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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89部分阅读

    在气势上就先弱了三分,王子明的棋虽非好战,却也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和平主义者。

    黑棋断,这也是唯一的一手,如果不把白棋分断,那么之前的压就全无意义了。

    白棋横长,正面迎战。

    黑棋先在左上四路尖顶,和白棋三路退交换再尖出逃孤。

    “唉,黑棋现在步调错『乱』,看来李永铉已经是强弩之末,完全是在凭着直觉战斗了。”长谷直一叹道。

    “是呀,和白棋三路的退交换实地大损,而且对于中间孤子的出逃没有太大意义,黑棋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象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这样没有章法的战斗,不大可能对王子明产生威胁。”宋永柱说道。

    职业棋手大都能从棋盘上的招法里读出对局双方对棋局的形势的看法,短短几步棋中,两位超一流高手已经肯定李永铉的拼命将会以图劳无功而收场。

    白棋五路冲,黑棋只得长头:由于上方数子棋形不整,胆敢扳头的话让对方一断,棋局便可以马上结束了。

    白棋天元位左上一路小尖,所谓攻彼顾我,过犹不及,黑棋孤子出头之后,被分开的两颗白子也存在着一定风险,王子明一边压缩着中腹的黑空。一边补强中腹两子,同时瞄着左上角穿出的强攻,一石数鸟,白棋顺风顺水,弈得是滴水不漏。

    黑棋中腹压,无奈,虽然明知道这样走等于帮对方加强自身,但若是放着不下让白棋反压过来。则中腹大空被破,同样是只有交棋认输的下场。

    白棋扳,黑棋反扳,中腹大空好歹算是封上了口,便白棋一虎,预定的目标亦也实现。

    六路拐,在白棋若即若离的攻击下,黑棋除了联络回家另无他路。

    白棋冲。黑棋挡,白棋吃去一子,黑棋三路接实,此时,早先黑棋四路尖和对方三路退交换地恶果便体现了出来:如果没有这一交换。黑棋可以先手将白棋滚包之后再补棋,如此白棋只能后手补角,黑棋得到先手便可以脱先他投了。虽说没有这个交换也许王子明会另有下法,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比此时更好的结果。

    不过在棋盘上后悔是没有用的。对手是不会因为你有了失误便手下留情。

    得到先手之后,王子明在下边五路拐头:决胜之招!中腹黑空已大幅萎缩。

    苦思良久,李永铉只得镇头,这里黑棋棋形的味道实在是太坏了,想要强撑也是有心无力。

    白棋六路打吃,一边扒着黑棋的外皮一边瞄着黑棋中腹的断点。

    黑棋尖封补断,这个地方黑棋是根本无法反击,只有步步后退。

    先手将黑棋腹空压缩以后。白棋先是在左边二路扳,再是从右边二路爬,待对方一一挡住后右下角四路断,最后的大棋,这两颗黑子被吃之后,黑棋不要说贴子,就连盘面上都落后于白棋了。

    两颗黑子想要活出是不可能的,李永铉只有连打两手贴下。这是两颗黑子地唯一价值。

    此时。左上,右上。右下,左下四块白棋均已无机可乘,唯一可以指望的就在左边这条白棋大龙,只不过这条大龙左边有根,中间有眼,想要吃住谈何容易,只不过事到如今已无道理可讲,这里要是不能出棋,胜负也就没必要说了。

    将余下的一个半小时时间用去一半,李永铉七路大跳破眼,同时瞄着中间白棋单关跳的挖断:这是韩国棋手的最后一击,不论最终胜负如何,这都将是这盘棋中的最后一次机会。

    白棋上边星位叫吃,精细:假如中腹白棋已活,则黑棋肯定不会接回这颗棋子,想打也打不到了。

    没有办法,黑棋只有接回,无论如何,现在这颗子是不能丢的。

    走完这个过门之后,白棋左下角二路扳立,开始动手做活。

    “好,精确,黑棋已经无计可施了。”仔细研究半天,宋玉柱笑道。

    “白棋活了吗?”李紫芸问道。这个地方变化极为复杂,以她的计算力想要完全搞明白并非易事。

    “呵,从局部死活地角度来看,黑棋在上方一路打吃,白棋接,黑棋二路点入破眼,白棋接在三路,黑棋爬,白棋接住,黑棋弯三,白棋无法做出第二只眼,看起来白棋已死。

    问题是黑棋对白棋狠,也就等于对自已狠,在把白棋『逼』上了绝境的同时,黑棋自已也走上了绝境。

    白棋二路接实之后,左下角一路拐的手段便成立了,黑棋只有挡住,白棋二一路一点,黑角就成了打劫活。就局部而言形成这样的结果黑棋当然是正解。

    但现在是在实战中!

    白棋的需要地只是作活,因此,白棋在中腹的每一步棋都将成为劫材,哪怕单官也是一样。

    而黑棋的目的是要吃棋,因此他就必须要找到数枚价值在三十目以上地劫材。

    可是现在黑棋哪去找这么多这样的劫材呢?”宋玉柱问道。

    书本上的死活题和实战当中的死活题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理论上的正解并不等于现实当中的正解。

    对局室中的李永铉当然也算到了这一结果,万般无奈之下,黑棋只得在四路跨后再六路挖,希望将这块白棋分断之后再找办法。

    王子明不慌不忙,先手打吃,等对方退回后再接在外面,当黑棋叫吃分断时向下反冲,由于黑棋三子只有一口气,李永铉只能提去一子,眼睁睁地看着上下两块白棋先手连在一起,最后稳稳当当地一路倒虎做活,将黑棋唯一的希望彻底毁灭。

    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一章 等待

    第四百三十一章 等待

    “棋局已经结束了。”看到王子明将左边的白棋作活,宋玉柱得出了结论。

    棋盘上已无难解之处,剩余可下的地方虽多,却全是一些无关死活、不疼不痒的官子,现在白棋盘面都已反超,即便后面的棋交给一位业余高段棋手来下,黑棋也不大可能刮回十目以上,更何况此刻坐在李永铉对面的是一位曾经让小林芳美,金炳辉,长谷直一三人都俯首认输的超级棋手?

    “厉害啊!虽然比赛之前我就已经预感到此局李永铉凶多吉少,却没想到黑棋会输得这么惨。”长谷直一感叹道。

    “看起来李永铉赛前定下的以我为主,力争主动的策略对王子明来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黑棋在这盘棋中的左边,下边,上边,三番四次地发起挑战,结果却是战一次亏一点,积小亏为大亏,最终变得难以收拾,连盘面都不够了。”宋玉柱反省着棋局的进程,胜负既定,象他们这样的职业高手对于后面普通官子收束再难提起兴趣,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人声杂『乱』,烟雾弥漫的对局研究室,走到楼道的尽头推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嗯,从擂台赛上的四盘棋来看,王子明完全是随着对手策略的变化而变化,就象武侠小说中的太极高手一样,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已动,料敌于先,制敌于后,面对这样的对手实在是难以在赛前找出针对『性』的方案。”长谷直一点头说道。

    “呵,韩国棋手已经离场了,现在擂台赛上只剩下宫本武雄先生一人独自面对四连胜的王子明。长谷先生,您现在还坚信日本队必将取得这次三国擂台赛的最终胜利吗?”宋玉柱笑着问道。

    “呵,你我都是棋手,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说那些官样文章干嘛。说实话,赛前我本人对于这次三国擂台赛最终谁能胜出并没有太多想法,日本队能够夺冠自然最好,韩国人,中国队夺冠也在情理之中,三国围棋之间的整体实力差距只是一层窗纸,具体到一项比赛当中谁胜谁负没人敢做保证。我是不大理解为什么三国棋院的高层都把这次比赛地意义拔高到国家荣誉的高度。比赛就是比赛,下棋就是下棋。为什么非要牵扯那么多棋盘以外的东西。”长谷直一答道。

    “哈哈,我现在是明白日本棋院为什么安排宫本先生做擂主而派你做副擂主了,要是在擂台赛的开幕式上你放这么一通大炮,三位棋院的最高领导者还不得羞得找个地缝去钻。”宋玉柱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开怀大笑。

    “呵,原因当然不会是这个了。之所以安排宫本先生做主将,主要是因为他的状态稳定,心理素质好,越是大赛实力发挥越佳。所以他获得的头衔尽管不多,可一旦进入了决赛,就很少会让冠军旁落。这次擂台赛不论结果如何,在每方最后一位棋手登场地时候都将是生死之战,在对战双方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对局者的心理状态就显得更为重要。因此,让宫本先生把守最后一道关口是经过大家认真讨论之后的结果,完全是出于怎样确保日本队如何取胜的目的,和比赛之外的事情没有任何联系。”长谷直一笑着答道。棋手之间的交往和棋院领导之间地交往完全不同。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肚子里很少会有绕那么多花花肠子。

    “那么现在呢?宫本先生和王子明的决战可以说已成定局,可能用不了半个小时正式消息便会传来,宫本先生人对王子明的看法是怎样呢?”宋玉柱问道。

    “我们的看法大体一致,技术全面,心理素质稳定,善于把握机会,同时也善于创造机会。治孤手法炉火纯青,感觉敏锐,算路精深,思路灵活,胆略惊人,总之,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到明显的缺点,无论谁碰上这样地对手都会感到头疼。”长谷直一答道。

    “那宫本先生没有说过他要是对上王子明会怎么办呢?”宋玉柱好奇地问道。

    “呵。还能有什么办法。宫本先生是典型的本格派棋手,棋风扎实。形势判断准确,长于腾挪转换,官子功力深厚,强调对全局的控制,属于后发至人,长距离竞走获胜的典范,棋地冲击『性』虽然稍显不足,可一旦获得优势,对手便难以扳回。所以他的对策肯定是想方设法把棋局导入细棋,然后慢慢地拼比耐心,在漫长的官子战中等待超出的机会。”长谷直一笑道。同属日本棋院,他和宫本武雄交手局数数以百计,谁的长处、短处都是一清二楚。

    “那么你觉得这种办法会有效果吗?”宋玉柱问道。

    “呵,这叫我怎么说呢。小林芳美的强攻,金炳辉的抢空,我的大模样,李永铉地缠斗都没达到预想的效果,宫本先生的棋和我们全不相同,对王子明或许有特别的杀伤力也说不定。”长谷直一答道。

    “嗯,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思路。对了,决胜局的日子是九月十号,到时候你会来观战吗?”宋玉柱问道。

    “如果比赛是在东京,我肯定会去看的。如果是在北京,就有可能来不了了,九月十二日在热海天元战开战,来回跑时间赶不及了。”长谷直一答道。

    “呵,我的情况和你也差不多,那个时间我也有比赛要下,如此说来,九月十号咱们俩是碰不上面了。”宋玉柱笑道。没办法,职业一流棋手的比赛任务都很多,北京东京往返地时间又很长,如果不是在本国比赛,想要现场观战地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是呀。不过如果比赛在北京举行,我虽然来不了,但小林先生可能会来,他那几天暂时没有比赛,应该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长谷直一说道。

    “呵,那就太好了。估计那时候海鹏地病也该养得差不多,到时候三个人一起探讨棋局,一定会有不少新的发现。只不过你不在现场,实在是有些遗憾了。”宋玉柱笑道。

    “哈,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抽签还没有开始,比赛到底是在东京还是在北京谁也不知道,看不到现场的人谁敢保证不是你?”长谷直一笑着反问道。

    就在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欢呼声在楼道走廊响起。

    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二章 尘埃落地

    第四百三十二章 尘埃落地

    四点二十三分,经过近六个小时的激斗,三国擂台赛第十一轮第二场的比赛终于结束,李永铉虽然顽强坚持到了最后,奈何前面落后的实在太多,官子阶段的一点点收益于大局并无用处,当第二百三十五手,最后一个单官落在棋盘上,白棋盘面反而比黑棋多出一目。

    “无机可趁,无机可趁啊!”李永铉摇头叹息道:这一盘棋自左下角顶断之后,棋局的主动权便牢牢地把握在白棋手中,自已虽然在中腹,在上方屡屡放出胜负手以求扳回形势,但王子明进退有度,算路精确,反击有力,双方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是越拉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呵,如果黑棋不是急于求战而是先抢上方大场的话,这盘棋将是一局细棋,胜负之数很难预料。”王子明笑道。

    “是啊,我是有些过于心急,没有留意到白棋有拆二碰的腾挪手法,犯了冒进之错。不过我的棋大体也就是这个样子,行棋总是太过强硬,这辈子大概是改不了了。”李永铉笑道。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多数韩国棋手的特点就是注重局部手段,强调每一颗棋子的效率,在每一个地方都要走出最强手,最喜欢的格言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在他们看来,如果在每一个战斗中都能得到便宜,那么最后肯定就能得到胜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韩国流在世界棋坛上曾经横行一时,鼎盛时期曾经有过将本年度所有世界大赛的冠军全部具为已有的辉煌。

    不过凡事都是有利有弊,过犹不及,由于太过强调在每一个地方都要走出最强手,导致大多数韩国棋手的大局观念相对较为薄弱,在中。日两国棋手逐渐适应了韩国棋手这种拼命三郎似的下法时,韩国流的不足之处也就显现了出来,很可能是局部大占便宜,全局却陷于背动,李永铉作为韩国围棋的代表人物,虽然也知道韩国风格地不足之外,可要想完全避免这方面的问题却也不能。

    “哈,王大哥。好厉害啊,祝贺你又过了一关!”说笑间,记者和观战者们涌入对局室,冲在最前面的李紫芸兴奋地叫道。

    “呵,托福托福,幸亏李先生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又该有人说我自不量力了。”王子明笑道。

    “切,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是在使激将法,这都看不懂,好笨哟!”小姑娘做个鬼脸,愉快地笑着。

    “子明,祝贺你。”相较于活泼的李紫芸。孙敏的表现就要淑女的多了。

    “谢谢。”王子明微笑着答道,激烈的战斗之后,还有什么比亲人之间地问候更让人感到欣慰呢?

    对局室内一时间相机频闪,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朴老弟,情绪不要这么低落,你现在的这种感受,我有过的可不只是一次。”对局研究室内,还有两个人坐在凌『乱』的棋桌旁边没有离开,一胖一瘦,一半百一六旬,正是韩国和日本棋院的两位高层领导朴奉胜和山本三十六。

    “呵。我低落了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朴奉胜强撑笑容反问道,只不过那张笑脸看起来比哭也好不了多少。

    “呵,朴老弟,现在旁边又没什么人,这又不是正式场合,咱们不过是以私人身份谈谈心,你又何必强撑呢?都是搞围棋的,这盘棋的意义如何你我都很清楚。如果说李永铉输了棋你不感到难受。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山本三十六笑道。

    “难受又能如何?难道棋还能重新再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又不会因为我高不高兴而有所改变。既然事实如此,我又何必去难受呢?倒是你。韩国棋手出局之后,你应该高兴了吧?想想也是,在以前地对局中,李永铉对宫本武雄的战绩是十四胜九负,胜率接近六成,优势明显,现在他不在了,日本队获胜的希望大增,你就是不想高兴也难吧?”朴奉胜反问道。

    “呵,朴老弟,你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错,如果最终之战在日、韩之间进行,宫本先生的胜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但在一局决战中,百分之四十的概率已经不能算少了,李永铉虽有优势,但也是微乎其微,难言胜算,对于这样地结果,无论是韩国棋院还是日本棋院都是心知肚明,因此真要形成这样的局面,大家心里都有底。

    但现在王子明突然横空出世,打破的不仅是你们的计划,也包括我们地。王子明是什么样的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