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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26部分阅读

    ,曲向晚福了福身,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淡淡道:“三日后,我将会离开帝都城。”

    曲向晚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努尔扎罗有一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闷无力,曲向晚已然起身向前走去。

    身侧的西番勇士道:“王子,这女人似乎不将你放在眼里。”

    努尔扎罗瞥了他一眼道:“你再多说一句,我也让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那西番勇士立时闭嘴。

    入了殿门,曲向晚一眼看到坐在正前的任凌天,手里拿着奏折正在看,看她进来哈哈一笑道:“翁主,来时可见到努尔扎罗王子了?”

    曲向晚不明他为何突然开口询问这个,便诚实道:“是。”

    任凌天道:“你觉着罗如何?”曲向晚顿了顿道:“好。”任凌天挑眉:“哼哼,你糊弄呢!让你评价他,你一个字就打发了!?”

    曲向晚慌忙叩首道:“臣女不敢糊弄皇上,只是,臣女与王子并不相熟,实在无法也不敢评价一二。”

    任凌天笑道:“你事事谨慎小心,许你回答,你回答便是,哪里有那么多顾忌?”

    曲向晚心中不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罗王子器宇轩昂,性子沉稳,非寻常人……”

    任凌天哈哈笑道:“还是太笼统!好好说。”

    曲向晚脸色变了变,低低道:“形容俊伟,做事果断,身份尊贵,又聪慧机敏,实是一位难得的好男子……”任凌天合上奏折道:“既然院史对罗王子评价甚高,便将你许给他如何!?”声音蓦地转沉,帝王特有的威严沉沉压来,让曲向晚的脸色登时惨白。

    “就在刚才,努尔扎罗向求了你这门亲事,你乃是相门之后,又贵为翁主,做他的王妃自然不亏!你容貌尽毁,日后怕也难寻良缘,便与他一起去西番做王妃吧!”任凌天一双眸子沉沉,看不出想法。

    曲向晚只觉大脑有一刹那的空白!

    她骤然明白努尔扎罗那句“你我不知谁会心想事成”的含义!

    重生一世,她不愿再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愿被人肆意操弄命运!这一生,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她对努尔扎罗无情意,如何会嫁给他做什么王妃!?

    曲向晚顿了良久道:“回皇上,臣女不愿意……”

    刹那间,殿内空气沉而冷,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

    朱令行脸色变了变,按理说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别国的王子做王妃,这已是极好的婚姻,却不料曲向晚竟然拒绝!

    任凌天的脸陡然冷沉下去。

    他是天子,他的话便是圣旨!这个女人竟然公然违抗他的旨意!?

    曲向晚深深伏在地上,呼吸是轻的,心跳是快的,眸光是凉的!

    她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是什么?是皇帝的雷霆之怒,还是她被强制嫁给努尔扎罗!

    曲向晚闭上眼睛,她只是跟着心走罢了,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沉闷的压抑,让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曲向晚的呼吸深深浅浅,只觉冷汗湿透内衫。

    “再问你一次,愿意还是不愿意。”任凌天的声音已经布满了冰霜,冷咧咧的声音好似幽谷深泉,触之既僵!

    朱令行小声道:“翁主呐,你可要想清楚啊……违抗圣旨可是要杀头的……”

    曲向晚一动不动,大理石的地面咯的膝盖凉而痛,却让她保持着最大的清醒,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亦知道自己有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她身子轻轻颤,终抬起头来,无畏无惧,一字一顿道:“回皇上,臣女不愿意。”

    “啪!”奏折被径直砸了过来,重重的砸在她的身上,任凌天一张脸怒的发青发寒,“你好大的胆子!”

    雷霆之怒!

    曲向晚一动不动,声音清晰:“臣女知罪。”

    “既然知罪成全你!来人!”任凌天/怒指着曲向晚一脸煞气,“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孽畜拉出去……”“皇上。”朱令行脸色变了变,慌忙道,“皇上三思啊……”

    任凌天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阴沉了,狂怒之下抓起一把奏折向曲向晚摔去,声音冰冷若雪:“滚出去跪着!”

    曲向晚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任凌天改变了杀她的主意,但也知也许下一刻,这位帝王便会将她推出去斩了!

    朱令行慌忙道:“还不出去跪着!”

    曲向晚叩首,那句谢皇上恩典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咬了牙起身,走至殿外。

    深秋的天阳光已不算炽热,然青石的地面却已有了寒气,宫人皆愕然的看着曲向晚一动不动的跪在青石地板上,阳光斜斜射了过来,将她纤瘦的身子拉出一个长长的暗影。

    这便是皇权。

    控你生,控你死!

    你的命运,不由天亦不由地,只由这个至高无上的天子!

    重活一世,她竟依然逃不出这命运的枷锁!

    她似乎走错了,即便重生一世,她似乎也走错了路……

    一道身影遮住了落在她身上的光,那影子便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好似不分你我。

    “即便抗旨,你也不愿跟我走么?”他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女人,是什么让她这么愚蠢的与圣上对抗!?她不怕死吗!?

    曲向晚淡淡道:“我只是不愿跟着别人的意愿走。”曲向晚望着天空,帝都的天也是蓝的,澄净的天色,望了远了,便会生出一丝绝望,好似她被压在这一方天穹,永远也走不出去。

    努尔扎罗心里极不是滋味,他对曲向晚的感情并非极深,只是西番男子,有了好感便是喜欢,便要将她占为己有,可她拒绝的如此果决,让他连收回原话都不能,事实,她越是拒绝,他越是不想收回。

    他第一次觉着,不受掌控的女子,也不一定都是讨人喜欢的。

    “跟我走有什么不好?别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恼恨自己说话的苍白,但觉着不说又不爽。

    雅地蹙道每。“别人都能给的,恰不是我想要的。”曲向晚垂了睫淡淡道,她只想要自己想要的,别人与她无关。

    努尔扎罗恼恨道:“那你便好好跪着好了!”

    任凌风经过曲向晚时,已是暮色十分,霞光灿灿落在她一动不动的身子上,像是渡了层薄薄的金幕。

    他立在远处眯着眼睛望着她,皇上正在盛怒中,他若求情,势必会受到斥责,况,他根本不会为她求情,他对她的厌恶,让他寝食难安,那身影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更令他恼恨她的存在!

    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如以往一样,重新回到他身边?然后他便可以勉强将她占为己有,再不给别人窥探,可如今,他如何能勉强自己去追逐她的身影!?

    “晚姐姐!”任凌翼气喘吁吁的跑来,曲向晚抬眼时,在那个少年脸上,看到了暮色的光,落在他脸上形成的奇异的色泽,他的眼睛便如夜色中的晚星,有着惊人的心痛。

    “我和晚姐姐一起跪好不好?”他无数的话终化成一句,确绽放出最美的笑颜,圣命不可违,他能做什么?

    该做的他都做了,可他改变不了一切,只能陪着她一起遭罪,这样,也很好,他也很欢喜。

    曲向晚想,人最不能控制的或许便是自己的心,这一刻,她的心别样柔软。

    可她不愿让任凌翼随着她一起万劫不复!

    生于宫中,任凌翼这么做,只会让一切更糟。

    曲向晚疲累的叩首道:“请殿下饶恕臣女。”

    任凌翼睁大眼睛。

    他没有怪责她,事实他开心她的拒绝!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西番王子!?

    “晚姐姐……”

    “这是臣女的罪,殿下莫要让臣女罪上加罪。”膝盖痛的已经失去知觉,这一刻,她连说话都觉着是对力气的奢侈,那种疲惫,从骨子中一点点散发出来,让她就快要承受不住。

    任凌翼若是陪着她一起下跪,算什么?拒绝西番王子,却是为了高攀本国殿下,竟然连累着殿下跟着受罪……后果,真的只会更糟糕……

    任凌翼身子僵住,这一刻,他有种无力感,一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却无能为力的空茫,他第一次觉着,那个掌控一切的人才是最强大的,而他一直不屑这种强大,就在今日,却想拥有!

    任凌翼便一直站着,不知不觉,不知站了多久。

    小德子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道:“殿下,太后那里唤您呢。”

    任凌翼一动不动。

    小德子懊恼道:“殿下,太后那里唤了好几次,您若是再不过去,太后怕是要追究翁主的罪责了,若是太后也不帮着翁主,翁主可要倒大霉了!”

    任凌翼身子蓦地一颤,骤然回身道:“去坤安宫。”

    小德子立时应了。

    任凌翼走了两步而后回身道:“晚姐姐。”

    曲向晚伏着身一动不动。

    “若是我是父皇,定不让你受丝毫委屈。”他看似戏言的一句话,却让曲向晚豁然心惊了惊,疲惫起身,却见少年的身影已然走远。

    曲向晚眼角蓦地有些潮湿,一颗心好似有圈圈涟漪漾开,而后平静如初。

    他终会长大,终会展开翅膀,飞向他广阔的天地。

    可她呢……

    她或许是错的,努尔扎罗口中的西番,广袤无垠,策马奔腾,轰轰烈烈,她是向往的,有朝一日,她也许会去看看,走一走,但不是身许西番,她要的,是真正的无疆!

    至夜色降临时,天忽然下起了雨,雨点很大,砸在皮肤上又凉又疼,曲向晚只觉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水湿了衣裳,只觉冰寒刺骨,曲向晚又察觉到膝盖的痛楚了,是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一针一针,刺在她的骨头上,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意识。

    雨水大了些,颗颗雨滴自脸颊滑落,她犹如置身水深火热,体内骤起寒热,皮肤却凉的好似没了生机。

    一只手落在她眼前,葱白的指尖,淡淡的莲香清逸,她怔怔然抬头在看到眼前人时,满脸的雨水,好似眼泪滚滚而落……

    这几天要出门妞们,大约四天左右,稿子从存稿箱发,表要想俺哈,好吧,晚晚又受罪鸟,表担心,一切都会好滴,哈哈哈~~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六章 春兰听雨秋来暖

    雨幕中,执伞而立的男子,微微俯身,向她伸出手。

    此时此刻,天地茫茫,唯有雨声喧腾如啸响在耳畔,而她却听到他的声音轻轻穿过雨幕传了过来。

    他说:“没事了,起来吧……”

    曲向晚身子轻轻颤抖,手轻轻抬起,而后放入他的掌心,指尖的雨水在他掌心凝聚成小小的水渍,她想要起身,身子却好似失了最后的支撑,意识终在此时溃散开来……

    水墨油伞丢在雨中。

    她的身子,这一刻,轻若无物。

    正源宫中,檐角深深。

    任凌天望着雨幕中离去的身影,险险的眯起眼睛。

    曲向晚做了一个长长的旧梦:还是那年九华山上,她拉着师父的手,在满是月桂的树下奔跑,那一年月桂开的最好,也最美,她松开了师父的手,然后在漫山月桂中看到了一个头戴毡帽的女子,她虽看不清那女子的样子,可是她的身材确是苗条的。

    她看到师父看到那女子时身子僵了僵,而后唤了一声曲向晚的名字,那个女子便向曲向晚望来。彼时她最怕生人,便躲在师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望着她,那女子向她伸了伸手,她便立时缩了回去。

    后来师父拉着她的手,长叹了许久,她问师父叹气缘故,师父说:“晚晚,你不要怪她……”

    到师父去世,曲向晚都没能明白师父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但那个女子向她伸出手的一幕,却时时在脑海盘桓,久久不散。

    醒来时,入眼的一切有些陌生,窗外的鸟鸣啼啭,打碎深秋的阳光。

    一片红枫叶自窗外飘了进来,轻轻落在靠窗的软榻之上,那红色的叶子便带了丝阳光的味道。

    门吱呀一声推开,碧菊端着朱漆托盘走进来,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惨了。

    曲向晚心想她欠碧菊的眼泪,终有一日要还给她的,眼泪最是欠不得。

    “碧菊,你是兔子托生的么……”曲向晚有气无力。

    碧菊“哇”的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指控:“那西番太子太过分了,哪里有强取强要的,皇上让小姐跪了这么久,惩罚的也太重了些,小姐膝盖若是落下病根,日后每至雨天都会痛的……”

    曲向晚头痛道:“你若是再哭诉下去,我r后也会落下头疼的毛病。”

    碧菊抽噎了一声,红着眼睛不哭了,只嘴角轻颤着忍住难过道:“小姐先喝药吧。”

    曲向晚笑道:“违抗圣旨还没有被砍掉脑袋,已经捡到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碧菊又要哭:“若非云王求情,小姐怕是还在跪着呢。”

    曲向晚自然知道,怕是也只有墨华求情皇上才会饶恕她了,可是云王求情的后果,确是可怕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里不是翠玉轩吧?”曲向晚起身,只觉两个膝盖痛的钻心,不由的脸色白了白。

    “小姐,这是莲华居呀!”碧菊将曲向晚扶起来道,“云王昨儿将您就送来这里了,说是这里安静,适合养伤。”

    “……云王人呢?”曲向晚觉着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云王自然回府了呀,小姐若是想见他,奴婢帮您去唤一声。”奴婢说着起身,曲向晚一把拉住碧菊道,“去唤?去哪里唤?”

    碧菊怔愣了半日道:“自然是去云王府呀,不远的,就在隔壁……”“隔壁!?”曲向晚一个头两个大!

    莲华居居然就在云王府隔壁!!

    一张脸黑了半个,那那日武斗场,她说什么“亲上加亲”的话……啊……好丢人!曲向晚将脸蒙在被子里,觉着自己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墨华了!

    “小姐,您哪里不舒服么?咱们莲华居新迁过来,什么都没有呢,您若是想吃些什么,奴婢就去隔壁云王府去借……”

    “……”

    曲向晚觉着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碧菊,曲向晚醒了么?主子叫她过去吃饭!”红鸾的声音隔着墙壁远远传来。

    曲向晚一头黑线,干脆全身都裹在被子里。

    碧菊慌忙放下药走到门外道:“小姐膝盖伤的厉害,怕是不能走呢。”

    曲向晚心道:碧菊你真是太知我心了!

    红鸾立时“哦!”了一声道:“既然不能过来那便算了。”

    曲向晚松了口气。

    红鸾又道:“主子过去吃好了!”

    曲向晚:“!!?”

    接着红鸾大嗓门的又喊了起来:“主子,曲向晚膝盖伤了不能过来,她说让您过去用膳!!”曲向晚:“……”她很怀疑红鸾是坐在墙上喊的……

    窗子被人敲了敲,碧菊转身一看,玉痕正趴在窗户上,手里捧着个莲花笑的懒懒:“这个放在床头,有利于恢复伤口,美容养颜呐。”

    “这是……青玉莲花?”碧菊惊喜道。

    “莲池的莲花都败了,青芜凿穿了墙,将云王府的温泉引了过来,这样四季都能看莲花了。”玉痕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曲向晚趴在被子里嘴角狠狠抽了抽!

    挖她家墙角,竟然连知会一声都给免了!简直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碧菊捧着青玉莲花笑的合不拢嘴:“好呀好呀!”

    玉痕道:“碧菊,你家小姐的喜好你最清楚,前面新购的金鱼很是稀有,去选一些去。”

    碧菊眼睛一亮,立时应了,转身望了一眼曲向晚缩在被子里像个大蚕茧,哭笑不得:“小姐,奴婢去去便来,药放在这儿,您伸手就够得着。”

    周围终于恢复了清静,曲向晚恼恨的将被子露出一道缝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手探出去,够桌上的药碗,将将要够着时,药碗却被人端走了,曲向晚一僵。

    “虽是深秋,天还是暖的,晚晚害冷么?”轻笑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曲向晚倏地收回手,又变成了大蚕茧。

    “唔,晚晚信誓旦旦说要与邻为善,亲上加亲,怎的出尔反尔?”他伸出手来剥她的被子。

    曲向晚头痛就知道他会提起这事,又羞又恼,裹着被子不肯出来,膝盖擦在被子上疼的钻心,她索性痛呼出来,果然他不敢动她了。

    “主子,午膳备好了,有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