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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9部分阅读

    高声向不远处的杜荒呼唤了一声。

    “少爷,您叫我?”因为怕搅了他们家少爷还有小姐的兴致,所以杜荒并没有贴身随在旁边侍候,而是在不远处与房府二少的书童一起说笑玩闹,待听到他们家少爷的声音后,一路小跑着就赶了过来。

    “这位小姐,你可认得?”杜荒是为杜荷的贴身书童,杜荷认识的人,他十之八九当是都会有所印象,所以,每次在这个朝代遇到像是眼前这种熟悉的陌生人,杜荷都会第一时间将杜荒叫来确认,免得胡乱搭言,最后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个,”早就察觉到少爷、小姐身旁的这个小姑娘,不过方才因为少爷叫得匆忙,所以也就未曾细细留意,现在听得少爷吩咐,杜荒不由抬头向小姑娘脸上仔细打量起来。

    “少爷,”待看清小姑娘的相貌还有穿着打扮之后,杜荒的面色微变,轻上前走了两步,靠近他们家少爷轻声在杜荷的耳边问道:“少爷,这位小姐是不是随太子殿下一同过来的?”

    “嗯,”见杜荒像是认出了来人,只是一时仍有些不太确定,杜荷点头应是,道:“方才她确是与太子殿下坐在一起,看样子,还颇为亲昵。”

    “呃?”等等,话语刚落,杜荷自己好似也多少有些了然,与太子关系亲昵,且年龄又只有五六岁大小,再加上一上来就苦大仇深地针对着自己,好似自己欠了她八百万没还似的,若是把这所有的情况全都加杂起来,那这个小丫头的身份也就变得有些清明了然了。

    “少爷,”杜荒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苦着脸轻声向他们家少爷说道:“方才小人与房忠闲唠之时,听说这次踏青,除了太子殿下来了之外,城阳公主殿下也跟着过来凑了热闹,而眼前的这位小祖宗,十有八九怕就是未来的少主母,城阳公主殿下了!”

    果然!

    印证了心中所想,杜荷有些哭笑不得地朝着城阳公主打量了一眼,不就是小时候曾被自己捉弄过一次么,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更离谱的是三年前这位城阳公主殿下也就不过才两到三岁的年纪,她怎么可能还能将事情记得那般清楚?

    “喂!你们在那边偷偷摸摸说什么那?”见主仆二人一阵地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偷眼向自己这边观瞧,被冷落在一旁已是不少功夫的小丫头终是耐不住性子,黑着小脸儿接着脆声向杜荷喝问道:“是不是真的不认得本宫了?”

    “原来是城阳公主殿下当面,先前臣下眼拙,未曾认出殿下,失礼怠慢之处,还望殿下恕罪!”人都已经本宫本宫地追到了眼前,想要再佯装不识,怕也是有些来不及了,况且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而已,也没必要去躲去让,所以杜荷稍整了下心绪,直接便神色坦然地躬身迎上。

    “看来你是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城阳显然并没有想要这般轻易放过杜荷的打算,气呼地冲杜荷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并不算完,虽然父皇母后他们都已不再追究,便是太子哥也在不停地为你说着好话,但是本公主却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哼!”

    小丫头昂着脑袋,把脸别过一边,看样子虽然气愤,但是却也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公主殿下这是哪里话来,不知臣下何时得罪过殿下,竟惹得殿下如此埋怨?”杜荷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的这个未来的小媳妇儿是为何意。

    据杜荒言讲,原来的那个‘杜荷’与城阳的最后一次交集已过去三年之久,之后当是再没见过当面,而三年前的事情,虽然‘杜荷’是有些过错,但是杜荷并不认为当时年仅两三岁的城阳公主还会再有什么记忆。

    “就知道你会死不承认!”小丫头撅着小嘴儿,抬手将自己额前的细碎流海掀开,轻上前凑了凑,道:“你看你看,这就是你当年做过的好事,若不是你,本宫的额头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疤痕?”

    杜荷闻言,顺势观瞧,别说,在小丫头的前额,贴近发根处的地方,还真有一道浅浅的细长疤痕隐藏在那里,若不是城阳特意将头发拢起,平时还真是不易察觉得到。

    “这是,三年前那次留下的?”不是说只是把人给弄哭了吗,怎么还会有疤痕留下?向城问探问了一句之后,杜荷不由扭头向杜荒看来。

    “母后亲口所言,岂会有假?”城阳接声说道:“这两年本宫在宫中,因为这道疤痕,可是没少遭人讥笑,这可全都是你这个大坏蛋的过错!”

    “少爷,”这时候杜荒也小声地在杜荷的身边说道:“当年好像是真的磕到了脑袋,而且也见了血迹,小人记得因为这件事情,老爹不止用家法重罚了少爷,便是小人也因侍候不力没有看好少爷而跟着受了责罚。”

    “呃?”杜荷一下噎在那里,突然有一种想要提脚踹人的冲动,心说杜荒这丫到底是哪头儿的?你说你现在说出这些话来,岂不正好帮着外人坐实了自家少爷的过错?就算是你要讨好未来的少夫人,现在也未免太早了点吧?

    “怎么样,现在没话说了吧?”小丫头开始有些小得意,恨恨地看了杜荷一眼,道:“害得本宫一直被人讥笑,还想要让本宫嫁给你,想都不要去想,哼!”

    “大坏蛋!”说完,小丫头捏着鼻子,吐了吐口中的小舌头,冲着杜荷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儿,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红着小脸儿远远地跑开了。

    “呃?”杜荷在后面张了张嘴,不说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么,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走开了?

    第一卷 杜府二少 第41章 心意

    第41章 心意

    “二哥,”城阳走后,兄妹二人又回到河边接茬儿垂钓,坐在二哥的身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若曦忽然出声说道:“方才那位小殿下好像很喜欢二哥呢。”

    “是吗?”杜荷随口应了一声,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脑子里面却不时会想起城阳走时所留下的那个可爱鬼脸,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嗯!”凌若曦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如果是真的记恨二哥的话,她就不会特意跑来跟二哥说话了,嗯,若是我的话,我就不会!”

    “若是再遇上孙立人那个坏蛋,”好似怕杜荷不信,凌若曦举着例子轻声说道:“若曦会头也不回地走开,绝不会跟他说上一句话!”

    “呃?”杜荷有些无语,一个是小孩子玩闹不小心伤了额头,一个是纨绔子弟胡作非为伤人害命,这两个性质上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事情能够相提并论吗?不过看到小妹颇为认真的神色,杜荷还是温声出言劝慰道:“孙立人父子已经被皇上钦定了死罪,以后你再也没有可能会再遇见他们了,不用担心。”

    “嗯,”轻点了点头,凌若曦继续抱着双膝盯看着表面上看似平静的河面。

    见小妹如此,杜荷倒是也没有再多作言语,毕竟,有些创伤并不是几句话几声安慰就能轻易抚平安好的,只是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妹能够将前阵子所发生的种种不幸渐渐淡忘,再不济也不要再像现在这般忧郁悲伤。

    “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河面上的浮标终是有了动静,杜荷紧了紧手中的渔杆儿,顿时来了精神。

    而一直静坐在一边的凌若曦,此时面上也露出了一丝喜意,满脸期待地静看着二哥手中的钓杆儿,静候着渔线下方即将出水的鱼儿。

    另一边,李承乾终于将一直围在自己边的世家公子全都说服散开,只留下房遗爱一人陪在身边于河道边缘慢走,时不时地说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太子哥哥!”从杜荷那边小跑回来的城阳公主,额上带着些许汗渍直接向李承乾身边扑来,一把抱住李承乾的胳膊,颇为委屈地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轻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李承乾微弯下身来,温笑着轻声询问:“可是你的那位小驸马又欺负我们可爱的小初尧了?”

    嘴上虽然这般说讲,不过李承乾心里却不认为杜荷还有那个胆子再如三年前那般对城阳不敬。

    “那个大坏蛋竟然连初尧是谁都不记得了!”城阳摇着李承乾的胳膊,娇声说道:“初尧再也不要嫁给他,太子哥哥,你去跟父皇说讲好不好?”

    “呃?”李承乾神色一愣,继而又温笑着看了眼前的小不点一眼,没有理会她后面不嫁之类的话事,轻声说道:“这你倒是有些错怪你的那位小驸马了。”

    “前阵子杜荷在家受了责罚,不知怎的就得了疯癫之症,失去了许多记忆,”李承乾轻声地为杜荷说着好话:“当时孤也在场,亲眼见得他便是连杜夫人都不再认得,还因为对杜夫人无礼而被老夫人令人给关进了柴房呢。”

    “真的?”小丫头颇为狐疑地抬头看着她的太子哥哥,唯恐其又是在说哄自己。

    “自然不会有假,”知道小丫头鬼灵精怪,并不好哄骗,李承乾淡笑着接声说道:“当时除了孤之外,太医署的诸位太医也都在侧,不信的话初尧大可以在回宫后去向王署令求证,若是孤有虚言,甘愿受罚!”

    “这件事情,臣下倒是也曾听闻家父提起过,”听两位殿下说起杜荷的事情,房遗爱也适时地在旁插言道:“据说杜荷在失忆之后,便是连性子也改变收敛了许多,每日都窝在书房埋头苦读,甚得杜仆射还有杜夫人的欢心呢。”

    “嗯,”李承乾接言点头,道:“孤也觉着他确是变得安静了许多,若是搁在以前,类似这种踏青游玩,可是没有谁会比他玩得更为欢实,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河面垂钓?”

    “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位好看的小姐姐呢!”城阳公主撅着小嘴儿,不满地轻声嘟囔着。

    “不过,杜荷能有如此改变,想来当是与杜府前些时突来的变故有些关联,”没有听到城阳小声的自语,李承乾接声说道:“听父皇言讲,杜仆射似有请辞回乡之心,想来再过不了多少时日,杜荷他们,就要起程返回京兆杜陵了。”

    虽然父皇在说起这件事时面上多有惋惜不舍之色,但是李承乾知道,若是杜如晦真个递折请辞的话,父皇当是不会强留。毕竟杜仆射已经为朝廷操劳了这么些年,而且身抱重恙,父皇也不希望他会真个有了什么好歹。

    “这么说,”城阳小脸儿一愣,在一边喃声说道:“杜荷,他要走了?”

    “少爷,这不好吧?”拿着两条烤制金黄香气浓郁的烤鱼,杜荒一脸苦色地看着他们家少爷,轻声道:“皇家人的规矩多,吃食上更是小心谨慎,小人便是真个送了过去,太子殿下还有少主母他们也不定会吃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满地白看了杜荒一眼,杜荷直声说道:“吃不吃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是送不送,却是咱们自己的心意了。别管那般许多,你只需将鱼给本少爷送到也就是了。”

    弄伤了人家的额头,而且还被人家一脸委屈地找上门儿来,若是再没有点什么表示,那可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二哥说得不错,”一边的凌若曦也轻声帮着说道:“这到底是咱们的一片心意,说不定两位殿下会很喜欢呢?”

    太子殿下会怎么样,凌若曦不敢保证,不过凌若曦的直觉告诉她,方才过来的那位城阳公主殿下,当是定然不会拒绝。

    “呃?”杜荒苦着小脸儿看了眼前的两位主子一眼,无奈地轻声道:“既然小姐也这般说讲,那小人就,就跑去一趟!”

    第一卷 杜府二少 第42章 请辞

    第42章 请辞

    当城阳公主大口大口地啃着杜荒送去的烤鱼并在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才不会原谅那个大坏蛋的话语时,长安城中她的父皇却在太极殿中候来了杜如晦的求见。

    “真的要非走不可吗?”看着爱臣瘦弱而无力的身子,李世民做着最后的挽留:“若仅只是修养的话,留在长安城内岂不更好?太医、名医皆可随叫随到,便是稀有的药材也可随时从太医署支取,更重要的是,朕亦可以时常去探望爱卿。”

    “皇上厚爱,微臣惶恐!”杜如晦坐在椅上,拱手回道:“只是微臣已经许久未曾回过乡里,心中也是甚为挂念,若是现在不回,日后还不知会不会再有那个机会,所以,还请皇上能够恩准……”

    虽然王子和说过只要静养,也就年的功夫就能痊愈,但是杜如晦自己也很清楚,病症这种东西,变故太多,纵是王子和医术精湛,却是也不能保证说可以稳治某个病患。

    先前自己只是咳嗽的时候,王子和不是也曾说过并无大碍只需静调么,可是一旦有了什么急症变故,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

    这么说并不是有意要怪罪太医署的一干太医,毕竟那些太医也全都尽了全力,尽了本份,杜如晦虽然因此差点丢了性命,但是像是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这类的道理,他却还是懂的。

    “那,杜荷呢?”见养病的事情说讲不通,李世民只得又将话题移到孩子身上:“荷儿可是朕的女婿,是朕为城阳钦选的驸马,留在长安,岂不比呆在杜陵更容易谋个上好的前程?”

    “儿孙自有儿孙福,”杜如晦微弯着身子轻声回道:“荷儿能得皇上看重招为驸马,已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又岂能再不知进退地厚着脸皮靠着城阳公主的关系再谋其他前程?”

    靠着裙带关系上位,通常都会为人所耻为人所轻,说白了就是他们老杜家,丢不起那人,他杜如晦宁可儿子是为没有任何官职的布衣,也绝不会让儿子靠着媳妇儿的关系在外面作威作福。

    “是以,微臣有意让他以科举入仕,”杜如晦道:“此次回乡,微臣一为养病调理,二便是为了荷儿的前程考虑,长安城虽然繁华,但却也极易让人迷失其中,实不是读书养性的绝佳之所,所以,微臣觉得,还是杜陵老家最为适宜。”

    “你呀!”几句话,堵得李世民再也没有话说,看出爱臣已是铁心要离开长安,无奈之下,只得多赏下一些财物,允了他辞官回乡休养的请求。

    “李安然,”亲自起身将杜如晦送出殿外,返回之后,李世民却是已再无心批阅什么奏章,心神不定之下不由轻声向身边的内侍总管问道:“你说,杜爱卿此次之所以执意要请辞回乡,是不是因为前些时杜构远去登州赴任之事,朕伤了杜爱卿的心思?”

    “回皇上话,”李安然躬着身子轻声回道:“这个小人可是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杜大人为官多年,朝中的情况又是无比清明,自然也会体谅到皇上的难处,所以,小人觉得杜大人当是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埋怨皇上。”

    “既非如此,那他又何必非要舍近求远,返回杜陵?”李世民眉头微皱,显是对于杜如晦的离去,显真的不舍,便是事情已然定论,心中还仍是有些耿耿于怀。

    “这个,”见皇上对此事是颇为烦恼,李安然大着胆子轻声说道:“小人倒小有一些浅见,就是不知当不当言……”

    “但说无妨!”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李世民主政,从来都不特别限制臣下言语。只要你有想法,那就大胆地说讲出来,哪怕是错了,也不会多作追究怪罪。

    “小人觉得,杜大人之所以会如此迫切地想要离开长安,”李安然尖声说道:“会不会是与杜府现在所面临的种种状况有所关联……”

    “嗯,”李世民闻言,思绪一转,心有所悟,不由轻点头示意李安然接着说讲。

    “首先一个,便是钱财生计,”见皇上没有怪罪自己多嘴,李安然索性便放大了胆子接声说道:“这两年咱们大唐连年征战,国库一直以来都不甚充盈,别说朝中大臣的日子不太好过,便是皇上皇后平时不也是时有拮据,有时甚至连件像样的衣物都舍不得添上一件。”

    李世民坐在那里默然无语,他知道,李安然说得确是实情,这两年,朝廷的日子,确实是过得有些拮据。

    “是以,小人猜想,”李安然道:“杜大人府上的资财,当是已不足以再让他们支撑太久,所以……”

    “所以,克明他不愿给朕给朝廷添上太多的麻烦,亦是不愿接受好友同僚的周济,只好想着回乡依靠祖业维持生计……”李世民心中颇为苦涩地接过话茬儿,当皇帝当到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