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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35部分阅读

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丑,不停地在前面搔首弄姿地表演给李泰去看。所以,在他看向李泰的眼神之中,不免就多出了几分凌厉愤恨之色。

    而魏王李泰,在心中狠骂了一句死老头子之后,亦是一脸无谓地淡笑着与老三对视,看到老三眼中的愤恨与激怒之色,李泰仍是十分淡然地点头以对。

    有些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便是被老三发现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敢提刀来砍了自己不成?

    至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本来就都只是表面上的虚假客套,他气与不气的,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即使是事情败露,面对着老三李恪充满怒火的目光,李泰仍是能够淡然以对。

    只是,这个陈孝之终归是个麻烦,虽然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能够过目不忘,但是昨天参加搜寻的那些护卫,这段时间怕是都不能再露面了。

    想着,李泰微不可察地冲着守在外围的护卫打了个手势,之后便闭目垂首,鼻眼观心地不再多言多看。

    而李泰的对面的李恪,见老四低着脑袋不再搭理自己,知道现在便是再过生气也已是无用,也悄无声息地冲着自己的护卫发出了一个隐讳的隐蔽命令之后,直身正坐在那里,不言不语,静看着太子接着往下审问。

    当李恪与李泰都做出了相应的调整与安排之后,等他们静下心来继续听审的时候,此案的真正杀人凶手孙云等几个壮汉已被李承乾给传上了衙堂。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等皆是受了王氏少爷王晟的委托,目的,只是为了陷害杜荷少爷……”跪在大堂之上,孙云又一次地将原先的供词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几个真正实施并拿刀杀人的地痞,已是完全认命,再没了一点想要狡辩的心思。

    之后,根据孙云等人的证词,李承乾又依次将买凶杀人的王晟给传上堂来。

    再之后,王晟又是一如之前,虽然对自己雇凶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为了逃脱罪责,却仍是一口咬定是受同窗杨善的背后指使,这一点,倒是正合了李承乾还有杜荷的心思。

    狗咬狗,一嘴毛,他们咬得越凶,李承乾与杜荷这两个渔翁就越是高兴,巴不得他们能将彼此背后的祖宗八代全都咬认出来,正好能够让他们借此一网打尽。

    “慢着!”就在王晟的话音方落,李承乾正准备顺势命人将杨善及马得草提来问话的当口,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刑部司郑义突然从中插言,很是低姿态地拱手向李承乾请示道:“微臣有话要讲,不知太子殿下能否给微臣一个说话的机会?”

    “郑大人是这件案子的副审,有什么话自是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向孤请示!”李承乾轻点了点头,虽然嘴上说得这般大义凛然,不过心里面对郑义的这般态度,还是颇为受用的。

    “多谢太子殿下!”郑义轻站起身,先是躬身冲着堂上的李承乾一礼,而后又转身看了眼堂下跪着的王晟,朗声向李承乾禀道:“案子审到现在,杀人凶手,幕后真凶皆已归案,微臣以为,既然真凶已缉,杜荷公子亦是已经沉冤得雪,那么现在,当是已能结案了。”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04章 所图非小

    第104章 所图非小

    “既然真凶已缉,杜荷公子亦是已经沉冤得雪,那么现在,微臣以为,当是已能结案了。”

    杜陵县衙,正堂之上,在李承乾想要顺势提审杨善与马得草两人之前,刑部司郑义突然开声插言,想要就此结案,不再往下深究。

    在郑义看来,皇上让太子作为主审来专门处理这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人命官司,无外乎就是想要让太子替杜荷开脱免罪,既然现在目的已达,杜荷足以无罪释放,而杀人的凶手与雇主亦是全都伏法,那么下面的事情,也就完全没有必要再较真深究下去。

    要知那王善,同样是沾着皇亲的身份不说,就是那马得草也不是等闲人家的孩子,其父马万里,是为左司员外郎,在左司衙门中亦是数得上号的一个人物。

    若是任由太子这般审讯,没事的话倒还好说,但是,若是万一真的给审出了点儿什么,那岂不是会牵扯出来更多的左司还有其辖下的吏、礼、户三部的官员?

    本来就只是孩子之间相互猜忌的一点儿小事,若是真让太子殿下这般较真儿地顺藤摸瓜,非要牵扯到孩子家中的大人,那案子追察到最后,说不得连他们刑部,连他这个刑部司也会多少受到牵连。

    是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郑义都不希望这件事情还会再有后续。

    “这么说,”李承乾毫不意外地低头向郑义看来,淡声说道:“郑部司以为,这件案子到此,已经算是走到了尽头,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审讯下去了,是也不是?”

    “回殿下,”郑义这一次倒是没有一点儿退缩,躬身回道:“微臣确有此意,还望殿下能够三思而定。”

    “一般而言,”李承乾轻点着头淡声说道:“一桩案子审到了现在,案犯在堂,真相已经明了,确实是到了该结案定案的时候。”

    “不过,”话锋一转,李承乾接声说道:“这一次的案子却是有些特别,有一样东西,郑部司因为是今日刚到,当是还从没见过,相信郑部司看到这样东西之后,就不会这么着急着想要提前结案了!”

    “李清!”说完,李承乾淡声向身后的内侍李清吩咐道:“去将那份吏部下发的公文拿出来给郑部司过目!”

    “是,殿下!”应了一声,李清转身向下首走去,及到郑义的跟前,从怀中将那份从杜陵县处得来的公文掏出,双手递至郑义手中。

    “有劳!”伸手将公文接过,郑义淡声向李清客套了一句,之后便低头看向手中已然打开的公文,当他看到公文上所书处处针对荷,要求杜陵县令尽快给杜荷定罪的内容之后,面色不由一变。

    谁这般大的胆子,在明知道太子殿在杜陵的情况下,竟还敢下发这样的公文?这不是明显地想要引火烧身么?

    “殿下,这其中怕是会有什么误会吧?”草草看了几眼之后,郑义拱手向李承乾禀道:“吏部的公文当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干涉地方政务的指令,微臣以为,这张公文,当是有人故意做假为之,并不足信!”

    “吏部的官印,南州的宣纸,若是这些都不足信,不要紧,”李承乾不以为意地轻声说道:“在这张公文到达杜陵的时候,随行的还有一个处称是吏部官差的差役,郑部司若是不信,孤这就着人将其提上!”

    说着,李承乾向左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收押的吏部官差提来。

    “还有一点,张部司或是并没有注意,”见郑义有点患得患失神不守舍的样子,李承乾接声说道:“那就是这张公文上注有明显的日期,贞观四年四月二十一日,也就是昨天。”

    “说得更确切一点儿,”在郑义又复低头观看公文的空当,李承乾淡声说道:“杜陵县在收到这份吏部来的公文的时候,是为午时初刻,那正是城东命案发生的时候,也就是说,几乎是在命案发生的同时,在张县令还没有收到东城有命案发生的消息之前,吏部的公文就已提前放在了张县令的桌案之上。”

    “不知道由此,郑部司会不会联想到一点儿什么?”说完,李承乾阴沉着脸色,静静地看着郑义,等待着郑义的答言。

    “殿下的意思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般关节的郑义,面色不禁有些发苦地轻声向李承乾问道:“在这件针对杜荷公子的人命官司的所有预谋之中,竟还有吏部某些官员的参与?”

    想到此处,郑义的心中不免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他这一次的杜陵之行。如果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掺和着吏部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争着抢着过来揽下这件案子。

    “除了这个,”李承乾反问道:“难道郑部司还能再想出其他原因吗?”

    “这道公文的真假,孤不会认错,相信郑部司也不会认错,”李承乾轻声说道:“所以孤实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或是一些吏部官员,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污陷谋害当朝驸马!”

    谋害当朝驸马?

    郑义乍然一愣,心中多少有些恍然,怪不得杜荷那厮一上来就掏出圣旨挑明自己准驸马的身份,原来除了是想要免除下跪之礼之外,在这里他们竟还藏有一节。

    谋害杜荷与谋害当朝驸马,那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贴上了驸马的身份,那就是皇亲国戚,那就是皇上自己的家人,试想一下,在谋害杜荷与某害皇上的家人之间,便是傻子也能够分辨得出,到底哪一个量刑更重,哪一个更能引起皇上的官注。

    想通此节,郑义不由连着打了数个寒战,太子与杜荷直接将这件案子定到这么高的位置,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想借此将吏部给搅得天翻地覆不成?

    “太子殿下说得是。”郑义瞬间变得老实了许多,在认清了当下的局势,知道了太子他们这次怕是所图非小之后,郑义还是觉得少说少做或是不说不做,才是实在的明哲保身之道。

    “王晟还有他们整个王家上下,包括他那个在刑部为任郎中的二爷王耿王逸臣,都没有半点儿吏部的关系,自是不太可能会指使得动吏部如此配合他们。”李承乾轻声说道:“所以,孤以为,王晟口中所说的那个杨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与吏部有联系的可疑之人,所以,孤以为,这件案子还得再审下去,不知郑部司以为如何?”

    “太子殿下说得是,微臣没有异议!”郑义再次低声附言,现在的他已然下定决心,在接下来的问案当中,一定不能再多说一句,不然的话,惹火烧身怕都只是小事。

    “至于那个马得草,其父马万里,是左司员外郎,平素与吏部的官员接触最多,”好似没有看出郑义已生出退避之意,李承乾自顾自地接声说道:“而且,听闻他与前些时被斩的孙万德是为同乡,平素相交莫逆,不知这个马万里会不会因为同乡之事而对杜荷心怀怨恨,从而生出了这种想要谋害杜荷及杜氏一族的心思?”

    “所以,”李承乾道:“孤以为,马得草这个与杨善走得甚近的马万里之子,也是当审上一审。”

    “太子殿下说得是!”郑义又一次地出声表态,一副一切都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之态,不愿再发表一点儿他自己的看法。

    枪打出头鸟,既然太子殿下想要捅娄子,想要生事端,那这一切的后果,也就全都让他去承担去独扛好了,只要他不说不做不掺合,那就跟他郑某人没有多大关联,日后便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也能好有说辞。

    “既然郑部司没有什么异议,”李承乾猛地一拍桌面,高声说道:“那就依孤之意,传嫌犯杨善与马得草上堂!”

    “是,太子殿下!”左右差役闻言,齐齐拱身应是,之后转身出得大堂,向府衙侧旁不远的县狱去提请犯人。

    就在差役去县狱提取杨善与马得草两位疑犯的空当,一直被监管在县衙后宅厢房之中的所谓吏部上差马虎,也被太子的护卫给押送到了堂前。

    “小,小人马虎,参见郑大人!”进得堂中,正是一脸忐忑与惊恐的马虎乍然间见到正在堂上低眉垂首安然而坐的郑义之后,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直接就冲着郑义跪拜了下来,嘴里面高声嚷道:“郑大人救命,郑大人救命啊!”

    正想避开这段麻烦,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掺和此事的郑义,甫一听到有人在堂下向自己高呼救命,吓得他当时就是一个哆嗦。在太子殿下还有其他几位殿下及同僚的密切关注下,不得不再次将头抬起,眯眼向堂下看去。

    “马虎?”待认清了来人,郑义的神色不由一愣,不禁轻声失语道:“怎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吏部的官差的?”

    完了!

    将马虎认出之后,郑义的心中不禁就是一凉,知道这一次,怕是连他这个刑部司,也脱不了干系了……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05章 扫清障碍

    第105章 扫清障碍

    当认出马虎这个人的时候,郑义就知道,他这个刑部司这一次怕是也凶多吉少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马虎正一脸渴望地在堂下看着自己的时候,郑义更是觉着有点天翻地覆与胆战心惊。

    你还能叫得更亲热一点儿不?你还能将认识并熟识本官的事情再表现得更露骨一些不能?

    郑义坐在堂上,如坐针毡,见到马虎死不停口,仍是一个劲地向自己嚷嚷着救命之类的话语,恨不得直接下去踹上几脚,呼上几个嘴巴让他闭嘴。

    以前在左司员外郎府上见过他时,就觉得这小子的脑袋里面好像是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郑义才觉得这种人最好收买利用,所以才会时不时地给他一些诸如钱财美色之类的好处,好从他那里套出一些郑义想要知道的关于马万里的一些重要情报。

    这两年里面,郑义去过马府数次,暗中与马虎的见面交数却高达数十次之多,只是一直以来,关于两人之间的秘密关系,在郑义的巧妙安排下,一直都处理得很好,至少直到现在,不管是马万里还是马得草,都没有发现,原来在他们眼中那个憨直忠厚的家仆,早就已经成了郑义的眼线,时刻都在监视着他们马府上下的一举一动。

    一直以来,对于马虎这条眼线的安排,都是郑义自觉高明且甚为得意之事。

    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如愿将马万里这个左司员外郎拉到他们这个世家权势的圈子里,但是因为有着马虎提供的讯息,在知道了马万里平素所有习惯与喜好之后,郑义很轻松地融合进了马万里的交友圈子里面,成为了马万里眼中的朋友,心中的知己,已经明显地达到了拉拢马万里的目的。

    原本还想着要再好好地犒劳一下在这其中居功不小的马虎,好让其再接再厉更进一步,不想今日方到杜陵,就听到了关于马万里之子身陷牢狱的事情,心想着若是马万里这个左司郎中也因此成了太子殿下的目标,要如何去斩断之前与马万里之间的关系,怎么抹去马虎这个危险的内线。

    结果,郑义这边的心思刚动,马虎这个倒霉催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且,还是以一个疑犯的身份出现,而而且,他还在一个劲儿地向着自己高呼救命,这怎能不让郑义感到但颤心惊?

    对于马虎这个脑袋里面少根筋的东西,郑义可是了解至深,知道这小子不是那种铁齿铜牙,若是给了他足够的好处,或是给了他足够的威胁与刑罚,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和不能说的,诸如忠心为主、守口如瓶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如果一会儿受到太子殿下的逼问,这小子指定会将一切都说讲出来,若是这件事情让太子还有其他一些同僚知道,郑义很难想像会对自己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郑部司!”见马虎上得堂来,谁都不叫,偏偏一个劲儿地哭着嚷着向郑义跪拜求饶起来,李承乾的面上不由露出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扭头看了郑义一眼,淡声问道:“这个吏部的差役,好像是跟郑部司很熟悉啊?”

    “太子殿下误会了,”见李承乾果真是起了疑心,郑义忙着拱手回道:“此人微臣恰好认识,以前曾见过几面,算不得是为熟悉。”

    “而且,”事到如今,郑义不得不抛出一些讯息以示自己的清白,抬手指着堂下的马虎,郑义郑声向李承乾禀道:“此人也并非是什么吏部的差役,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是左司员外郎马万里马大人府上的一个小管事,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

    万不得已之下,郑义只得弃车保帅,没有一点儿犹豫地就将将他视若知己的马万里给出卖了开来。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地撇开与马万里还有马虎的关系,向太子殿下表明自己的清白之身。

    “哦?是吗?”李承乾重看了郑义一眼,淡声问道:“那依郑部司的意思,这个马虎是受了左司员外郎马万里的指使,故意冒充吏部官差,携带吏部公文过来杜陵陷害杜荷了?”

    “这个?”郑义微低下脑袋,不置可否地轻声回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