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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王妃第10部分阅读

    死婴不假,只是死婴出现在翠玉轩便蹊跷的很了。

    像这种家事,最是缠人,薛少爷也是生在大家族,自然对这种事讳莫如深,况这件事还牵扯着曲向晚……

    曲衡之眼角抽搐,今日相府的颜面已然被丢尽了!

    杜月梅厉声喝道:“竹桃,这是怎么回事!?”

    那跪着的丫头战战兢兢道:“回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啊,大黄先是不见了,奴婢到处寻找,恰看到大黄自翠玉轩跑了出来,奴婢便追着过来了。”

    杜月梅厉声道:“你千真万确看到大黄是从翠玉轩跑出来的?”

    竹桃磕头道:“奴婢看的千真万确!”

    杜月梅深吸了一口气道:“向晚,此事你当如何解释?宾客皆在,为了你的声名,你要好好说清楚!”

    曲向晚冷笑,为了她的声名?她如今哪里还有声名可言?

    阿翼看的着急禁不住开口道:“我相信晚姐姐!”

    任凌风蹙眉道:“五弟,这是宰相大人的家事,你莫要乱插手。”

    曲衡之只觉颜面尽失,身侧便是名满天下的云王,坐上还有当今太子,而所来宾客朝中同僚居多,这还让他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你先下去。”曲衡之强压怒火,这件事继续调查,只会让宰相府声名具损,必须等到寿宴结束再做处理!

    “慢着!”叶氏突然开口,杜月梅立刻道:“老夫人,仔细着您的身子……”

    “我相府百年清誉,岂能被一只臭虫毁去!?给我查!一旦查实,这个丫头将永逐相府,族谱除名!”叶氏一拍桌子怒喝。

    曲向晚长睫颤了颤,瞬间察觉无数目光向自己投来,道道如针,针针见血!

    戏演到这个份上,该登场的皆已粉墨登场了……真是一桩好戏!

    曲向晚眸子漆黑如墨,幽幽的望不到底,她该有的诸般情绪,意料之外的没有出现分毫……

    众人奇异的望着这个五小姐,面对如此危机竟然丝毫不乱,该是何等的心性!?还是她根本是问心无愧,一切皆是他人陷害?

    任凌风一瞬不瞬的看着曲向晚,这个曲向晚与自己印象中的丫头实在差别太大,是从何时变化的?还是她的单纯原本就是伪装!?

    若当真如此,足以让他动了杀机!

    曲向晚站起身淡淡道:“不是我。”

    三个字,平淡的没有丝毫情绪,好似在说着不相干的事,确比任何情绪来的令人信服!

    曲玲英冷笑道:“不是你?敢问薛少爷,这个死婴大概几个月大?”

    薛广华怔了怔,望向曲向晚,却见她视线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撒谎,只怕会给曲向晚带来更大的麻烦,只好照实道:“两个月。”

    曲玲英讽笑道:“爹,您还记得两个月前她落水的事情吧?”

    曲衡之沉着脸不说话。

    “她回来时,正是卯时,那么早她真的是出去散步么?一定是出去厮混野男人所以才会在清晨回来,为了掩饰身上的痕迹,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来遮人耳目,却没想到她如此心机深沉,借此占用了姐姐的院子,却不知自己因此怀了野种!”曲玲英句句阴毒,却让两个男人动了容。

    第一人自然是任凌风,那日之事一直是对付云王的机密,曲向晚失手,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却没想到竟然成了曲玲英陷害曲向晚的证据……

    第二人自然是云王墨华。

    他好似再次被人无形的骂成了野男人……

    曲月柔惊诧道:“玲英妹妹,没有证据莫要乱说。”

    曲玲英冷笑道:“她是什么人众人皆知,上次她说什么去百花圃为老夫人置办寿礼,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定又与那个野男人厮混去了!她懂医术,自然知道怎样流产,为掩人耳目,才偷偷埋起来,没想到被大黄发现了!大姐,你不是说她两日前也是至半夜才归么?一次两次尚且说的过去,三番五次,不是厮混野男人又是什么!?”

    私以为,曲玲英的想象力当真丰富了些。

    而她口口声声野男人,终于也让曲向晚动了容,她实在不能不古怪的看了墨华一眼,恰撞上墨华似笑非笑的眸光,心头便莫名生出一丝极端羞涩尴尬别扭的情绪来。

    阿翼眼见曲向晚受委屈耐不住开口道:“两日前,晚姐姐与我在一起,云王也可以作证!”

    曲向晚头痛,这孩子呦……

    众人脸色瞬间异常精彩起来……曲向晚竟然两日前便与云王相遇过!?还与五殿下在一起!?

    一直沉默不语的曲心彤支支吾吾道:“那日……我也和晚妹妹一起……我……那日是我的生辰,晚妹妹为了让我开心才陪同我一起出府,恰遇到了殿下……”可是何时见的云王啊!?难道她生生的错失了一次良机?

    孙月兰一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突然自己女儿也牵扯进去了,不由大吃一惊!

    两日前她已知曲心彤与曲向晚出了府,一手遮掩了下来,没想到还是被曲月柔得知了!

    曲月柔脸色一沉,曲向晚竟然那日便遇到了云王和任凌翼!?她的运气倒好!

    众人的视线瞬间向上坐之人投去,却不敢直视,只偷偷望了几眼。

    曲衡之亦吃惊道:“云王爷……”

    墨华淡淡一笑道:“殿下所言正是。”

    众人一阵唏嘘,确在听到他下一句话时惊呆当场,“两月前五小姐不慎落水,正是本王出手相救。”

    两月前曲向晚竟然还被云王出手救过!?

    曲玲英口口声声所说的野男人竟然是冠绝天下,名满九州,大德大智的云王!?

    曲玲英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墨华抬睫望向曲向晚笑意浅浅:“唔,百花圃圃主与本王是故交,本王听闻,那一日五小姐确实是去了百花圃,私会一说,纯属污蔑。”

    曲向晚有些发怔。

    她万万没料到墨华竟然会帮她至此……

    以他之名,天大的脏水也会被净化成圣水了!

    此一番曲玲英恶毒的冤枉已然令人心生鄙夷!

    还有,云王撒起谎来,其实也像模像样的……

    曲月柔笑的僵硬道:“可这死婴……又该如何解释?”

    曲向晚起身道:“云王和太子殿下皆在此为证,老夫人刚才的话可算数?”

    叶氏一怔,心道这个丫头好生奇怪,莫不是急着想退出族谱不成?不过她既然是愿意的,自然是好的,便道:“自然算数。”

    曲向晚抿了抿唇角,眸光一冷,直指竹桃:“你当真亲眼见大黄从翠玉轩出来?”

    竹桃被曲向晚骤然凌厉的气势惊得心头一跳,慌忙磕头道:“奴婢亲眼所见。”

    曲向晚冷笑一声道:“玲英姐姐说大黄鼻子最是灵敏,可否让它再去一次翠玉轩?”曲玲英拧眉道:“曲向晚,你又在玩什么幺蛾子!”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觉着不安,曲向晚这个践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曲向晚笑道:“若大黄是自我翠玉轩扒出的脏东西,自然有它留下的痕迹,若当真存在,我自会俯首认罪,毫无怨言!”

    杜月梅神色一冷,下意识的给身侧的王妈妈使了个眼色,那妇人小心翼翼退了出去,至门槛时,恰被一人堵住去路。

    “王妈妈要去哪里?”正是碧菊。

    王妈妈脸色变幻尴尬笑道:“夫人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奴婢去取药。”

    碧菊笑嘻嘻道:“恰好奴婢闲着无事,陪您一起去好了。”

    王妈妈立刻道:“不用了,你家小姐遇到些麻烦,你还是快些过去吧。”碧菊笑嘻嘻道:“不麻烦不麻烦,走吧王妈妈”说着挽起王妈妈的手臂便走。

    曲玲英冷笑道:“那便再去一次又如何?”

    曲衡之阴沉着脸开口道:“崔福,你带人去查看。”

    任凌翼双手环胸漫不经心道:“宰相大人,谁知你派的人中间有没有居心叵测之人呢?为保公平,本殿下也走一趟好了。”

    曲衡之一怔,立刻道:“殿下尊贵,怎能去那等不洁之地……”任凌翼唇角一扬:“为晚姐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任凌翼如此直言不讳,让曲向晚顿感头痛,却让厅内许多人心潮翻涌。

    任凌风蹙眉道:“五弟,父皇的话你又忘记了?苏谦,你替五弟去。”

    曲向晚微微蹙眉,她不敢肯定任凌风会不会在这其中做手脚……

    池小荷开口道:“樱桃,你也去吧。”

    曲向晚一怔,旋即唇角微抬,五姨娘现今不得不与她一心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苏谦等人前来,神色古怪。

    曲衡之沉声道:“可有发现?”崔福慌忙上前道:“老爷,奴才翻遍翠玉轩的各个地方,也没见到狗刨过的痕迹呀……”

    曲月柔蓦地身子一颤。

    杜月梅蹙眉道:“崔福,你可看仔细了?”

    崔福立刻道:“奴才与苏少侠一起寻找,确实未曾发现可疑痕迹,那大黄绕来绕去,也未寻到蛛丝马迹。”

    众人一听,这便怪了!

    按理说有死婴的地方必定会留下痕迹,狗鼻子灵通,定然能寻回去才是,如今找寻不到,那个叫竹桃的丫头又是如何肯定这条狗是从翠玉轩出来的?

    曲向晚冷冷一笑道:“父亲,既然不是从翠玉轩寻到的,自然是从其它地方寻来的!请父亲还女儿一个清白!”说罢双膝跪地,神色坚定。

    任凌翼道:“宰相大人,晚姐姐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忍心让她蒙受这种羞辱?陷害晚姐姐的人太阴毒了,真是该千刀万剐!”

    他的话音一落,立时有人白了脸。

    曲衡之也想挽回一些面子,况曲向晚如今,当真让他不得不和善一些……

    “崔福,继续查!”

    一盏茶后,王妈妈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杜月梅低声道:“急什么?你刚才去了哪里?”

    王妈妈附在杜月梅耳侧嘀咕了几句,杜月梅脸色陡然大变,豁然起身道:“你说什么?”

    曲衡之蹙眉:“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杜月梅身子晃了晃,脸色白了又白,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碧菊缓步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瞄啊瞄的,瞄向了上坐的男子,眼底滑过无法掩饰的惊叹,旋即快步走到曲向晚面前道:“小姐,是云王哎!”

    王人梦之望。曲向晚没有心情搭理。

    碧菊笑嘻嘻嘀咕道:“这天下的男子,果然云王最是好看,偏生小姐不觉得。”

    曲向晚凝眉道:“都妥帖了么?”碧菊立刻正色道:“非常妥帖。”

    曲向晚眉宇微松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崔福很快回来了,神情比之前古怪之余还多了丝难以置信,他走至正厅随手丢下一个木头盒子,那盒子黑漆的表面,内里染了斑斑血迹,还夹杂着泥土。

    曲衡之沉声道:“这是什么?”

    崔福顿了顿道:“老爷,这件事莫要再查了。”

    曲衡之蹙眉,然他能走至今日,又是何等聪明的人,立时意识到了什么……

    曲向晚冷淡道:“为何不查?崔管家,你是想要我蒙受屈辱么?”

    崔福身子一颤慌忙道:“奴才不敢!”

    杜月梅挣扎起身强颜欢笑道:“是啊,老爷,时辰已经不早了,宾客早已饿了,老夫人寿辰,诸位匆匆赶来,不好好吃一顿如何说的过去?”

    曲衡之眉头凝结,脸色变幻之余开口道:“夫人说的是,诸位请至飘香阁用餐,云王,殿下,请……”曲向晚心如凉水,笑的冰冷:“请父亲还女儿一个清白!”

    杜月梅蹙眉道:“向晚,你怎的如此不通礼数,你想让相府怠慢宾客,慢待太子殿下,慢待云王么!?”

    曲向晚凉凉一笑道:“女儿卑微若蚁,但也知荣辱,明羞耻!老夫人寿宴之上,频频遭辱,女儿能忍,自尊不能忍!廉耻不能忍!父亲又于心何忍?母亲又如何忍心让女儿成为天下笑谈!?”

    几句话,掷地有声,令人心中一颤。

    正值妙龄的少女,早已褪去同龄人的烂漫天真,若一支修竹,宁折不弯!

    众人不禁重新打量这位五小姐衣衫不够华丽,却清雅恬淡,湖水绿的长裙映衬着身条亭亭玉立,窈窕可人!妆容不够精致,却气韵自华,五官极美,美而不腻。眼梢险危危坠着一颗桃花痣,平添妩媚风流,媚而不俗!那双眼睛却别具惊艳,雾霭蒙蒙,若隔了千山万水,看不透千种心绪,万般愁丝,却隐含煞气与坚韧,执拗与冷冽,于重重逆境之中追讨一个属于自己的公道!

    任凌翼有些恼了,脸色极不好看道:“宰相大人连自己女儿的名誉尚且不顾,又如何顾国之颜面!?不怕父王心寒么!?”

    曲衡之脸色陡然大变。

    任凌风自曲向晚身上收回视线,眸光落在任凌翼身上,顿了顿道:“五弟休要无礼!”

    任凌翼冷嘲道:“我一个外人尚且看不过去,可想而知晚姐姐所受的委屈!宰相如何能不给她一个公道!?”

    曲衡之脸色沉沉,终无奈道:“崔福,你可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切从实说来,若有一句谎言,为你是问!”

    杜月梅身子一颤,踉跄一步,跌坐在扶手椅上。

    崔福身子一颤,顿了良久方开口道:“这个黑漆桃木盒子正是装死婴的盒子,奴才带着大黄,在一株梨树下寻得。”崔福复杂的望了一眼曲向晚道:“老爷,五小姐确实是被冤枉的,这个盒子并不是埋在翠玉轩,而是埋在……揽月阁!”

    揽月阁!?

    曲月柔的身子蓦地颤了颤,脸色煞白煞白,难以置信的瞪视着崔福。

    怎么可能会在揽月阁!?明明会出现在翠玉轩的东西,如何会跑到她揽月阁去!?这不可能!

    曲向晚眉梢一挑,故作吃惊道:“咦?揽月阁不是大姐的院子么?”

    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两面三刀搏君笑

    立在一侧的薛广华突然有些恶寒,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吧!前面的一切难道都是做戏!?被众人指责的体无完肤,她确好整以暇,不惊不怒,不过是以退为进,等待时机将对手置于死地罢了!太可怕了!

    众人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闹了半天,这脏物竟然是在大小姐的院子中寻到的,那么刚才曲玲英口口声声,声色俱厉的陷害,真是可耻啊!

    曲月柔被众人的目光盯得后退两步,这才凄切道:“父亲,女儿是冤枉的!”13acv。

    曲衡之脸色难看极了,至最后,这肮脏的事竟然是出现在揽月阁!

    叶氏也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向杜月梅,声音微颤道:“月梅,此事你可知晓!?”

    杜月梅至此也冷静下来,此事必定是曲向晚这个践人陷害,无论如何也要为月柔洗清嫌疑,否则日后她的前程就完全断送了!

    “月柔向来乖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如此荒唐的事定然是有歼人陷害,还请老夫人明察秋毫,找出真凶,还柔儿一个清白!“

    曲向晚冷笑,现在不怕怠慢宾客了?

    任凌翼笑嘻嘻开口道:“既然晚姐姐没了嫌疑,宰相大人快些开宴吧,本殿饿了!”

    曲衡之嘴角一抽,这个殿下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曲向晚倒是洗清嫌疑了,可曲月柔麻烦大了!

    曲向晚却比曲月柔神色还要凄楚,她苍白着脸道:“大姐,你何以如此狠毒嫁祸于我?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薛广华撑了玉扇遮住半面容颜,实在不忍卒听,这个女人太阴险了!

    曲月柔已被突来的转变惊的忘记了反应,只颤抖着身子道:“我,我没有……”

    杜月梅脸色一沉厉声道:“向晚,你大姐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陷害你?柳世子的话宾客们都听到了,你又作何解释!?”

    这句话,着实失了世家主母的风度。

    曲衡之怒不可遏强压怒火道:“都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宾客中幸灾乐祸有之,嘲讽冷笑有之,当然众人面上的神色实在有些复杂,不知该做何种表情……然自然的,这位曲家大小姐的形象一落千丈,无论如何院子中出现死婴,都是件骇人且不吉利的事,何况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世家小姐?

    曲衡之深吸了口气道:“开宴!”

    宾客觉着这一筵席吃的委实不知滋味,好在筵席开在飘香阁,然一想到那死婴,便觉着食物难以下咽。

    云王与太子受万众瞩目,自然先行,宾客也跟着陆续离开,待人走净,曲月柔陡然抬眼,阴寒阴寒的盯着曲向晚道:“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