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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20部分阅读

人主持,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工作。

    说来可笑,前几年程德全派协领桂升带人到瑷珲办理接收,驻扎在瑷珲城北头道沟屯的沙俄军队不准桂升等人进城。无奈,接收官员们只好暂时驻到西三家子屯。每天派人去与俄人交涉,俄方不仅拒不接见中国官员,几天后,竟派军队到西三家子屯,立勒中国官员即刻出境,刻不容缓。悲催的桂升等人只好将临时衙门迁至鄂雨尔站(一个简陋的小村子),实在是奇耻大辱。鄂龄率副都统衙门的五司八旗官员全班人马到瑷珲后,仍住在西三家子屯,设立了文案,交涉,善后三个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好歹有了个办公的地方。

    正是这么个丁点大,离瑷珲西城墙七八里路的小地方,居然成为了副都统衙门,老毛子在城内,副都统在城外,真是古今中外的一大奇迹。

    瑷珲城内的俄军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涌出观看,只见李安生这边军容整齐,庄严肃穆,不由得刮目相看。

    许多俄军窃窃私语,似乎对这股清国军队耀武扬威大张旗鼓的在他们眼前招摇很是不满,甚至有人叫嚷着要教训这帮清国奴。

    待得认清队伍中的王伏白等人后,那些叫嚣者立刻没了声音,他们没少打交道,自然很是熟络的。

    王伏白嘿嘿笑着,想着是不是要过去叙叙旧唠唠嗑,联络一下别后感情,只怕这些俄军腿都要吓软。

    坦波夫卡一战,其实是打出了林虎部招安后的威风,证明这支反俄力量在归属朝廷后并没有自断爪牙,坦波夫卡的惨状让两岸的俄军心有余悸,数百具尸体漂于河上,不得不说对方凶残无比,凶残到他们忘记了6年前,他们是怎样对待江东六十四屯的清国人的。

    坦波夫卡河口数百具浮尸的景象,让他们至今记忆犹新,这件事情甚至都给恰米耶斯基等高级军官压制住,没有让阿穆尔总督古思敏知道,不是怕了肇事者,而是没有人能担得起责任丢得起这个脸。

    这几年能够一直让他们吃亏而毫无办法的,大概也只有林虎部了。

    而据说黑龙江新近上任的一位就近监视瑷珲的统带,也就是城外的那个年轻人更加的不好惹,能够让林虎部为他所用的人,似乎有些可怕。

    就这么默默的盯着这支清国军队步伐整齐的往西三家子屯而去,竟然没有挑衅,没有试探。

    过去他们一直占据这里没有被赶走,除了对方官员软弱无能,也有欺负黑龙江没有像样军队的意思。

    可是眼下倒是有些转变,黑龙江不再一味的让那些腐败无能的旧军队来丢人现眼,而是知道招安悍勇善战的马匪胡子,让这些饱尝鲜血的恶狼来对付他们,他们还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七章 瑷珲除暴(1)

    第六十七章 瑷珲除暴(1)

    也不知道鄂龄是知难而退,找了借口不再回来,还是真的无法前来,看来瑷珲城想要收回暂时没可能的了。

    程德全让李安生过来也有暂时的接手副都统衙门的意思,让新的副都统到任之前,衙门能够正常运转,至少要能帮助主导难民回归。

    真是个难题啊,总不成让他一个官场菜鸟来当副都统吧?

    副都统衙门并没有几个人在办公,果然如此。

    李安生不声不响的进去看了几圈,也没人来理睬他,只略见得几张麻木的嘴脸,哎,凭着这些人便能够收回瑷珲城?

    东边的库房里传来了吆喝声与叫骂声,原来是在赌着钱,李安生摇摇头,让王伏白带人去让他们消停些,也不多说什么,信步往最主要的三个局而来,文案、交涉与善后。

    果不所料,也是空空荡荡,只有两个年轻人正理着文书,造着册子,显然是在记录什么。

    李安生过去一瞧,倒是一愣,原来是清点田亩的册子,这安置难民最大的问题便是这土地的清点与分配,这两个年轻人倒是勤奋。

    两人也太投入了些,静静的看了会不敢打扰他们,只是时间长了站的腿发酸,让官场菜鸟李安生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会两名文书样子的年轻人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这位,高瘦些的见了他的官服,连忙作揖行礼,询问道:“不知可是墨尔根李大人?”

    李安生见他彬彬有礼,毫无阿谀奉承的神色,眼光和缓,也有些正气外溢,倒是生出好感来,“不敢当,正是奉了将军大人之命,前来协助各位,好让难民尽快北返。”

    这位高瘦文书自我介绍了一番,寥寥数语,倒是顺便将手头的工作进程也提了提,一串数字信口拈来显见是熟知在心的。

    李安生眼前一亮,这位叫做窦固的文书倒是干净利落的性子,也不上来就是一大套繁文缛节,也不客套什么,直接就是一连串他所想问想听的,真是个知心人。

    而那位负责善后的帮办奚文山则略显拘谨,在旁安静的听着,也不插话,但李安生注意到他拿着笔的姿势极为讲究,看他写的字也是颇有风骨,笔锋刚健。

    整个衙门似乎就只有这两个人是在专心公务的,其他的,不是不知所踪就是玩忽职守。

    “这其他的人呢?我是说,统领与驻兵呢?其他吏员呢?”

    窦固撇了撇嘴,说道:“几位大人在城中都有房屋美妾,此地寒冷简陋,他们是不愿来的,如此倒也好,落个干净。”

    奚文山尴尬的拉了拉窦固的衣角,生怕这位耿直的同僚又因言而获罪。

    窦固满不在乎的说道:“李大人也看到了,此地情境如此不堪,还顾忌什么,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倒也好,省的老是为着眼前这些烦心事而折寿。”

    李安生见他直截了当,说话时忍不住去看手中的卷册,心想要是没有这些难民急着要准备安顿,只怕这家伙还真做得出不辞而别的事情。

    是啊,如何能不折寿?这死皮赖脸的俄军,还有不争气的副都统,更有吃里扒外的官员,乌烟瘴气的衙门同僚,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李安生也是恼怒异常,查那图等人整日间在瑷珲城中花天酒地,哪里有半点心放在公事上头,一味的与老毛子狼狈为j,只怕良心都已经被狗吃了。

    这衙门虽说是临时的,但也不算太艰苦,周围也因此而有了些百姓居住,有些小集镇的模样。

    偌大的副都统衙门,关系到国家是否能够收回国土的重大事件,只有两个吏员在此忧心,实在是可笑。

    外面吵吵嚷嚷,只听得几位似乎出身王公贵族家的官兵在叫嚣着,想必平日里是骄横惯了,没人管也就无法无天起来。

    窦固冷笑道:“不过是仗着些权贵旁支身份,就能作威作福,也只能欺负些无知百姓,可恨此等人遍地都是,处处荼毒。”

    王伏白岂是个好惹的,只听得几句,便劈劈啪啪的一顿好打,要不是初来此地不想太得罪人,下手是不顾轻重,照老毛子的标准往死里打。

    不过片刻,外面便一片安静,想必是打的狠了,那几个倒霉蛋连呻吟都不敢放开声,只敢躺在地上学狗一般乖乖的趴着,龇牙咧嘴。

    窦固走至窗边,掀起帘子一看,扑哧笑出声来,只见外头躺了一地的“老爷”,个个脸上都如丧考妣,凄惨的很呐!

    李安生的心情着实糟糕,王伏白与云飞扬狠狠的招呼对方,他并没有出身阻止,要不是如今行动要顾及自己大小也是个官,不然非得上去狠狠的拳打脚踢一阵。

    朝堂上腐朽不堪倒罢了,眼不见为净,可瑷珲如此重要的地方,尽是一帮祸国殃民之辈。

    李安生耐着性子与窦固、奚文山交谈了一回,详细问了些与沙俄交涉的详情,如今沙俄方面总是装聋作哑,让俄军撤走推说没有接到阿穆尔总督府的命令,找到海兰泡去,对方又让这边直接找俄军军官洽谈撤军时间。

    这明显是在欺负这边不敢强行驱逐俄军,也没这个能力。

    李安生冷哼了一声,温言勉励了两人一番,又郑重致了谢,便出了门,朝着王伏白说道:“我们进城去瞧瞧。”

    这边窦固与奚文山都奔了出来,劝阻李安生不要试图强行进城,只会引起双方的武力冲突,到时又是一桩压不下的国际纠纷。

    “哼,还纠纷?在我们的国土上赖着不走是咋回事?难道我们就没有行使我们正当权力的自由吗?”

    李安生自然不信邪,老毛子就是如此,越是怕他们越是得意,早晚都要收回瑷珲城,不如眼下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窦固见劝不动他,便跟着一同来瑷珲城,要是有什么容易引起冲突的地方,也好代为转圜一番。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瑷珲城,并没有半点的迟疑,而那些俄军也只是监视他们的动向,并不敢上前阻拦。

    开玩笑,李安生他们荷枪实弹杀气腾腾,鬼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李安生进城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老毛子知道黑龙江希望收回瑷珲城的决心与魄力,这回是进城,下回便是赶他们出城。

    他们一路慢行,看着颓败中夹杂着复苏迹象的城内,窦固在旁小声的解说瑷珲城内如今的情形。

    就这么走着,远处街角忽然吵嚷混乱起来,原来是有人纵马从那边过来,显而易见,浑然没有顾忌到眼下人来人往正是繁忙的时候。

    街道上行人纷纷四下躲避,李安生瞅的分明,一众旗兵耀武扬威的簇拥在一名黑脸少年四周,打马而过,骄横之极。

    快奔到李安生他们这条街时,一对推着小货车爷孙俩躲避不及,对方却不肯立即勒马,只听那黑脸少年骂道:“找死!”

    手缓缓拉缰绳的同时,手里又是一鞭子下去,打在了老人的背上,棉衣单薄,竟被打裂开来,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脸少年骑术确实不错,鞭子刚下去,马便越过了小货车,那少年回头嚷道:“让这两个贱民死边上去。”

    那些旗兵都忙应了,几个已经勒住马的便要上来赶人。

    那小娃儿见爷爷被打倒,顿时哭的伤心,也是,年纪大的怎经得这般打。

    王伏白大怒上前,将两个想要拖拽那祖孙的旗兵狠狠的当头一顿好打,又夺过了马鞭子,直往那黑脸少年而去。

    云飞扬立即将那爷孙俩扶到了街边,查探那老爷子的伤口。

    窦固气得发抖,朝着李安生说道:“这少年便是查那图的小儿子查恩,平素目中无人,骄横惯了的,这里不少人都吃过他的亏,难为他年纪轻轻竟能无比歹毒。”

    那叫做查恩的见冒出了王伏白这样的壮汉,心想大为不妙,连忙色厉内荏的叫嚷道:“你这汉子想要作甚?不知道查爷我的身份也是你这样的贱民能惹的起的吗?仔细闪开,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伏白当头一鞭子将他抽下马来,怒叱道:“管你什么身份,大爷我今儿个来了兴致,就喜欢抽人玩,更喜欢抽你们这些贵人。”

    也不多话,狠狠的两鞭子将对方抽得满地乱滚。

    那边随从顿时骂声一片,上来便要抢人的抢人,报复的报复。

    只不过,这些花架子哪里是王伏白与云飞扬的对手,只须臾功夫便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干净利落,连隐藏起来的洪老六都没有出手。

    李安生冷冷的说道:“这种没人教养的东西,自当由我等见义勇为之士代为教导一番。”

    当街纵马便罢了,还戾气无处可放,居然朝一位老人下毒手,而且还心肠歹毒,想要这爷孙俩的命,可见平时跋扈又草菅人命惯了的。

    王伏白见李安生不来劝阻,解气的很,立马又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我父亲乃是统领查那图大人,你们这些杂碎,早晚要你们的命。”

    查恩厉声高叫,带着嚎哭之音,可见被打的够呛。

    “你老子是天皇老子都没用!”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六十八章 瑷珲除暴(2)

    第六十八章 瑷珲除暴(2)

    李安生这次出来程德全还给了他一个瑷珲巡检的临时职务,并且将瑷珲垦务也交到墨尔根垦务局手上,也是为了让他办事能名正言顺,多少让地方有些忌惮。

    瑷珲的烂摊子只能换人来收拾,明里暗里的腐烂程德全也有数,要是不给李安生一点特权,还真镇不住那帮大老爷。

    鄂龄好歹也是宗室,可架不住那几个大老爷同样显赫,而且查那图与巴义鲁还都是黄带子。

    什么叫黄带子,宗室,也就是皇族,可不是所有的宗室皇族都是黄带子,像鄂龄这样与皇家血缘远的不能再远的红带子,还是只能在查那图与巴义鲁跟前吃瘪。

    黄带子现在江河日下,除了得势的近支王公显赫贵族,大多黄带子境况也并不怎样,有些黄带子甚至入不敷出靠着典当家产过日子,可是黄带子毕竟还是有特权的,比如打死人不用偿命。

    多数黄带子还是不敢造次的,可仍然有些自以为还得势的黄带子,仗着有吃得开的靠山为非作歹。

    查那图与巴义鲁虽说都是没落的黄带子,但两人的家中还是有靠山的,故而鄂龄拿他们没办法。

    宗室满街跑,黄带子多如狗,可只要有那么一点半点的攀得上关系的后台,多大事都能给你摆平。

    鄂龄忍气吞声,给气出病来,或许是装病,就这么撒开脚丫子跑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李安生既然暂时的接手这个烂摊子,当然要做出点成绩来,他不是个京城所传说的愣头青二愣子,自然也有他的计较,旁敲侧击之下,窦固与奚文山便将大致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黄带子么,呵呵,绿带子挡了我的路,说不定我也要杀杀你们的威风,更别说一帮祸国殃民之徒。

    “站住,停止向前,如此警告若是不听,一切后果自负。”

    一名狗腿子挥舞着手跑过来,后面跟着他的俄国主子,一名俄军尉官。

    塔姆克是哥萨克骑兵营长官,也是海兰泡(为了方便下文,以后一直固定称呼为海兰泡,因为是我们的国土)方面最为信任的,能够控制住瑷珲城的绝对武力。

    那帮孬种居然让这些清国军队闯进城,实在毫无颜面,不过,是王铁锤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塔姆克摸了摸下巴上一刀醒目的疤痕,是啊,一刀啊,要不是他后仰的迅速,只怕他如今也无法站在这里,泥土黄的军装掩盖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下巴上那道疤痕的延续,就在胸口。

    他拍了拍胸口的灰尘,心也变得平静下来,哥萨克是雄鹰,不惧任何对手。

    脑子里平静的回放过去与王铁锤等人的数次接战,这是股强悍的敌手,足以让哥萨克的英雄们视为真正的值得尊敬的对手,即便自己拜对面的王铁锤所赐,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

    “连你这样的英雄人物都甘心被束缚了翅膀,不再自由的翱翔了吗?为什么,告诉我,这可是清国军队,不堪一击的清国军队。我渴望与你再次的交手,却不是现在,因为你披着清国军队的外衣。”

    狗腿子翻译有些茫然,为何想来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老毛子军官会如此和颜悦色的与对方交谈,甚至不能说是和颜悦色,有些忌惮对方的味道,更有着毫不掩饰的尊重。

    哥萨克向来尊重强者,信奉武力,王伏白这样的人反而能赢得他们的尊敬,即便上马之后厮杀时立即冷酷无情生死搏杀。

    王伏白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过去当胡子当然能杀老毛子,可不能收复国土啊。你们现在脚下的土地,可不就是我们的?我既然批了这身衣服,自然就责无旁贷。今儿个别想挡住我们,既然我们进来了,就不会随随便便就出去。有什么,咱们靠这枪说话。”

    李安生举手示意,两营人马立即拿枪在手子弹上膛严阵以待,动作整齐划一,杀气四溢。

    狗腿子翻译为难的遮遮掩掩的翻译了一番,却是没多大用处,眼下这状况随时擦枪走火,和缓也和缓不了。

    塔姆克望了一眼李安生,知道这是今天这帮清国军队的核心人物,他并不笨,知道对方如此硬碰硬必然是有依仗的,总觉得有股如坐针毡的不安,似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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