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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103部分阅读

塘里的鱼…现在这条鱼跃过池塘面逃,那就是他收网的时刻了,他调集三路共十五大军,从宣城郡、历阳郡和寿春郡三个方向,包围白衣军,又派江宇府兵都尉刻涣率军三万,火速行军绕道庐江郡以西,拦裁白衣军西进之路,将八万白衣完全包围在了庐江郡境内。

    庐江郡合肥县,这里是庐江郡郡治所在,也是白衣军的指挥中心和汇集地所在,白衣军的指挥中心一直是皇甫无晋所寻找的最大机密,但他一直都找不到,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白衣军的指挥中心竟然就是庐江郡郡衙,而白衣的最高指挥者,正是庐江郡长史贺若梅。

    贺若梅是贞业十九年进士第四名,也算是苏逊的门生,他在官场上很不顺利,在踏上仕途第五年后,他的司榜进士有的都做到了郡长史,可他还依然是一个小小偏县主萍,在一次偶然参加亲戚的婚礼时,他认识了一个更加远方的亲戚,绣衣卫将军邵景文,他喝醉酒,向邵景文吐诉了他所遭遇的不公平,邵景文便替他引见了申国舅。

    不久,他便被提拔为宣城县县令,三年前又出任庐江郡长史,而庐江郡刺史长期病假,庐江郡实际上就是由贺若梅来主持,而郡司马也是申国舅的人,

    申国舅就精心挑选白衣军的主管人时,便看中了贺若梅,他以文官的身份成为白衣军主管。

    贺若梅没有辜负申国舅的期望,在他主持白衣军三年来,白衣军的人数由三万人增加到了八万人!而且并没有耗费申国舅多少钱粮,都是因地制宜,由各个田庄种粮养猪来解决。

    更重要是,他把白衣军控制得极为隐秘,自始自终都没有被朝廷知道,仅太子有一些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贺若梅做梦也想不到,申国舅和白沙会的合作,终于暴露了白衣军的秘密,使皇甫无晋不仅知道了白衣军的存在,也知道了白衣军的分布和兵力,从那时开始,白衣军便落入了皇甫无晋所布下的一张大网之中。

    庐江郡衙的会议室内,贺若梅正在召集白衣军主要将领开会,八万白衣军分布二十五个田庄内,平均每个田庄三干人,而每个田庄都有一名都尉将军!每三座田庄设一名偏将,一共八名偏将,贺若梅只和偏将进行联系。

    在贺若梅身旁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将,此人叫司马方,是申济手下的心腹爱捋,申济被封为征东大元帅,司马方也被任命为左卫将军,这次他就是奉申济之命,来带颔白衣军西归,司马方脸色阴沉,心中极为不满,八名偏将只来了六名,也就是还有两万军未到,他已经在合肥县等了三天,依然没有到来,这让心中恼怒到了极点,这种垃圾军队,带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贺若梅感受到了房间内的紧张气氛,他看了司马方一眼,便对五名偏将笑道:“这样吧!让司马将军给大家讲一讲雍京的情况。,…

    贺若梅是想缓和一下司马方心中的不满,他知道最后两万人是从同安郡过来,路上道路艰难,不会有那么快。

    司马方明白贺若梅的用意,便克制住心中的怒气对众人道:“申相国已经亲自率领十万军队到蜀洲收编十五万蜀军,这样,我们的军队就达到了四十五万,如果再加上八万白衣军,我们的实力就能超过洛京伪帝。”

    “可是…五十万军队,怎么养得活?,…贺若梅眉头一皱道。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说到后勤补给,司马方叹了口气道:…,现在雍京还有点存粮,大概可以维持三个月,可是三个月后该怎么办?申相国亲自去蜀州的目的,就是想获得蜀州的粮食,但是还不够,宁王朝的粮仓和钱库都在楚州,被皇甫无晋占了,我估计洛京伪帝那边也有同样的问题,除非大家都主动削减兵力,否则谁掌握了粮食,谁就笑到最后。“皇甫无晋不是效忠洛京吗?”一名偏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他的疑问遭到了房内所有人的耻笑,他旁边的一名将军搂着他肩膀笑道:“老弟,你说一只老虎会把粮食送给另一只老虎吗?别说傻话了。”

    贺若梅见偏将吴军一直没有吭声,便笑着问他:“吴将军,你有什么高见?…,

    吴军摇摇头道:“高见谈不上,我感觉一个月之内,雍京和洛京之间必有一战。,…

    他的这个见解让司马方很感兴趣,便笑问他,“这位吴将军请说说看,战争究竟会怎么爆发?”

    “正像司马将军所说,争夺粮食将是两军爆发的根源,洛京要占领荆州,雍京则占领蜀中,西凉军则出兵陇右,但还有一个产粮地大家似乎忘了,那就是晋州,晋州友洛京北,在雍京东,那里兵力不多,却盛产粮食,我觉得两京在一个月内为争夺晋洲而爆发战争。”

    吴军的分析让司马方大为赞叹:“吴将军果然见识不凡,我也不瞒你,申大元帅已经准备派三万军进入河东郡,确实打算进占晋州。”

    贺若梅也笑道:“吴将军原本是楚州府兵名将,因得罪权贵而被免职,是我们白衣军中卓有见识之人。”

    白衣军的将领都是从乡兵中挑选,能力、见识都很低下,一直让司马方瞧不起,他很清楚,一旦把军队带进蜀州,就会立刻换将,但这个吴将军见识确实不错,令他舌目相看,又听说他是楚州府兵名将,这就使司马方心中生出爱才之心。

    他点点头,又对众人道:“现在已经有六万白衣军集中合肥县,我敢肯定皇甫无晋已经得到消息,他一定正在调兵准备消灭我们,所以我们不能在合肥县久驻,我建议我们立刻西行!”

    贺若梅愣了一下,急道:“可是还有两万军没到,他们怎么办?”

    “贺长史,我想提醒你一下,兵贵神速,皇甫无晋就是善于偷袭之人,我们是七天前开始调兵,也就是说他至少在五天前就便知道了白衣军的秘密,这五天时间,如果他用兵神速,他的大军很可能已经逼近庐江郡,贺长史,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再等下去吗?”

    “这个,“”

    贺若梅着实为难,八万白衣军都是他耗尽心力招募、养军,他对这支军队的感情很深,要他丢下这两万军不管,他心中难以接受,而且这两万军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一点没有通知自己,使他没有话语权。

    这时,吴军站起身道:“我完全同意司马将军的意见,我怀疑两万军已经被楚州府兵拦截并包围,所以他们才没有消息,而且洛京的军队也要南下取荆州,如果他们在荆州站稳脚,我们西去之路就会被截断,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再不走,我们就来不及了。”

    “啪!啪!”

    司马方鼓起掌来,他再一次由衷地赞道:“吴将军总是能把问题看得更深,不傀是楚州军府出身!现在我正式任命吴将军为我的副将,不用再等两万军,我们立刻出发!”

    这天下午,庐江县以东五十处,一支由两万人组成的白衣军正浩浩荡荡在狭窄的丘陵山路中行军,延绵十几里,这支军队正是同安郡赶去合肥县汇合的最后两万白衣军。

    这些白衣军基本都是江谁一带人,逃荒到楚州,被贺若梅用各种手段收拢,便渐渐形成了申国舅的私军。

    不过这支私军的装备并不好,没有盔甲,统一身着白袍,两万人只有三百匹战马,显得非常不正规,和各郡的乡兵差不多,这和资金不足有关,而且白衣军的玉练水平确实不行,他们进军才两百多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累得要瘫倒了。

    “大哥,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弟兄们都累得不行了。”

    率领这两万白衣的两名偏将是一对兄弟,一个章孝龙,一个叫章孝虎,都长得五大三粗,颇有勇力,他们本是司安郡本地豪强子弟,最早在长沙郡混镖局,练了一身武艺,后来回乡在乡兵中担任校尉,两年前被贺若梅游说,两人都同时出任司安郡的白衣军偏将,各自统帅近万人。

    章孝龙脾气比较暴躁,他见士兵们确实是累得不行,一个个浑身大汗,伸着舌头喘粗气,不由恨声骂道:“他娘的,还要行军去蜀州,他们这种狗样,能撑得下去吗?”

    “嘘!,…章孝虎连忙竖起指头嘘了一声,小声道:“大哥,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是去蜀州。”

    皇族卷 四 逐鹿国鼎 第二百二十七章 收网白衣兵(中)

    二万白衣在一条河边扎下了宿营,这里四周都是森林,山峦低缓,地势高低不平,只有靠河边有一片狭窄的河滩,士兵们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喝几个河水,吃点干粮,便用毛毯一裹身子,倒地沉沉睡去,连帐蓬也不搭建,河边一片人声嘈杂,队伍混乱。

    近百名白衣兵则在附近巡逻,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白衣兵校尉则在附近寻找着什么,他找到一块大石,迅速将一卷东西塞进大石下,又在大石上画一个记号,便迅速离开了。

    就在离队伍约百步外的一片森林中,两名斥候在树顶上仔细查看,计算人数,观察队伍的装备和玉练程度,他们看见白衣军校尉的动作,两人像猿猴一样下了树,从大石下摸出一卷情报,便向森林深处奔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wen2;   再离小河约十里外的一片密林,此时正潜伏着黑压压的军队,足有数万人之多,和白衣军的装备简陋和行动散漫不同,这支全身盔甲,举止沉静,虽然有数万人之多,却始终安安静静,显示着他们的玉练有素,每个都默默地喝水吃干粮,他们也是长途跋涉而来,为首大将正是张颜年。

    张颜年是张崇俊长子,是西凉军中的都尉将军,统帅西凉军最精锐的五千骑兵,他身经百战,在西凉军对羌人的战争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的冷静沉稳和统帅能力,而且他更具有一种父亲没有的冒险精神。

    张崇俊打仗从来不会出险招,他喜欢北步为营,以非常沉稳的方式推进作战,但张颜年却更喜欢出奇兵,他主张以正为本,以奇相辅,这和皇甫无晋的以正为战略,以奇为战术,同出一撒,因此张颜年深安皇甫无晋的信任和重用,任命他为楚洲副都督,掌管楚州十万府兵。

    这次围刹白衣兵,张颜年深懂皇甫无晋的策略!名义上是围剁白衣兵,但实际上是借围刻白衣军的机会掌握住楚州府兵,这让张颜年深为佩服无晋的手段,他便主动请缨担任南路主将,率八万府兵西进。

    他兵分两路,一路走历阳郡进兵合肥,和北线的皇甫无晋呼应,另一路四万人则由他本人率领,从宣城郡插入,拦截从同安郡北上的两万白衣兵。

    此时,张颜年坐在一块大石上,身边围站着七八名军府大将,正在听斥候的禀报。

    “白衣就在十里外的庐水边驻营休息,两万人,延绵约五里,他们战马很少,据观察不超过三百匹,装备简陋,卑职还得到内应留下的情报。”

    斥候将白衣军校尉留在大石下的情报呈给了张颜年,张颜年打开情报看了看,又随手递给身后的将军们。

    他又问斥候:‘…他们扎营没有?有没有埋锅造饭?”

    “回禀将军,卑职发现他们并没有带鸦重,没有营帐,也没有埋锅造饭,他们好像不是走远路的样子。”

    张颜年点点头,“辛苦了,先下去休息!”

    两名斥候行一礼,便退下去了,张颜年这才对众将笑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众将七嘴八舌,纷纷请战,“将军,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一战可击溃。”

    张颜年向众人摆摆手笑道:“殿下对白衣军早已掌控多时,在白衣军内布下了很多眼线,对白衣军的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当然知道他们是鸟合之众…但殿下却是另有想法,大家请听我说。”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张颜年又道:“这些白衣基本上都是淮北一带的农民,因淮北连年遇灾,只好拖家带口南逃,这样便是谁北出现了千里赤野的惨象,八万白衣军,连同他们的父母妻儿,便有数十万之众,殿下之所以围剿他们,并不是像消灭他们!而是不愿他们去蜀州,希望他们返回家园,卸甲归农…重新恢复淮北的生机,不仅这些白衣军,还有招募的准北士兵,其实也是希望他们回自己的家园,这是殿下治理天下的想法,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众将领默默无语,他们都不是傻子,他们明白凉王殿下的心胸,一名大将问:“那这场战役该怎么打?”

    张颜年晃了晃手中白衣军内应带出的情报笑道:“这情报大家也看了,写得很清楚,这次去蜀洲,白衣军士兵完全被瞒住,他们以为只是一次行军拉练,而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庄园内,上兵伐谍,先制造他们内乱,今天晚上就是机会口,…说到这里,张颜年对另一员大将道:“你可率五千军队抄小路去后方,将脱军逃跑的白衣军一一抓获,不要伤害他们,最后等我一并发落。”

    河滩上已经搭建一百多顶小帐蓬,这种帐篷最多只能容下几人,这些帐篷对两万多人的军队没有任何意义,主要是供校尉以上的军官休息。

    军队是从下午开始休息,到了黄昏后,士兵们都没有行军的动力了,纷纷要求明天再继续行军,甚至有不少低级军官要求结束拉练,返回司安郡,但章氏兄弟明确拒绝了返回的要求,并且明言,这是上面的指令,各军必须到合肥县进行统一训练,但章氏也做出让步,同意休息一晚…明天上午再出发。

    从傍晚时分开始,一条消息便悄悄在大营内传开了,这次军队是被调去蜀州,将不会再回来,这条消息越传越广,并开始在军中引起了恐慌。

    在一座帐蓬旁,十几名校尉正聚坐在一起,讨论这条消息的真伪,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他叫梁应,三十岁出头,他正是梅花卫派到白衣军中的内应,在梅花卫中他就是校尉,那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武艺高强,有很强的号召力。

    而白衣军的校尉们大多是从流民中挑一些孔武有力的人担任,和梁应的差距太远,不仅都尉连章氏兄弟都比不上他,只是因为梁应加入白衣军只有两个月不到,资历太浅,所以暂时委屈为校尉,尽管如此,梁应还是很快在军中建立了威望他性格豪爽,出手大方,仗义助人已有十几名校尉都愿意跟随他行动。

    “梁大哥,弟兄们都很害怕,到底消息是真是假是不是不能再回同安郡,大家的父母妻儿可都在同安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名校尉惶恐地说道,他的担忧引发其他校尉的共鸣,大家纷纷对梁应道:“梁大哥,你就分析一下,到底是不是传言?”

    “大家听我说!”

    梁应蒲扇大的手一挥,众人都安静下来,他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沉声道:“我认为这个传言应该是真的,,”

    他话没有说完众人顿时像炸开锅一样,吵声一片。

    “大家安静!听我说完。”

    梁应提高嗓门,众人又渐渐安静下来,他又对众人缓缓道:“两帝并立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大家想想看,我们是什么人?是申国舅的私兵,申国舅远在雍京,而我们在楚州,他当然是想把我们调去雍京去雍京要么走汉中,要么走洛阳!要么走蜀州,前两条道都被堵住了,我们只能先去蜀州然后再北上关中,所以我觉得真的是把我们调走,不会再回同安郡。”

    “老子不干了!”

    一名校尉怒气冲冲站起身,甩手便走他的老母妻子,还有三个孩子都在同安郡就靠他养活,他若走了,全家都得饿死。

    “毛老弟等一等!”梁应喊住了他。

    姓茅的校尉又转身到他面前,“梁大哥,你给大家拿个主意,我打死也不会去蜀州。”

    众人纷纷道:“是啊!梁大哥,你给大伙儿拿个主意吧!”

    梁应见一共十五名校尉,按一营三百人来算,这就是四千五百人,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他心中暗暗付道:‘…时机应该成熟了。”

    “我可以给大家拿主意,但有言在先,如果不愿听我的话,现在可以离开,咱们还是兄弟,如果我说了后,谁再去告状,那就休怪我梁应翻脸杀人。”

    他目光炯炯地向众人望去,所有人都点头答应,“梁大哥,我们都不愿意离开家乡,我都愿听你的。

    “好!大家听说我。”

    梁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