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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19部分阅读

    消散的部分淤青外,从外面看基本上已找不到三日前他们被揍之后的那般惨样了。

    到了书院,与杜伤堂兄分别之后,杜荷并没有直接去乙辰学堂所在的院落,而是稍微一拐,带着杜荒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少爷,”强忍着小腿上的疼痛,一心想要尽快赶到学堂休息的杜荒咧着嘴角儿紧赶了两步,轻声向他们家少爷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啊?”

    “来的时候爹有交待,”没有朝杜荒看上一眼,杜荷目不斜视地踮着脚步竟直向前走动,道:“让我在到学堂之后,务必与陶俨夫子见上一面,现在距夫子授课还有一段时间,咱们不妨过去看看。”

    “哦,”杜荒乖乖地轻点了点头,既然是老爷的吩咐,他自然没有胆子去报怨什么,反正天塌下来有他们家少爷在前面顶着,他这个小小的书僮只要忠心地跟着过去也就是了。

    前行不到百步,主仆二人便到了陶俨所在的院子。

    “来了?”打开房门,好笑地看着两个脸上都挂了彩的小家伙,陶俨让过身形,将两人让进小厅。

    “打扰陶伯父了!”见过礼后,杜荷在陶俨的示意下坐于一旁,而杜荒则规矩地立在他们家少爷身后。

    “二啊!”陶俨颇为顺溜儿地开口叫了一声,看着杜荷道:“知道你爹为何会让你来寻老夫么?”

    “小侄不知,”杜荷微弯身回道:“还请陶伯父明示!”

    “前两天你们在书院外的遭遇老夫也有亲眼看见,”没有回答杜荷的问题,陶俨淡声说道:“老实说,你这个小二儿,可比你爹当年强了许多,当年克明那小子要是也如你现在这般活泼好动,现在他的身子骨也就不会落到现如今这般地步了。”

    “伯父当时也在场?”

    “在,”陶俨怡然自得地轻声说道:“当时老夫嘴馋,正好去城中买了些酒菜回来,不想还没进院门,就看到了你们在书院外上演的那出好戏,嗯,很过瘾。”

    “唔?”杜荷的额头一道隐藏的黑线缓缓爬起,为什么每次与这位陶老夫子在一起,他心中都会冒起一种想要提脚踹人的冲动?什么叫很过瘾?看到自家书院的学生被人欺负,做为夫子,做为授业老师,有像他这样蹲在一边看笑话的吗?

    幸灾乐祸,绝对的幸灾乐祸!不止是杜荷,就是连杜荒也听着有点别扭,站在他们家少爷背后不停地冲着陶俨翻着白眼儿。

    “昨天你爹着人给老夫送来一封书信,”没有在意杜荷与杜荒那种有点想要择人而噬的眼神,陶俨终于抛开杜荷他们打人与被人打的事情,说起了正事儿:“说是你们两个小子平素最喜惹事生非,为了确保你们以后不会被人打伤打残,甚至是因此而丢了性命,想要托着老夫教导给你们一些挨打的功夫。”

    “功夫?”杜荷闻言,不由上下打量了陶俨这个小胖老头儿一眼,忍不住轻撇了撇嘴,道:“就你?”

    “怎么?瞧不上老夫?”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人质疑,陶俨一巴掌拍在杜荷的脑门儿,一脸不悦地轻声哼道:“实话告诉你,也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儿上,不然,若是换作旁人,老夫都还不稀得教他!”

    说完,见杜荷主仆仍是一脸地猜疑与不信,老头儿有点挂不住脸,一狠心,一把将握在杜荷手中的茶碗儿接过,平举起来使劲儿地那么一握,就听得‘咔嚓’一声,好好的一只茶碗儿就么四分五裂,更神奇的是,碎裂的瓷器碎片,竟然没有伤到陶俨的手掌分毫。

    不像是打把式卖艺的,刚用那个碎碗喝过茶水的杜荷猛地就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陶俨肥胖的身躯,心中思道,难道这个陶老夫子,真的是身怀绝艺?

    “怎么样,现在可信了?”将手中的碎屑放于一旁的桌上,陶俨边清理着手中的残渣,边向两个小家伙显摆道:“十几年来,老夫可是头一次在人前显露,当年若是你爹也能随老夫一起修习,他的身子骨又何至于会柔弱到现在这般地步?”

    “敢问伯父,”被陶俨的一番手掌碎茶碗儿给勾起了些许武侠梦,杜荷多有兴趣地恭声向陶俨采访道:“伯父现在可能飞檐走壁?”

    陶俨一愣,不禁轻摇了摇头。

    “那摘叶伤人呢?”

    陶俨接着摇头。

    “以一敌百?”

    再摇头。

    “那以一敌十总行了吧?”杜荷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直接将要求降至了最低。

    “这个,应该可以吧,”被杜荷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陶俨讪笑着说道:“你也知道,伯父我呢,是书院的夫子,在书院里教了近三十年的诗书,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怎么也是洁身自律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仗着身上的一点本事就去肆意欺凌旁人呢?所以,这与人殴斗之事嘛,还真是有点说不清楚……”

    “明白了!”杜荷无语地轻点了点头,合着这位爷练了三十几年的武艺,却从来都没有人动过手脚,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以一敌几。

    “那您总知道修习这种功夫具体都有哪些好处吧?”杜荷又接着问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那是自然,”陶俨道:“当年师傅教导的时候就有提及,这种养气功夫练得久了,内气自生,有强身健体,清肝明目,宜气养神之功效,你没见老夫现在已经五十有一,却还每日精神饱满,气力十足吗?”

    “内气?”杜荷闻言,不由瞪大双眼,陶俨所说的所谓内气,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内功吧?

    “对,就是内气,”陶俨道:“有气才有力,有力才有神,只要能够找到隐藏在体内的内气,这种功夫也就算是成了一半,记得当年你爹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师傅所说的气感,以为是师傅在诓骗我们,所以练了不久也就不再练了,否则的话他现在又怎么……”

    “不知伯父口中所提师傅,是何人,现在可还健在?”听老头儿又提起老爹不习武艺这茬儿,杜荷连忙出声打断,并奇声向其问道。

    “师傅他老人家的名讳,老夫直到现在也都没有打听得到,”听杜荷问起这个,陶俨轻声说道:“只知道他老人家是一游方道士,当年饿晕在路边的时候被我和你爹路过救起,为了报恩,师傅他就传下了这种名叫《抱朴子》的养气功夫,所以……”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44章 新同窗

    第44章 新同窗

    接过陶俨递来的那本破烂且粘满油污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的所谓武功秘籍,再想想陶俨口中所说的那个吃了他们几顿酒饭最后裹着十几贯银钱跑路的不靠谱师傅,杜荷多少有些理解老爹当年为何没有像陶俨那样坚持修练下去的原因所在。

    一直找不到气感是一方面,但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老爹压根就没有真正相信过那个游方道士,肯定是将那个不靠谱的师傅给当成了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来看待。

    没想到就是连睿智如斯的老爹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这种事情就是放在杜荷自己身上,估计杜荷多也会如老爹一般选择,甚至连试着修练都不会练上一下,直接就将那个老道士给归结到骗子的行列。

    陶俨之所以能修有所成,偷偷摸摸地练了几十年,还真让他给练出了些成效,这估计也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杜荷颇有怨念地在心中不停地非议着这个一直叫他‘二’的肥胖老头儿。

    一个从来都没打过架的绝世高手还是绝世高手吗?出了陶俨的院儿门,随手将那本名叫《抱朴子》的破书仍给杜荒收好,杜荷一直背着手,低着脑袋,边走边在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颇有喜感和深度的问题。

    “少爷,”捏着鼻子,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本脏兮兮的秘籍揣进怀里,杜荒苦着一张小脸儿看着他们家少爷,道:“难道以后咱们真的要随着陶先生练这本破书上的东西?每天可是要早来一个时辰啊,若是再加上梳洗赶路的时间,最少也得提前一个半时辰起床,那时候天都还没亮呢,这不是折磨人吗?”

    “那是自然,”没有一点犹豫地,杜荷在前面淡声回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本《抱朴子》,嗯,虽然卖相上确实是差了点,但是陶俨夫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内气威力你当也是见到了,寻常人能一把将一只结实的瓷碗儿捏碎吗?”

    “想想看,他连瓷碗都能捏碎,若是换作旁人的手臂或是脖子又会如何?”杜荷接声诱导道:“若是你身上也有这么一手功夫,日后再与人争斗时,还有谁能挡得住你的一个巴掌?还有谁能再伤着咱们?”

    “话是这么说,”杜荒又是向往又是犹疑不定地虚声说道:“可是,小人怎么老是觉着这件事情有些不太靠谱呢?再说,每天至少都要提前一个半时辰起床,少爷你到时能起得来吗?”

    “起不来也要起!”杜荷紧握着拳头,一脸地坚定不移,现在虽不是乱世,可是在这种以拳脚刀兵为主要武力的古代,有机会能习得一身勇武,总算得上是有备无患,说不得哪天就能真个用上。

    再说,就真的没有用武之地,至少也能像陶俨夫子那样,强身健体,无病无灾,总的来说,对自己的现在和将来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知道了,少爷!”杜荒用力地点着脑袋,既然连少爷这样的懒虫都有这般决心,身为少爷的贴身书僮,他又怎么可能会拖后腿?

    而且,若是日后自己真个学有所成,文武双全,也必会更得他们家少爷的器重,到时候少爷与城阳公主成亲立府,驸马府的管家之职,铁定跑不了。

    “嗯,”杜荷轻点了点头,眼见着乙辰学堂已到近前,便不再多言,迈步走了进去。

    学堂里,大半的学子已经就坐,杜荷拱手与宋青山及姚、许二人见过礼后,便在几人有些奇怪与异样的眼神中走向自己所在的座位。

    “嗯?”目光扫向最后一排,及到自己所坐的桌椅处时,杜荷的神色不由一愣,神马情况?怎么旁边多了一个生人?

    难道是自己不在的这两日,又有人考进了书院,或是乙院的前面几个学堂又有新的学生被刷了出来?

    想到种种可能情况,杜荷不由轻笑着微摇了摇头,多个学生而已,有什么在惊小怪的,反正跟自己又没有任何关联,无须在意。

    所以,在抬头扫了那个坐在自己座位旁边的俊秀书生一眼之后,杜荷便不以为意地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等杜荒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齐整之后,便身子一软,趴在了桌上,没有一点与新同窗打招呼的意思。

    这倒不是杜荷孤傲,而是在进入乙辰学堂的这几天里,因为开始时宋青山的卖力宣传,杜荷几乎已经成为全院学子害怕和唾弃的最佳对象,方才进来书院的时候,许多学生见到他们,甚至大老远的就开始躲在一边,好像是躲得稍慢一点就会遭殃一般。

    所以,在寒山书院之中,在乙辰学堂之内,除了少数几个认识并不怕自己的人外,杜荷也就再没了搭理旁人的欲望,每个人见了自己都躲在一边,挺好,至少还能落个清静。

    “这位仁兄就是杜荷杜二少了吧?”见杜荷没有搭理自己,旁边的这位学子倒是率先主动地与杜荷搭起了话茬儿:“自我介绍一下,小弟复姓上官,名云鹰,久仰杜兄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不同凡俗,幸会!”

    “上官云鹰?”杜荷抬了下眼皮,看了眼面前这个帅得有点掉渣的小正太,头一歪,接着又将眼睛闭上,嘴里面含糊说道:“没听说过。”

    “呵,”相比于后面气得小脸通红的上官弘,上官云鹰的神色则显得淡定了许多,不以为意地轻笑着坦声回道:“小弟才疏学浅,少有声名,自是不能与杜兄相提并论,让杜兄见笑了。”

    “嗯?”杜荷再次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上官云鹰一番,见其面无蕴色,一脸地和气,像是真的没有一点气愤的意思,感觉这个人,多少有点儿意思,最起码,他并不惧怕自己。

    “少爷,少爷!”听到上官云鹰这个名字,杜荒在后面轻拽了拽他们家少爷的衣袖,低声向他们二少提醒道:“这个上官云鹰好像是上一个通过上等院士的甲院学子,是院主韦隘的得意门生。”

    “哦?”这次杜荷倒是来了些精神,看了上官云鹰一眼,直声问道:“上官兄是从甲院过来的?”

    “为什么?”见上官云鹰坦然点头,杜荷接声问道。一个甲院的学生,依理而言,便是再怎么刷也不可能会被刷到他们乙辰来,所以杜荷心下也多少有些奇怪。

    “因为杜兄你。”上官云鹰开门见山,直声说道:“小弟看过杜兄入院时的卷册,知道杜兄必是掌握了某种术算方法,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算出各种复杂的术算题目,所以便向院主请示,特来乙辰学堂就读,以便随时能向杜兄讨教学习。”

    “还望杜兄能够不吝赐教!”说着,上官云鹰从椅上站起身来,正色拱手躬身,郑重地向杜荷深施了一礼。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45章 考较

    第45章 考较

    当初在通过上等院试的时候,杜荷故意在第三道题目上留下一首数字诗词故作玄虚,所图的就是为了想要引起院主韦隘的注意,希望能从韦隘这个在整个京兆甚至是整个大唐都有着不小声名的名士身上得到一些应有的好处与关注。

    要知道在这种没有报纸没有网络,甚至通讯还要以车马来代步的古代,像是韦隘这种当代名士,说出来的话,很多时候那就是当地的一种舆论相导,杜荷日后若想为官,或是想有一些大的作为,少不了要与这类人打着交道,而韦隘,就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杜荷自然是不能轻易错过。

    只是让杜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之前所留的那个玄机确是起了一定的效果,也确是引起了韦隘院主的一些关注,不过让他有点纠结的是,这老的没有等来,却引来了一个细颇嫩肉的小鬼过来捣乱。

    “这么说,”杜荷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鬼一眼,道:“那首诗的意思你看懂了?”

    “说来惭愧,”被杜荷这般直勾勾地看着,上官云鹰的小脸一红,惭声说道:“小弟是在韦院主的提点之下才看透了其中玄机,所以对杜兄的才学亦是更加钦佩,这才起了过来向杜兄请教的心思。”

    “嗯,”杜荷轻点了点头,之后坐直身子,提笔蘸墨,唰几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了一道题目,而后示意上官云鹰在旁边坐下,道:“做做看?”

    “多谢杜兄!”上官云鹰面色一喜,知道这是杜荷在给自己机会,只要能将题目做出,多半也就能遂了自己的心意。

    “韩信点兵,三人一排余两人,五人一排余三人,七人一排余四人,问:韩信手下最少有兵几何?”

    看了一眼题目,上官云鹰就知道杜荷这是在考较自己对那首诗词的理解程度,或者说是杜荷想要通过自己,试看院主韦隘是不是真的弄懂了那首诗中所隐藏的解题方法。

    “做完之后叫我一声,做不出或是做错的话,以后就别再来烦我!”说完,不待上官云鹰有什么反应,杜荷直接又倒头趴在桌上,一副不理不采之态。

    “你……”见杜荷这般对待他们家小姐,上官红多少有些看不过眼,紧握着小拳头,在后面冲着杜荷摆出了一个做势欲打的姿势。

    “弘儿!”上官云鹰回身瞪眼制止,厉声斥责了一句,道:“夫子马上就要到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到后面准备一下?”

    “知道了,少爷!”气鼓鼓地应了一声,又瞪了趴在桌上稳如泰山的杜荷,还有在一边同自己挤眉弄眼的杜荒一眼,上官弘轻哼了一声,快步去了后面的隔间。

    敢对他们家二少无礼,这个小厮有点意思,杜荒在后面看了气呼去了隔间的上官弘,轻向他们家少爷行了一礼之后,也快步从后面儿跟了过去。

    “本少爷可是越来越佩服这位杜二少了,”一直都在关注着上官云鹰与杜荷这边情形的姚怀远叹声说道:“连上官云鹰这样的高高在上的清高学子,院主夫子眼中的天才门生,竟然也能因为杜二少而甘愿屈身降价来到咱们乙辰。”

    “方才有没有看到,”姚怀远羡声说道:“上官云鹰竟一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