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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汉帝国第6部分阅读


    对于这些训练,邹燃自然提不起兴趣。但还是会很严格的去做。因为他现在可是曲长,如果曲长都不以身作则,怎么能够让属下效命?身先士卒,同甘共苦可不仅仅是一句空话而已!必须落实到实处才能见效果!

    在诸多训练中,邹燃最重视的就是正步走。正步训练一直被视为体现军纪和练是否严格的标准之一。正步踢得整齐与否是体现一支军队的纪律性是否完备的最好证明。

    他最重视正步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每次踢正步的时候他都可以偷懒一小会儿。

    今天是女兵回到孔泉县城的日子,刘全早早就跟邹燃说好。到了中午,女兵们一回来他们就躲在帐篷后面偷看,结果被李珊抓个正着。

    两人尴尬地回到营地。这是一个建在西马场靠近马厩的位置,和中军大帐正好相邻。这也是平阳公主的安排。对于这个安排,邹燃自然知道她是想多看看李珊这个妹妹,不过也正方便了邹燃的第一曲练骑术。

    经过三天的训练,邹燃对骑术已经有了一点心得。由于不能出城纵马,他们只能在西马场有限的距离里奔驰。不过于对邹燃来说,这点距离他感觉有些不够了。

    战马现在来说是充裕的。帝国自汉高祖开始就非常重视骑兵,所以每个郡县都会养马,而且有专门的马户。经过九百多年的发展,帝国的战马非常优良和众多。虽然这几年因为灾荒,很多民间的马匹都被吃掉,但孔泉县城还是保留了许多马匹。

    当然,这些马匹很多都是从大地主大商贾家中征用来的。那些民间征用的马匹没有经过训练,打仗是肯定不行,但拿来当副马勉强可以用。于是现在的禁卫轻骑已经有一半都恢复了一人双骑的标准。

    邹燃眼前这匹战马高达一米八,四蹄犹如海碗那么大,四肢健硕,毛发棕黑发亮,显得神骏无比。据说是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后裔。这本来是给重骑兵骑乘的。在蓟县,禁卫重骑大败,很多人连马都没能骑上去就给冲散了。这匹马还是一个慌乱中逃跑的士兵乱军中夺回来的,骑着它狂奔四百里到了孔泉县。之后这匹马就被收容在马厩里。有了靠近马厩的便利,邹燃自然做点小手脚将这批神驹给划归到自己。

    说起来这匹马还真是神骏。邹燃非常喜欢。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马的马腹上有一个拳头大的肉瘤,他记得以前看电视上的马都没有这个呀!可是观察几天后他发现,几乎每匹马都有这个东。公马肉瘤还要比母马大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问刘全,刘全却说从他第一天骑马就见过这肉瘤了,没什么奇怪的。邹燃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放弃不去想它。

    骑兵训练,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达到纵马能够跳跃一米八的障碍物,并且必须在高速移动中射中一百米远的箭靶。如果能正中红心当然更好!

    这三天的训练下来,也许是天赋问题,邹燃能够稳稳地骑在马背上跨越障碍,但还是无法用弓箭射中箭靶,若是用手弩还可以凑合,十支中大概能有三支射中。

    为此邹燃还抱怨过,都有手弩了干嘛还要开弓拉箭?

    对于这点,韩世忠用非常客观的回答堵住了邹燃的嘴:“一支手弩至少有十七个零件,有一个零件损坏就不能使用,但弓箭却随处可以找到。万一战场上手弩坏了,你怎么办?”

    这也是羽林九卫中每个士卒配备一把近战手弩的同时还会陪一把强弓的原因所在。

    可在高速奔跑中要保持平衡不掉下战马已经很不容易,还要放开双手去拉弓射箭,邹燃试了好多次还是不行。

    不过正如韩世忠说的,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因为你说不行而不杀你。为了这条小命,邹燃决定继续苦练。

    骑术的训练因人而异。有些人,像邹燃,才练了三天不但能熟练纵马,还能跨越障碍,这点就让很多刚加入禁卫军的士卒感觉佩服。

    邹燃享受着他们佩服的目光,径自来到马厩前,一个士兵将缰绳递给他,他没有接,而是单臂撑鞍跃上马背,脚蹬轻磕马腹,战马便跑了起来。这个姿势他已经练了好多遍。以前看电视上那些骑术精良的将军时,他就非常羡慕这种上马方式,现在终于了自己的马他没理由不给自己充充门面。其实他也就这个姿势帅,骑术嘛,在第一天的时候还差点摔死。

    这时,马场上已经有了两个一米八的障碍,每个障碍物前方都有一个箭靶。战马上已经挂上了弓弩,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马场中纵马跑两百米,然后跃过障碍,在这一瞬间将手弩里的三支弩箭射出,接着再快速冲到下一个障碍,在战马跃起前摘弓在手,跃起中射出两支箭矢,战马落地后必须至少有一支弩箭和一支箭矢射中箭靶!

    战马急速跑了起来。以前他看过一组数据,说经过训练的战马一千米的距离只需要十九秒的时间,当时他还不太相信,但骑着这匹大宛神马后裔驰骋过之后,邹燃已经相信了这个观点。

    在初始速度上,战马可能没那么快,但优良马匹是越跑越快的。特别是这种神骏的战马,它的持久力可能不如矮小的蒙古马,但短途冲刺绝对惊人!难怪它会被选为重骑!

    在离第一个障碍物还有百米左右时,邹燃取下手弩,同时还把弓也从弓匣中去了出来。这点让李珊和刘全他们大感诧异。这点他们可没教过邹燃。

    这时,邹燃左脚脚蹬轻点马前身,战马立即转向朝右侧跑去,在它跃起的一刹那,邹燃已经嗖嗖嗖将三支弩箭都射了出去。战马落地后又迅速拉弓搭箭,此刻他的身体全靠双腿的力量顶住马腹向前冲。在第二个障碍物前战马高高跃起,邹燃又连续开弓,终于在战马落地前将规定的两支箭射完。

    最后一看成绩,弩箭三支都射中了,弓箭则射中了两支!成绩很优异啊!

    “我看你就是专门为当骑兵而生的!这么快就学会了!奶奶的,想当年老子要当一个合格的骑兵可是花了两年时间!”刘全不无羡慕地对邹燃道。

    对于这点邹燃也说不清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协调性真的变得非常棒。可能是穿越的结果吧!

    当然,邹燃能这么强,那些新兵可就没那么好了。他们现在骑在马上还有些打晃呢,只能保证不掉下马而已。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邹燃开始练习在战马上搏斗。先从劈木桩开始。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必须不断的挥舞战刀,扭动身体,寻找最佳的攻击位置和攻击角度,最后借助马的冲力,一刀将大腿粗细的木桩砍倒!

    这不但是一个力气活,更是一个技术活!需要精准的眼力,灵活的腰力,强劲的臂力。最关键的还是身体协调性。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邹燃的干瘦的身体开始有了样子,再也不像原来那样风一吹就倒的模样。

    说到马战,邹燃不得不佩服李珊。他亲眼见过李珊骑在战马上,凭她不是很健壮的身体一刀将韩世忠这个大汉从战马上砍了下来!

    当然,用的是木刀,但也让韩世忠心悸了半天,身上的疼痛还不及心灵的震撼!

    “妈的,被一个女人砍下马,这还真是俺平生第一次遇到!”韩世忠事后道。

    很多像韩世忠这样轻视李珊的人,包括那些新兵,结果全被李珊挑出来跟她一对一单挑。结果不用说,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变态,不但马战射箭冲刺厉害,步战格斗更是一流。手中的长枪耍的跟风车一样。

    “依俺看咱们这群人里能跟她有一拼的就是老宋了!唉,可惜老宋不在,不然让他给俺出出气!”韩世忠砸吧着嘴惋惜不已。

    宋金刚的伤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还需要疗养,这段时间还有来军营走动,看样子很快就能复原。但说起上阵厮杀,估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何况他可不单单伤筋动骨那么简单!

    刘全笑道:“瞧你这点出息,输就输了呗,还想着跟一个女人置气!”

    对此韩世忠抱以憨厚的微笑。

    邹燃很庆幸自己是曲长。所以每次李珊跃跃欲试想跟他比试的时候邹燃都会以长官的身份拒绝掉。但也因此,邹燃更加刻苦地锻炼自己。

    这片军营是禁卫军的,羽林卫一般不会过来打扰。但偶尔王世充还是会过来看一看。当然不是看禁卫军,而是来找韩世忠喝酒。这时邹燃才知道韩世忠跟王世充竟然早就认识。

    “我跟老王是同个村的,一起参加的流寇!不过后来改邪归正了!”韩世忠偷偷告诉邹燃。

    邹燃想起在一线天时他提起的羽林暗卫,便问他,结果韩世忠却嘻嘻哈哈地打马虎眼,再也不肯多说。邹燃又问刘全,刘全却摇头不知。

    “羽林暗卫?没听过!你打哪儿听来的啊?”刘全奇怪地问。

    邹燃当然以“随口问问”为理由搪塞过去。但心里对韩世忠却有了另一种戒备心态。还有那个王世充。对于了解古代史的现代人来说,王世充这个名字绝对不陌生。邹燃不得不多留点神。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邹燃的第一曲已经有模有样。禁卫军在这一个月里也不断磨练,渐渐有了军人该有的那种杀气。那些从蓟县大战中败退回来的士兵也恢复了士气,全军可堪一战。

    在这一个月里,流寇有过几次规模不大的攻城,除此之外便没了别的动静。若不是斥候远出二十里便会遇到白甲兵的袭击,很多人都以为匈奴退兵了。

    这也就是说匈奴人围城围了一个月。这在帝国历史上可绝无仅有!而平阳公主说的飞骑军也迟迟没见踪影。此时孔泉县和周围县的通讯已经完全中断,甚至和乐浪府的联系也中断了半个月。期间有一次平阳公主想带兵出击,结果却在行进到二十里的时候遭到匈奴白甲兵和数千流寇的袭击,损失了二十几个人才退了回来。

    从那以后平阳公主不断派出斥候想联系乐浪府,可都遭到堵截。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小规模交战中,孔泉县前后损失了三十几名斥候。再也没有斥候肯去乐浪府。

    情况随着冬季的来临变得更加恶化。终于在和乐浪府失去联系十七天之后,吴县丞带着一众乡绅地主们跑到了军营陈情。其实所要说的内容就一条:“没粮了!”

    如今孔泉县有羽林守军一五百千人,禁卫军两千人,这是正规能参战的,伤号和预备役不算。战马三千匹,民众四万余。这人吃马嚼了一个月就算是金山银山也要吃空呀!

    乡绅地主们已经掏出了所有存粮,军队的供给自然不敢少,吴县丞只好将民众的供给减半,但即使如此,最多只能再维持七天也要彻底断粮。断粮之后就要开始宰杀战马度日了!

    “将军,不能再等了。出击吧!”吴县丞一介文官,本来是从不干涉军务的,但现在也不得不说出这番话。

    平阳公主无奈咬牙道:“击鼓聚将!”

    帝国飘摇之卷 【第十五章 聚将】

    孔泉县东面的一栋两层民居内,一个满面皱纹的老汉搀扶着面有菜色的妻子缓缓来到饭桌前。饭桌上只有一碗白米饭、一小碗稀粥和一碟腐||乳|。这就是他们两人今天的晚饭。

    “孩儿他爹,帮我换个小勺,峥儿还小,这么大勺怎么喂粥给他啊?”

    这个老汉叫杨再兴,今年四十五岁。在帝国的人中已经算是步入老年行列。他的妻子姓吕,也四十出头了,人称吕大娘。

    听见吕大娘这么说,老汉杨再兴赶紧去厨房里翻腾出一个木质的小勺子。

    流寇撤退时曾纵火烧城,幸好方将军带兵及时杀回来。这才保住了城东的大片房屋。这栋二层小楼只是被流寇洗劫,并没有被烧掉,算是老杨家的福气了。

    不过保住了楼,吕大娘的身体却出了事。在仓惶逃离县城时吕大娘已经怀有身孕,结果在城外被人群生生挤坏了肚子,孩子小产。若不是有吴县丞请了禁卫军的医官及时救治,吕大娘没准就没挺过这一关。对此杨再兴是非常感激吴县丞和禁卫军的。更让杨再兴感恩的是吴县丞在一个月前给他们家送来一个刚满月的婴儿。这让老年得子却又痛失爱子的老杨两口子激动坏了。

    吴县丞告诉老杨,这孩子是禁卫轻骑第一部第一曲邹燃邹曲长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希望他们能好好抚养。

    刚刚因为小产丢了个孩子的吕大娘自然连连点头,双目含泪地答应下来。老杨对邹燃这个名字也不陌生,这段时间孔泉县城里都传遍了,邹燃可是斩杀匈奴白甲兵的大英雄啊!他委托的孩子,老杨肯定视如己出的疼爱。

    这一个月来,邹燃只要有空都会来他们家看望这个小娃。还会偷偷给老杨家塞点军队里发的白面和粗米,有时候还能带来一些猪肉和马肉。这让老杨两口子更是对邹燃感恩戴德,对这小娃也更是疼爱有加。

    因为粮食渐少,吴县丞已经将民众的口粮减半,由原来的一天三顿减成两顿,白米饭变成了糙米粥,原本的三天五两的肉食现在也变成了七天二两。孔泉县城里的日子是一天天难熬起来。

    这天,他们正坐在饭桌前准备吃晚饭,吕大娘片刻不离身地抱着小杨峥,细心地舀起一小口稀粥,先放到嘴边吹凉,接着再塞到小杨峥嘴里。小杨峥舌头一舔,砸吧着将稀饭吞进肚子里,然后嘟着婴儿泡泡,两只眼睛澄亮澄亮溜圆地看着喜笑颜开的吕大娘。

    吕大娘对这个孩子是越看越喜欢,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成了,肯定没办法再给杨家传宗接代,所以对这个刚满月的孩子是极尽宠溺之能。

    杨再兴看着她们娘俩吃的开心,自己也笑呵呵地端起饭碗吃着。吴县丞安排了很多活儿,他作为家里的唯一男劳力,必然是要出工的。要出工就要多吃饭,所以唯一的那碗白饭是他吃。

    不过看着老伴蜡黄的脸色,杨再兴微微叹息一声,还是将碗里的白米饭拨出一些来另外装着,推到老伴面前道:“他娘,你也吃点干饭,别整天喝粥。你身子虚,补补!”

    吕大娘也不抬头,径自喂着小杨峥,笑嘻嘻地道:“没事儿,我好着呢!听隔壁的二牛说这两天就要出兵了,你们男人的活儿更重,要多吃点!”

    杨再兴愣了愣,道:“他娘,隔壁二牛不是被选为禁卫军了吗?啥时候回来跟你说的?”

    “昨儿邹校尉来看峥儿的时候二牛也回来了……哎,不是二牛说的,是二牛他婆姨告我的。今儿下午我抱着峥儿和二牛他婆姨去军医署帮忙纺纱布来着,他婆姨告诉我,昨儿二牛跟她折腾到挺晚,说是这两天要动兵,怕这一去就没机会给家里留种,所以就折腾到半宿……估计错不了!”说到这里,吕大娘忽然抬起头道:“他爹,你不会也要披甲吧?”

    帝国男子年满十八岁就要服兵役,退役后刀枪必须交回军部,不过战甲却可以带回家。杨再兴当年也是当过兵的,而且军职不低,曾是帝国飞骑军的骑校尉。虽然现在退役了,但家中依然有战甲。吕大娘说的“披甲”就是指杨再兴还要在穿上战甲上战场。

    杨再兴将饭碗放下,从腰里抽出一杆旱烟抽吧起来,道:“应该不至于,除非四十岁以下的男丁死光了,否则轮不到我!放心吧!”

    吕大娘长出一口气,又低头侍弄起孩子来,嘴里念叨:“你啊,都一大把年纪了,以后没事就别把丘山铠拿出来擦了,让吴县丞或者方将军看见以为你老当益壮什么的那就麻烦了。咱们家为这个国家做的够多啦!这年月孩子不好生更不好养,咱们现在有了峥儿,你不为我想也要多为峥儿想想,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个家该怎么办?”

    老杨闷头吸着旱烟,也不说话,听着自家婆姨唠叨碎嘴子他也感觉不到烦。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能这样安安稳稳的听婆姨碎嘴唠叨也是一种享受啊!

    吕大娘看老杨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也习以为常,颤巍巍地站起来想把峥儿抱上床。这时,隆隆的鼓声响遍整个孔泉县城。

    小杨峥受到惊吓顿时“哇”一声哭了出来,两条小胖腿乱蹬一气,身体本就不好的吕大娘被吓了一跳,眼看就要摔倒。杨再兴一个箭步窜过来,拦腰就将自己婆姨搂住。

    吕大娘蜡黄的脸色浮现出一种恐惧的红晕,急声道:“他爹,这是咋啦?匈奴人来了?”

    在这些普通百姓眼里,匈奴人远比流寇要恐怖。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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