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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114部分阅读

    炸死,有的落水,惊恐万分地游上岸,惨叫哭喊着向军营奔去,

    罗启玉被爆炸声从梦中惊醒,他推开身旁的女人,奔出大帐,顿时惊呆了,只见数里外的河边火光冲天,大火延绵数里,四百多艘大船都被大火吞没。

    三万多士兵都目睹了大火燃烧,却没有一个人敢前去救火,巨大的爆炸声和逃回水手的描述吓破了他们胆子。

    河面上四百多艘战船都消失了,飘满了碎木和杂物,火炮轰击了足足一个时辰,渐渐地平静了,又过了一刻钟,二十里外的船闸处传来了几声闷雷般的爆炸,随即彻底安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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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 二 龙虎斗京华 第二百六十三章 洛京乱局(上)

    荣阳船只被皓的消息第二天晚上便送到了齐王皇甫忪的手中,四百多艘战船连同三十万石粮食一起灰飞烟灭,令皇甫忪暴跳如雷,愤怒万分,而楚军犀利的新式武器则给他心中压上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不过粮仓无恙又使他多多少少感到几分庆幸,这种愤怒、庆幸和莫名惊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心中乱做一团,他谁也不想见,连谋士高昂也被他拒绝在大帐外。

    入夜,高昂也自己的营帐内也久久难以平静,他凝视着桌上的地图,反复考虑这次楚军袭毁军船的用意,摧毁齐军的水上运输线固然是皇甫无晋的一个主要目的,但打击齐军军心士气恐怕才是他的真正用意。

    齐州已经被楚州占领,绝大部分齐军将士家眷都落入楚军手中,已经动摇了齐军军心,这一点高昂也意识到了,但唯一让他失算的是,楚军进军缓慢,居然停驻在东郡不走,很显然,皇甫无晋在使用拖的战略,拖的时间约长,对齐军的军心就越不利。

    高昂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当初是他给齐王献了上中下三策,最后齐王选择中策,留在豫州和楚军决战,可现在楚军却似乎不肯和他们决战,而形成了对峙状态,现在在返回齐州,那洛京怎么办?已经打了近半个月,眼看破城在即,也不可能轻易放弃了。

    高昂已经开始觉得洛京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也无可奈何。

    心情郁闷,他背着手走出大帐,在大营中巡视,他刻意没有带随从,一个人走在士兵们的营帐内,在一顶亮着光的营帐旁,高昂停住了脚步营帐很薄可以看见里面有许多人影,像是有二十几人在聚会,他心中暗暗一惊,连忙凑了上去。

    “1小郎,想开一点,你父母不会有事,楚军也不是残暴之人,皇甫无晋是夺天下,肯定会善待民众。”

    “可是我爹爹tui摔坏了,我娘身体又不好姐夫极为吝啬,我不回去,谁来养活他们,不行,我今晚就走!”

    听声音,这个叫小郎的小伙子年纪不大,最多十六七岁,这时,另一名声音稍微苍老的老兵叹息道:“别傻了当逃兵抓住要杀头的,忍一忍吧!”

    又有一人怒道:“王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懦弱,什么叫忍一忍,我老婆孩子都在老家,听说齐州要重新分土地现在在登记丁口,不在家的人没份,你不回去,我要回去!”

    “赵三,我们也听说齐州要重分土地到底是真的假的?”好几个人都一齐问道。

    “这个反正军营内都这么传,估计是要重分土地,还有楚军的火器,几百步外爆炸,根本躲不过,这个仗我是不想打了我今晚和小郎一起走,你们走不走?”

    鼻帐内吵成一团,有的说走有的说再考虑,这时忽然有人喊“别吵了,你们听!”

    高昂也听见了,有人在吹箫,箫声呜咽凄凉,在军营上空回dàng,这是齐州东莱一带的思乡曲,不少人也跟着低低唱了起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霎雳:思归,思归,父母倚门,白发苍苍,妻子临山,容颜劳劳……,高昂心中长叹一声,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放弃洛京东归,他转身快步向齐王的大营走去。

    “不行!”

    皇甫忪断然拒绝了高昂的提议“为攻打洛京,我耗费粮食,死伤五万余人,连齐州都丢了,眼看城池将破,却要我放弃洛京东归,我绝不干!”

    “可是军士们士气低i,归乡心切,日久,恐生兵变,殿下,洛京可有可无,但军心却不可失,孰重孰轻,望殿下三思!”

    “谁说洛京可有无可!”

    皇甫忪冷冷地看着高昂“我盼望入主洛京,已不止一日,若不登上九鼎之位,若不走进紫薇之宫,我千里迢迢,来豫州做什么?”

    高昂大急,光得紫薇宫又有什么用,这么仓促登基,只会被天下人唾弃,皇甫忪几时变得这样急功近利?

    “殿下……”

    高昂还想再劝,皇甫忪却不想再听,他一摆手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再劝了,我心里有数,军队士气低i,攻下洛京,我自会犒赏,你还是多替我想一想,怎么尽快打下洛京吧!”

    皇甫忪刚说完,帐门口有亲兵来禀报“殿下,雍州军大将邵景文有要事求见!”

    皇甫忪一怔,随即大喜,连声道:“快快请进!”

    邵景文是雍州军第二人物,他的到来,必然是有重大事情,高昂却有点担心,以皇甫忪现在急功近利的心态,恐怕会被雍州方面利用,他连忙劝道:“殿下切不可轻易答应什么,雍州居心叵测,属下很担心他们会趁机落井下石。”

    本来皇甫忪就对高昂有点不满,他这句话让皇甫忪更加不高兴了,他脸一沉道:“我不是三岁小儿,雍州的用意我自己会判断,你退下去吧!”和邵景文的谈话,他竟然不准高昂参与,高昂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片刻,邵景文被亲兵领了进来,他单膝跪下行礼“末将邵景文,参见齐王殿下!”从前皇甫忪和邵景文打过好几次交道,他知道此人精明能干,是申国舅的第一心腹,现在手中又有十万大军,轻视不得,他连忙笑着将他扶起“邵将军免礼,快请坐!”

    “谢殿下!”邵景文坐下,一名shi妾给他上了茶,邵景文心念一转,便笑道:“听说王妃和世子已经回到军营,恭喜殿下全家团聚。”

    “哎!也是亲兵护卫得力,在鲁郡险些遭遇楚军,相距只有三十里。”皇甫忪也很感叹,化的妻女儿子在几天前终于逃回军中,一直让他担忧的事情终于圆满解决,全家无恙,让他高兴了好几天,但现在他的心思已全部放在洛京之上,他也想和邵景文谈一谈攻打洛京之事。

    “不知道邵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邵景文笑了笑道:“我奉命来和殿下商谈,主要有两件大事。”“邵将军橡讲,我洗耳恭听!”

    “辜一件事,是和殿下商量对付楚军之事,申太后已经决定,雍州军将全力配合齐军进攻楚军,帮助殿下恢复齐州和幽州。”

    “哦!”

    皇甫忪哦了一声,却没有表现出ji动之sè,他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雍州军帮助他,不会没有条件,帮助他恢复齐州,和皇甫无晋开战,这个条件必然不会低,他淡淡一笑“那申太后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当然也有一点!”邵景文也不客气,便直言道:“击败皇甫无晋后,以东郡为界,东郡以西归雍州,殿下的军队退回齐州,当然,洛京还是按当初的约定,已洛水为界,一家一半。”皇甫忪脸上出苦涩的笑意,没有了豫州,拿半个洛京又有什么意义,他可能在别人的地方上登基吗?如果放弃豫州,他费钱费米,死伤无数,最后一无所获,给雍州做了嫁衣,而且最后幽州也恐怕拿不回来,那毕竟是前赵王的地盘,并不属于他。

    “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过些天再答复,邵将军再说第二件事吧!”邵景文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也催促他,又笑道:“第二件事,就是和殿下商议如何尽快夺下洛京。”这个皇甫忪却非常感兴趣,他连忙道:“邵将军请说!”

    邵景文微微一笑“洛京已经攻打半个月,守军皆已疲惫,洛京城内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上下一心了,据城中消息,张缙节做了几件不得人心之事,我们考虑用计取,希望得到齐王殿下的配合。”

    洛京城内一片狼藉,坚守城池已经半个月,守军在大将李弥和相国张缙节的率领下,击退了雍齐联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使雍齐联军死伤十余万,但守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守军从最初一万,募军到七万,现在又减为不到三万,死伤大半。

    更要命是,伤亡太高,使守军招募新兵变得十分困难,从军就等于送死,没有多少人家愿意把儿子送上城了,同时府库也差不多消耗殆尽,除了还有一点粮食外,库银和轻货已罄尽,本来都是大宁军队,大家抵抗的意志并不坚强,主要是靠高额的钱财来维持士气,现在守军是按天来付饷银,一天就要十万银子,巨额饷银加抚恤使国库已空,不仅无银募新兵,甚至连支付饷银都困难了,只能欠账,士气随之下滑,士兵们开始怨声载道。

    可张缙节又不敢将粮食提价,那样会引发民变,万般无奈之下,张缙节只得使用他最后的杀手锏,开始以通敌为借口抄家,专门针对皇族和权贵,一夜之间抄了十二家权贵豪门,得银百万两,还了欠账,还勉强能维持六七天,但张缙节的危机却出现了。!。

    卷 二 龙虎斗京华 第二百六十三章 洛京乱局(中)

    在围汝洛京之战半个月后,忽然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雍州军因为关中被西凉军大举进攻而被迫撤退了,而齐军也因为背后楚军的压力而不得不撤退回去迎战楚军,两支围困洛京的大军在一夜之间撤离得干干净净。

    顿时满城欢腾,民众上街敲锣打赌,庆祝洛京保卫战的胜利,各大店铺、酒楼、妓院和茶馆在沉寂近半个月后又纷纷挂牌营业,食客、

    茶客和嫖客们也按耐不住心痒,陆续接踵而至,光顾这些声sè口yu之地,洛京城几乎在两天之内便恢复了往日的繁盛和生机。

    秋日的阳光在洛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温暖和熙,很多病号和隐藏起来的人也纷纷上街,享受秋日阳光和胜利的喜悦。

    杨晟在病了近半个月后,身体又渐渐好转,一早,他也出门,来他从前经常关顾的卢记茶馆,喝一杯好茶,和老友聊聊天,听一听民间的声音,这是他几年来养成的习惯。

    不过杨晟的病虽好了,但他心情却一直很压抑,渑池之败,他被张缙节弹劾他昏庸无能,被皇甫恒免去一切官职,如果说晋州之败他有责任,他还能勉强接受,但渑池之败,杨晟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在不是李弥在荥阳大败,以致齐州前锋到了偃师,他怎么会被迫撤军,不被迫撤军,他怎么会败?

    最后的责任由他来承担,而荥阳兵败导致全线溃败的李弥却非常没有免职,还依然担任守城主将,就算最后阵亡,也能名垂青史,而他杨晟却遗臭万年,杨晟已经年迈,对升官发财兴趣不大了,在他这个年纪,是非常在意这种后世的名声和评价,他心中为此充满了对张缙节的仇恨,他知道是张缙节在皇上面前诋毁自己,让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责,洗脱了李弥。

    而前天又发生的一件大事,他的妹夫,前户部shi郎韩泰被抄家,韩泰固然是因为坐桩而被免职,但已经事隔三年,他过去的罪责已经消弭,但前天晚上,第一个抄的就是他府上,韩泰又气又恨,当场晕倒。

    就算杨晟能容忍对查抄韩泰的府邸,化却不能容忍第一家查抄韩泰府,这明显就是针对他杨晟。

    杨晟将所有仇恨都压在心中,他在等待机会,现在张缙节圣眷正隆,还不好动他。

    杨晟走进了茶楼,卢记茶楼是洛京最好的茶楼,能进到最好的茶叶,点心也做得非常地道,一直很高档的茶杯,一般有身份的人才能能来这里喝茶,一杯茶也价值不菲。

    伙计认识他,连忙热情招呼“哟!是杨相国,听过您老病倒了,身体好点没有?”不知为什么,伙计的问候在杨晟听起来却异常刺耳,他重重哼了一声,不悦道:“我的位子在吗?”

    伙计有些为难,向掌柜看了一眼,掌柜立刻安排人跑上楼去了,杨晟更加恼怒,就因为自己被免职,连他几年来铁打不动的座位居然也被人占了,他心中恼怒万分,一把推开伙计,大步向楼上走去,走到二楼楼梯口,只见他靠窗的位子,一名伙计正在劝一名茶客离开,而那名茶客却很傲慢,tui一搭,脸扭到窗外,根本不理睬。

    旁边几个老茶客在议论“那是马鸿运珠宝店的东主,听说捐了一万两银子做军费,被张相国封上柱国,这不,开始小人得志了。”

    “你有没有搞错,张相国能封他上柱国?你确定不是皇上?”“是张相国封的,五千两银子封特进,八千两银子封柱国,一万两封上柱国,皇上不是放权给张相国了吗?”“你们没有听说,张相国si贪国库之事,现在外面传得很厉害,说得有鼻有眼。”

    “哎!战争嘛!总是有人会发财,要么人家儿子在楚州和荆州,他留在这里做什么?没有好处,他会留下吗?”本来杨晟在为喝茶的位子而万分恼火,可听见这几个茶客的议论,杨晟眼睛顿时一亮,张缙节竟然敢si封勋官,还贪污国库,他也顾不得喝茶了,转身便出茶馆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他一进门便立刻吩咐管家“所有的下人,给我上街去打听京城的传言,关于张缙节的说法,所有人立刻去!”

    秋日温暖的阳光照进了皇宫,雍州军和齐军先后撤军的消息也同样传到了皇甫恒的耳中,这个把自己关在深宫内近半个月的皇帝,也终于像从冬眠中苏醒了熊一样,从深宫里出来了。

    他没有去城头慰劳英勇守城的将士,而是来到皇城,视察左藏的情况,左藏也就是大宁王朝的国库,存放金银铜钱以及各种值钱的轻货,皇甫恒是在十几名权贵向他哭诉被抄家的悲惨遭遇后,才决定去查看左藏的库银情况。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左藏大铁门缓缓推开了,在左藏官员含糊其词的解释中,皇甫恒走进了这座巨大的国库,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有很多巨大木架的仓库,在他记忆中,这些木架上应该堆满了绸缎,可现在,他只看见空dàngdàng的木架,绸缎一匹都没有了。

    “木架上的轻货呢?”皇甫恒鼻皱眉头,回头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左藏丞“是被你们si贪了吗?”左藏丞吓得跪倒,连声道:“陛下,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国库内的东西,是张相国拿去卖了,一部分支付军饷,一部分用来奖赏士兵。”皇甫恒也猜是这么回事,他没有吭声,背着手继续向银库走去,当他走到巨大的银库前时,他眼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可以容纳一千万两银子的银库已是空空dàngdàng,连装银子的大木箱也没有了,偌大的银库内只零星丢弃一些散碎的木屑。

    “你告诉朕,左藏内还是有什么?,…皇甫恒慢慢回头,盯住左藏丞,一字一句问道。

    左藏丞吓得浑身发抖,他低下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除了一点铜器,其余都没有了,都被张相国用陛下金牌提走,拿去支付军费。”“军费,又是军费!”

    皇甫恒终于失态地暴跳起来“查抄权贵宗室是支付军费,把朕的国库搬空也是支付军费,到底要支付多少军费?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就要耗掉六百万两银子,到底有多少军队,五十万,还是一百万?”他怒不可遏,喝令道:“来人,去宣张缙节来见朕!”

    不多时,张缙节匆匆从东城门赶来,雍州和齐州撤军,大量的民众要出城,他正在率领军队搬掉封堵城门的大石,忙得满头大汗,但他心中异常高兴,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听说皇上在左藏召见他,他便知道为什么了,不过他并不担心,他有详细的账目可以说明,他毫不惧怕那些流言蜚语,他没有si贪一两银子,相反他还拿出几千两银子买米赈粥,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皇甫恒就坐在左藏大门口,一把金背宽椅,百余名shi卫簇拥左右,他现在不像皇帝,倒像一个在事发现场办案的县官。

    张缙节上前躬身施礼“臣张缙节参见陛下!”

    “张相国辛苦了,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