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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49部分阅读

外的众人,就连棋桌那边地田村平治朗有什么动作都没看到眼中:古人在评定棋手境界的时候将最高品称为“入神”,他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这一名称活生生的注解。

    田村平治朗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本来他对自已经过二十五钟长考之后所下地一招棋极为自信,甚至在刚才棋子接触棋盘的那一瞬间颇有些自得感,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他渐渐有了不安的感觉:计算上边地对攻对于到了王子明这个等级的棋手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了不起花个两三分钟就全明白了。可为什么现在过了十五分钟还没有动静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如果象大多数棋手习惯的那样在思考问题时深深地把头扎到棋盘里面。那么田村平治朗至少能知道王子明到底在想什么地方的问题,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远远地审视着棋盘,根本就无法从眼光中发现他正在看的是哪个地方。

    如果象大多数棋手那样,在思考问题时喜欢做一些小动作,比如说反复打开折扇,用手托着下巴,或是屡屡改变坐姿,这样田村平治朗也可以猜测对手是不是感到紧张,而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眼睛还会眨动一下,别人很有可能会把他当成蜡像。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论怎样地可怕,人们都能冷静地对待,因为将要受到的伤害总是能推算出来的。

    但对于还未发生的事情,尽管好坏未知,人们还是会惴惴不安,因为前途不可预测。

    田村平治朗不知道对方会在哪里发力,不知道对方要在何时发力,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旦发力,就不会是和风细雨!

    二十分钟之后,王子明落下了棋子,中腹扳头,这就是半个多小时长考之后的结果。

    “啊,马老师,王子明不会没有看到那手飞吧!?”那位棋『迷』惊呼道。

    “不知道,也许是长考出恶手吧。”刚才答容可笑容可拘的脸上布满了阴云,马金波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哈哈,这下子胜负已定!”苦苦等待了三十多分钟地山本三十六不顾失态大声笑道,这盘棋地胜利对他太重要了。

    “唉,没想到在这里出了误算,可惜呀。”桑原秀吉叹口气说道,一盘龙争虎斗的好棋马上就要因为王子明地一招误算而嘎然而止,对于视围棋为第二生命的他无疑是一种遗憾。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愚形妙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愚形妙手

    尖顶,田村平治朗果然走出了这一手。

    清代棋圣施襄夏在他的名著中《凡遇要处总诀》中写到,‘双单形见定敲单,乃令粘重”,对于这一句的解释后代棋家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让为‘敲’是打吃的意思,指的是利用先手打吃让对方棋形变重,另一种则认为‘敲’实际上应该是‘靠’,指的就是现在白棋上边三子的棋形,黑棋应该靠在白单子之上,可以让白棋三子变重。

    但不管是哪种理解,强调的都是使对方的棋子变成凝形,从而牵制对方的行动。

    现在黑棋是尖顶,比靠更为紧凑,一边瞄着左边扳下,一边瞄着挖吃右边二子,的确是锐利之极的手筋。

    走出这一手,田村平治朗刚才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终于,黑棋要领先了。

    “马老师,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棋『迷』们纷纷问道。

    “应该是只有二路虎了,白棋气太紧,动不上劲啊。”马金波摇头叹道,形势比人强,就算是高手也不能闭着眼『乱』下的。

    “唉。”叹息声此起彼伏,中国棋『迷』们的心都沉到了最低点。

    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白棋只能走在二路虎时,王子明揭晓了答案。

    弯三挤住,石破天惊的一手!

    “啊!”包括棋盘对面的田村平治朗,包括对局室外研究室内的棋『迷』,包括远在日本棋院的山本三十六和桑原秀吉,包括通过网络电视正在观看这盘棋的电视观众,都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在围棋中,愚形是高手们所忌讳的,因为愚形通常就是棋子效率低下的同义词。而常见地愚形有弯三,方四,刀把五,梅花六,北斗七等等,现在王子明自做一个弯三,本身已是非常难看,被黑棋二路先手打吃之后。更成为愚形代表的刀把五,除此以外,这几颗白子自身的气非常之紧,随时都有被对方从左上分断硬吃掉的可能,情况是万分危险!

    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难道王子明真的是长考出恶手?

    “绝妙!绝妙!能看到这样的妙手也算不枉今天花费的时间了!”惊呀之后略一思索,桑原秀吉一拍大腿叫道。

    白棋的这一弯挤固然使得自已被打也一个非常难看饼子,但同时也撞紧了黑棋一气并在外边制造出了一个断点,虽然自已只有三气好象危危可及,可因为外侧黑棋被打断后只有两气。在黑棋还来不急发力之前二子棋筋已被吃掉,所以黑棋只能眼看着对方地重重破绽,却偏偏扳不下去!有谁能想到,黑棋想让对方成为愚形,而对方故意自已做成愚形之后,黑棋反而拿对方没辙了!

    “是不行了吗?”山本三十六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问道,他不是不明白被这可称之为“世纪愚形”的妙手一击。田村平治朗获胜的希望已是非常渺茫,但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就如同落水的人之于水面上的一根稻草。

    “败局已定。本来黑棋中腹出头还只是形势相当,现在出头的路已经被封住。而在上边又出不了棋,这相当于在关键时刻白白送给对方近两手棋。在这种等级棋手的对局当中,即使是一步缓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更何况是自停两步?真是不可思议,在这样地小地方居然有如此巧妙的手段,王子明的中盘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田村先生不是他的对手。”桑原秀吉摇头说道,“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者,又其次也。”能够在二十几岁就能得到一流棋手的评价,桑原秀吉当然不会是那种看到了事实也不明白地“又其次也”。

    既然不能扳下,黑棋只能在四路长头,白棋三路爬,黑棋中腹跳起整形,白棋三路再长,经此交换以后。上边白棋余味已经全没了。

    上边的问题是告一段落。但中腹的黑棋还要为死活忙碌:左边白棋吃净三子之后形成的厚味是实在太强了,田村平治朗要为自已之前地冒脸付出代价。

    黑棋中腹扳。白棋退,黑棋压,白棋封头,黑棋摆眼,从中腹到下边,白棋的巨大模样已经自然形成。

    虚攻两下之后,白棋打入右边,借助中腹强大的厚壁,一举将原本结构完整的黑阵一分为二,至此,黑棋败势已定。

    不甘认输的田村平治朗对打入的白子进行着拼死的攻击,输一目是输,输一百目也是输,既然正常走下去是必败之局,那么就不必再正常了。

    面对着困兽犹斗的黑棋,王子明毫不慌『乱』,调动有方,先是在右上角虚晃一枪,摆出要腾挪地架势,然后等对方想要全部硬吃的时候又轻松弃掉,借机和中腹完全联络,最后转身在右下再次打入,『逼』黑棋进角求活,自已却将外围再次封口。

    “要交棋了。”研究室里的马金波面『色』轻松的说道,光只中腹白棋自然而然形成的巨空就已经有八十多目,而全盘黑空也不过七十八,九目的样子,何况白棋在左上还有四五目,右上中腹还存在着成空的潜力,现在已经进入到一两目争夺的小官子阶段,就算是让白棋停下两招,田村平治朗也不可能追上来了。

    “哈哈,真是解气啊!方才当您说白棋上边要出问题地时候可真把我急坏了,好在我身强力壮,要不非得犯了心脏病。”轻松下来地棋『迷』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呵呵,那可真就要说声对不起了。这招挤是可以被评为年度妙手的好棋,不要说是我这样地二把刀,我敢说就算是一流职业棋士也未必人人都能发现。”马金波也笑着答道,对于看错了棋他并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这种神来之手本就不是一般棋手所能预见的。

    “没关系,这种担心再多些也没有关系,只要中国棋手能赢,就算是真的得了心脏病我也高兴。”这应该是在场众多旅日中国棋『迷』的共同心声吧。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交棋的方式

    第二百二十章交棋的方式

    呆呆地坐在棋盘面前,田村平治朗脑子中一片空白:棋局结束了,尽管刚刚下了一百六十几手,尽管还有几十个官子还可以走,但对于高手而言,棋局的确是已经结束了。

    没必要再费心去计算什么了:该定形的地方都已经定了形,没有定形的地方最多也只不过是一目半目的出入,就算其中的一多半都让自已得手,那也不过多赚个三四目,在这样相差十三四目的情况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可真的要交棋吗?将被提掉的一颗白子放回棋盘不过是举手之劳,说一句“您赢了”也花不了什么力气,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尽管在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打击真的来临时,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依然不可避免。

    怎么走出这间屋子?怎么面对记者的话筒?又怎么面对屋外那么多双失望的眼神?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田村平治朗一动不动,对面的王子明也是一动不动。

    但和对手不同,王子明现在是完全沉浸于棋局的变化中。虽然这盘棋已经必胜无疑,但他不是那种因为胜局已定便会放松精神的棋手。就这一盘棋来说,田村平治朗发挥的不能说差,象左下角的转换足以说明这个棋手并不是无能之辈,要不是心态过急在上边过于强调行棋效率,又在双方争夺中腹控制权时过于贪心硬抢实空,这盘棋还是要下很长时间的。

    猛狮搏兔,必尽全力,进入状态的王子明只有在对手交棋认输之后才会重新成为大家平常见至的那个谦谦君子。

    时间在双方的默默无语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对局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屋里四人个轻微的呼吸声之外便没有半点声音。

    “黑方第一次读秒。十,九,八,七。”记录员单调但却极为标准地日语发音打破了对局室内的沉寂。

    “就要结束了吗?”田村平治朗在心中问道,开口认输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可想把棋盒盖上提掉的白子重新摆在棋盘,手臂却沉重地象被灌进了铅水,怎么也动不了。

    “黑方第三次读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间道。黑方超时负。”年轻的记录员用他清亮的声音代替田村平治朗做出了决定。

    终于结束了,田村平治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早早等在对局室门口的记者们立刻冲了进来,向着对局的双方拼命地按着快门,记者背后。是群情激昂地中国棋『迷』,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在工藤武夫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默默地站起身,田村平治朗向王子明微微鞠了一躬便向门外走去,高手对局之后例行的复盘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情。现在他所需要的是一间僻静的小酒馆和一瓶瓶烫热的烧酒,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摆脱噩梦。

    “田村先生,请您谈一下对局的感受。”发现了他地离去,不依不饶的记者追了出来,长长的话筒几乎杵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这盘棋是完败,王先生的棋艺远在我之上,对于此局地失利我是心服口服。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谢谢。”简单地应付了两句记者,田村平治朗伸手拨开眼前的手臂向前挤去,饭店负责他安全的两名服务生赶紧抢到前边,用强壮地身体为他开出一条胡同。后边,神情黯然,心事重重的工藤武夫一语不发地低着头跟道。

    “工藤先生,请问在田村先生挑战失败之后日本棋院会有什么有力措施吗?”跟不上田村平治朗。记者们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日本棋院的中层干部身上。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回去之后会进行研究。有了结论棋院会通过正式渠道宣布的。”工藤武夫脚步不停,随口应付道。现在不是随便发表意见的时候,一句无心之言搞不好就要上了明天早报的头版头条,媒体们是不会为了照顾日本棋院的面子而放弃可能的轰动。

    “那么请问您个人对田村先生地失利有什么看法?”记者们见对方玩起了外交辞令便转而求其次。

    “一盘棋的胜负偶然『性』很大,今天田村先生已经尽力了,只不过是运气不太好,也许再下一盘棋结果就会是两样。”工藤武夫简单答道,此时此刻他还必须得维护田村平治朗的形象。

    “可是刚才田村先生说他对今天的失败心服口服,并且说王子明的实力在他之上,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记者们抓住话头紧追不放。

    “田村先生刚刚输棋,心情非常不好,因此说话难免有些偏激,请大家理解。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要做。”工藤武夫发现问题是越问越多,赶紧应了一句便向前冲去。

    和日本棋手的黯然离去形成鲜明的对比,对局室内是欢声一片,每一位中国棋『迷』都在向着坐在棋桌旁的王子明发起最真诚地祝贺,正所谓“得胜地猫儿猛若虎,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当围棋成为一种竞技工具时,比赛就是这样地残酷。

    “哈哈,小王呀,你可真是会玩邪的,居然在那么窄的地方还敢脱先,真是给我们吓坏了。”马金波大声笑着把刚才棋『迷』们说他的话转而送给了始作俑者。

    “呵,黑棋的行棋节奏有些奇怪,只要认为那个地方有棋很多人都应该能看出来的。”王子明微笑地答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问题是上边白棋那么薄,有几个人敢冒那个险呀。”如果把那个局部单独摆出来当成一道手筋题,相信有职业实力的棋手都不难想到,但这是在实战中出现的问题,在不能肯定有棋之前,有几位棋手会把时间花在这里?实际上,是否拥有这种知道在哪里会有棋的感觉是一位棋手在棋上能到达什么高度的基本条件,这种直觉是天生的,后天的努力虽然可以部分提高这方面的感觉,但其难度不来于愚公移山,最少他在入段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便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呵,没有付出便没有收获,生活中如此,棋局中也是如此。”王子明轻松地答道。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一场预期中的龙争虎斗因田村先生一招误算嘎然而止,整盘棋从开始到结束仅仅进行了一百六十手,如此出人意料的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现在,请武田先生为我们整体点评一下这盘被万千棋『迷』关注的对局。”幕布上,r电台的节目主持人面『色』凝重地说道。

    镜头一转,一位面庞消瘦,颧骨高高突起,年约五十的中年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此次网络直播的技术顾问——武田信玄九段,在他身旁是一米见方的讲解挂盘,上面是刚刚结束的对局。

    “这盘棋从布局开始,田村先生有针对『性』地选择了快速布局,以避开对手所擅长的角部定式变化,应该说还是很有成效的,可惜因左下角随手走错了一个次序,致使在双方第一个正面战斗时不得不提去二子形成转换,从而让白棋掌握了棋局的主动权。

    之后,局面落后的黑棋在上边走出飞封强手,被对方冲断后开始了本局第二场战斗,在这场战斗中由于看漏了白棋愚形挤妙手,导致失去对中腹的控制权。

    此后,当白棋利用中腹的厚势打入右边黑阵时,黑棋已经处于败势,虽然田村先生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但中腹白棋的厚味实在是太强了,黑棋尽管保住了右上角空并侵入了右下白角,但白棋也借机在中腹形成了巨大的实空。

    总体而言,黑棋在左下,上边都走出了问题手,尤其是上边的立,是决定『性』的败招,至于之后的行棋,是在劣势下的拼搏。谈论是否最佳已经没有意义了。而白棋通盘没有明显的问题手,并在上边下出了绝妙手,因此黑棋地失利也在情理之中。”武田信玄九段用手中的教鞭指点着棋盘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