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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55部分阅读

眼下机会难得,铁良也似乎有意往东北新军编练上头引。

    “直接以主力军队来编练,这银钱捉襟见肘啊。全国三十六镇新军,如今才编练了多少?黑龙江与吉林都有一镇新军的编制,为何黑龙江声势日隆,也仍然只能让朝廷与地方一同出钱,养一个混成协?还不是这银子闹的,养不起啊。不过,你说的奉天这一镇新军,倒是可行,由奉天两标陆军与新军第一混成协合编。至于蓝天蔚的第二混成协么,嘿嘿,暂时留着,岛国人可怕蓝天蔚的很呢。”

    李安生终于听出来了铁良的意思,黑龙江新军升格为镇暂时要压一压,毕竟如今局势尴尬,沙俄也要反对。主要的压力来自岛国,自然要倾向于奉天,他李安生要是识趣,那合编的一镇,还是能争一争的。

    只是,要什么条件?铁良与背后的那些权贵,才能容忍自己坐上镇统的那张位子?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七十五章 高二虎抢亲(1)

    第一百七十五章 高二虎抢亲(1)

    东北新军再多,徐世昌也无法染指,军官的任命权以及诸多核心权力还是掌握在铁良手中,掌握在新军主官手中。

    所以徐世昌要急着编练三省五路巡防队,因为黑龙江的不配合而对程德全反复攻击。

    铁良起了心思,将李安生调到奉天,也是想要多一枚牵制徐世昌的棋子。

    李安生的黑龙江新军对旗人官兵一视同仁,让铁良无比放心。

    他不放心的,只是李安生到底有没有与袁世凯有多深的牵连。

    李安生有太后老佛爷的垂青,出任一镇统制官自然是毫无问题,这点,即便奕劻反对都是无用。

    袁铁之争,铁良已占了上风,但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清廷。

    铁良的幕僚其实背后也道破了天机,“铁良敢于这样做,仍由于宫廷之主持。慈禧太后之为人,阴鸷而多智谋,对满汉大臣能恩威并用,权不旁落,绝非一般妇女所能及。”

    无论是袁世凯还是铁良,都是慈禧的棋子。

    铁良虽然看不明白自己是棋子,但是却又作为棋子的觉悟,太后老佛爷看重李安生,自然不会将他归结到袁党。

    载洵等小家伙所言,未必作的真。

    “李统领,听闻昨与袁府大公子结拜为兄弟,可有此事?”

    铁良也不遮掩,就这么问出,也是摸到了脉络。

    “确有此事,我昨日与云台兄长一见如故,承蒙他看得起,便结拜为兄弟。”

    一个问的直接,另一个答的也爽快。

    “可是,袁世凯嚣张跋扈,朋党为j,又专权祸国,李统领未免太过不智啊。你这是要与袁党同声共气?”

    铁良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睛却盯着李安生,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李安生苦笑一声,“岂敢,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下官从未进过京,又向来是个不懂规矩的,没想到昨日刚进京便惹上一桩祸事,得罪了人。一时惶急,也顾不上许多,想要求袁大人出面转圜,没曾想袁大人青眼有加,还让云台兄与我结拜,委实受宠若惊,却之不能。”

    他也不是傻子,给袁世凯利用了一回却任凭摆布,事实如何,他也不会隐瞒。

    更何况,他话里的意思,也很明了,那就是得罪了人了,不得不寻求庇护,刚好人家袁大人很慷慨,很看得起我。

    你铁良要是想拉拢我,先掂量一下,能不能罩着我,帮我将祸事摆平了,还有,人家袁大人很看重我,你也要比人家袁大人更加慷慨才行。

    铁良自然从良弼那里得知了昨天的事情,他也深恨善通之子莫贵这等浑浑噩噩坏事做尽的纨绔子弟,正是有这些人,才将京城搞的乌烟瘴气,污秽不堪。

    要是八旗子弟都是些堪用的,国事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李统领,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良莠不齐,不能一概而论。如今太后老佛爷看重于你,也别泄了气。那干不着调的浮夸子弟,我替你打发了便是。还望慎重,莫要走错了路。”

    李安生顺杆子上,等待许久,“太后她老人家对我有知遇之恩,简拔于草莽之中,感怀五内,莫敢相忘,时刻想着要报效她老人家对我的恩重。只是我不懂规矩,也不懂做官的门道,在黑龙江要不是程德全大人护着,早就给撤职查办。如今到了京城,愈加诚惶诚恐,只怕惹了祸端,惹了太后她老人家的不快。”

    铁大哥,咱这意思是很明显了,是太后提拔我的,这知遇之恩还没报呢,他也是紧跟程德全的步伐跟徐世昌对着干,程德全也是太后的人,你铁良也是太后的人,大家和和气气一家人。

    “只是,你与袁克定结拜之事,终究要给人拿出来非议啊。抱了北洋军的粗腿,一时之间是辨不清的。”

    铁良虽然脑子都在军事,对政治并不太在行,可也不代表他对这些手段一无所知。

    李安生连忙苦着脸喊道:“大人,冤呐,世人皆知,我前年去年两次推了北洋的征召,那时我身份卑微,仍没上北洋这艘大船,难道如今我反而倒退了,不如小孩么?我用的着现在就巴巴的去巴结北洋?”

    铁良满意的大笑起来,快人快语,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么轻松。

    反正太后还要传召李安生呢,到底怎样还要看太后的意思,他这关算是过了。

    他是打定主意要用李安生的,在东三省有这样一支武力,不为袁世凯或者徐世昌所掌握,怎么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关外开垦对于旗人来说优惠是较多的,旗人并不少,兵源也有一部分必须是旗人。

    从铁良那出来,李安生背上都是冷汗,尼玛伤不起啊,跟这些权贵们打交道可不是好事情。

    赶紧的,给老子多点权力,老子回东北当土皇帝去,谁来管那么多。

    等到两三年后闹革命,你们这些权贵都灰飞烟灭了,老子还能在关外自在逍遥。

    他其实最想的还是让黑龙江新军混成协升格为镇,然后凭借目前兼管吉林军务的权力,掌握正在编练的吉林陆军部队第一协与五路巡防队。

    虽然后世张作霖掌握了奉天军权后,可以直接无视黑龙江与吉林两省的军队,但是李安生有信心在自己接掌两省军事大权后,使得两省的新军不会成为奉天的附庸,甚至能够压倒奉天新旧军队。

    现在就去奉天与徐世昌贴身肉搏,他还不太情愿,即便新军第二十镇的统制之位很吸引人。

    刚到柳宅,就得知梅宝聪与妹妹梅依云回京的消息,原来梅宝聪兄妹的堂伯病危,拍了电报催他们赶回京城,也不知道如今怎样。

    又有林虎拍来的电报,直接送到了柳宅,说是高金虎告了假,来京办事,让李安生代为照顾。

    电报寥寥数语,但李安生却看出了些名堂,林虎有深意,却不能打在电报上。

    让他照顾高金虎,显然是在暗示他什么。

    难道,是二虎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猜测起来,本来他们一伙开枝散叶,在关外站住了脚,都成了实权派,应该没人能够伤害的了,可在京城不一样,连他李安生都不会给人当回事情。

    想来想去,他还是立即出门,让柳宅找了个下人,陪着往崇文门那边去。

    李吉祥在美国开办了一家吉祥银行,为了方便,又在北京、天津与上海三处开了分行,设立了一个隐秘的落脚点,高金虎进京也没地方去,必定会去那里。

    李安生赶到那里时,正好看到高金虎失魂落魄的在银行旁边的一家吉祥洋行后面弄堂门口徘徊。

    “二虎哥。”

    李安生惊喜的喊着,算起来,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怪想念的。

    他穿越后最温暖的一段日子,便是与林虎等人在漠河过的那段生涯,浓浓的兄弟情谊并没有因为彼此的忙碌而有所消退。

    “安生,富贵兄弟,咳,你们怎么来了?”

    李安生把着他的手臂,笑着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柳宅落脚,为何不来寻我?”

    依稀的星光下,见他脸上满是胡渣,两眼深凹充血,嘴里还有酒气,不由心中一痛。

    “二虎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虎子哥可是说了,你要没办法,他亲自带兄弟们赶来京城,为你做主。”

    他这也是在吓唬高金虎,想尽快逼他说出真话,林虎语焉不详,只怕其中有些碍难处。

    高金虎长叹一声,将事情原委尽数说出,原来,他一直跟他嫂子有消息来往,前阵子,他嫂子托人带了信给他,说是她父亲为了讨好上官,居然要将她送给上司为妾,日子都选好了,就等入了夜便一顶小轿送过去,让人家金屋藏娇。

    高金虎托人给嫂子带了回信,让她逃出来到吉林投奔他,可想来想去怕生出事情,立马跟着来人进了京。

    这不,他直接闯入他嫂子家中,向那无良的老父质问,可没想到给人家骂了出来。

    “她兄嫂还以为我在黑龙江当胡子头领,也不敢得罪过甚,只是跪在地上求我,看中她的那狗官,乃是宗室,还是个奉恩将军,虽说是最末一等,但也是皇室勋爵,轻易得罪不起。人家关系根深蒂固,一言便可罢了她父亲的官,也能翻掌让她家家破人亡。我给他们求的软了,又怕嫂子给逼急了自尽,只能怏怏的回来,无计可施,无计可施啊,我妄为男人。”

    高金虎掩面流泪,他对嫂子用情至深,母亲早亡,是长嫂如母,给了他温暖,他此生不敢相忘。

    胖叮当在旁呱呱叫了起来:“二虎哥,你为啥不去杀了那狗官,一了百了,带着你嫂子逃到黑龙江去,大不了咱们造反,造反,怕个鸟啊。我哥时常说了,生来也不定要有大志向,也不一定要顶天立地,只要能护佑身边亲朋,造福一方,便是男儿所为。难道,难道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李安生两眼含泪,高金虎过去的性子,是必定要带着人马进京,将那狗官家中杀个三进三出的,然后带着他嫂子私奔,快意江湖。

    可是,可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兄弟们,大家都有了基业,他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毁了大家的辛苦奋斗。

    这正是他彷徨无计的原因所在,也是他痛苦万分的根本缘由。

    “二虎哥,别急,办法总是有的。我们人生地不熟,可别吃了亏,从长计议。我看,咱们先寻刘竣去,进了京还没顾得上找他,他可是地头蛇,也有亲朋故旧,找他问问消息去。”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二虎抢亲(2)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二虎抢亲(2)

    埋了几个月的一个伏笔,终于用上了,好辛苦,呵呵。

    高金虎的确在犹豫,要是他真的豁出去,那么将牵连他所有的兄弟。

    不仅是林虎,还有李安生他们,最主要的是会毁了当初所有兄弟们的希望。

    黑龙江眼下是他们的乐土,他在吉林招揽流民垦荒,也是干劲十足,就因为每天都能见到百姓们脸上的笑容。

    他不忍心,因为他一个人,毁了那么多人。

    李安生在黑龙江的那些手段,隐隐让他生出了期许,或许一直这么下去,子就不敢这么猖獗,东洋鬼子也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国家也会有希望。

    可是,他若是真的坐视他嫂子不理,那么结局是肯定的。

    他嫂子让人送信来,就是因为指望他,要是连他都指望不上,依她的性子,必定是死路一条。

    李安生与高金虎一同连夜让人带着路,寻往刘竣家中,而胖叮当则去想办法,让高金虎的嫂子先安下心。

    刘竣回京后并没有出任北洋衙门职务,也没有到各地的机器局谋职,而是凭着在漠河的功劳,在吏部文选清吏司当了个郎中。

    要知道,七名郎中之中,只有二人是汉人,可见刘竣得到这个官位的不易。

    众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书信却是往来不断,不管怎样,日后能否互为臂膀,那份一同吃苦的情谊却是实实在在的。

    刘竣的家中很好认,小门小户,可见这些年为官并没有搜刮银子,也正是这点,才赢得了李安生等人的认可。

    “我当是谁半夜来敲门,原来是咱们的李大财神,哟,二虎也来啦,快进快进。”刘竣半敞着衣服,此间已是九月,气温转冷,他却是混不在意。

    甫一见面,双方都是欣喜不已,进了刘竣的书房,也不多说,李安生将高金虎遇到的为难事说了出来。

    刘竣知道他们两个半夜不会无事上门,自然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书房中,屏退了下人。

    “何有方?我知道这人,乃是礼部的一名书吏,新近补了委属主事,原来是这个道理。至于礼部员外郎克朗,他兄长是内务部的营造司郎中,也算是个不红不紫的旧勋贵。这人为老不尊,喜好渔色,真是活到了狗身上。我去给他说说,也不知道给不给这面子。”

    刘竣义愤填膺,也气坏了,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无耻的人,当初死硬着要让女儿守节,如今却为了自己升官,不惜将女儿推入火坑。

    “也只有这等满口仁义道德的封建卫道士,才会做出如此没脸没皮的事情,人至贱则无敌。我看这何有方跟克朗倒是狼狈为j,相配的很,都是一路货色。克朗,我看是屎壳郎还差不多。”

    李安生说话也不忌讳,对于这种张口闭口礼义廉耻的伪君子假道学,他从来都是最痛恨的。

    如今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由刘竣出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

    正笑谈怒骂之间,刘竣的从人领着胖叮当进来,只见胖叮当穿了套丫鬟的衣服,头上梳着辫子,脸上红扑扑的还扑了粉,把李安生笑了个半死。

    好一个胖丫鬟,白白净净的,颇有富贵气。

    “胖叮当,你这是做什么?”

    胖叮当扭捏着,捏了个兰花指,细声细气的说道:“哎呀,人家活不下去了,只能卖给人家为奴,刚好看何有方家要不要丫鬟,他们看我有富贵气,又长的粗壮能干重活,还不会与何小姐争宠,所以抢着买了我,要明天一早陪着送去什刹海那边呢。”

    前半段,三人听的有趣,可后面一句话却让高金虎连嘴里的茶也喷了出来。

    “什么?明日一早便要送去什刹海?”

    “是啊,不是那个屎壳郎家就在那边吗。”

    高金虎如遭雷击,人也呆愣了起来,白净的面皮忽然泛红,手也颤抖了起来。

    “砰。”李安生狠狠一掌拍在桌上,“胖叮当,你且回去,给我监视何家,明早他要敢真送人,咱们便抢他妈的。”

    “哥,你抢便抢,抢他妈干嘛,人家老人家都快七十了。”

    李安生为之语塞,在他屁股上狠狠一脚,“滚你妈的。”

    胖叮当委屈的摸着屁股,转身就走,嘟囔着:“我妈不就是你妈么。”

    “安生,真要抢人么?”

    高金虎的眼中跳动着火焰,可是却又反复的煎熬着。

    “抢啊,不抢干嘛,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嫂子给那老东西玷污了?二虎,你还是个男人吗?安生,要抢人,算我刘竣一个。当兄弟的,哪能坐视不管。”

    “好,抢就抢,出了事情,那帮权贵也不会拿我们怎样。”

    刘竣后头不仅有袁世凯这等大佬,也有自己的人脉,他自己跳出来,也是想为这边多一份依仗。

    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李安生当机立断,抢他妈的。

    于是,一个强大的抢亲阵容出现了,黑龙江新军混成协协统,六部郎中,吉林知府,乖乖,既有地方父母官,又有军队统帅,还有中央机关大员。

    何家本来是看好了日子的,可现在哪里还管它吉日不吉日,再拖延下去只怕是一场祸事,高金虎可是胡子头领。

    何有方立马派人去通知了“亲家”,打算一大早就将女儿送过去,那边自然派人来接应,毕竟,何家女儿的美貌是出了名,人家可是急不可耐了。

    于是,天刚暗蒙蒙的,何有方便急吼吼的催着女儿梳妆打扮,见女儿毫无动静,便让儿子媳妇又来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

    只见何家儿子媳妇在院子里趟地打滚,尘土漫天,干嚎着却又不见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