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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39部分阅读

    五亩地了,谢谢了!”

    他连连作揖感谢,无晋笑着点了点头,对两女说:“我们走吧!”

    他们便随着人流走进了集市之中,老汉望着他们走远,心中依然感激不尽。

    陈瑛和虞海澜都是来自海岛,虽然琉球岛也有十几万汉民,但没有这种乡土气息极重的民间集市,她们俩充满了好奇,一会儿买点用山核桃制成的小装饰品,一会儿又买几支刚从水里摘下的莲蓬,一路兴致盎然。

    无晋虽然也对这种乡村庙会有兴趣,但他更多时间是在注意自己的腋下夹着的大包,他这种鲨鱼皮做的包本身就十分名贵,在人群中很是惹人注意,人来人往,不时有人从他的包上擦身而过,有人还好奇地捏一捏,一脸憨厚地问他:“大兄弟,这包卖不卖?”

    如果有人知道这包里是一百万两银子,恐怕当场就会倒下一大片。

    不多时他们便进了唐陶口镇,唐陶口镇只是一座二百余户人家的小镇,平时冷冷清清,但到赶集时,这里就会变得人山人海,尤其镇上有一座土地庙和一座破烂的戏台子,还有一个税公所和几家杂货店,便使这里成为了方圆百里的政治、经济、宗教、文化中心,镇中心的土地庙和戏台子挨在一起,这里就是整个庙会的中心所在。

    土地庙供奉着关二爷,庙内香烟缭绕,人头拥挤,每个进出的人都一脸肃然,面带虔诚,而另一边的戏台子前则喝彩叫好声不断,台上上演的是齐剧《衣锦还乡》,讲一个人在京城富贵后衣锦还乡的故事,这也是台下每个人的梦想。

    无晋三人终于找到一家酒楼,准备在这里歇歇脚,酒楼前挂的旗幡已经褪了色,边缘都烂了,就像小孩的尿布一般,上面隐约写着潘记二字,再看建筑,说是酒楼,实际上就是破破烂烂的两层木屋,酒楼的一角还用几根木头顶着,让人感觉有随时坍塌的危险。

    不过生意却异常火爆,楼上楼下都挤满了吃早饭的赶场人,门口几根木桩上栓满了老牛瘦马,另一边则堆放着几十辆独轮手推车,上面还载着装满了鸡鸭小猪的笼子,喧闹异常,也臭气熏天。

    几个伙计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人来招呼他们,陈瑛看得直皱眉头,“无晋,这里也太哪个了吧!”

    无晋苦笑一声,入乡随俗,难道还指望这里有百富酒楼吗?

    这时,酒楼里走出了几名步履矫健的大汉,为首的大胡子瓮声瓮气道:“听说高苑县的翠花楼也在这里开场子了,咱们得赶紧去,晚了就不新鲜了。”

    看见这几个人,无晋眼睛蓦地一亮。

    卷 二 龙虎斗京华 第十三章 申国舅的推断

    第十三章 申国舅的推断

    无晋激动得大喊一声:“老洪!”

    几个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原来无晋认出了这个几个人就是他在船上当海员时的那帮兄弟,他飞机失事,就是被他们从海中救起,在一起呆了半年,为首的大胡子正是洪启雄,一起和他去妓院打断了皇甫琢玉的腿。

    他们也认出了无晋,“哈!是无晋。”

    他们冲上来和无晋激动地搂在一起,他乡遇故人,这种感觉是最让人万分欣喜。

    无晋给了洪启雄肩窝一拳,“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船呢?”

    洪启雄笑道:“这里是马老二的家,他娶媳妇,让我们来喝杯酒,这不,正要回去呢!我们的船就在黄河边。”

    洪启雄见到无晋也异常高兴,拉着他便走,“走!我们去翠花别院说话去……”

    这时他才看见了无晋身后的陈瑛和虞海澜,呆了一下,不由尴尬地挠挠头,“无晋,这两位是……”

    无晋估摸着说她们是凤凰会陈老大的女儿和徒弟,会把这帮跑海的人全吓趴下,他便不好意思地嘿笑了两声,“她们是我那个……呵!你们懂的。”

    “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无晋居然娶了这么两个美娇娘,还是一黑一白,福气啊!

    众人不好再提去翠花别院了,无晋心中却打了如意算盘,如果让他们的船送自己去洛京,那岂不是更万无一失,他立刻将洪启雄拉到一边问他,“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去河阴接一票货,然后去东海郡。”

    洪启雄也有点奇怪,“老弟,你不是在维扬县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别提了,我遇到了麻烦,我想包下你的船去洛京,可以吗?”

    洪启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们是没问题,就看船东肯不肯,我们请了两天假出来,他还不高兴呢!”

    无晋知道那个赵船东是认钱不认人,只要给他钱,莫说去洛京,去南洋他也愿意,这下他就放心了,拍了拍洪启雄笑道:“那就没有问题了,他不就认钱,要多少我给他多少。”

    洪启雄来这里,名义上喝喜酒,实际上是想去找妓女,昨晚找了几个土娼,本来打算就回去了,可听说有县里的妓院来这里开临时别院,他便动心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无晋,他看了一眼陈瑛和虞海澜,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了,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那就走吧!我们去雇几辆马车,这就出发。”

    无晋大喜,他连忙回来对陈瑛和虞海澜笑道:“这些都是以前我当海员时的兄弟,我们就坐他们的船进京。”

    “可是可以!”

    虞海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是刚才你对他们说什么,说我们是你的什么人?”

    无晋挠挠头,打了一个哈,“这个……事急从权,从权!”

    陈瑛轻轻拉了一下虞海澜的手,低声说:“师姐,没关系的。”

    虞海澜白了她一眼,“你这死丫头是求之不得,他为什么不说我是他姐姐?”

    陈瑛的脸蓦地红了,神情扭捏地掐了虞海澜一下,“师姐,你在胡说什么?”

    无晋暗暗忖道:‘这可不是调情的时候,得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

    这时,几名船员雇来了三辆马车,无晋招呼两女上车,众人挤上其他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向北而去。

    洛京,又称为洛阳,因在洛水之北而得名,洛阳自古就是中原王朝的政治中心,它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在天下战略格局中被称为中原图大之势,得洛阳而得中原,得中原而得天下。

    三百年前,武周王朝的征北大将军皇甫铁厉便是在洛阳黄袍加身,创立了大宁王朝,建都雍京,封洛阳为东京,四十年前,晋安之变后,大宁王朝正式迁都洛阳,把雍京改为西京。

    经历了大宁王朝三百年的和平岁月,洛京已是物宝天华、繁华之极,有人口二百五十余万,超过雍京,成为天下第一大城。

    在洛京承福坊,这里位于洛水之北,因紧靠东城的承福门而得名,承福坊也是皇室权贵集中之地,申国舅占地近百亩的豪宅便位于承福坊北面,背靠一个巨大人工湖新潭,借湖景建宅,仿佛湖景也成了他大宅的一部分。

    申国舅的全名叫申溱,今年刚三十九岁,但面相显老,给人的感觉,他仿佛已五十出头,他身材高胖,一只肥大的鹰勾鼻令人过目不忘,笑起来感觉十分和善,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和善笑容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狡黠和阴冷。

    申溱是贞业十四年的明经士,历任主簿、县令、刺史、兵部侍郎,他本人资历很深,再加上他妹妹申沁玉已被册封为皇后,申溱便成为极具权势的外戚,他官拜门下侍中、户部尚书、雍州大都督,爵封吴国公,掌握着大宁王朝的财权。

    他的称呼颇多,有人称为申国舅,有人称他为申尚书、也有人称他为申国公,但他比较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申国舅,这样他感觉自己和皇上的距离很近,强调他是皇亲。

    这段时间申国舅颇为不安,东海郡财权被太子心腹苏翰贞夺走后,他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东海郡的东宫税银是否会进京,一个多月前,他得到了东海郡长史徐远的情报,百万东宫税银即将进京。

    申国舅深知这批百万税银对太子的重要性,在是这个月,东宫六率府的二万军便到了付饷期,但太子还有七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如果军饷付不出,将严重动摇军心,太子不得不将其中一万军交还兵部,这样太子的六率府将缩减为一万人。

    这是大宁王朝铁的制度,储君拥有自己的军队,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申国舅知道当今皇上的心中其实就一直不太舒服,道理很简单,一个中心叫做‘忠’,而两个中心就叫做‘患’,对于军权尤其如此,但皇上也无可奈何,这个立在太庙铁碑上的规矩他不能破,也不想破,所以会采取一些小动作,就是让兵部接管东宫军队,美其名曰:‘托管’,也就是名称不变、编制不变,只不过太子就没有指挥权了。

    对于皇上,这是削弱太子兵权的高招,对于他申国舅,这却是一步步夺取东宫的重要步骤。

    所以东海郡的百万税银无论如何要拦截住,决不能让太子得到,自从得到徐远的消息,申国舅便立刻部署了四条拦截线,一条是漕河拦截线,他命自己的心腹,武士头领方钧率五百名楚王府武士赴漕河一线,第二条是长江拦截线,命江陵水军都督王诚甫率长江水军以巡逻为名在长江上实施拦截,并派出一百名探子协助打探消息。

    第三条线是借助黄海海盗白沙会进行海上拦截,海上线也是他的薄弱环节,他实力不足,只能借助于白沙会,而第四条线是黄河线,由他的另一名心腹绣衣内卫将军邵景云率三百名绣衣卫精锐出击,并得到了黄河沿岸各内卫营的协助。

    这两天,申国舅得到了很多消息,白沙会拦截失败,而齐王出击成功,在大清河口附近扣下了运银船,这些消息中,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凤凰会竟然在暗中帮助运银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太子和凤凰会有勾结,至少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正如他和白沙会有关系一样。

    这个情报是意外收获,也让申国舅暗暗吃惊,不过现在让他头痛的是,他刚刚接过最新情报,齐王所截获的五十箱白银竟然是倭铅,是假银子,押送白银的人也从军营中逃走了,他们乘坐的军船在济阳县被发现,但人不知所踪。

    沉吟良久,申国舅拿不定主意,便问他的幕僚,“曹先生,这个情报你怎么看?”

    申国舅的幕僚叫曹建国,雍京人,明经士出身,年约三十出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留三缕长须,申国舅的幕僚有十几人,但他最信任这个曹建国,曹建国刚看完送来的情报,他捋须沉思片刻说:“我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带的是银票,而不是白银实物。”

    申国舅点点头,“我当初就有点奇怪,有银票不用,为什么要带一百万两银子上路,现在看来,他们用的是金蝉脱壳之计,耍了齐王一道,肯定是银票,关键是他们从哪里进京?”

    曹建国又仰头眯着眼想了片刻,“继续走大清河可能性不大,一路都是齐王的势力范围,他又在水军营露过面,太危险,我建议这条线可以先排除。”

    “嗯!同意先生的建议,然后呢?”

    “然后就是两条路,要么南下走陆路绕道来洛京,要么反道走黄河,和我们的人交错而过,这两条路……”

    曹建国又想了一下,便果断道:“我认为是后者,他们一定是走黄河?”

    “为什么?”申国舅不解地问:“先生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是走水路,说明他们中间的领头者对水情有独钟,他的下意识又会让他再选水路,那样他才会有安全感,其次,他们原计划就是走黄河,说明黄河会有太子的人接应,我想他们舍不得放弃太子的援兵。”

    “有道理,先生说得有道理!”

    申国舅也豁然开朗,他当即下令:“传令邵景云,给我在黄河上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要把税银截住!”

    卷 二 龙虎斗京华 第十四章 黄河上的天罗地网

    第十四章 黄河上的天罗地网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赵船东收了两百两银子的定金要去河阴县接一批货,但无晋却愿出一千两银子,这便使赵船东立刻改变了计划,放弃河阴县的生意,直接送无晋三人去洛京。

    另外无晋又拿出三百两银子,打赏给船上的二十名船员,船员们个个愿为他卖命,放弃了沿途上岸找女人的传统,他再拿两百两银子给赵船东,作为他们三人在船上的伙食开支,这边立刻让他们享受到了最顶级的招待:住三楼的贵宾舱、喝最好的酒,品尝最美味的佳肴,这就是银子的神秘作用。

    船上补给充足,没有在沿途停留,一路西进,七天后,进入了河阴县境内,这天清晨,船渐渐放慢了速度。

    无晋和往常一样,坐在船舱靠窗的位子上百~万\小!说,晨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使他的船舱里充满了一种温馨、宁静的感觉。

    “无晋!”

    舱外传来了陈瑛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无晋懒洋洋道。

    门开了,贴满了一脸黄瓜片的陈瑛走了进来,她那仰着头生怕黄瓜掉下来的样子让无晋忍俊不住,她盘腿在无晋对面坐下,慢慢低下头,一眼严肃地注视着他,“你觉得你发明的这个叫面膜的东西真可以让我皮肤变白吗?”

    无晋浓密的眼睫毛一抬,用一种带有一丝恶作剧的目光注视着她满脸的黄瓜片,“你自己的感觉呢?”

    “我举得没有什么效果,师姐却说她的效果不错,我真糊涂了,你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说着,陈瑛将脸上一片片的黄瓜片摘下来,脸向左扭扭,又向右扭扭,目光斜睨着无晋,“怎么样,有效果吗?”

    “你的脸上怎么长了白麻子?”无晋发现她脸上居然有一个个||乳|白色的小点,心中有些奇怪。

    “哪里有?”陈瑛慌忙伸手往脸上一抹,果然有不少白点,她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黄瓜籽。”

    “胡说!黄瓜籽哪有这么白?”

    “不是,是刚才我用牛奶洗过脸就直接贴黄瓜了。”

    无晋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不敢放声大笑,笑得他浑身发抖。

    “你笑什么!”

    陈瑛有点生气了,她来找无晋是希望他能夸奖自己的一下,嗯!皮肤变白了,变漂亮了之类,却没想到他竟然发笑,她感觉无晋就是在嘲笑她,她的自尊心被刺伤了,将黄瓜往地上一摔,赌气转过身去,“不是你教人家这样做的吗?”

    无晋心中不禁有些歉然,陈瑛一心想把皮肤变白一点,说明她内心很在意自己是黑皮肤,自己是不该这样笑她。

    他收住笑,柔声对她说:“面膜是肯定有效的,黄瓜可以保持脸上滋润,最好是临睡前做,而用牛奶洗脸能使皮肤变白,罗翰国那边的很多女人都喜欢洗牛奶浴,我们这边用不着,可以每天早上洗一次脸,不用每天做很多次,关键是要坚持,我听虞师姐说,你小时候皮肤并不黑,是长年被海风吹黑了,其实注意保养,我想会慢慢恢复你小时候的肤色。”

    无晋一番诚恳的话使陈瑛心中的怒气慢慢消了,“这样说还差不多。”

    她又转过身,将地板上的黄瓜一片片捡起,“算了,我重新去切几片贴上。”

    她起身要出去,无晋又叫住了她,“阿瑛,要不以后把我的那杯牛奶也给你吧!”

    “算了,师姐已经把她的牛奶让给我洗脸了,再用你的就太浪费,你自己喝,我去贴黄瓜了。”

    这时,外面舷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这是送早饭来了,陈瑛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脸上的牛奶,便慌慌张张跑了。

    “公子,早饭来了!”

    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他是他们中间除了无晋之外年纪最小的船员,今年只有十八岁,名叫甄小棋,绰号‘真小气’,他确实很小气,一毛不拔,也不乱花一文去钱,虽然他只是厨房打杂的小船员,但他却是船员中攒钱最多的一个。

    当初无晋飞机失事后抱着一根桅杆在海上漂浮了三天,就是被他第一个发现,他和无晋关系一直很好。

    “公子!您的早饭来了。”

    他笑着把一只红漆木大食盒放在无晋面前,自从无晋用一千两银子包下这艘船后,赵船东便对船员们下了严令,不准直接称呼无晋,要叫无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