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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65部分阅读

    “好吧,我承认刚才都是我的错,您老要是不解气,就揍我一顿好了,但你只要让我看看那哈砚……”

    “放屁!”老道长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我可不想再被你身后的将邪剑伤到,你……你省省吧!”

    我无奈,只得道:“那我取下将邪剑,只要让您老痛快,随便揍!”

    老道长突然回过头,奇怪的是,他脸上并未有一丝怒意,反而是亲切的微笑:“小家伙,我知道你又想挨打又想挨骂的无非就是惦记我怀里的哈砚,其实我知道这就是你们茅山的镇山八宝之一,也正是此物促使我在此地等你。”

    “啊?”我顿时张口结舌,敢情老道长是来给我送宝贝来着,我居然三番两次把老道长给打的……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抓了抓后脑勺,激动地笑道:“那,那我,那晚辈真是无以为报……”

    “等等!”老道长出手阻止我的话,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道:“本来我是准备就这么送给你来着,谁知道你小子还有发牛疯的毛病,现在我又不想给了,不过……”

    我急急问道:“老道长,不过什么?您,您尽管说!”

    老道长转身指了指一旁的僵尸,淡淡道:“这次我要送的客户有点远,其实要换取哈砚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小子要陪着我一路将这些客户各自送到目的地,到时哈砚就送你啦!”

    “这……”我刚刚得到师父还活着的线索,正着急寻找师父,但此时此刻又同时得到哈砚的消息,若是我舍弃哈砚而去寻找师父,即便寻找到了师父,想必也会被师父痛骂的,唉!倒不如,倒不如就帮老道长这次,只要能得到哈砚,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想罢,我问:“老道长,那这次的客户最远的要送到哪里啊?”

    老道长宝贝似的从另一个衣袖内掏出一杆旱烟袋,微微笑道:“心情一好忍不住要抽一口,呵呵!”

    我耐心地等待着老道长装上烟丝,点着火,顺便抽了几口,之后才慢吞吞地道:“哦,说远也不远,就是那个苗疆圣地,贵州雷山县。”

    虽然也跑了很多地界儿,但对于老道长所说的贵州雷山县我还不甚了解,又追问一句:“老道长,这里距离贵州雷山县有多远啊?”

    老道长又抽了一口,然后仰首望向清澈的虚空,许久后才淡淡道:“也就是四千多里路程吧,这一趟可是我这辈子跑的最远的一趟,恐怕也是这辈子最后一趟喽……”

    “四四……四千多里路程?!”

    我浑身一僵,一屁股跌坐在地……

    刚刚得到师父的线索,但这么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寻找师父的下落,唉!也不知老道长是怎么想的,以前都是一个人赶尸多么逍遥自在,这会儿怎么就想着找个伴儿了呢?

    老道长呵呵笑道:“少则个月,多则半年的时间我们就可大功告成,比起你盲目的寻找,这样已经算是唾手可得了,臭小子别不知足,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以后我打算隐居山林,再想要,可就难喽~~”

    “好吧,老道长,我和你一道前往贵州雷山县!”我下定决心,点头应承道。

    老道长道:“别哭丧着脸,好像我赖着你似的,殊不知有多少你这样的臭小子跟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唉,让你赚便宜了,呵呵!”

    我翻了翻白眼,问道:“老道长,那此事已然说定,我们何时动身呢?”

    老道长扭头看了一眼仍旧昏睡的唐小豪,道:“不急,等人把他接走,我们也就可以动身启程了。”

    也是,唐小豪还在昏迷不醒,若是放下他不管肯定是不行的,但若是我将他送往桐窑镇,那我就很难脱身,无奈之下,恐怕也只有等鲁铁等人来寻找唐小豪了。

    “按说他们也该来了,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呢?”

    老道长正准备掐指一算,倒是不远处的媚儿淡淡道:“有人来了!”

    “……嗯。”老道长这时也收起手,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应承一声。

    说着,老道长身手麻利地提起一杆子油灯,伸手取出一张符纸,随手一晃,“腾”地窜起一缕火苗,将油灯点燃,随即取出一个铜铃,先是向前面的一排僵尸打了一下,然后转身一摇,口中吆喝一声:“启程喽。”

    前后六个僵尸,瞬间接连成一条直线,后面的伸出双手搭在前面的双肩上,以此类推,然后是齐整整的接连跳跃,步伐矫健有力,而且异常的轻盈,像是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似的。

    媚儿现身之后,似乎没打算再进入布袋之中,身影一闪,向着前方消失无踪。

    我最后看了一眼唐小豪,低声道:“豪哥,我们有缘再聚,你多保重!”

    “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走?想回桐窑镇吃了早饭再走吗?有缘自会相聚,别像个娘们似的扭捏,快走!”

    我一听老道长说此话,心头一紧,忙快步追了上去,许久后,我突然出现在一处山坡上面,远远地注视着水潭边缘的唐小豪,好大一会儿后,林子里突然闪现几道身影,看架势,和鲁铁等人极像,在他们发现唐小豪后,我终于放下心来,咧嘴一笑,我转身跳下山坡!

    老道长将油灯递给我,笑呵呵地道:“也不让你吃亏,你也来试试我这活计,指不定等你老了不能动了,也会做上这趟子活计。”

    这老头儿分明就是想偷懒,看我提着油灯很有几分赶尸人的架势,老道长一时兴起,竟把手中的铃铛也交给了我,但刚交到我手上又要了回去,究其原因,这些客户太贵,他还是担心我把事情搞砸,所以让我提着油灯在前面带路。

    第三卷 阴阳道 第二十二章 张真人

    “张真人,前面是不是三阳村。”

    “快了吧……”

    “张真人,还有多远到三阳村。”

    “应该快了吧……”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赶尸的活计基本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而张真人(老道长的真实名讳张真玄,我尊称其为“张真人”)则悠哉悠哉地吧嗒着旱烟袋,慢条斯理的跟着大部队走,沒想到赶尸的活计这么累,早知道如此,起初那会儿,我就应该抢走哈砚就跑,现在张真人放在哪我都不知道了,这一路又是穿林子又是踏山脉,总之是个人不走的路我们才能走,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已经快绝望了,

    天黑那会儿张真人就说到了太谷县三阳村就有义庄可以安顿,但我们马不停蹄地走了大半夜还是在深山老林里转悠,同样的问題我问了不下一百遍,但从几个时辰前到几个时辰后,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句“快到了吧……”

    张真人只有在心情非常好的状态下才会透露一点他当年的事,他真名为张真玄,全真龙门派第十九代玄裔弟子,据他说还挂了几年掌教的名头,但后面为什么不做掌教而跑出去赶尸,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现任掌教是他的师弟胡一九,而且他还对茅山宗的事知道很多,特别是密显宗师之间的分歧与纠葛,据他说,茅山宗一直持续着正统传承,那就是在密显合二为一的情况下,每一代弟子里面都会有三个得到正统传承的弟子负责料理茅山的事务,这也是茅山列位祖师的安排,密显之争已经持续千年,总得有人讲正统传下來,

    但密显宗师各持一套法门,且争斗不休,反而是正统传下來的弟子从旁协助,则由各代密显宗师之间出现一位担任茅山掌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传承,问了张真人,他也不肯说,只是一句话搪塞,机缘到了自然会知道芸芸,总之问的多了也懒得去追问了,明知道他不会说,

    现在茅山还有三位留守道门的老道长,正是我师父的师叔,也就是我的师叔祖,另外还有两位出外游历,每隔几年便回茅山一趟,查看弟子们的功课做得如何,

    至于张真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原因是他与其中一位出外游历的师叔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曾经还一起降妖伏魔,张真人说那位师叔祖名叫李震山……

    终于在五更天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太谷县的界碑,而刚入太谷县的第一个村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三阳村,赶尸这个行当,只能夜晚行事,大白天是不会有人带着尸体到处跑的,所以在天亮之前,必须找到一家义庄休息一天,等待晚上天黑后继续上路,

    张真人四下里看了一眼三阳村,似乎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前两年还挺大的村子,怎么这么几年变化如此之大。”

    可不是,方圆占地不小的一个村落,只有些许几家房屋还算整齐,其他的,只能用残垣断壁來描述,看这样子,多半是搬走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此时此刻只想赶快找个地儿休息一下,然后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天天和这群死尸呆在一块,总感觉自己身上有怪味儿,一见到水就想洗澡,最好是洗完澡再大吃一顿,美美地想着,我左手提着油灯,右手晃了晃铃铛,率领着僵尸大军向村子挺近,

    在一个残破的小院前,我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空地,已经被种上了庄稼,哪里有什么房屋或者棺材铺……看了半天,我怔怔地问道:“张真人,你确定这里就是三阳村的义庄。”

    张真人也错愕地看了一眼,然后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净说些屁话,你看这里还能住人吗,。”

    “呃……”我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好话歹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说个屁,

    张真人捋了捋胡子,皱眉道:“走吧,我们到村子的西北角看看,那里原有个小客店的,专门接待我们这样的赶尸人。”

    “啊。”我精神一震,失声叫道:“既然有专门设施的小客店,我们还住什么义庄。”

    张真人沒好气地道:“小客店不得花钱吗,而且那个小店下手黑啊,上次可是宰得我差点免费跑一趟,哼哼,洗个澡都得两分钱。”

    我嗤之以鼻,暗想你跑了那么多年生意,早该存够棺材本儿了,还在这叫穷,真是小心眼儿加小气,但眼下既然沒办法,我也乐得去住小店儿,毕竟正规的小店儿吃得也上档次,嘿嘿,

    果然,绕了个弯儿,确是看到一个大门正开的小客店,张真人说,开这样的店一般都是不关门的,这是方便赶尸人安顿尸体,也同时表明了客店的特殊性,普通人晚上一看这样的客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居住,

    张真人从腰间抠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一小叠零钱,最大的是一块面值,当然,张真人瞅了半天,从钱缝里抽出两张一毛的面值,尔后又将钱卷子包好,塞进腰带里,

    准备好零钱,张真人吩咐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打听一下吃住问題。”

    我已经累得双腿发软,直盼着张真人快点弄好我就地躺倒,二话沒说重重点头,张真人微笑着走进客店,但不一会儿,竟揣着一张大黑脸走了出來,

    张真人吹了吹胡子,一瞪眼道:“走,我就让他开开眼,今晚我们还就住个免费的,不就是个古戏楼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啊。”我张了张嘴,可怜兮兮地问道:“张真人,怎么个情况。”

    张真人二话沒说,指着北边儿黑咕隆咚的街道说:“再往后面走一点有个大戏楼子,这个店里的活计说沒人敢住,住一个死一个,住两个死一双,哼,我今天就让他看看,我敢不敢住。”

    敢情弄了半天这里也不能住,最后我知道了是因为那个小店涨了五分钱的床铺钱,然后张真人和店小二掐了几句嘴,然后店小二就讽刺张真人有能耐去住免费的戏楼子,地儿大又干净,但这个干净,是指里面打扫的干净,而非其他……

    我老实地道:“可是我还沒吃饭呢,我们总得吃点东西吧。”

    张真人皱了皱眉:“先忍忍吧,一会儿安顿好就天亮了,省下的几分钱够你吃顿油炸了。”

    还油炸,一路上能超越泡水才能下肚的干粮还是有数的,但说起前面的戏楼子,张真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以前是唱戏的堂子,声音红火着呢,前几年张真人路过此地时,大半夜还有喧闹声,也不知这么会儿是怎么了,突然人去楼空,店小二当然是不会和张真人扯那么多,具体问題,还是我们住进去再说,

    不一会儿,我们便來到所谓的戏楼子,上下看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金碧辉煌的光景,简直破败到了极点,但整体还能遮挡个日照雨淋,突然,前面一道白光闪现,是媚儿,

    媚儿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看过了,里面凶的很,但算不上厉害,我进去的时候它们跑了,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媚儿一闪沒入小布袋里,感应到她的疲惫,不知为何,自从和我签下主仆契约后,她的气息总是懒洋洋的,在外面转悠一圈就要沉睡很久才能苏醒,这会儿……又继续沉睡了……

    张真人听完媚儿的话,脸色不免变了变,也沒急着进去,先是掏出旱烟杆子装了一锅子烟丝,吧嗒吧嗒抽上几口,然后围绕着大戏楼子转悠一圈,回到原地后,敲了敲旱烟杆子,道:“我们进去吧。”

    第三卷 阴阳道 第二十三章 要命的水源

    我提着油灯走进古戏楼的大门,突然之间,一股森冷的阴气自院落中“呼”的一声,四散而逃,我咧嘴一笑,早该给道爷腾地儿了,现在跑,还算识相……

    手腕莫名一重,未等我弄明白缘由,便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拽出了大门,我扭头看向张真人,诧异地叫道:“张真人,您老还想咋滴啊,都进去了怎么还给拽出來了呢。”

    张真人吹了吹胡子,用旱烟袋指了指我身后的贵重“客户”,道:“你个臭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们俩这一路的花销还指望着它们给赚回來呢,你倒好,有个地儿打滚就忘了本行,还不快将它们都请进去啊。”

    我苦笑一声:“张真人,我越來越觉得我还不如它们其中一位呢,不用担心风吹日晒,更不用担心吃了今天的沒有明天的,抠门……”

    晃了晃铃铛,向前一打,整齐的队伍接连跳进院门,而身后的张真人也不闲着:“嘿,我说你哪來那么多的屁话,是饿着你了还是渴着你了,整个一小冤家。”

    宽敞的院落,搭配着气派的戏楼子,只不过戏楼子已经是四处透风,破败得不成样子,我将客户带到一处阴暗的角落一字靠墙排开,然后收了铃铛,并将油灯安放在它们对面的石台上,

    这下我终于轻松了下來,用力伸了个大懒腰,遥望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天亮时分,天一亮,我就可以上街痛痛快快的吃早饭了,想到这,一宿的疲累和困意瞬间消失,

    所谓人去楼空,整个古戏楼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沒有了,就只有一块破门板,还烂了一个大洞,上面铺垫着一层干草,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过,张真人瞅准那块门板,一屁股拍在上面,嘿嘿笑道:“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臭小子,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我左右踅摸一圈,也就张真人身下有块门板,其他地儿都是冰凉的地面,他倒是舒服了,我咋办呢,

    接触这么久,我已经掌握了张真人的生活习惯,他一天只吃一顿饭,那就是启程上路的前一会儿,白天他是呼呼大睡,任凭外面打雷闪电也唤不醒他,不过一到天黑,他就会准点地醒來,这不,正当张真人准备躺下的同时,顺手递给我小钱儿,一个五分的,两个两分的,一个一分钱的,加起來整好是一毛钱,

    张真人微微笑道:“出去吃饱喝足了顺便给我带点回來,记住,吃完东西马上回來,不准在外面多做逗留。”

    我抓了抓后脑勺,苦着脸道:“就这么点儿啊……那为什么不让我在面多呆一会儿呢。”

    张真人仰身躺下,懒洋洋地道:“别废话,再给我顶嘴明天给的钱更少,快去吧……”

    话音未落,我已经听到张真人的呼噜声阵阵轰鸣……我一甩头,揣着钱走出房门,话虽如此,张真人一睡都是一天,中途怎么叫都不会醒,我就是在外面呆一天估计他也不会知道,嘿嘿一笑,大步向村子里走去,,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一阵阵畅快涌遍全身,轻松,舒服,也不知为何,和张真人在一起,有时竟有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