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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帝国征服史第11部分阅读

那些衣衫不整的华人,轻蔑地一笑。他是在平户秘密组织的“忠君会”成员,大量的青壮军官加入了这个秘密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归政于天皇,将一切拦阻的人都消灭。

    “这就是军队和平民的差距。”

    倭人指挥官这样想着,有些不屑地看着对面正在装填的华人,能看到他们使用的不是纸壳子弹而是原始的老式火药罐,估算了距离,他已经算出可以保证自己距离他们三十步的时候对方还没有装填完。

    “可笑的家伙,看来是个没打过仗的新手。”

    倭人指挥官笑了,看来这是一场简单的战斗,甚至可以说是一场屠杀。

    刘健看着倭人行进的速度,他是故意让这些人在一百米开外射出了第一枪,用来麻痹对手,同时用装填速度的时间差来引诱对方继续前进而不是选择对射。他相信华人教官教出的对手会正确判断该对射还是继续前进到最佳距离一次齐射后冲锋。

    果不出他所料,倭人没有停下来对射而是选择继续前进,刘健小心翼翼地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刚才的那一刻其实是最危险的,万一倭人的纪律并不严格停下来和他们对射,他的计划就全部失败了。

    看着慢慢靠近的倭人,刘健拔出了手中的燧发短枪,第二列的人已经基本装填完毕,但此时和倭人的距离还有大约七十多米,刘健示意第二列开枪,同时自己举起了燧发短枪击发。

    “砰!”

    枪响之后,一阵白色的烟雾开始在街道中弥漫,倭人这次倒下了三个人,仍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倭人的指挥官开始暗暗嘲笑对面华人的愚蠢,只需要再前进三十步就可以射击了,然而对方居然选择这么远的距离又一次齐射。

    然而枪声响过之后,从旁边的房屋中忽然飞出了几个瓶子,上面淡蓝色的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然后就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冲锋!”

    终于等到了官静和白玉柱动手,刘健再也不必迷惑那些倭人,一声令下,第一个冲了出去,身后五十多个汉子也端着上好了环套式刺刀的燧发枪冲了出去。

    此时倭人的队列已经乱了起来,从两侧的房屋中忽然飞出了几个装满了火药的瓷罐和玻璃瓶,落点就在密集的人群当中。

    几声巨响,破碎的陶瓷和玻璃将整个队列都炸乱了,炸点附近的几个人浑身黢黑,身上无数的细小伤口在不断流着血。

    “掷弹兵永远是巷战的王者。”

    这就是刘健的计划,用玻璃瓶和陶瓷罐装了一些炸药,让官静和白玉柱隐藏在旁边的街道中,用可笑的远距离齐射引诱倭人前进而不是选择对射,终于靠近了白玉柱和官静隐藏的房子附近。

    虽然建议黑火药炸弹的威力并不大,但是对于这种密集的阵型却是致命的,火药投掷出去之后就是瓶口点燃的烈酒和桐油。

    来自燕国的烈酒和楚国的桐油在店铺中有很多,被几个火药罐炸散了队列的倭人惊慌失措地逃跑着,装满了桐油的瓶子落到地上将桐油沾满了他们的身体,决裂地燃烧起来,不断有倭人胡乱地扣动着扳机。

    阵型一乱,官静示意白玉柱继续向外扔着桐油,自己抽出了古朴的青铜剑冲了出去,厚重的青铜剑狠狠地砸开了那个倭人指挥官的脑袋,白色的脑浆然在布满铜绿的古剑上,淋淋漓漓。

    地上的火焰蔓延着,官静肆意地在人群中挥砍着他的青铜剑,不远处的刘健已经带领着后面的人冲了过来,火焰在燃烧着,官静浑身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倭人的,只有砍死对方后爽快地一笑,才能从血色中露出白色的牙齿。

    英雄的末路,冷兵器的谢幕演出,这就是火药时代的战争。刘健看着在人群和火焰中浑身浴血的官静,暗赞一声。

    “真猛士也!”

    第一卷 :燕国雪 十三:血火交织的平户(完)

    队形与纪律是获胜的关键,虽然倭人的人数仍然占据优势,但是脚下的火焰灼烧着他们的衣衫,不断有人因为腰间的火药罐被点燃而发出一阵惨呼,冲过来的华人仍然保持着队形,他们很快发现虽然人数上仍占优势,但每个人却似乎要面对三四支刺刀。

    指挥官已经被官静砍死,慌乱的情绪开始在倭人中蔓延,终于有人忍受不住这种恐怖,转身逃跑。

    一个士兵的逃跑将会引起整个队列的溃败,整个倭人的队列已然崩溃,刘健示意让大家停下来,走到浑身是血的官静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可以回去了,那些人应该已经到码头了,咱们也该走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刘健没有莽撞地继续追击,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不会被愤怒和狂躁左右,他现在还是一个小人物,参加过的两次战斗双方加起来的人数不过两三百人,这是他现在能力的极限。

    虽然融入了这个大时代,将来肯定会遭遇到上万人的会战,但任何天才的将领都不是一步登天,而是从小人物慢慢成长起来,他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习,无论是骑兵与步兵的配合还是炮兵的密集使用,他只有理论,不想做纸上谈兵的赵括,就只能一步一步爬上去,一步登天就如同无根的浮萍,摇摇欲坠。

    小人物又小人物的舞台,他现在只能在时代的波涛中上下摇摆,却还不能做时代的弄潮儿。

    几十个人收拾着地上的火枪,跟在刘健的后面慢慢朝着码头退去,他们原本就没想到能活下来,华夏子民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被愚弄的,刘健说的援兵他们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根本不存在,但他们还是留了下来,或许他们并不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身后的妻子儿女。

    但是否是英雄,不是看他们说什么想什么,而是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死里逃生的喜悦让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于刘健愈发的尊敬,百米开外下令开枪时产生的不信任一扫而空,刘健步伐轻快地走在前面,胳膊勾搭在白玉柱的身上,哼唱着稍微变动下歌词的最炫民族风,朗朗上口的曲调和近乎完美的节奏感很快在平户的街头响了起来。

    “一路边走边唱是最自在,我们要唱就要唱的最痛快……”

    那种获胜后的喜悦夹杂在欢快的乐曲中喜感十足,几个人看着那些残破的房屋,那是他们几年的努力,现在却成为一片废墟,只剩下唏嘘和感叹。

    “毁了可以再建,烧了可以再买,只要我们身后的国家仍然强大,无论在哪我们都可以生根发芽。”

    刘健宽慰着众人,前面不远就是码头,已经可以看到学堂前那两株高大的银杏树。

    几个人几乎是跑着过来,伸手扶着那几个受了轻伤的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看着刘健,露出了笑容。

    “兄弟,做得好,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要不是你,那么乱糟糟的逃跑肯定会成为一场屠杀。”

    刘健淡淡一笑,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现在怎么样?”

    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撇了撇嘴道:“才驱散了倭人的暴民,但是松浦家的军队好像都乱了,正在朝这边来呢,已经让女人和孩子先上船了,可是却不敢离港,松浦家的舰队好像也出事了,玩意在海上遭到了伏击,那可就完蛋了,女人和孩子有几个会游泳的?

    所以我让船只先准备升帆,一旦咱们这边顶不住了,就让他们先跑,能不能逃过松浦家的舰队就靠祖宗保佑了。”

    刘健点点头,赞同了对方的意见,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对马海峡的那场海战,消失的松浦家舰队对满载着女人儿童的商船是致命的威胁。

    走过学堂后,刘健很快看到了熟悉的街头暴乱的特征——街垒。

    破碎的木头,门窗,石料和米袋子都被垒在了街头,齐胸高,后面站着一排穿着各色衣衫的人,手中的燧发枪正对着前方,后面一些人正在百米开外建造另一排街垒,之所以离这么远,是为了防止对方冲破第一层街垒后用来防御对射。

    “楚国人?”

    白玉柱看着对面的一排街垒,忽然问了一句。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十七个被判处绞刑的人唯一的幸存者。”

    白玉柱不屑地转过头去,根本不再去看那个人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你就是东方恪?道不同不相为谋。君君臣臣,君臣之道自然要分的清楚,你可以不同意君主的意见,可以不出仕,但不能用武力要挟你的君主。

    君有道则出仕,君昏聩则隐田园,亏你祖上还是贵族,竟然做出那种事。”

    周围的人听到东方恪的名字,很多人都把目光转向了这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这个人的名字在华夏十邦中可谓如雷贯耳。

    因为楚国想要染指东南亚和印度,所以在和汉国争夺达贡港,为了方便控制这片广阔的土地,楚国采用了两都制,旧都郢与新都新郢城,向后世的缅甸掸邦迁徙了大量的人口建立了新郢城,宣召着楚国重心的南移。

    而楚国落后的贵族制度和等级森严的古制阻碍了楚国新兴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发展,几年前在楚国的首都新郢城爆发了要求改革的暴动,参与的人大部分都是新贵族,他们觉得古旧的等级制度已经阻碍了楚国的发展,而街垒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很快楚国的军队镇压了这次暴乱,十七个为首的新贵族全部被判处绞刑,但最后东方恪还是逃跑了。

    不但楚国,其余的国家都贴满了他的通缉令,甚至在和楚国作战的汉国也表示这种叛乱是不可饶恕的,因为王族不允许新贵族和资产阶级所说的立宪制来限制自己的权利,在这一点上各国的王室的意见是统一的。

    在前往平户的漫长旅途中,刘健从白玉柱和官静那里听到了太多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对于东方恪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他从新郢逃走之后,不断有人见过这个人,有人曾见昆仑洲见过此人带领着一百多人捕捉昆仑奴,还有人曾在鹿特丹见过这个人载满了三船的茶叶和瓷器和尼德兰人交易……这个人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一个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立宪派的传说。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应该讨论下咱们该怎么办。”

    刘健拽住了转身离开的白玉柱,东方恪也点头称是,几个人朝后面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在平户的大人物。

    狭窄的街道中,汉国的儒家学者、燕国的自由民、齐国的墨家游侠,楚国的立宪派新贵族,吴国的大商人……抛弃了一切分歧,站在了一起,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炎黄子孙。

    “拿过枪的男人一共两千多个,码头上有一艘装满燧发枪和火药的船,枪已经发出去了,可是松浦家一共有降临两个团队在平户,应该很快就到这里了,咱们的形式很不妙。”

    东方恪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愁容惨淡地说着。

    “军队和乱民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当年在新郢就是那样,我们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哪怕楚国的军官素质是各国都知道的笑话,可是对付像咱们这样依靠街垒的人,还是轻而易举。”

    “没什么好办法,节节抵抗吧,实在不行就咱们就登船,可我就怕松浦家的海军就在港口外面,等待着伏击咱们,商船可不是军舰的对手,被击沉后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阵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先坚守一阵,实在不行了再登船离开,那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商量完之后,几个人都分散到了下面的人群中,将那些人组织起来,等待倭人的到来。

    刘健来到了最前面的街垒中,里面都是些不久前才退役的老兵,硝烟的味道还没有完全在他们的脑海中消散,摸着熟悉的燧发枪,几个人淡定地抽着烟。看到刘健后,几个人递过去了烟荷包,那种尊敬是刘健之前用行动换来的。

    刘健接过烟荷包,笑着问道:“都是哪的人啊?”

    “哪的都有,我是从咸海那来的,退役了本来想好好过日子的,我舅舅在平户,所以就来了,才来了不到两个月,结果才和那群不吃猪肉的蛮子打完就得和倭人打。”

    “好好过日子谁不愿意啊,可是这些倭人都欺负在咱们头上了,不让咱好好过日子,狗日的那就干吧。要干,就得死人,轮到自己就不想死了哪行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和刘健闲聊着,远处渐渐出现了倭人的身影,刘健注意到有人夹着烟卷的手指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大炮!他们有大炮!”

    远处的倭人在计算着距离,将大炮不断向前推移着,到达距离之后,炮手们开始装填火药,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刘健所在的街垒。

    冒着浓烟的火把点燃了导火索,随着一声巨响,两颗巨大的弹丸直接击中了街垒,将那些土坯和石料都击的粉碎,四五个人的身体直接被炮弹打碎,炮弹并没有停下来,沾满着鲜血和肉糜的弹丸在地上翻滚着砸到了后面的街垒上。

    五个人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肩膀和肋骨全部被撕裂,鲜红的血汩汩而出,痛苦地呼号着,而倭人似乎并不着急,步兵等待着大炮的冷却,看来他们想要用大炮将街垒完全击垮。

    漫长的冷却之后,倭人再一次点燃了大炮,刘健急忙让剩下的人躲到两侧的房屋中,听到炮响之后再赶紧出来,此时街垒已经完全被打碎,倭人的铁炮足轻迈着整齐的步伐不断靠近。

    这一次已经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性,只能和对方硬碰硬地对射。

    “准备!”

    虽然想要稳定下众人的情绪,可是被大炮撕裂的尸体就在他们的身边,刚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成为一具尸体,这种恐惧不可避免地在人群中蔓延着。

    看着逐渐靠近的倭人,已经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倭人的第一排已经蹲了下去。

    “开火!”

    两边的枪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胡乱飞行的子弹让两边都躺下了四十多人。对面的倭人在齐射之后选择了冲锋,用倭语喊叫着朝着这边冲来,齐射后的冲锋是打垮对方最好的方法。

    刘健没有被铅弹击中,看着冲来的倭人,也果断地下令冲锋,五十步的距离很近,双方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冲锋的指令,很快带着斗笠的铁炮足轻和没有制式军帽的华人碰撞到了一起,尖锐的刺刀朝着对方的胸膛刺去。

    刘健的对面是一个矮小但很强壮的倭人,端着长长的燧发枪大喝一声刺向了刘健的腹部,刘健用力拨开,用爆发力格开了对方的刺击,向前踏了一步,用坚硬的枪托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狭窄的街道决定了双方都没有后顾之忧,虽然倭人后面还有很多部队,但却不能完全展开,只能一批又一批地冲上来,所以不能形成数量上的优势。

    秦国人拼刺刀的方式最野蛮,根本很少有格挡,只是用两败俱伤的方法来逼迫对手格挡,齐国人则是三四个人聚在一起,互相配合,剩下的人都是中规中矩,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技巧,只剩下野蛮和如同野兽般残暴的杀戮。

    刺刀,牙齿,甚至抠着对方的眼珠,血从伤口中流出,滴在地上,倭人后面的连队已经装填完毕,就在还在与刘建他们拼杀的倭人后面五十步外,一旦前面发生了溃败,他们就可以用齐射彻底消灭刘健他们……

    刘建不知道将刺刀刺进了第几个倭人的身体,身边还剩下了不到六十个人,倭人终于开始退去,身后已经准备好的那个连队做好了齐射准备,一旦退却的倭人撤到他们身后就是一轮齐射。

    刘健几乎要绝望了,他已经无计可施,一旦退却,就会引起后面的恐慌,但是剩下不到六十个人根本挡不住倭人的齐射和冲锋。

    “要死在这了吗?”

    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长叹一声,忽然想到了远在三河村的羊曦,看着朝后退却的倭人和他们身后举起枪准备齐射的连队,这些天经历的一切仿佛电影一般在头脑中回放着。

    “再见了,这个世界,或许只是一场梦吧……”

    刘健什么都没有做,将燧发枪拄在地上,脸上带着笑,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个成熟美丽的女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