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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师第11部分阅读

    。

    珍妮在路边泊好车,转头对我说,“好了,开始行动吧!”

    第一章 珍妮珍与地下世界 第四十八节 古镜穿越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落到远处的山腰上,化为一轮红日,将周围的山色印成一片绚丽的玫瑰色。我们顾不上欣赏这壮丽景致,七手八脚将镜子从车上扛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岸边。随后珍妮又把她的大箱子拖在到身旁,我心想这玩意可千万别忘带了。这是要跑去人家的地盘,要生要死都由那永恒魔王说了算,要是一语不合真动起手来,这宝箱算是我们唯一能仰仗的救命稻草了。

    珍妮看了看西边逐渐落下去的太阳,皱了皱眉头,抱怨刚才被那小夫妻耽搁得太久,差点就误了大事。不过好在现在还算来得及,我们还能赶上今天的末班车了。要是等太阳完全下山,夜幕笼罩山林,就只能打倒回府,明日再来了。

    我感到好奇,为什么晚上就不能穿越了,问珍妮道,“这‘古镜穿越法’只能在白天用么?”

    “夜幕下的荒郊野外,本身就是一个不同于寻常生活的陌生世界,届时白天的各种常理法则都会被推翻,许多白天躲在缝隙中的不知名生物或实体都会出来活动,对我们的穿越产生影响,把我们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被她说得心里发毛,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反正此时也无从考证其真实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赶紧抬着镜子,拖着箱子就走进了溪水里。

    鲑鱼溪只是一条小溪流,即使站在源头,水深不过及腰而已。现在临近天黑,气温比白天降低了不少,这溪水又是从洞口流出的地下水,冰凉的感觉沁人心脾,让人浑身不由地直打哆嗦。我往水里一站,立刻被冻得上下两排牙齿打起了架,但迫于时间紧张,只好一边“咯噔”着嘴巴,一边和珍妮颤颤巍巍和地将镜子抬到与水面齐平处。好在这镜子分量不重,又加之水的浮力,以两人之力竟能不费劲地长久保持在水面之上。

    “放空你的思想,集中注意力,凝视镜面。”珍妮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此时我的思维都被这冰凉的溪水冻结住了,想也没想,竟不由自主地照做起来。

    镜面与水面齐平后,不时有水流和波纹从镜面划过,把镜中的人影翻出几道褶子来。此时正值日暮西山之时,溪水在夕阳西下的映衬下,泛起了一圈圈红色的波纹;这荒郊野地人兽罕至,悄无声息,耳边只有催眠曲一般的潺潺流水声。我产生了一种天地之间唯我独在的寂寥感,随即便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渐渐的,镜中自己的影像竟模糊了起来。与此同时,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周围的环境化为一片黑色的虚无;而流水声竟也消失了,天地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无声。我的神智逐渐恍惚起来,溪水的冰凉刺痛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漂浮着的舒适感。手中的镜子原本平放在水面之上,不知何时已垂直竖起,在黑暗中变成了一道宽幅的大门。我痴痴地看着这道大门,心中产生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好奇心,忍不想到门内去一窥究竟,而这道门也配合着缓缓打开,仿佛在欢迎我的到来。

    我开始向门内迈开脚步,一只脚已然跨入门内。我正想窥探这神秘之门的奥秘,忽然间一股寒流从头到脚灌了下来,像一道强劲的电流通过全身,使我禁不住一阵剧烈的抖动。我的意识在这冰冷的刺激下,一下子又被拉回到鲑鱼溪中,发现珍妮正往我头上不断泼水。

    这冰冷的溪水从我领子直往衣服里灌,我被冻得舌头都捋不直了,连声向珍妮求饶,“别……别闹……别闹……了”。

    珍妮看上去一肚子火气,责怪我道,“我让你集中注意力凝视镜面,不是叫你发呆!刚才叫你老半天都不应,拿水才泼得醒!”

    我翻然醒悟,刚才怕是像珍妮所说,着了山里某些东西的道了。

    那道黑暗中的大门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让我猛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古书上,有关山岭荒野中“黑暗中的实体”的记载。据说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每到夜幕将至的时分,就会有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实体开始出来活动。遇到落单之人,便会极尽各种手段蛊惑人心,骗其跨越一道移动的大门。据书上所云,所有进入大门的人都没能回来,不知被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黑暗中的实体”并非笔者凭空虚构,在人类学者卡洛斯-卡斯塔尼达的纪实著作《前往伊斯特兰之旅》中就有相关描述。)

    我想到这里被吓得汗毛倒竖,理论上越到晚上这类东西就越多,连忙抬起手中的镜子,继续凝视了起来。

    这次尝试可要了我的老命。我对这破镜子看了老半天,都他么快看出斗鸡眼了,但楞是没半点动静发生。这镜架虽不沉,但老举在腰间的高度那么久,两条手臂也早已支撑不住,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僵直的腰板也酸痛难忍,整个人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坚持住,当能量之门被打开,所有疲劳感都会一扫而尽。”镜子对面的珍妮咬着牙鼓励我道,显然也到了极限。

    又坚持了大概十来分钟,这次周围的环境是真的暗了下去,眼看太阳就要彻底沉入地表之下,夜幕已经近在眼前。我怕一会儿又有什么鬼东西跑出来搅和,正想劝珍妮放弃,明日再来尝试,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可刚想开口,我忽然发现浑身的酸痛消失了,马上定睛一看,镜子中自己的影像也消失了!

    我感到兴奋异常,刚想和珍妮说我观察到的景象,这镜子突然一振,险些脱手飞出水面。我被这次振动吓了一跳,慌忙紧紧握住镜缘,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振动,把我的虎口都振麻了。

    片刻之后,这镜身下的水像了一般,不断溅起半人多高的水花。我见状死死握住镜框不放,与这股强大的力量对抗起来。而在水下,仿佛有只巨大的八爪鱼用吸盘吸住了镜身拼命摇晃似的,相持之中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颠飞了出去。

    “别放手……”珍妮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水声之中。我哪需要她提醒,早已使出浑身解数,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整个上半身都扑在了镜子之上。但饶是这样,仍然压不住这剧烈的震荡。折腾中我不知喝了多少水下去,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眼看镜子就要脱手而去。忽然之间,我的头下一空,竟一下子陷了进去。这镜面消失了,我竟一个踉跄翻了进去!

    随后我就被甩入虚空之中,有一道回旋的气流将我环绕,感觉就像是被洗衣机脱水一样,飞快地甩动起来。我使劲叫喊,但耳边已听不到任何声响,更准确的说,这种感觉像是整个听觉都消失不见了。

    渐渐的,我所有的感官都开始土崩瓦解。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随后就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一章 珍妮珍与地下世界 第四十九节 绝世美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方才在旋涡中如被五马分尸了一般,整个人都像被扯成了碎片,现在却好像又被拼凑成一个整体了。不过不看一眼我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便想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真的完整如一,可这么一动却发现手脚竟动弹不得,浑身上的下各处关节都像是被套上了绳索一般,连转一下头都做不到,活像一只被栓在半空中待宰的牲口。

    于是我只好咕噜噜地转动眼球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很像是一个废弃的手术室,正对我前方有个手术台,各种刀子钳子散落一地。屋子侧面开了一道小窗,隐隐透进黯淡的光,算是这里唯一的光源了,窗外的景致却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观察了半天,我发现这奇异的世界有个奇怪的特点,随着我视线转移,眼前就会有一道透明的波纹掠过,让我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我不禁思量,难道刚才我并没有进入异次元空间,而是又被山间什么奇怪的东西迷得中邪了?

    老被这么绑着也不是办法,中邪也好,没中邪也好,我都得迈开双腿去找出路。我试图发力,挣开手上的枷锁,但一使劲儿手腕就像被刀绞似的生疼,我不禁被疼得“啊~”地叫了起来,但这一声喊叫却没叫出喉咙口,而是在我胸腔里起了个闷响,通过脑袋直接传到耳膜里,我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随即“咕噜”一声响,眼前就升腾起一股气泡完全遮挡了视线。我恍然一惊,原来自己正被囚禁在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水箱之中!

    我一时惊慌失措,全然忘记了疼痛,双臂在恐惧的催动之下,不自觉地奋力挥舞起来。“啪嗒”2声清脆的断裂声从水中传进了耳朵,接着整个人就随着惯性向前扑了出去。

    “哐当”一声巨响,玻璃壁被我一扑而碎,我随着湍急的水流从缺口涌出,一头摔倒在湿嗒嗒的地板上,嘴上的呼吸器也脱落了下来。这一摔让我觉得浑身上下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沸水之中,每一寸肌肤都有痛彻心扉之感。

    我慌忙抬起手臂检查身上的伤势,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条几无完肤的赤红色手臂,肌肉纹理都尽收眼底,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显得阴森可怖之极。我像挨了一闷棍似的怔住了,随后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这他么是条人手么!真的是我自己的手么!这一翻然醒悟,恐惧就如潮水般涌来,将我直接吞没了,我下意识地想离这条血手越远越好,身子不由地向撤去,但手长在自己身上,哪能躲得开,反倒是挣扎中一地的玻璃渣子刺入股中,疼得我几欲昏死过去。

    经过这一动,我已挨到玻璃水缸边,猛然一转头,只见玻璃的反光中,一具血尸一般的怪物正怔怔地望着自己,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终于无法接受这个可怖的现实,几近崩溃的神经终于被彻底压垮,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随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阿迪、珍妮和我在白翎餐厅共进午餐。窗外阳光灿烂,我们三人坐在窗边有说有笑,享受这明媚春光。梦中的阿迪不再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珍妮也不再是那张死鱼脸,我们三个谈天说地,海阔天空,还不时互相揶揄,嬉戏打闹。最后阿迪开玩笑似的把他的封布扯下来,开始一层层地往我身上裹。他这一闹腾难免触碰到我胳肢窝,把我咯吱得前仰后合,笑得都快岔了气,连声叫他别再胡闹。可他似乎完全没听见我的话,反倒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我一圈圈扎了个严实。从这一刻起,美梦瞬间变为噩梦,窗外天色刷地一下阴沉了下来,阿迪忽然面露凶光,不顾我的喊叫,疯狂地把我包进一个蚕蛹……

    我被这一吓就醒了过来,四下张望,竟发现噩梦成真,自己身上居然真的被缠满了封布!我惊慌失措之时,脚下似有悉索之声,便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子虽已包上了一条条白布,但两条赤红的大腿还露在外面。一个女子正背对着我,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我体无完肤的双脚。

    她的样子并无恶意,反倒像是在为我包扎伤口。我松了一口气,虚弱地问了句“你是谁?”

    她听罢转过身来,我立刻为之一震。

    这女子俨然只是一位少女,看上去只有15,6岁的光景,肤如凝脂唇如焰,一双眸子如两泓清泉般清澈无邪,水灵灵闪烁着盈盈之光;她五官长得也精致至极,仿佛集天下美人之大成,整个脸颊宛若一块毫无瑕疵的绝世美玉。她这一转身,如满园春色一齐含苞开放,四周黯淡的环境都仿佛为之一亮,把我看得如痴如醉。

    “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处理完了。”她冲我嫣然一笑,我顿时心花怒放。幸好满脸都是白布,才没被她瞧见这一脸花痴样,浑身的伤口也不感觉到疼了,仿佛顷刻间好了大半。

    我精神为之大振,2只眼珠子停在这小美女身上就移不开了,半感兴趣半搭讪地问道,“大妹纸,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不毛之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不宜久留。一会儿包扎完了,我会带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小姑娘嘴上答我的话,手上却没停下,不一会儿就将我两条腿也包上了白布。

    我起身站到玻璃前,前前后后照了一下,这模样和阿迪那副死鬼德行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脸部还留了两个窟窿,露出两只眼睛透风。在仔细检查完这一身粽子装后,我发现虽说外观看上去虽和那死夜鬼一个模样,材质却是大大的不同,我这身其实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木乃伊封布,而是普通的医用纱布,对于布满全身的创口正是合适。对于这奇装异服的打扮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正完成任务回到地球就能变回以前的模样,何必在意这一时的美丑。

    “我们快点出发吧,这里危险得很,能少呆一秒是一秒。”妹纸催促我道,语气很焦急,声音倒是酥嗒嗒的。这传到我耳朵里那可比唱歌还好听,又让我神魂颠倒了一番,当下打定主意,珍妮那彪悍的神婆子我就不要了,从今往后哥就和你这软妹纸做最佳拍档了。

    我和她从这乱糟糟的实验室推门而出,走入了一条漆黑的长廊。妹纸打了盏老式的油气灯,两人借着微弱的灯光不断前行。

    我脑子里一大堆问题想问,既想问她有没有见过珍妮,又想问在哪儿能找到这永恒魔王,问出结果好赶紧完成任务,滚蛋走人,但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先按下不表。一来这里危机四伏,不适合长时间问话,免得话没问清楚反倒引来杀生之祸;二来听她说,我们早晚要逃去一个安全之所,到时再问也不迟。这珍妮的生存能力比我强出几个数量级,还带了一只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的无敌百宝箱,与其为她担心,实在不如省下时间来自祈多福。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疑问一直盘旋在心头。比起前两个看似耽误之急的问题,这个问题更让我焦急难耐,如饥似渴,浑身上下七上八下的恨不得马上张口就问个清楚。这个问题自然是关于眼下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妹子本人,我真想问问她,像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胚子,是怎么来到阴森恐怖的这个不毛之地?她又为何会长得如此之美?

    这第二个问题刚浮现脑海,我自己都吃了一惊,脸上就像火烧了一般,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刮子。这算哪门子的问题,我脑子里怎么会尽想这些?

    想来我从前对自己的思想品质还颇为自信,虽不比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在公司里绝对是深受广大女客户信赖的正人君子。怎么一到了这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就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似的,一见漂亮妹子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精虫上脑?莫非是这异次元空间有催发雄性激素的磁场不成?

    但我身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并没有肾上腺素爆发的那种冲动感,这个假设应该是不成立的。我左思右想,发泄这个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而是出在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

    我会如此把持不住,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美得惊世骇俗,美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美得让人瞠目结舌,禁不住感叹世上怎会有这么美的美人胚子。我年纪虽不大,但活在世上也有二十几个年头了,在生活中,杂志上,电视里,就从未曾见过如此动人心魄的女子。那些被粉丝们奉为真命天女的女明星和她一比,立刻变为俗不可耐的胭脂俗粉;连我原本心中的女神,奥黛丽 赫本在她的映衬下都难免黯淡无光,直接逊色了下去。她的这种让人屏息的美,就像一支精神鸦片,让人凝望之后就再也难以忘怀,以至于其它的念头都被抛诸脑后。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幸好这妹子是来救我的。如果她是个害人精,只消往火坑里一指,指不定我还真就往里跳了。

    又走了一会,我忽地心头一震,突然想起在那个旋涡中分崩离析之前,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张女人的脸,竟正是这位美若天仙的妹子!

    第一章 珍妮珍与地下世界 第五十节 恶鬼来袭

    这个发现非同小可,可是打死我也不愿去相信旋涡中那张幽灵般的脸就是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妹子。但事实摆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