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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锋王座第118部分阅读

    马,蟑螂般顽强军旅生命的老陈被小马踢出了军区,成了最年长的军区司令员,而继承他原位的小马成了最年轻的。

    用老陈对小马一句玩笑话,就是:“小马,你t是踏老子的尸体在前进呀!”

    小马当时不好意思回了句更绝:“咳……首长,老兵先拿命铺路,那是应该的!”

    其实,小马和老陈现在真的谁成就了谁,现在谁也说不清,不过这也成就了咱们这一代军官体系中最好的化学反应,

    公告版 老山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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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交整理好剩余的物资,办完同123师战友们的驻地交接手续,梦中归家的日子,已经近在明日。

    “廖幼铭,记住,注意保密,1师就我们分散先走,入夜前出发!”团长的眼角中闪烁着一丝泪光,那是生命中不堪承受之痛。

    入夜,,是的,开会接到接到消息的我有些莫可名状的酸楚与沉重,红1团功劳最大,伤亡也最大,不是我们沒有资格坦然,接受红河州父老乡亲们的红花,掌声与欲舍难离的骨肉亲情;而是我们已经沒有勇气去接受。

    我们害怕恐怕同样相似的场景,会触动兄弟们刚刚平复的悲怆回忆;我们害怕乡亲们饱含着热泪,捧上一碗碗甘醇的送别酒;害怕红白交加的横幅、标语,眼泪与掌声如潮在的一起的悲喜交集;更加害怕的是一定会李秋棠新婚妻子贺梅的眼泪与哭泣……

    经历过残酷战争还活着的人,从不会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我们是幸运的,仅仅是最幸运的,满怀着对消逝战友无比的怀念与愧疚,我们的心伤,时间平静的淡淡消逝,慢慢抚平,这是我毕生光荣之地,也是我毕生悲痛之地,团长说的对,请允许我们保密,轻轻的,静静的,离去吧!让军民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永远珍藏在自己彼此的记忆里;因为我们从未当面说再见,所以此生我们从未再分离。

    归家在即,和曾经同爬过一条堑壕,不同建制,血泪流在了一起的兄弟们,分别的日子也即,几个即将分道扬镳,回归不同军区的兄弟们一合计,决定趁着在离别前亲自履行连长的遗愿,并给六连留在这里的兄弟们扫陵后,相约利用这最后的一个半天的时间,到距离南温驻地不过1小时车程;來了,却错过久矣的麻栗坡县城去看看。

    老山战区殡葬单位(398)的驻地,是几栋简易的活动板房,设立在正对松毛岭,向松毛岭输送物资弹药补给唯一通道的战备公路旁,一片低矮坚实山体的悬崖下,四维青葱包裹,缠藤翠竹,林木深幽,常年笼罩在老山主峰之上,雨时云缠雾绕,晴时波澜壮阔的苍茫烟云,呈现在离此不过1、2公里的不远眼前天边,老山的雾气烟云浓密壮丽,其中又有多少兄弟们不朽的英灵随风涛涌动,回归魂牵梦萦的故里。

    回忆老山的临时殡葬单位398,每个战斗、生活在老山战区的人都会有所忌讳提及,心中同时保有一份崇高的敬意。

    他们每一个都曾是零距离接触死亡最多的人,每一个牺牲都在颤抖,乃至于扭曲着与我们同样年纪的脆弱心灵,当见过了太多死亡,太多眼泪,人终究会有些麻木;每一个牺牲的神圣,心中可以麻木,但他们始终不变的是对逝去战友的崇敬与尊重。

    沒有经历过如此工作的人,很难体会他们从心灵的煎熬与痛苦,为烈士们收殓是一件细致繁复而艰难地事情,它不同于人老病死的收殓、火化,398兄弟们在处理这些被各种火器弹药损毁过的遗体时,各种难以想象的情况都能遇到有时甚至也会遇到生命危险。

    首先便是为烈士们的初步善后工作,从战地医院送來,重伤不治的烈士遗体情况相对较好,大多已做了前期处理,而从战场上送过來的则各种情形都有,善后处理的工作量很大。

    398的兄弟们要用预先制作的假腿假肢为躯体残缺的烈士凑齐身体各部位,沒有躯干部分的则要进行填充处理,不管烈士遗骸成了何种情形,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把烈士的整体外形一切都要处理得力求尽善尽美。

    然而因为工作繁复,繁重,有时这样的过程中不可避免意外和疏漏,对于个别牺牲烈士受损较重的躯体因其在牺牲后身体不整,随身携带在腰部上的手雷(光荣弹)常常隐沒在残破处,善后过程中不能及时被发现也会被一起带进焚化炉里。

    当司炉工关闭炉门加热时就会在炉膛内发出剧烈地爆炸声响,这突來而至的爆炸声响往往会把正在操作的司炉工吓一大跳,通常坚固的炉体还是能够保证司炉工们的安全,但造成的炉体损坏也会影响到火化工作的正常运转。

    初步善后完毕后,为烈士们的遗体清洗消毒,收集整理烈士们随身的个人物品并存档,遗体相对完好的,还需进一步进行化妆美容、更换新军装、拍照;遗体外观难以修复完整的,依情况而定,必须详细记录下烈士们遗骸的特征,能更换新衣的尽量更换新衣;不能更换的统一以绿帆布,红绸带包扎入殓,在各部后勤股干部携带阵亡官兵花名册來到停放烈士遗体的军用帐篷内,核对烈士身份,查收烈士个人遗物校挡后,由各部后勤股负责干部与398兄弟们,就地组织一个简短肃穆的遗体告别仪式后,分批送烈士们大行。

    或许工作就是长期零距离同烈士们打交道的缘故吧!心中辈受煎熬,必须精神慰籍的398兄弟们在老山战区是最迷信的一群,也诞生了不少,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笃信宗教乃至迷信陋习的特例,在部队碍着纪律,398的兄弟们表面也就是为烈士们敬上烟酒,烧烧香蜡纸钱而已;然而思想上什么东的,西的,土的,洋的那些个糟粕,却以398为策源地,在老山战区暗流汹涌。

    398是兄弟们悲痛敬畏的神圣之地,同样也是令政工干部们懊恼不已的伤心之地,在那战火纷飞的硝烟中,在这几幢不大的板房里,诞生了不少以后摸黑咱们革命部队形象的著名‘神棍’。

    这里走出过著名的风水命相大师,赖步达。

    这里走出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红教大德,扎吉旺堆。

    这里走出过回民尊敬的固原清真寺阿訇,买图音。

    这里走出过华夏共济会的神甫,罗孝佑。

    这里还走出过慈济基金会的虔诚金主,赵章成。

    ……至于什么小宗的萨满教、东巴教,因为民族风俗的原因,也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398战友们融进了那段烽火连天岁月中,生活的习惯里,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令兄弟部队政工干部愤慨的是398战友中会念经的‘和尚’比会念《毛主席语录》的人还多;就连下派到398的历届教导员,不信教,都沒法完全展开工作,

    公告版 老山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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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的天气擅变,时晴时雨,出门前是艳阳高照,出门后又是沥沥细雨。

    插上一炷香,在门前再拜了拜即将随身携走的祭城隍爷,土地公,借着高燃的红蜡,点上了杆大重门(烟)的赖步达,望着笼罩重重雄峻青葱山岳,淅淅雨幕,道:“老廖,什么时候走!”

    “今天入夜前!”我拒绝了他的烟,言简意赅,这里是我最不堪过往之地,当清水河口战役完胜后的那十几天,无论生与死,这里是许多战友们的毕生心伤之地,看着摆在空落落铁架上,盖着军旗的骨灰盒,情绪已渐渐平静下來的我,心头再度无比沉重起來,连长就在哪里……我此生唯一的连长就装在这30公分见方的骨灰盒里。

    此时的我,这才发现可以无视敌人,无视死神的我仍然是如此的懦弱,我不敢去看那辆停着路旁弯角的ca-810卡车,因为那捂得严严实实的蓬布下,重重叠在一起,差不多压满一车的是我六连127位兄弟,对家魂牵梦萦的英灵。

    “跑这趟,兄弟们也顺路就回家了,第一站,麻栗坡,不想搭个便车!”

    我无语点头,转眼只见得,屋檐下某一沒心沒肺的家伙,脖子上挂着子弹壳拼出的十字架的家伙,画着十字,步上前來,喃喃道:“以圣父,圣母,圣灵的名义;阿门,老赖,放心吧!我在老山,必将我主的荣光,发扬光大的……”

    “老罗,你个假神棍,绝对不可以动我家关爷爷……”即将出发的赖步达喋喋不休的嘱咐起來,瑞是摇头不已。

    凄凄的风雨,轻拂着麻栗坡烈士陵园依山而建,形制统一,层层叠起墓|岤,因为那时还是初创,老山战区刚刚才经历过一次决定性战役后的重大伤亡,一尊尊镌刻下烈士们不朽功绩的墓碑大都并未來得及立下去。

    也许是不大的乡亲,战友们都去迎接今天率先凯旋的战友们吧!数天前,还一片忙碌,恸哭天地的陵园,那天在风雨里显得异常萧瑟冷清。

    入了陵园,别上藏在兜里的勋章,挽上黑纱的我,这才领着兄弟们,在两旁一棵棵尚未成材的松柏围拢的墓道拾阶而上,自发沿路站作一列;让赖步达从吉普里请出连长,一阶阶,一步步,心中无比肃穆,凝重的我们就像是在一幕幕必将怀念终生的老山记忆中穿行,有生命,有死亡,有悲怆,有喜悦,有酸涩,也有甜蜜……

    默默垂泪无言,六连兄弟们交替怀抱着盖上军旗的连长,在兄弟们手手撑起的雨伞下,走上一小段;纵然苍天如我们的心绪一样,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已经从那段最痛苦日子里艰难挺了过來的兄弟们,每个人心头却是暖暖的。

    首长和1营、3营的代表们就在不远的前面等着我们,作为一个六连的兵,我们只想亲手送送连长,走完这最后一程,连长,您看见了吗?虽然我们无法把您同嫂子合葬在一起,但嫂子就在你前面的两排,一侧不远;老邓就在您身边,还有遗言就留在老山的老林,还有其他咱红1团的兄弟。

    参加连长葬礼的人,并不多;擦干凄伤的眼泪,葬礼进行得很简短,也很肃穆庄重。

    作为一名真正的共和国军人,我们不会太多的繁文缛节。

    连长沒有家,作为一名的特级战斗英雄,仅有史政委按惯例讲完话完毕后,当场授予连长的一级红旗、红星勋章也装在了一个特制的小小不锈钢盒与他的骨灰盒一齐下葬,在号召大家共同脱帽,鞠躬默哀声中,同时司礼的师部警卫营的兄弟们举起了56半自动步枪,对天鸣枪36响;随之司号员,吹响了令人心碎的熄灯号。

    封上石板,肃穆戴帽,师部警卫营兄弟们在庄重奉上,以军、师和团委名义表达深切哀悼的花圈,首长和不多观礼者,依次献上一束菊花,再给连长和兄弟们敬上一个凝重的军礼,连长从此便和自己爱人与消逝的兄弟们永远在一起。

    礼毕,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首长和各营连代表想和已经不多的14个六连兄弟们依次握手,第一个上前的江师长却已是潸然泪下,默默泣不成声。

    人去,最后随同观礼的柳军记,同还有为其他六连兄弟们扫墓的我握了一起,随之终于问道:“我看见你们是进了陵园才挽上黑纱,佩带上勋章的,为什么?”

    一股莫名的创痛在我心头激动,手分,别过身,接过老徐递上的五粮液,稍稍沉吟半晌,拧开瓶盖儿,闻着酒香扑鼻的我,还是沒能耐得住极力压抑在心头,触动迸发的悲怆。

    “兄弟们怕啊……”我苦涩笑着,却不觉哽咽了,同时默默将半瓶五粮液浇在老邓安眠的万年之地旁,剩下半瓶一口口将火烧似的热劲空口吞咽下去,却不觉滚滚的眼泪在面颊旁早已汇作了滂沱的大河。

    其实心中已经坦然,安静下來的我很想微笑地含着泪,半玩笑式的对柳军记说,兄弟们是怕被热情的红河乡亲认出來我们是清水河口战役的最大功臣,要把抓着我们死活不放,就在此地开枝散叶的。

    (ps:比较含蓄的说法,直白点就是抓女婿,这样泪奔的事,当时也不是沒有)

    柳军随后不太言语,他知道现在兄弟们最需要的是安静,只是说,想在临别前,结合钟司务员和他共同搜集整理事迹、照片想给兄弟们作一个完整的专題,为此只想作为一个安静的记录者,同我们过完最后在老山这最后半天,希望我们节哀,不要太过压抑。

    我点头答应。

    参加完连长的葬礼,为兄弟们扫完陵,小心收起了沉甸甸军功章的我们,告别了先行一步的赖步达,在陵园大门前与各自去给战友们告别的老甘等人会合,一并步行向了麻栗坡镇。

    以清水河口战役的胜利结束为标志,老山战区经将近一年艰难的拉锯战,对敌人终占据了绝对政治与军事的主动权,在全面收复敌对我侵占领土的同时,我老山战区已从为收复国土为主要目的相峙拔点战,转为了战略上守势,战术上攻势,以长期坚守控制领土为目标,持续对伤亡惨痛的敌人,保持强大政治、军事压力存在的防御性作战。

    昔日还是越军长程火箭弹可能袭扰边缘的麻栗坡县城,如今已成为了整个老山战区真正基本安全的大后方,除了仍然经常见到荷枪实弹,时刻小心提防着敌特分子潜入破坏的民兵和戍卫部队,整个麻栗坡县城及周边表面已听不到一丝隆隆炮响,基本完全恢复了往昔作为毗邻国境边陲县城的宁静。

    宁静,或许相对战争状态而言吧!走过麻栗坡,即当离别之时,我和兄弟们这才有些讶异的发现,近在1小时车程的大后方,同我们匆匆错过的麻栗坡镇是如此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公告版 青山作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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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两山轮战开始,作为老山战区前线大后方的麻栗坡就像是个人声鼎沸的大兵营和大市集,來自天南地北,操着南腔北调的各种人等,仿佛都汇集在这小小的边陲之地,有的是不同建制、不同军种,本就从五湖四海走在一起的士兵;更多者,有的甚至自千里迢迢的外地。

    或以公有名义,或以私人名义,令人应接不暇的各类慰问团,乃至省亲团,在清水河口战役胜利后的后,大都又开始在这里歇脚,他们带來的是后方亲人的问候,地方政府的关怀,社会各界的感谢;也带來了包含着全国各地人民的深情厚谊件件慰问品。

    战略势态彻底改观后,通常不少幸运的慰问者,能够得到上级允许,钻进战区二线防御猫耳洞、工事里,同将士们同欢乐,共甘苦,也得到了兄弟们诸如纪念章、锦旗、用炮弹壳制成的雕塑等等“战地艺术品”, 同时,也就能带走难得的纪念与了老山兄弟们血染的风采,回去。

    在这里周边驻守的兄弟们总能收到來自后方的慰问信件,尽都充满激昂、赞美的词句,只要信封上写个“云南老山前线将士收”,这信就可能分发到某个战士手里,慰问信件从通常单一信籤发展到信封里面夹带歌片、明信片、书签、相片等等,书信的内容也都感人不已,所提出的问題和要求也是相当广泛的。

    青少年就象完成一篇篇重要作文一样不断往前线來信件,而且主动要求能收到兄弟们的回信,有的还希望得到老山的一朵小花、一颗小草、一粒子弹壳或者一张照片,着实令我们这些顶在最要命的地方,天知道啥时候就会光荣觐见毛主席的苦哈哈羡慕不已。

    还有,那时候改革开放建设的日益深化,电视,电台,报纸,已经渐渐迅速变得相当普及。

    通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各地电视台的节目中又把战区战斗生活放置在一个重要版块内容加以报道,通过电台、报纸等媒体不断积极映现着前线,战区;作为中越高层博弈重头戏的老山;不过清水河口战役结束,老山战区战局稳定,解除宵禁后短短20來天,就再度吸引了更多其他不同目的,各行各业,乃至三教九流的人等的莅临。

    通过各式媒体详细报道,英雄辈出,振奋人心的清水河口战役,一时心血來潮的不少青年男女,只身到前线要求参军报效祖国,直令被热情得手足无措的我们焦头烂额。

    面对着被空气胜利激|情迸发,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