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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30部分阅读

    着人快马送回长安,”宋青山没有拒绝,一口应下,道:“只是,这种人命官司,终归是由刑部掌管,旁人怕是很难说得上话,依我的意思,最好还是从张继初这里下手,只要他不定案,不向刑部报备,一切就都还有缓转的余地。”

    “我也是这般着想,”上官云鹰在旁插言,道:“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青山兄在长安的关系要用,但是咱们在这里也不能就这么闲着看着,咱们也得想些办法,看看能不能让杜陵县令有些顾忌,不敢轻下结论,给青山兄,给其他一些可以帮助到杜兄的人一些活动求救的时间。”

    “上官贤弟说得在理,”宋青山接声说道:“就是不知上官贤弟心中可有了具体的策略?”

    “首先,”现在并不是虚伪客套的时候,上官云鹰直声说道:“这件事情咱们应当先让韦隘院主与高仁夫子知晓,韦院主与高仁夫子都是当地名士,且已为高官的学生亦是不少,他们的面子,张继初不会不给。”

    “其次,”上官云鹰接声说道:“咱们应当去招集一些同窗,共同到县衙为二少请命,要求他们公开审理,为二少洗刷冤屈,还二少一个公道!”

    “只是,”声音稍顿,上官云鹰低声说道:“这样的话,最后怕是会免不了一个聚众的罪名,前去请命的学子,都会有被关进县牢的可能,就是不知书院会有几人肯去……”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

    一声接一声,乙辰学堂的学子一个接一个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地甘愿激昂之态。

    “我去甲院还有乙院的其他学堂去转转!”被屋里的这十余位同窗给激得有点热血,许佑山朗声说了一句,之后就快速抬步去往其他学堂拉人助威。

    正所谓法不责众,去的人越多,他们这些学子反而会越安全,而且也能更容易地得到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去通知院主还有高仁夫子!”将事情成功挑起之后,上官云鹰轻声向旁边的宋青山说道:“至于眼前的这些同窗,就有劳青山兄辛苦一趟,且先将他们带到院门处集聚了。待佑山兄将人叫齐,咱们就直奔府衙!”

    “份内之事,无须多言。”宋青山脆声应下。

    半个时辰之后,甲院、乙院的学子,几乎全都闻风而动,很快就有一支四五百人的队伍在寒山书院的门前集聚而成。之后,这些人在宋青山还有上官云鹰等人的带领下,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城内府衙走去。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84章 太子驾到

    第84章 太子驾到

    杜陵县衙门前,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策马驻足,几个身强体健、面色坚毅的护卫不着痕迹地四散开来,将其护在其中。

    “这就是杜陵县衙?”少年郎手执马鞭,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破败的衙门,不由眉头轻皱:“怎么看上去像是一处破庙?脏乱不堪,没有丝毫威严之气,这里的县令是做什么吃的?堂堂一座县衙却被糟蹋成这般破落模样,朝廷的脸面何在?”

    “殿下莫要动怒,”一个面色白净的小厮上前牵住缰绳,侍候着少年郎下得坐骑,尖声在一旁劝说道:“下面的这些官吏就是如此,没有那般多的讲究,不值得殿下如此动怒。”

    “嗯。”李承乾翻身下马,皱着眉头再次打量了下杜陵县衙,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最后没好气地冲一边的护卫吩咐道:“赵宽,去同里面的人打声招呼,就是孤王过来,让杜陵县出来迎接!”

    “是,太子殿下!”四个护卫中的一个站出身形,高应了一声之后,跨步走向衙前,冷眼瞥了眼正藏在衙门大门后的几个衙役,伸手入腰,直接扔给他们一块银质令牌,宏声说道:“把这个拿给杜陵县看,让他速速出来迎接!”

    “这位…这位大人,”接过令牌,其中一个小门伢儿大着胆子颤声回道:“方才已经有人进去通禀,我们家大人马上就到,还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嗯。”轻嗯了一声,赵宽深看了这个说话的门伢儿一眼,这才转身回去,向他们家殿下复命。

    “快快快!都给本官快着点!”赵宽方退回不久,县衙里面就传了一阵嘈杂之声,片刻之后,便见到张继初身着县令服饰,带着衙里的县丞、主薄,还有一干衙役全都急冲冲地向衙门口跑来。

    出了府门,在几个小门伢的示意下,张继初张忙不已地快步走向门外处的那个华服公子跟前,在赵宽几人的阻拦前面停形,躬身施礼,道:“下官张继初,携衙内一干主事,拜迎太子殿下!”

    “嗯,起来吧。”李承乾背付着双手,轻点了点头算是见过,在张继初几人起来之后,李承乾低头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张继初,淡声问道:“你就是杜陵县?”

    “不才正是下官!”听到太子殿下点了自己的名子,张继初心中猛地就是一个激灵,慌忙再次弯身,恭声道:“此地不是叙话之所,下官在后衙已经备好茶点,太子殿下若是有什么吩咐,不妨先到后衙歇息片刻再说不迟。”

    “也好,”察觉到县衙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不少百姓围观,李承乾微皱着眉头轻应了一声,淡声向张继初说道:“前面带路。”

    “是是,太子殿下请!”张继初忙着转过身形,躬身伸手向李承乾着请道。

    看着前面一干衙役让出的通道,李承乾轻点了点头,在内侍李清的引导在赵宽四侍卫的护卫下,迈步进了县衙大门。

    杜陵县衙的里面并不比外面的光景好上多少,破败的衙堂院落,零散的盆栽花草,更离谱的是院落内的地面并不是青石所铺,全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石胡乱堆砌,走上去分外地咯脚。

    “府衙简陋,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怠慢之处,还望太子殿下见谅!”在前面带路的张继初时刻关注着李承乾的脸色,见这位爷自进入府衙之后一直都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喜嫌恶之意,哪里会不知是因为何故,所以在李承乾没有发火之前,张继初便事先提了出来。

    “早在武德年间的时候,下官就有心想要将府衙修缮整理一番,”穿过前衙,张继初将李承乾带到了他所居住的后衙官坻,看着后面甚至还不如前衙的房屋院落,张继初轻声在一旁解说道:“但是奈何一直都少有经费,尤其是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又逢连年战事,各地府衙更是钱粮两缺,所以也就这么一直给拖到了现在。”

    “嗯。”看到张继初现在的住处,听了张继初对眼前情形的解释,李承乾不禁轻点了点头,心中的怒气也稍稍消散。

    这两年朝廷的日子确是不甚好过,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杜陵府衙,就是皇宫大殿之内,也已是有十数年的时间没有修缮整理过了,便是父皇所居的太极殿,也是十余年前高祖皇帝所遗留,其中已有不少房间都再遮不得风雨了。

    这个张继初,能在眼前这种破落的府衙中坚持这般许久,已算是难得了。不觉之间,李承乾对张继初这个杜陵县令的感观,也变得好转了许多。

    “前面就是厅堂,太子殿下请!”见李承乾的面色有所缓转,张继初不禁长出了口气,不免有些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不想将修好的衙堂平白留给下一任,而宁可自己艰苦一些,住几年破落的房屋,守几年脏乱的衙堂,把所有的银钱全都收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这,也算得上是一招奇兵了吧?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不都是喜欢节俭清廉一些的官员么?像是本官这样,直接将自己给扔在一个‘杂货铺’里,算得上是够节俭,够清廉了吧?

    看到太子殿下就是因为此事而对自己的印象大为改观,张继初心中不免就是一阵得意。

    “太子殿下请进!”到了后厅门前,张继初止住身形,躬身着请李承乾率先进厅,之后跟在李承乾的屁股后面,轻声介绍道:“这里面的桌椅茶具,皆是新近添置,所为的,就是为了迎接像是殿下这样的贵过。”

    “大的环境下官无力改变,但是这些小东小西的,却是没有大碍,多少花些银钱就能置办得下来。”因为屋里的陈设都是新置,怕李承乾会心中起疑,张继初不由在一边轻声解说道:“下官虽然官职卑小,但终归还是朝廷命官,亦是代表着朝廷的威严与脸面,总也不能太过寒酸,免得遭受外人笑话。”

    “行了,孤王不会多想,你也且在一旁坐下吧。”李承乾安身坐在正首,抬头向张继初吩咐一句,同时,亦是摆手示意身边的侍卫也同杜陵县丞一般,退至厅外守候,只留下李清一人在身边侍候。

    “谢殿下!”应了一声之后,张继初规矩提摆在太子的对面虚身而坐,躬着身,低着脑袋,候着李承乾的问话。

    低头看了张继初一眼,李承乾轻轻端起桌面上的茶碗儿,细细地小呷一口,而后半眯着眼睛静心品评,就这样晾了张继初一会儿,这才开声说道:“想来,张大人已然知晓了孤的来意。”

    “回殿下话,”听到李承乾再次出声,张继初急忙规矩接声回道:“下官愚钝,只是隐约猜到了一些,知道殿下此来,或是同今日午时发生在东城门处的一桩命案有些关联。”

    “杜荷是同孤一起长大的兄弟,亦是孤未来的妹婿,”李承乾淡声说道:“这些,张大人当也是早就已然知晓。”

    “回殿下话,杜公子的身世,下官亦是心知肚明,”听到李承乾的话语,张继初一改方才的畏缩之态,一脸正气地正色宏声说道:“但是下官更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使杜公子身娇体贵,身世不俗,但是他若真有罪过,下官亦是不会姑息,定然会秉公而断!”

    “如果殿下此来,只是为了替杜荷说情,”张继初硬声回道:“下官还请殿下免开尊口!”

    “放肆!”见张继初竟敢对他们家殿下如此无礼,站在李承乾身后的李清乍然尖声喝斥。

    “李清!”李承乾轻瞥了李清一眼,轻声说道:“张大人一心为公,其心可敬,不得无礼。”

    “是,殿下!”狠瞪了张继初一眼,李清躬身冲李承乾一礼之后,便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安静地立在他们家殿下的身后。

    “多谢殿下不罪之恩!”张继初亦是一脸惨白地拱手低头道谢,这一个沟坎儿,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了过去。

    后怕之余,张继初亦是不免有些感叹,得亏在这位太子爷到来之前,他曾与县丞姚顺有过这种情形的应对之策,不然,方才那种情形,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这么说,”李承乾淡然接声问道:“你认为杜荷确是杀人真凶了?”

    “回殿下话,下官不能确定。”张继初很干脆地开声回答,道:“下官只能说,在场之人当中,只有杜荷的嫌疑最大,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真凶,还需下官进一步探查。”

    “不过,”说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张继初抬头向李承乾说道:“有一件事情,很是怪异,也让下官一时难以决断,正想趁此机会,向太子殿下请示!”

    “哦?”李承乾多少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是为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是,殿下。”应了一声,张继初轻站起身来,探手入怀将早已备好的吏部文书呈上,道:“这是在案发之后不到一刻的时间内,下官收到的一份从吏部下发的文书,请太子殿下过目!”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85章 太子驾到(2)

    第85章 太子驾到(2)

    “吏部的文书?”李承乾神色一愣,不由诧声问道:“这件事情跟吏部有什么关联,吏部从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地方事务了?还有,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也正是下官的费解之处。”张继初恭声回复。

    对于李承乾的惊诧,张继初分毫没有觉着意外,事实上,当初他在接收到这份公文的时候,亦是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照理来讲,地方上发生人命官司,只要不经报备,上面的州府根本就不会插手介入,就是有必要插手的时候,一般也是由刑部出头,这一次吏部这般积极到底算个什么事啊?

    “不过,”张继初装着可怜接声说道:“不管是吏部还是刑部,对于下官这个小小的杜陵县令来说,那都是上差,都不能轻易违背,所以这半日以来,下官一直都在纠结两难之中度过。”

    “一方面吏部公文要求下官快速定案,而另一方面,杜荷公子现在也只是嫌疑,具体案情尚在调查取证之中,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下结论经。”张继初道:“所以,在无可奈何之中,下官也只好先将杜荷押入牢房再说。”

    “快速定案?”李承乾又是一愣,忙着将手中的公文打开,只见上面工整写道:“现查有当街杀人者杜荷,生性残暴,当街行凶并击杀无辜之生命,影响极恶,其罪当诛。着令杜陵县令张继初,即日定案,从重处罚,不得有误!”

    正式的公文用纸,鲜红的吏部官印,没有丝毫作假这像,很显然,这张公文确是出自于吏部衙门。

    “混帐!”看罢公文内容,辩明公文真伪,李承乾一个巴掌拍打在桌面,怒声喝道:“不分青红皂白,不讲律法是非,他们凭什么?谁给他的那个胆子?简直是混帐至极!”

    “听你的意思,除了这份公文之外,吏部竟还派有人来?”将手中的公文收好,随手交给旁边的内侍李清保存,李承乾收敛心中怒气,淡声扭头向张继初问道:“可知道那人现在何处?”

    “回殿下话,”见李承乾已将最重要的证物收起,张继初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放在了一半,知道只要太子殿下一经手,他在吏部的那个威胁也就算是彻底消散,所以回答起问题来也是宏亮有力:“那个上差现就是侧旁的官坻歇息,在见殿下之前,下官已经着人过去看守,殿下若是想见,下官这就去着人将他带来。”

    “只要人还在就成,回长安的时候,孤再将他带上。”轻点了点头,满意地看了张继初一眼,李承乾道:“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回头孤有重赏!”

    “多谢殿下!”张继初欣喜应声。

    事情到了此处,张继初已是没有半点退路,从他将吏部的那道文书交由李承乾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将他所有的赌注全都压在了李承乾,压在了杜荷他们这一边,所以,对于吏部的公文还有那个上差,以及隐藏在他们背后的那些大人物或是小人物,张继初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既然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杜荷,依孤的意思,还是先将人放了吧。”李承乾轻声说道:“总不能明知杜荷是遭人陷害,本身并无伤人之实,却还将他关在牢狱之中吧?”

    “一切依殿下之意!”对于李承乾的这个提议,张继初自是没有什么异议,反正现在有个头更高的太子殿下在前面站着,放不放杜荷跟他这个小小的杜陵县已经没有太大的关联,便是最后真个又出了什么问题,也有太子殿下在前面担着,跟他张继初有何关系?

    “既如此,”见自己此来的目的已然达成,李承乾的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轻站起身,淡声向张继初说道:“那就劳烦张大人在前面带路,孤要亲自去接杜荷出来!”

    “是,殿下!”张继初恭顺地应声起身,告罪一声之后,率先出门为李承乾在前面带路。

    不过,等他们出门之后,却发现外面的情况好似有些不对,方才还站得一满院的衙役、主薄现在全都不见了踪影,就是连太子殿边跟来的那四个侍卫也少了两个。

    “姚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见县丞姚顺还在那里规矩候着,张继初直声向其询问。

    “也没什么大事儿。”

    见他们家大人还有太子殿下一同出来,姚顺收拾心情,恭声回道:“就是有一群年青学子,不知为何突然在衙前集聚,下官唯恐他们会对太子殿下不利,所以就令衙中的官差出去看管抵挡一阵。”

    “年青学子?”张继初的眉头一皱,想起之前姚顺说起杜荷在寒山书院的影响力,不由提声问道:“是从寒山书院而来?”

    “大人明鉴,”姚顺躬身回道:“全是寒山书院学子,足有四五百众,除了这些学子之外,同来的还有院主韦隘及寒山书院所有夫子。”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