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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77部分阅读

    准任何人进出,尤其不准军队入城,天亮也不得开门,何时能开门,等候大将军军令!”

    “是!”

    方校尉慌忙吩咐关闭城门,大门轰然关闭了。

    田大将军是指九门大将军田兴文,是楚王系骨干,也是申国舅掌握的军队之一,这是申国舅意识到东宫军队可能要进城而采取的紧急对策。

    皇宫内,大宁皇帝皇甫玄德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呼吸和脉象都渐渐平稳,但他还没有苏醒过来,依然让殿外等候的重臣们揪紧了心,由于雨势太大,众人都被请到偏殿去休息等候。

    在利益攸关的关键时刻,申国舅和太子之间的虚伪和睦已经荡然无存,太子皇甫恒背着手在皇帝的寝宫外来回踱步,他刚才已经详细问过了御医,父皇会有三种情况出现,一是苏醒过来,渐渐恢复正常,二是就此昏迷,难以苏醒,三就是病情再急剧恶化,终告不治。

    这三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都是一样,各占三成,皇甫恒就不得不考虑最后两种情况出现后的对策。

    如果父皇不治,那他登基的把握很大,虽然他和申国舅所控制的军队力量都一致,他有两万东宫军,而申国舅则控制两万九门军,其他数十万军队都忠于皇帝,当然,他是正统,军队支持他的可能性更大。

    他最担心第二种情况出现,父皇难以苏醒,那时怎么办?他登基还是监国,就怕父皇最后再苏醒,无论他登基还是监国都会极为尴尬,从而惹恼父皇。

    皇甫恒背着手,走到大殿门口,忧心忡忡地望着雨雾蒙蒙的天空,心中焦虑万分,申国舅控制的两万九门军是部署在城内,而他的两万东宫军是在城外,万一有紧急情况发生,申国舅就可以先发制人。

    申国舅则坐在偏殿内,他像老僧入定一样,似乎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可事实上,他已经连发了三道命令。

    第一是以皇后名义发出的命令,宫中消息,不准将皇上病倒的消息泄露出去,宫门关闭,再不准任何人进出。

    第二是暗令九门大将军田兴文,关闭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京城,主要是防止太子的东宫军队进城。

    第三是密告皇族南山派,让他们通知所有在京皇族赴太庙聚集,一旦皇上驾崩,将由皇族商定皇位继承问题,申国舅当然不会让太子登基,尤其在七成皇族都支持楚王的情况下,让皇族来决定皇位继承对他有利。

    申国舅表面平静,但他内心依旧紧张万分,他希望皇上能恢复好转,楚王现在处于争皇位的下风,就算他再有一百条妙计,也难敌太子的一条正统,否则太子登位那一天,把就是他申家灭门之时。

    他在默默祷告,希望皇上尽快苏醒过来。

    ........

    定鼎门外,一支黑压压的军队开到了城下,尽管雨夜中让人目力不远,但这支军队所形成的轮廓还是令城上守军大吃一惊,城外至少来了两万人。

    定鼎门的当值军官姓何,是一名都尉将军,他已经接到九门田大将军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进出城,尤其不准东宫军队入城。

    听说来了两万大军,何都尉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定就是东宫六率府军队要入城了,他心中紧张万分,一方面派人去通报大将军田兴文,一方面喝令所有守军上城。

    ‘当!当!当!’的钟声在城头回响,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上城头,很快,城头上便聚集了千余名士兵,他们张弓搭箭,紧张地注视住着下面。

    “我们是东宫军队,奉太子之命,入东宫护卫!”

    城下的军队在叫门了,但城上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们,半晌,见城头没有反应,立刻有军士去禀报六率府大将军范绪。

    范绪是一名近六十岁的老将,对太子忠心耿耿,他刚刚接到太子的天龙金牌,这让他大吃一惊,这是太子入东宫以来使用这面金牌,太子给他说过,如果这面金牌出现,说明发生了紧急情况,让他一定要进京护驾。

    范绪此时心中焦急万分,他催马上前亲自喊门:“我是东宫大将军范绪,要立刻进城,请速开城门!”

    城上回答他的,还是一片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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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 二 龙虎斗京华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军营暂避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军营暂避

    无晋离开东门没有多久,便来到了梅花卫军营,军营内一片漆黑,雨势已渐渐小了,但依然灰茫茫一片,四周的哨塔看不见他们,只有军营门口有一盏灯,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此刻,梅花卫军营内只剩下三千驻兵,今天去齐州和幽州的梅花卫已经出发了,他们已经得到兵部出发的命令,要求他们在五天内出发,具体出发时间由各将军自定,无晋将他的军队定在后天出发赴楚州。

    马车驶到军营门口停下,几名守军上前询问:“是什么人?”

    无晋催马上前道:“是我,皇甫无晋,速开营门!”

    此时无晋的军职已是将军,是军营内的最高军职,守门士兵不敢阻拦,连忙拉开栅栏,放马车进去。

    按照军规,军营内不准跑马,更不准马车奔驰,但现在梅花卫正处于一种大调整时期,连日常的训练也停止了,今天又有四千军队拔营离开,军营内一片混乱,已经没有人在意军营内驰马的小节。

    无晋带着马车和王府侍卫绕到西面他的军营前,手下将领张陇得到禀报,带了十几名士兵上前查看,他见是无晋,顿时吃了一惊,今天不是将军的新婚大喜之日吗?怎么来军营了?

    他慌忙上前行礼,“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无晋点点头,“皇上出事了,京城内不安全,我便赶回军营。”

    他又一指马车,“我的家眷也来了,将我的房间收拾一下,再生一盆火,还有王府侍卫,带他们下去休息。”

    张陇听说皇帝出事,他心中暗暗吃惊,连忙吩咐士兵去收拾房间,有士兵带着侍卫们去别处休息,而侍卫首领刘庆带了两名侍卫是南城门探查消息去了。

    无晋撑开两把伞,快步来到马车前,拉开车门笑道:“你们下来吧!”

    苏菡探出头,向两边看了看,雨夜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夫郎,这里是军营吗?”

    无晋将她抱下马车,指了指不远处刚刚亮起的一盏灯笑道:“那里就是军营,你等会儿走近就看见了。”

    他又将京娘和阿巧也抱下马车,阿巧满脸通红,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抱她,好在夜很黑,看不见她的脸红。

    无晋却没有意识到小丫鬟心中的感受,雨下得很大,伞又很小,他将苏菡紧紧搂在怀中,带着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营房走去。

    军营是几大排长长的砖房,第二间屋子已经点亮了灯,几名士兵迅速收拾了一下,又去找桌椅去了。

    “进来吧!这是我的房间。”

    无晋笑着把苏菡和京娘她们让了进来,苏菡还是第一次来无晋的军营,她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倒是很宽敞,也很干燥,只是比较简陋,靠墙放一张竹床,门旁靠窗处是一张桌椅,还有一个书架,便再无其他东西。

    不仅苏菡好奇,京娘也是第一次来,她也四处张望。

    无晋把椅子拖到床边,笑道:“比较简陋,你们先坐下,我已让士兵去搬桌椅,再准备一点热茶水,如果肚子饿,还有饭菜。”

    苏菡在床边坐下,抿嘴一笑道:“夫郎,我听说女人不准进军营,我们来不会影响你吗?”

    这时,张陇搬了几张椅子进来笑道:“其实也不是绝对,如果是战时确实不准,但平常时间,家眷偶然可以来军营,这是兵部的规定,比如士兵的妻子母亲来探亲,军营内就专门有宿处,放心好了。”

    无晋给苏菡介绍,“这位就是我的副将张陇,和我还有点亲戚,他父亲就是我姑丈的兄弟。”

    苏菡起身施一礼,微微一笑,“原来是张将军,我听无晋说过。”

    张陇慌忙抱拳还礼,“不敢,嫂夫人请坐。”

    这时士兵们又抬来了桌子和火盆,还有一张又长又宽的软藤椅以及几床新被褥,两名伙夫也端来了热汤和两笼刚刚蒸好的包子,又拿来碗筷杯子。

    “将军,我们再去炒几个菜。”

    “不用了,多谢大家,大家去休息吧!”

    众人都退了下去,无晋关上门,房间内便只有他们四人,京娘和阿巧连忙舀汤,安排碗筷,房间里烧了火盆,很快便暖和起来。

    苏菡在桌前坐下,见京娘站在一旁,便对她笑道:“京娘,一起坐下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了。”

    京娘咬了一下嘴唇,她端起一碗茶,慢慢跪在苏菡面前,恭恭敬敬地将茶碗端过头顶奉给她,“请主母喝茶!”

    无晋愣住了,他不明白京娘的意思,“京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菡却知道,这就是纳妾礼,京娘能不能从房中人成为侧室,就看这碗茶,如果她接下这碗茶,京娘的名份就正式定下来,如果她不接,那京娘永远只是一名侍妾,没有名份。

    在大户官宦人家,除了正妻、平妻、妾等有名份的妻妾以外,还有很多没有名份的侍妾,能不能从侍妾转为妾,一方面要看名额有没有空缺,另一方面也要看主母肯不肯接受。

    苏菡笑着接过茶碗,“京娘,你的茶我接受了。”

    京娘激动得泪水都快出来了,“谢谢主母!”

    旁边的阿巧心中颇有感触,就不知以后小姐肯不肯接受自己的奉茶,她又偷偷看了一眼无晋,见他面前没有热汤,便连忙舀一碗热汤,放在他面前,又给他装一盘包子。

    “谢谢!”

    无晋笑着向她点点头,他这才有些明白,这是京娘得到名份了。

    苏菡笑着看了阿巧一眼,这个小丫头,才十四岁,就想给自己奉茶吗?

    无晋抓起两个包子,咬了一口笑道:“你们吃吧!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苏菡心中有些害怕,连忙道:“夫郎,你不要走远了。”

    “放心吧!我就在门口,很快就回来。”

    无晋开门出去了,阿巧担忧地问:“小姐,今晚我们还睡觉吗?”

    苏菡摇摇头,“已经快四更了,吃点东西,我们烤火,不行就在火边小睡一下,这边正好有软藤椅。”

    她端起汤碗,吹了吹热气,轻轻喝了一口,她心中有点担忧,今天是新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很重要的,可照这个形势,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

    外面的雨势已经渐渐停了,无晋就站在门口,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注视着远处京城方向,他对宫中的情况一无所知,昨晚皇甫玄德来参加他婚礼精神还很好,却在半路突然倒下,这种情况要么就是突发心脏病或者脑溢血之内,要么就是有人行刺。

    可不管是哪一样,都是极为危险,皇甫玄德有猝死的可能,如果是那样,京城真的就大乱了,皇甫恒会强行登基,而申国舅也不会束手等死,齐王很狡猾,先行逃走。

    现在,无晋就担心,京城上空会突然火光冲天,那就是皇帝驾崩,但现在很平静,说明问题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

    就在这时,夜色中传来奔跑声,无晋一回头,只见侍卫首领刘庆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跑了过来。

    无晋精神一振,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消息吗?”

    刘庆是去南城门探查情况,他跑得气喘吁吁道:“公子,定鼎门那边....发生了冲突。”

    无晋吃了一惊,“怎么会?”

    “是东宫六率府的军队要进城,而守城士兵不开城门,双方发生了箭战,已有不少伤亡,听说是六率府的范大将军被箭射中,生死不明。”

    无晋没有想到,形势居然严重到双方发生冲突的地步,如果皇上不死,太子和申国舅的斗争恐怕会从此加剧,不过这倒是好事。

    “那城内有什么消息吗?”

    刘庆摇摇头,“所有的城门都紧闭,不准进出了,得不到任何消息。”

    这时,旁边一名校尉道:“将军,我们可以通过鸽信和城门军衙的梅花卫联系。”

    一句话提醒了无晋,他连忙令道:“那速与城内联系,问问皇宫的情况。”

    .........

    定鼎门外雨虽然停了,但空气中并没有雨后清新的泥土芬芳,而是杀气十足,漫天的箭雨向城头射去,城头上士兵被压得抬不起头。

    就在夜雨刚刚停止时,城外便发生了严重的擦枪走火事件,六率府大将军范绪亲自上前叫喊开城门,被城上一支不明冷箭射中了胸膛,箭穿心脏,不久便断了气。

    主将惨死引发了六率府军队的滔天愤怒,两万军队向守城士兵发动了弓箭战,而城头守军也报以颜色,以弓箭还击,短短一刻钟时间,便有数百人伤亡。

    这时,九门大将军田兴文率五千士兵赶到了定鼎门,他已经得到出事的急报。

    城门口已经乱成一团,士兵们运来一块块巨石顶住大门,不断有受伤或阵亡士兵被抬下城。

    田兴文翻身下马,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城都尉奔上前,战战兢兢道:“六率府范大将军中箭而亡,他们在报复,局势失控了。”

    “你这浑蛋!”田兴文大怒,一把揪住他衣襟问道:“是你下令射箭的吗?”

    何都尉吓得慌忙摆手,“不!我没有....我已查过,我的手下都没有射箭,不知是谁射出的冷箭?”

    “浑蛋!你要害死我了,已经死多少人了?”

    “回禀将军,我们死了一百多人,对方也差不多。”

    田兴文冷静下来,守城士兵不会这么鲁莽,这里面必然有问题,是有人故意挑起他们的冲突。

    “传我的命令,城上不准再射箭,同时堵死城门,不准他们撞进来。”

    田兴文翻身上马,向皇宫方向疾奔而去。

    .........

    卷 二 龙虎斗京华 第一百四十章 潮水退去

    第一百四十章  潮水退去

    天渐渐亮了,定鼎门的战斗在太子的干预下结束了,副将李弥的率领六率府军队返回营地,死伤者被搬走,城门附近的斑斑血迹也被冲洗干净,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京城内却依然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不安的气氛,京城各大城门紧紧关闭,到处是一队队顶盔冠甲的士兵,虽然没有实行戒严,但不准民众聚会,茶馆、酒楼、青楼、赌馆等等有利于民众聚会的店铺统统关闭,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心中都萦绕着不安和焦虑,他们在猜测着各种会发生事件的可能,祈求上天保佑自己家人和财产的安全。

    和京城民众的焦虑、不安相反,宫城内在经历了一夜的紧张和担忧后,每个宫人绷紧的弦都悄悄地松懈了,天亮后不久,龙麟殿便传来消息,皇上已经苏醒,尽管非常虚弱,御医们还在奋力抢救,但皇上已经脱离了生命之忧。

    这让每一个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寝宫,大宁王朝皇帝皇甫玄德第二次苏醒,这一次他精神好了很多,可以说话了。

    御医们都纷纷退下,寝房内就只有皇甫玄德和他的心腹宦官马元祯两人。

    “昨晚情况怎样?”

    皇甫玄德躺在床榻上,显得有些虚弱,声音很低微,“你告诉朕,朕听着。”

    “陛下,总得还很平静,只是有一点小摩擦,而且皇后....”

    “皇后怎么了?”皇甫玄德一惊。

    “皇后伤心过度,摔倒在地,可能动了胎气,她人没事,但腹中孩子小产了。”

    皇甫玄德慢慢叹了口气,“是朕连累了皇后。”

    停一下,他又问:“发生了什么小摩擦?”

    马元祯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和一些小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皇甫玄德,他最后道:“老奴听说定鼎门发生冲突,便斗胆让驻皇城的武卫军和城内内卫军出兵巡逻京城各处,控制局势,老奴擅自行为,请陛下处罚!”

    皇甫玄德听马元祯讲诉,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眼中杀机迸现,“朕还没有死,他们就开始争位了吗?”

    随即他又安抚马元祯,“你做得很对,京城的军队只有朕能调动,朕昏迷期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