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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8部分阅读

    们极为有利的关键。

    刘竣对王飞雄手下强占他人产业不肯退出,并且还参与拐卖妇女,逼良为娼,顿时勃然大怒,让林虎将拿下的诸犯就地鞭三十。

    在胭脂沟他是总办,通管所有事务,不用审讯当场就可以宣布处置决定。

    刘二癞刚被痛打了一顿,又被打了三十鞭子,想要活命还真是难了。

    鞭打过后所有人都一律监禁,等事情查清再予以惩戒。

    刘竣将王飞雄痛斥了一顿,要不是怕逼反了他,只怕也要当堂让他尝尝鞭子。

    看着那些低眉垂泪的可怜妇女,李安生等人浑然没有挫王飞雄气焰的快感与窃喜,而是感到了万分的悲哀。

    可想而知,当年胭脂沟数千妓女有多少是自己心甘情愿来卖身的,背后有着多少的血泪故事,埋藏在了那连绵不绝的坟头下面。

    刘竣是个开明绅士,并没有寻常人的迂腐,没有将这些妇女随便处理,而是郑重交代林虎好生的安排好这些妇女,愿意回家的护送归家,因失了贞洁不敢回家的,也让林虎想法安置,开支从公中支取。

    能做到如此,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好官了,这个时代,有多少官员能做到这些。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二十四章 良机不能错过

    第二十四章 良机不能错过

    “他娘的,林虎,我跟你势不两立!还有刘竣这狗贼,竟然如此折我面子,实在可恨,要不是为了眼前的大事,我倒要给他点教训,我雄爷是不是好欺负的。”

    王飞雄又摔东西又骂娘,发了好一阵的脾气。

    自己的不少心腹手下被关押起来,又大大的败了一局,让他好不憋闷。

    “林虎这是准备朝妓院跟赌档出手了,你还没有看明白么?”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还是那稀疏的几根黄须,稀稀落落的黄牙,还有那一颗显目的黑痣,仍旧缩在炕上的角落中,仿佛永远喜欢隐在阴影处,不想让人看清全貌。

    王飞雄一惊,连忙问道:“胭脂沟商户为雄者,都数妓院赌档老板,林虎就不怕得罪这些人?刘竣也敢放任他如此乱来,这不是自乱根脚?哼哼,我本来就在愁着,刘竣与林虎他们狼狈为j,这胭脂沟一日好似一日,想着要从中闹些乱子,这不是省了我的力气么?”

    他似乎没有这个觉悟,将狼狈为j用在好人头上是不对的。

    “你这狗头军师,还不出出主意,这里的几家妓院与赌档都许了你红股的,还有,你就舍得你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妾?”

    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要是敢下辣手一把荡清,就不会等到现在。总不见得将妓院与赌档尽数给关了?顶多先拿你开刀,杀鸡儆猴罢了。”

    王飞雄想着自己实力大损,要是没有能耐坏刘竣他们的事情,只怕背后的主子们是不肯再继续送银子送财货的。

    自己也实在是在道上名气太差了些,不仅为林虎部死命纠缠,每况愈下,还未黑龙江民间自发组织的地方武装所追缴,胡子的日子太苦,他可不想再走这条路,而是想洗白,一心做权贵的门下狗与打手。

    要是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谁会来丢骨头给自己,不禁咬牙道:“王秀才,咱们可是一荣俱荣,我坏了势,你也别想过好日子。当初我们的布置,还是早点发动的好。我看你这段时间爬在女人肚皮上的日子多,也该好好办正事了,别误了大事。”

    这被叫做王秀才的,冷哼了一声,“这我省得,我先去探探林虎他们的口风,也还不迟。”

    王飞雄怒气冲冲的去了,又为表弟刘二癞担心起来,去年自己就让他到胭脂沟来为自己打个前哨,本以为是没风险的,想不到林虎等人如此歹毒,这次只怕要吃些苦头。

    可他哪里想得到,刘二癞要吃的,不仅仅是一点苦头,他要为自己造的孽付出代价。

    洪老六狠狠的盯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刘二癞,眼神中满是冷厉。

    自己本以为隐去真名,避祸胭脂沟,安静的度过余生,哪怕是庸碌一生也认了,可没想到老天对他太过凉薄,居然连刘二癞这样的小人也能欺辱他,可怜了那跟着自己没享过福的媳妇了。

    他年少时便有一番大志向,可一时没忍耐的住嫉恶如仇的性子,以为做下一番扶危济困的豪侠之事,却给家族惹下了滔天大祸。

    蓬头垢面的在胭脂沟厮混,浑没有当年豪雄之气,这日子不可谓不煎熬,可只能硬忍着,就连练武,也只能一个人偷偷的在半夜里,怕被人看穿他武艺高强。

    媳妇也是个苦命人,从良跟了自己,常以为自己能有出息,跟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英雄不问出处,眼下虽再草莽中厮混,他日谁知不能有一番翻腾”,可如今每每想到这句话,总是黯然神伤。

    在她眼里,自己永远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可自己恰恰让她失望了,枉费了她对自己的期盼。

    此刻他完全熄灭了手刃刘二癞的心思,在他眼里,刘二癞不过是丧家之犬,杀了也是污了自己的手,便让他再多活个把月又能如何。

    他一直在反思着自己,不应该再向以前那样战战兢兢的活着,他未尝不明白这世道越发的乱了,只有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族,而现在这样逃避责任,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看好李安生与林虎的组合,说不定真能在胭脂沟创下一番事业来,乱世中,唯有紧握锋利的刀。

    “师傅,我们走吧。”

    李安生淡淡的看着关押着的刘二癞等人,这些人死有余辜。

    事实上,之前他差点就出离愤怒。

    这些人在过去一直靠拐卖妇女卖到各地的妓院为生,尤其是胭脂沟这样的偏远之地,不怕给人知道。

    拐卖妇女,逼良为娼,手段卑劣且残忍,从货栈后面的小院子里还发现了四具没来得及扔进山沟里的年轻女子尸体。

    从这些尸体来看,她们生前遭受了极为恐怖的残忍虐待,竟然有人能够狠得下心如此摧残。

    想起春桃曾经流着眼水,向他诉说妓女们背后的血泪故事,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写成文字,晓诸于世,当时颇为震惊与不解,如今亲眼看到,差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今的胭脂沟超过半数的女子都不是自愿的,她们都是被拐卖,然后给强逼着卖身。

    可以说,这些人是胭脂沟妓院背后真正的黑手,除去她们,胭脂沟妓院便元气大伤,至少要关停大半。

    关停大半么?哼哼,这还是轻微的惩罚。

    刘竣过来查勘现场以及旁听审查程序之后,便带着怒气与悲凉离去了,李安生也成功的说服他立即对牵扯此案的妓院采取行动,林虎等人已经开始了雷霆出击。

    李安生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不但能够将妓院背后的黑势力一网打尽,而且还能够立即开始妓院大扫荡。

    这是不是就是这个时代的扫黄打非?

    胭脂沟最鼎盛时有妓院数百家,妓女数千,如今留存下来的妓院都有些规模与底子,可想而知,那些妓院老板有多少是干净的?

    这些妓院老板当然在胭脂沟还有其他产业,背后也有些势力,要动他们不是容易的,可现在站在大义的名分上,阻挠的力度必然轻上许多,这个良机李安生与林虎都不想错过。

    有了这个基础,下一步要做的,便是严厉打击胭脂沟赌档不法行为,放高利贷便罢了,若是背后有其他龌龊手段,那就对不起了,一并清扫。

    李安生与洪老六出了临时羁押刘二癞等一干罪犯的木棚子,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仿佛鼻子边上还有刘二癞身上的恶臭,这恶棍,居然吓到屎尿齐流。

    林虎这时领了弟兄过来,后面用绳索绑了一长溜的人,这些人身上都有些伤,想必发生了一番搏斗。

    开妓院的都有些打手,但林虎威名之下,没人敢轻易动枪,只是抓捕时有了些摩擦。

    林虎朝李安生挤可挤眼,表示行动顺利,基本上胭脂沟妓院绝大多数都牵扯进来,收获不小。

    李安生之前向刘竣求了章程,对妓院与赌档实行准入制度,不符合资格的妓院一律裁汰,只有金厂认同的妓院才能够继续开办下去。

    凡是过往劣迹斑斑有罪孽在身的,都将受到处罚,情节严重者抄没财产,这倒是一笔进账。

    胭脂沟天高皇帝远,刘竣便是土皇帝,李安生正好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大肆整顿一番。

    刘竣也清楚这次李安生与林虎等人获利不少,但他却是默许的,毕竟要依靠他们将胭脂沟撑起来,拉拢还来不及,更别提借花送佛,与人方便。

    “没想到这些没人性的如此之多,关押之处也是头疼,谁想到胭脂沟窝藏着一干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

    没地方关押倒是实情,胭脂沟向来以采金为重,对地方的管理并不完善,本来连关押犯人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临时搭了个棚子,将这些人都押了进去,挤做一堆,却也管不了其他。

    一顿忙完,李安生才有闲暇与林虎谈话。

    这时林虎过去的狗头军师王道清也在,之前李安生倒也见过他几回,但每次都没有交谈过,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感觉好像很神秘的样子,老是见不着人,据王铁锤说在胭脂沟藏了两个妓女做妾,每日间胡混。

    即便见了他,也是懒洋洋的,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今日倒是勤快,忙进忙出。

    李安生饶有兴趣的暗暗打量着王道清,这位仁兄可是个秀才,虽说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是这样一个人跟一帮胡子混在一起,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这样的人其实在这个时代比比皆是,不得意或者不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有些功利心强些的人便会转些歪念头,比如革命党啥的。

    什么民主什么共和都说不出个道道来,就敢说自己是革命党。

    王道清当初极力劝说招安,也倒有些意思,本来对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才华没有得到官府赏识而愤恨,摇身一变,又变了番面目。

    “大人,我虽有罪,但病重也不能不让我就医,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时有人喧哗起来,李安生转头看去,却是刘二癞这个半死人。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二十五章 蹊跷

    第二十五章 蹊跷

    刘二癞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如今却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实在有些奇怪。

    李安生觉得奇怪,正要问话,只见王道清快步走到近前,弯下腰问道:“这位兄弟,不知你所犯何事?照理犯人得了病是应当治的,但若你罪行实在罪大恶极,治了你也是白费力气,倒不如让老天来代为惩罚。”

    王道清装作一脸正气的样子,人虽对着刘二癞说话,眼睛却瞄向这边观察李安生的反应。

    他也知道李安生如今是刘竣的亲信幕僚,除了跟随刘竣前来的本家提调刘文凤,便属这个青年说话管用。

    刘二癞涕泪横流,艰难的翻过身子,作势在地上磕着头,哀求道:“我也不知他们竟做下如此恶行,我不知情啊,我是被胁迫的。我虽有罪,但不至死啊。”

    这时也有几个在旁装死的无赖之徒爬了起来,一气的在地上磕头,喊着也要治病,却不知他们如此生猛,哪里像是得了病的。

    李安生冷眼看着刘二癞他们的表演,本来他还在奇怪刘二癞的反常,但看到王道清越俎代庖,冒然站出来问话,刘二癞很配合的在那胡说八道,似乎觉察点了什么。

    “刘二癞,你又是不知情,又是被胁迫,前后自相矛盾,这话谁能信?”

    “刘二癞?”王道清故作惊讶,问道:“原来你就是刘二癞?我听说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无赖,想不到竟有胆量做这等事?”

    “大人,我委实不是领头者,不知详情,只是受了他们胁迫,如今病重,还请救我一救。”

    “是啊,大人,我们都是可怜人啊,哪里会去做这等恶事,此事都是妓院打手们所为啊。”

    王道清受了王飞雄的委托,务必要救刘二癞一救,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哪里知道刘二癞是重点关照对象,又有洪老六的关系。

    本以为这次能先用治病的名义将刘二癞捞出来,过后便让他潜逃,等到他与王飞雄的计议实施,便不用再遮遮掩掩。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叫我撞见了,我便为你求求情,先治了你的病再说。”

    王道清怕自己与王飞雄的关系被拆穿,所以刚才在忙进忙出的时候,暗暗吩咐了刘二癞,领几个人装病哭诉,并暗中安慰妓院打手,回后设法救他们。

    那些妓院打手以及地方黑势力都寄希望王飞雄能救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林虎见王道清如此殷勤,也觉得有异,心想大概是收了那些妓院老板的好处,想要捞几个人出去,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总是几年的兄弟。

    李安生总觉得不对,也不好当面落王道清的面子,于是说道:“既然王大人为你们求情,那便为你们收拾个干净的屋子,请大夫过来替你们诊治。”

    其实王道清自林虎招安后便没有接受护矿队的任何职务,李安生这么叫他,是在点醒他,要站在哪一边。

    王道清傻了眼,没想到林虎不肯做主,将决定权交到李安生的手上,这小年轻又水泼不进,毫不领会。

    心想着不能过于着相,以免被人看出些什么,避开李安生炯炯的目光,讪笑道:“既然如此安排,是再妥帖不过的,我也代这些人谢过李小兄弟。”

    唯今之计,只能在晚间试探林虎,能够用交赎金来换人,林虎虽是个嫉恶如仇的,但几个“从犯”想必他不会放在心上。

    刘二癞等人垂头丧气的被带了走,想着王道清都不能捞他们出来,对方竟是要致他们于死地不成。

    林虎等人忙了一天,却是收获不小,早跟陈中亮约好了,去他家喝上几杯。

    王道清跟陈中亮不熟,不去凑那个热闹,挤在林虎边上,试探着问道:“我等招安不久,安顿下来需要不少银子,我看,是不是许那些妓院老板出些银子赎那几个从犯?其中有几个是妓院老板的子侄,金立端的侄儿便在其中,他许了八百两银子。”

    金立端的侄子等一干主谋一经被招认,就已经由王铁锤领着人尽数缉捕,专门关押起来,想必金立端等人也闻到了风声,他们自己干的龌龊事自己清楚,也怕林虎辣手无情。

    王道清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若没有个名目,会遭人怀疑,所以也不怕显露自己贪财。

    其实金立端三千两银子也是肯出的,但是如此一来便明摆着他家侄儿罪孽深重,这是在保命了,林虎如何肯放人?

    林虎摇了摇头,他念旧情,并不意味着他对王道清会有所纵容。

    王道清并不知道,林虎部除了编入护卫队的其他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陈中亮出了大力,但主要的功臣还是李安生。

    三千余老部下与家属都妥善的在胭脂沟安定了下来,垦殖与放牧,并利用胭脂沟天然的资源,日子苦些,但还能撑的下去。

    要是撑不下去,林虎早就散尽了积蓄,也就是跟李安生开玩笑的弟兄们的老婆本。

    “这些人做下如此恶事,从前咱们管不了,但眼下刘大人让我们管,自然要除恶务尽。我也想明白了,要想胭脂沟兴盛起来,这些毒瘤是不得不除的。从前做这些事掣肘太多,如今是个好机会,我不会错过。”

    王道清知道林虎的性子,知道多说无益,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便笑着说道:“也不早了,家中等着呢。”

    他也不避讳在胭脂沟纳了两个妓女做小妾之事,也不忌讳在人前说这事。

    王铁锤哄笑道:“秀才,这会天没大黑,就急着回去拱小白菜?赶着传宗接代也不必如此,小心爬上了馒头山便下不来。”

    众人都嬉笑起来,想着王道清这把骨头倒没散架,最近整日间不见人,想必都是在女人肚皮上耕耘。

    李安生却是呆愣愣的,一脸的震惊,浑然不知他们在嬉笑着什么,脑海中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王道清从怀中摸出怀表看时辰的动作。

    那块不伦不类的“怀表”他怎么都不会忘记,正是那块他穿越后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上的手表,正是这原因,手表被刘二癞抢去后,手表链子他仍然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