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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59部分阅读

    ,叫道:“只要王大家不被这些禽兽糟蹋,我死也情愿。兄长,只怕今天我俩是要被打死在此了,可恨啊,我们兄弟苦命多年,没有福气听谭老板唱上一曲,我恨啊!”

    那桐等人暗自抹泪,为这对兄弟心折不已。

    王恩喜奔到谭鑫培的跟前,哭得梨花带雨,听到胖叮当的话语,一时心折不已,芳心欲碎。

    “恩师,那大人,快救救他们吧,要是没有他们,我今日就被那伙强人掠走了。”

    那桐见到王恩喜如此说,对莫贵等人所为深信不疑,立即让手下上前分开还在打斗的众人。

    “大哥,我们得救了,幸亏这些义士相救。各位兄长多谢了,日后有用得着我李富贵的地方,只要言语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没有半点怨言。”

    众人暗赞,果然是条恩怨分明的汉子,而且还懂事的很。

    那桐生出了几分招揽之心,顾不得上前处置被拿下的莫贵等人,挥手让下人将莫贵等人扔出去,上前说道:“要谢的反而是两位壮士,若不是你们,今后老夫的后半生想要看戏,就没地方看去了。”

    谭鑫培老泪纵横,上前扶住满身是伤踉踉跄跄的胖叮当,言辞恳切的说道:“义士,我便是谭鑫培,能为义士献艺是我的荣幸,有机会我为两位唱个双出,报答今日搭救小徒之恩。”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这些年谭鑫培极少唱过双出,就连奕劻为夫人祝寿,也是不得,最后还是那桐给谭鑫培跪下,他才唱了的。

    如今谭鑫培如此说,可见是动了真心,想要感谢两位幸运儿。

    连那桐也动容不已,想到能不能沾胖叮当俩人的光,听个双出。

    连忙上前拍了拍胖叮当的肩膀,说道:“正是,老夫还想与谭老板一同感谢两位,到时候到我家花园来饮宴,听谭老板唱双出,何等美事啊!”

    刚才在酒宴上,只不过是随便闲聊,并没有多少正眼看李安生兄弟,想不到这对兄弟做的事情如此顺他的眼。

    更何况,刚才“莫贵”等人实在是辱他过甚,他可是个记仇的人,骂他老乌龟,又说了那些话,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戏引发的血案(3)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戏引发的血案(3)

    谭鑫培的演艺生涯创造了为数众多的艺术形象,由于他善于体察人物的身份、性格和精神气质,因而演来无不形神毕肖。熟悉谭派艺术的著名票友陈彦衡说:“谭鑫培演孔明有儒者气,演黄忠有老将风,《胭脂褶》之白槐居然公门老吏,《五人义》之周文元恰是市井顽民。流品迥殊而各具神似。”

    要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比谭鑫培演戏更厉害,那除了胖叮当,只怕还真没人了。

    胖叮当一脸憨厚,笑呵呵的问道:“那相老大人,不要破费了,只要给两壶酒喝就成,我跟我兄长在黑龙江多年,过惯了穷日子,连酒都买不起。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破费啊!能听到谭老板唱曲,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呵呵,我们大伙在黑龙江冰天雪地的,也没啥爱好,都爱听戏,我跟我兄长商量了,学着唱两出,也好给大家伙儿解解闷。”

    胖叮当拉着那桐的手,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讲到黑龙江渴望听戏的那帮兄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鼻涕滴在了那桐的身上,浑然不自觉。

    旁边的周学熙等人见到胖叮当回那桐那些话,不由捏一把汗,这李安生是个二愣子,弟弟却是个更愣的,但听到他后面憨直实诚的话语,又忍不住为对方感到同情。

    那桐听在耳中,一阵的惭愧,想到冰天雪地的黑龙江,一群没有啥享乐的贱民,在挨冻之余,痴心不改的喜欢听戏,喜欢艺术,又想到胖叮当与李安生为了满足他们的听戏欲望,学起了唱戏,与自己爱好唱戏,有着天壤之别,让人心酸之余,却是多了几分感悟。

    他第一次生出了要提拔两人的念头,而且是不用对方花钱的——他跟奕劻两人联手捞钱,可是被时人称为“庆那公司”的。

    王恩喜泪眼婆娑,上前为胖叮当检查伤势,胖叮当躲躲闪闪,生怕对方看出自己诈伤,连忙一挺胸脯,嚷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算不得什么。我跟兄长两人在黑龙江见到的凶险可多了,子弹嗖嗖的往头上过呢。”

    胖子一脸的英雄气概,让那桐等人心折不已,这货演技实在了得。

    李安生为了配合影帝胖叮当的表演,不露馅,一直低头不语。

    这时善耆也赶了来,亲眼看到自家的侄儿莫贵也在此中,加上跟在他身后的弟弟善通遮遮掩掩的心虚神色,早就气坏了。

    “来人啊,将这不成器的东西着实给我打死,丢人现眼。”

    如狼似虎的王府护卫们冲了上去,将丢在一旁的莫贵拽了起来,一顿好打。

    只不过,有点懂行的,都知道那些都是花架子,并不能打死人,重伤也未必。

    “那相,实在是羞愧无比,这莫贵乃是我家侄儿,今日之事,都是因他而起,让那相坏了兴致,罪大恶极。我这里先给你赔个礼,你可千万别计较,一时动气伤了自个的身子。”

    这善耆说话八面玲珑,他这副做派,要是那桐不阻止肃王府护卫“打死”莫贵,那反过来倒是那桐不肯原谅人。

    那桐见莫贵是善耆的子侄,也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的,让善耆欠他个人情,也是件好事,便让从人上前劝阻了肃王府的护卫,留莫贵一条小命。

    在善耆的循循善诱下,莫贵终于痛哭流涕的交代了事情的根由,原来是钱振宇与刘绍成两人出的坏主意,为这两个j人所蒙蔽。

    那桐本来就不好意思驳了善耆的面子,如今有人能够出来继续承担他的怒火,很好。

    只是可惜钱振宇与刘绍成两人要倒霉了,那桐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加上无法奈何莫贵,愈加的痛恨两人。

    李安生适时的上前,将刚才钱振宇侮辱他的话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又添油加醋的说了钱广闻等人的嚣张跋扈。

    那桐更是怒上心头,这天下还是大清的,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教唆犯。

    狠狠的发了顿脾气,让人痛打了顿板子,并没有继续处罚,只是让人交予步军衙门,显然是要借此捞上一笔银子。

    周学熙请了众人重新进后厅落座,让人奉上礼物给王恩喜压惊。

    善耆则没有脸在留下来,带着莫贵等人匆匆的去了。

    那桐等人坐定后,听胖叮当诉说黑龙江与俄人交锋经过,这厮别的不多,就口水多,说了半天也没见干,而且讲起故事来那是行云流水毫无间断,引人入胜丝丝入扣,这小高嘲一波又一波,将那桐等人弄的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李安生无意间扫到王恩喜一双眸子定定的放在胖叮当身上,听他讲故事听的入神,仿佛魂儿都飞到胖叮当子身上,不由暗骂一句,这厮就是个神棍,讲故事像讲佛法一样。

    只是王恩喜那女人的娇柔之态以及艳丽的神情,总觉得让他有些毛骨悚然,浑身不对劲的很,一个男的看另一个男的用这种眼神,未免有些恶寒。

    怪不得王恩喜不走武生道路,原来是天生生得妩媚动人,颇有女儿态,最为适合唱旦角。

    那桐击掌叹道:“想不到其中如许多的曲折,俄人吃了如此大的亏,居然没有兴兵犯境,难道真的是国内虚弱?”

    他浑忘记了当初力主向沙俄妥协的,他也是其中一个。

    “英明,那相果然天纵之才,这都被你看穿了。”胖叮当送出一记马屁,若是别人,只怕没有这个水平将如此低劣的马屁拍的如此自然与到位,语气稍微有些不同都不行。

    胖叮当这种憨厚的形象出来拍马屁实在是无往不利,加上那绝顶的演技,对众人心理的把握,让李安生叹为观止。

    胖叮当又是一阵胡吹海吹,什么沙俄国内的资产阶级革命,什么沙俄目前的斯托雷平恐怖统治,沙俄国内对资产阶级阶级与布尔什维克的严防死守。

    又吹到沙俄开始与英法勾结,与德国为首的集团对立,目前正在围绕巴尔干进行争夺等等。

    那桐虽然痴迷京剧卖官鬻爵,在政治上没有大作为,却并不是笨人,胖叮当的话还是让他有了些体悟。

    这次谁都以为沙俄会借机大闹一场,奕劻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惜为此与老佛爷力争,也要将李安生与胖叮当两个替罪羊推出去。

    听说老佛爷对这两个人在黑龙江的所作所为很是赞赏,无非是替她出了口庚子年的气,想到这,看李安生与胖叮当的眼神也要柔和了些。

    在场人等都清楚,这次莫贵等人的势力是要倒霉了,而眼前这两兄弟,却是要平步青云。

    周学熙自然是喜在心头,李安生兄弟能够得到那桐的青睐,自然能够在朝堂上也有支持者,这样一来,就不会太吃亏。

    过去李安生立下这么多功劳之所以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就是因为朝堂上没有人为他说话。

    这次谭鑫培等人也是对李安生千恩万谢,结了个善缘,凭借梨园的影响力,也是有所助益的。

    约好了过段时间便在那桐府中唱堂会,邀请了周学熙与李安生等人,也是皆大欢喜。

    看着那桐渐渐远去,周学熙凑近到李安生身边说道:“这次真是运气,上次你得罪了善通父子,肃亲王虽说不好意思出面,但总是能捉到你的痛脚。这回好了,想必善通父子回去之后要被狠狠管教一顿。一时之间,他们是无暇来理会跟你的那点过节了。”

    “至于钱家父子么,哼哼,有的他们难受。要是肯多花点钱,只怕还能存点脸面,不然的话,哼。”

    周学熙也听李安生说起了钱家逼婚的事情,很是义愤填膺,像钱家儿子那种德性,谁家女儿嫁过去都是倒霉。

    “那相不是请了咱们赴宴听戏么,下回逮着机会跟他求求情,让他给钱家些担子压一压,自然乖乖的退婚。”

    周大实业家居然一本正经的出起主意来,倒是比胖叮当高明了许多,至少不会是抢亲之类的老桥段。

    李安生琢磨着,钱家大不了损失些银钱,始终无法抓住他们的要害,想要逼他们主动退婚,还真得好好想些办法。

    等到他跟胖叮当回到柳宅,已经是半夜,于是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起来,便跟着高金虎一同采买“下小定”所需的物件,请了媒人,约好午后一同往何家去,向何家提亲。

    不管他何有方怎么想,反正这小定是不收也得收,就是尽个意思。

    最好是能够让对方主动屈服,不再阻挠这门婚事。

    寡妇再嫁,是要文书的,官府明文规定,需要双方父母的支持与同情。

    所以,李安生为了表示尊重,还是派人先过去知会了一声,让对方有个准备。

    至于这个准备,是继续顽抗,还是大方的成全,就不是李安生所能考虑的了。

    他的能力有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从进京开始,他就像个救火队员,到处救火,自己身上也差点惹了一身臊,幸好胖叮当急中生智,反而陷害了一番莫贵等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回是躲过了,还反咬一口,可下次呢?

    李安生很伤脑筋,想来想去,明天先拿何有方开刀,要是这等小角色都摆不平,接下来更加难做。

    高金虎与何文翠都很激动,明日便是正式去提亲,虽说不成的可能性占了绝大多数,可是,他们始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盼着醇亲王载沣过问此事后,何有方能够幡然悔悟。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八十七章 庞大的逼婚队伍

    第一百八十七章 庞大的逼婚队伍

    一大早,李成武便跑了过来。“安生弟,可算是抽出空来,赶紧儿跑来见你一面。前两日太后病着,我到处给搜罗珍药,忙得脚不沾地。你送过来的药,我也送进了宫,也不知用了没有。我父亲说了,她老人家本来是要召见你的,可这不病着么,让你再等上几天。”

    又凑近了,在李安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太后她老人家明着说了,这次还要给你升官,偿你过往的有功不赏。最好你送上去的药能及时见效,她老人家一高兴,这不又是现成的功劳么。”

    李莲英产业转了部分到了黑龙江,都是赚钱的行当,故而将李安生当财神爷般的供着,言语里无不透着亲热。

    “还要多谢咱们李总管,没有老人家居中运筹,我哪里有今天。”李安生双手合拢虚空拱了拱,既然李成武刻意亲近,他也当投桃报李。

    他之所以没有称呼李莲英为公公,实际上也是出于好意,其实叫一声李大总管也不妨,只是李莲英虽受慈禧恩宠,却始终未能离开慈禧当上敬事房大总管。是慈禧不愿、李连英自己不愿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好自作主张。

    “今日我得了假,不如咱们逛逛大栅栏胡同去?”俗话说一起扛枪的情谊,比什么情谊都来得厚实,李成武当然不能免俗,他这辈子是没机会跟李安生一同上战场了,可另一杆枪还是能扛一扛的。

    李安生摇了摇头,笑道:“本应如此,只是近日有些麻烦事情,不处置得当,总是寝食难安。”

    李成武瞪大了眼睛,叫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什么?但对你哥哥说,有什么是咱办不到的?虽然是个包衣,但阿爹的面子还在,我倒要看看有多麻烦?”

    他胸脯拍的咚咚响,虽说有些刻意,但也的确是想要拉拢李安生,两家五百年前是一家,又有共同的利益,太后缠绵病榻,谁知道是不是就在眼前,太后一去,他阿爹的面子就不管用了,黑龙江的产业也需要李安生照顾。

    上回李家四兄弟在嫩江闹了笑话,回来李成武等给狠狠骂了顿,好不容易才重新搭上了线,也就有了钱广闻等人的滑铁卢。

    经此一事,李莲英愈加器重李安生,认定是个少有的不畏权势又肯进退自如的,更兼有情有义,所以是个值得托付的,京中的产业也在不断的流向黑龙江。

    光是从京中外国银行与钱庄、典当行抽出的银子,就已经超过了800万两。

    要知道,虽然洋人在外头瞎说,他家的财产有上千万英镑,其实远没有这么多,大部分是以房屋、土地、店铺以及古玩、珠宝等奢侈物品的形式存在的。

    真正存在银行与钱庄的银子,以及在宫中存放的金银,不过就两千多万两,能投到黑龙江这么多,已经是了不得的大手笔。

    李安生这回透了意思,想在呼兰、绥化与临江等地修通铁路,用水泥船填满松花江,水陆并进。

    虽说跑到黑龙江东部、吉林那地方去修铁路,只有傻子才去,收回资金不知要多少年。

    可是,要是李安生能重现点金之笔,将本来就富庶的呼兰、绥化等地发展成一个新的滨江关道(哈尔滨关道),那么只要看黑龙江这两年的发展势头,就能知道,这铁路还是有些搞头的。

    更何况,李安生的意思,是在铁路沿线为李家兴办几个金厂、煤矿,办钢铁厂。

    钢铁厂倒罢了,可那金厂可是李安生起家的根本,还有煤矿,这两年煤价一直在涨。

    去年,周学熙大手笔入主滦州煤矿,300万两银子的股本,官商各一半,周学熙可是占了不少,如今还在扩股,银子是大把的流入,好赚头啊。

    兴办其他实业,李家没多大的兴致,毕竟没有那个精力与人手,他们还是很乐衷于在李安生的银行入股,购买铁路股票,直接分红,金厂、煤矿都能让李安生帮着打理。

    他们坐享其成就可以,要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好说话,只是在嫩江铜业、糖厂等实业参股,并不干涉管理。

    听闻了高金虎的故事,急于立功的李成武立马表态,要跟着一同到何家去,问问那个没良心的何有方,良心到底是不是被狗吃了。

    “哼,居然卖女求荣,这倒罢了,可恨的是前后不一,我最恨的便是这种人。”

    李成武四个兄弟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李莲英平日里对他们耳提面命,还是多少有些效果的,几兄弟也尽量多学些父亲的好处。

    “事上以敬,事下以宽,如是有年,未尝稍懈。”

    要是那等j恶之徒,早给李莲英赶出了家门,反正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