等等坏话,就想拍桌子打板凳。

    大年三十天,吃过年饭,汉国又见几个娃娃上桌子打麻将,气急了将桌子一把推了个四脚朝天:“打牌,你们只知道打牌,咋不想想办法干点事情来跟汉仔那几个狗崽子比一比?”

    汉国的大儿子汉杰不冷不热地质问:“发这么大的火干啥?我们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你不让我们去多读几天书的结果。要发火,我还早就想发你的火。人家汉今他们哪一点惹到你了,籽爸说的话是事实。我们有狐臭、包干家财,难道是假的吗?不把姑姑、姑父他们放在眼里是假的吗?平时,有事无事你都拿汉今几兄妹来出气是假的吗?籽爸背后骂没骂我们几个小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当着我们的面,却从来就不曾骂过。不像你,当着人家的面骂,背着人家的脸也骂。跟他们比啊,我看怕是做白日梦,倒不如跟他们和好,我们也不必求他们什么,只是以一个家族的名义和好算了。”

    汉国听了汉杰的话更气上加气:“原来你也被他们收买了,那你就自己去和好,少在老子的面前说三道四。”

    “谁收买我?这不是收不收买的问题,是大势所趋,劝你还是识点时务,不要连没文化的我都比不过,那就真的惨了。”

    这时,二儿子、三儿子、四女儿都站出来攻击汉国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事。

    汉国孤独一人站在一边想死去的老伴,样子很是可怜。

    只有汉杰的妻子前来安慰了几句话,他觉得历史才转二十来年就把好事让给汉仔去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没有汉仔那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只学会了让子女早早投入到生产劳动中去抓短期利益而忽视了长远目标。

    正在思量,却又听到汉杰说:“我们几兄妹决定正月初三去给姑姑、姑父拜年,你想去就去,不去也不勉强。”

    第一卷  130复原名门18

    [正文]130复原名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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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三的早晨,汉国一家人和阿爸一家人,不约而同地在去双溪龙德家的路上相遇同行。

    两家人的小一辈见面就谈天说地,没有一丝儿矛盾的迹象,也没比谁给姑姑的拜年礼品贵重。

    惟独汉国与阿爸两人相视又无言、相望而又想骂。

    见儿女们一路上的欢乐情景,却又老是将彼此的肚皮官司压在心窝里,谁也不想也不愿先放出来臭对方。

    阿爸比汉国高一个眉头,走路就像有点要高耸入云的架势,把汉国那张国字脸上的眉毛胡子挤得很低很低,就连呼吸出气都微微地进进出出,便于保持和说明自己是心平气和的人,不像是非要将胡子吹来翘一翘地吓人。

    过了黄香岩,还有七八里路就是姑姑的家。

    汉国终于忍不住自己稳了多时的嘴,对阿爸说:“看来,我的确不如你,几十年了。你能在滴水不上灶的环境中,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已属人间大事。而我因不会教育子女,自从将父亲的家业吃光后,就一天不如一天,简直就是江河日下,眼冷身空!”

    阿爸不敢相信这话是一名曾经专门痛骂自己无能的大哥嘴里说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应,汉国又说:“你嫂子已去世了十年,虽然她有你最憎恨的病,但她多少也为我生下了四个孩子,并且还抚养长大。我们寨子的生活,你也是知道的,她能从生活好的娘家嫁到红村来,本身就是一种为她身上的病而付出的代价。我希望你在她死后就不要再责骂她。那一张录取通知书,事实上是我收的,她为了不让你与我打架才自己承担下来,如果还想打想骂的话,今天就打骂我,绝不还手。”

    听了汉国的这一席话,阿爸顿生一种莫名的苦涩,似乎感到自己才是小心眼男人。人生就是这般无常,寄望那种后来居上,虽然汉国过去是很讨厌。但是,正因为有了这种讨厌才激起了自己永不服输的精神。如果没有这些明争暗斗的因素,恐怕自己还是跟寨子里的其他人一样不高不低,一样平稳苟活。

    人就是不识时务的东西,每当别人骂你干不成大事时,你就赌气非要干成大事不可,一旦大事干成了,还反过来捉弄当初骂你的人。

    其实,当你做成了大事的时候,应该感谢当初骂你做不成大事的人。

    因为,在骂你做不成大事的时候,就在为你做成大事提供了发奋的基础。

    阿爸不知道是哪一股神经出了毛病,全想些好的事来往心头装。

    过去的痛心疾首,不知道一下子溜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这就是兄弟情牵的缘故!

    阿爸停顿了一会,动情地说:“毕竟是一个爹娘生的,过去的事情都不提了。我们都有错,你看看他们。”

    阿爸用手指了指汉今和汉杰那一群兄弟姐妹,汉国望着阿爸,两人会心地笑了。

    阿爸又说:“回去写一张申请给我,让你的汉灿来茶场上班吧!我准备再招四名员工,就提前分一个名额给你!不过,我要申明,一切都必须服从茶场的规章制度,不搞特殊化。还有,你必须放下是谁巴结谁的想法;这是彼此的劳动所得,出了多少力,就该收获多少钱,谈不上巴结。”

    第一卷  131复原名门19

    [正文]131复原名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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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国突然一把拉住阿爸的手:“多谢,拜完年就写申请,千万不要翻脸哦!”

    走在前面的汉晨听到了汉国的这话,又看到他们两人的和好神态。

    对汉国说:“阿伯,阿爸是说话算数的人,不知道吧!你能在学校教书,还是阿爸帮的忙呢!”

    这一瞬间,汉国几乎目瞪口呆,没想到连自己教书也与阿爸挂了钩,还在学校里发汉晨的脾气,越想越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配当阿伯!骂你的话,别往心里去。”

    “都过去了,就别提,况且,我也有不对。”

    来到汉仙的家里,可把龙德乐坏了:“大舅,你算是稀客啊!今年是在哪扇磨子上睡觉——想转了,到我这儿来耍?”

    “这是汉杰的主意,他说多年不来看你们,有失亲戚的礼数。”

    阿爸补充说:“你呀!本来是你自己想转了要来,何必往儿子的身上推呢?不要不好意思!我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还不是每年到姐姐这儿来,而且,你又不是穷人。”

    汉仙听阿爸说的话,跟身上的财气一样与过去相比,味儿大变。

    便说:“怎么,你们两个人过去就像要打断脚似的仇人,几时和好的?”

    汉国笑着说:“今天在路上。”

    “噫!这么快,我不信。”

    “不这么快,难道还要再过一百年才能和好?我们不是和好,而是静心,争取让死去的爹娘放心地睡着。”

    我忽然想起李胜滨:“该去看看他。”

    想着就走,赶过去时,见门关着,敲了几下,门开了,里面伸出一名年轻女人的头来:“找谁?”

    “李老师。”

    “他已经调到眉山县,要找就只有去那儿,我是刚分配来这儿的新教师。”

    那女人说完,就将门“呼”地关上,吓了我一跳。

    我想不通:“李老师怎么不告诉我?调走了我还不知道,真是……”

    是的,小说里是这么安排,红村寨子只允许有一家人富,不然的话,找不到比较的人们会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人心不得安宁,谁也不怕谁,反正是一样穷或一样富。

    其实,一年收入千把几千块钱算什么富呢?

    我这么想,就又回忆起在成都流荡的日子,那些人家才是真正的富,一台电视机的钱就要够红村寨子一户人家挣三四年,还要不吃不喝才办得到。

    汉今搞了七八亩田,才收五千多斤谷子,又算什么富呢?成都郊外的农民种田,一亩田可达一千三四百斤的谷子产量,这才是高产,才是真正吃白米饭的标志。

    “嗨,转圈转得如何?回来吃饭了。”

    龙德在操场外喊我,赶紧应了一声后才回来吃饭。

    对自己的家庭在红村独领风马蚤的势态,我并不太感兴趣,那是父亲和大哥的劳动果实,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富了,只是他们富了,自己还是像从前一样穷着!什么本事都没有,要把自己从穷困改变到富裕,难上加难!

    也许,女人的天命就是嫁人,连能想的东西都得以做梦的方式去进行。

    第一卷  132复原名门20

    [正文]132复原名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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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舞蹈图片大展》征稿启事的海报在全县各地贴出后,各界人士都有稿参展,我是其中的一员。

    经过宣传部层层筛选出的二十六位作者的舞蹈作品,获得参加在边城广场展出的资格,我又是其中幸运的一名。

    五月四日是青年人的节日,也是纪念五四先烈们的大日子,所以,青年人的摄影作品和拍的一些纪念五四运动的作品率先进入广场。

    这天的广场人山人海,都为了来饱识这些所谓的边城才子的图文。

    边城县历代都出文人,虽不太出“名”不太出“家”,却也是与曲比阿依的老家为邻。

    为此,边城县每隔四年就要举办一次艺术盛会,包括舞蹈、美术、音乐、文学或者书法的作品展。

    今年的五月四日,是响应全国上下的舞蹈浪潮而专设的现代舞蹈图片大展,人们这一天把从书本上看艺术家的目光抬出了书。来到广场看边城的小艺术家们的舞蹈,拍得如何。

    当然,参展作品的作者也在广场之中穿梭着,看别人的作品是不是胜过了自己。

    其实,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迈克尔、杜兰朵是何名堂,是挑灯的、还是砍柴的?是打猎的、还是讨饭的?都不明白。只听旁人议论自己的舞蹈,这一张有谁的味道、那一曲有历史的风韵。

    而我,偏对那张无几人看的《参展宣言》感兴趣极了,驻足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地读了起来:

    望着这片土地,望着舞蹈从春天走来,刻意地在这个广场漫延开去,使美成为和祥之身。同时,也盖住了土地的屈辱面庞。

    每一颗艺术细胞,都尝尽了人类凄凉的过去,后才掩埋下的半壁河山。在这里,却不见了满腹的馊味。

    美、土地和我们,东耕西收不要为谁,灭顶的灾难日日如初,缥缈的片言只语,在土地冻伤之后,才让旭日吐出甘甜的露水,吐出美丽在诞生时的笑声。

    召唤是对我们的安慰,在看到侵吞历史的书页里,别痛快地找出美丽,它会让我们的膀子越来越想丢去衣裳和尘世。

    发泄美丽是一种过错,等于发泄一把泥土。

    世界喜欢公平,它何止是美的伟大准则。

    伤害就是毁灭,机会将义无反顾地模糊下去,而且……永远地模糊着。

    埋掉土地,埋掉曾经的艺术。今天迁移数以千计的我们,阅读图片里可爱的篇章,又告知后来的我们,容貌里没有回音,疙瘩像少许云彩,观天时才会发现有高有低。

    土地埋在掌声停下的地方,五年、五十年、五千年,没有新的迫切成长,矗立起来,不见庞大;我们的眼眶,挡住去路,而背叛的早已不是月亮的孩子——星星;

    原来葱翠幸福的流水家园,在这里却是一块不见踪迹的沃土。

    在我们好事好美的眼中,谁立下五月四日的史记?久久不得而知。

    被土地罩住的自然世界,掩埋下文字种、舞蹈种,让我们都来回忆明年这一天的收获。

    还给我们走错了路的孩子,让晨光的明亮越来越多。光亮下,你总会排在前头。

    土地含着一些草籽,黑亮且光耀四方。

    这么多年来,我靠它切磋了许多话题。

    我们在凌晨时出没山丘,不停地朝今天的广场走来。

    营造生命在美里倾述,就像营造泥土的呻吟,活着的我们在历史面前共拥着天地间的财富,我们对弈的故事里,只有五月四日才是广场的历史证人。

    五四前夕草草写于边城夏时制的凌晨五点四分。诺亚书生执笔

    第一卷  133屠杀舞蹈

    [正文]133屠杀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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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读完这篇宣言,一时兴起手发痒,不顾因自己的阅读而引来无数围观的看客。

    匆匆跑到参展办在广场设的办公桌上取来毛笔、墨水和一张三尺见方的图展专用大白纸就跑回宣言稿下,就地铺开,提起毛笔就写:

    五四舞蹈图展束语献词

    踩着舞蹈。

    踩着月亮和星光。

    这栖息所,琢磨万物生灵。浅黑的小路,靠着舞蹈的光芒折射出边河暗淡的涛声,惊惊慌慌地赶上挣扎的年月。

    最后,在舞蹈体内,安居乐业。

    岩石里回荡着叽叽喳喳的叫声,舞、土地、人和草木,都死守在桨声边缘……

    生命如一股激流,汇入宁静的天空,掀起蓝色的惊悸,红透高山戈壁,这些鲜活的图案,使舞蹈久久佩戴铁索,艰难地沉睡下去。

    面对枯枝败叶般的头发,面对婴儿般的哭声嚎声,舞蹈——被划破一道长长的伤口,让庄稼从这儿汩汩地外溢,使人和草木区别于庄稼,在舞蹈者的躯体,倒下那一刻,寻找着不同的生存方式。

    这是一次伟大的怀念,它让五月四日变得骄傲。

    广场内外,人声鼎沸,喧声此起不灭,叫喊要倒霉舞蹈,要屠杀舞蹈。

    最后,我们的男人扶起女人,相视而笑,猜想上帝的时间已转到午后,白纸墙上的墨迹越来越少,我们口口声声解释,说舞蹈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五月四日里,那太阳的祭品。

    五四正午在如火烧般的心境里ご疑霞哟业匦从诠愠。艳子执笔

    我一口气写完了这篇临时束语,手终于不痒了。

    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来回气,才发现围观自己的人多不胜数。

    刚才好象有人在吹口哨,我这才忆起有一口哨声很早就在我耳边响着,一直响到现在都不远不近。

    只是先前看宣言,写束语忙乎,没认真注意过这口哨声。

    这时,我转过身来寻声而望,发现离自己约五步远有一盘着腿坐在地上的人,正歪着脑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吹着哨子。

    那眼神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只可惜那一头又脏又乱如鸡窝草般的披肩长发,在阳光下完全尘埃一片,而且颗粒尽现,让人首先想到的是讨饭的疯女人。

    可是,这人的左嘴角却点着一支没咀的,正在冒着烟雾的香烟,右嘴角还在吹口哨。

    上嘴皮上又种植了一颗看似痣,又像胎记的黑点。

    不算宽大的鼻梁上足足刮得下一层厚厚的污垢,像是祖上十辈子就没洗过脸一样。

    从这一部位看上去,又让人想到的是古西班牙时候决斗中失败了的斗士。

    穿一条宽大的汗渍、墨渍满布的掉裆裤,仿佛是从中国古代功夫将军的份儿上发配来广场的打手,却又身材单薄,甚至有点瘦骨嶙峋之状。

    我走过去,站在这长发人的一步之遥的位置,站了许久,想明白这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长发人停了口哨,也不抬头就问话。

    “你是谁?”问了之后又想继续吹口哨。

    我却反问:“你是谁?”

    第一卷  134玩舞写字的那种人

    [正文]134玩舞写字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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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长发人的身后突然钻出一名学生模样的高个子,很帅气。

    他嘻皮笑脸地对着我说:“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什么名字?”

    高个子有意嘻笑着脸皮,低头做作地反问长发人。

    长发人的耸肩和脸上勉强微笑,同时进行了一下,没开腔,又回到口哨的过门声调去了。

    高个子抬起笑得梯田般的脸,慢吞吞地问我:“你,是谁?”

    我也想笑,只是没表露出来,又反问:“你是谁?”

    高个子得意地说:

    “我就是小名不鼎的——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