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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30部分阅读

不是说了,要饿他几日吗?”

    “徐大人别急!”

    高恒摆了摆手,他就曾经做过县尉,对这里面的名堂很了解,他知道恐怕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所有的狱卒都被收买了,如果他们想要杀皇甫惟明灭口,非常容易,人绝不能再关在县牢了。

    想到这,他又问王县尉,“你来之前,做了什么预防吗?”

    王县尉取出一把钥匙说:“我来之前,已经将牢房钥匙带来了,又嘱咐了心腹看管牢房,应该没有事!”

    他刚说完,外面忽然又有士兵禀报:“大人,刚才县牢传来消息,有人劫狱未遂。”

    高恒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身下令:“立刻转移人犯,我们要连夜将皇甫惟明送去京城!”

    王县尉去安排转移皇甫惟明事宜,皇甫渠也告辞了,高恒将徐远留了下来,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侍郎大人,那皇甫渠贪财如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人不要太相信他了。”

    徐远先提醒高恒,高恒淡淡一笑,“我知道,皇甫逸表被扳倒不就是他的愚蠢造成吗?我让他来开会只是摆个姿态罢了,怎么可能把真正的东西告诉他。”

    徐远一颗心放下,侍郎大人明白就好,那现在是不是他们该谈大事的时候了?他的目光向高恒望去。

    高恒笑了笑,从一只一尺见方的象牙小箱子里取出了一管鸽信,在桌上展开来,“我刚刚收到申国舅的鸽信,他说扳倒苏翰贞耗时太长,很可能会在这期间,他把东海郡的税银押解给东宫,属于东宫的税银,徐大人,你明白吗?”

    徐远点点头,他是长史,他当然明白,在朝廷的财税体系中,有一块税银是属于东宫,东海郡的报表上也有,这块东宫税银已经积压了三年,共计九十万两税银,前任刺史得到申国舅的指示,将这九十万两东宫税银一直积压在官库中,就算解押进京也是入户部,不会给东宫,现在高恒提到这件事,他非常清楚。

    高恒见他明白,又接着说:“申国舅的意思是,苏翰贞倒不倒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他把税银押解进京,徐大人,这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

    徐远这才明白申国舅的用意,并不是为了扳倒苏翰贞,而是为了逼苏翰贞让步,其实说到底还是户曹主事的问题,户曹主事掌管着财权,掌握着官府银库,也是由户曹主事负责申请向京城解税。

    “大人,既然如此,那把皇甫惟明立刻送进京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解地向高恒望去。

    高恒脸上露出一丝冷意,他不提此事,而是问徐远,“你认为苏翰贞让步的可能性有多大?”

    徐远沉思了一下,“今天苏翰贞已经任命皇甫惟明的弟弟暂代户曹主事,很明显,他不想把户曹主事给别人,此事又涉及东宫税银,我想恐怕苏翰贞不会拿财权让步。”

    “皇甫惟明的弟弟?”高恒眉头一皱,“他弟弟是谁?有这个资格担任户曹主事吗?”

    “他弟弟刚刚获得云骑尉的勋官,又是东海皇甫氏家族子弟,按照朝廷六典的规定,他可以担任。”

    高恒只是随口问问,他对皇甫惟明的弟弟不感兴趣,他又接着说:“我知道苏翰贞一时不会答应,我们不着急,先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认为那个皇甫惟明要进京了,压力之下,他自然会来求我们!”

    “高!大人实在是高!”

    徐远竖起大拇指赞道,两人对望一眼,皆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卷 一 东郡风云 第一百零一章 惊心动魄的一夜(四)

    第一百零一章 惊心动魄的一夜(四)

    徐远走了,高恒又半躺在太师椅上,他左臂上的小伤口有点发胀,医生已经给他看过,他这种小伤无碍,最多将养半个月就好了,但他心中也怎么也不舒服,这种小事居然要他亲自做苦肉计,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肖姬走进屋来给他收拾茶杯了,高恒眯着眼打量这个妖媚的女人,他很满意皇甫渠送给他的这个女人,尤其在床上,这个女人的滋味非常不错,竟让他有一种食之不腻的感觉。

    他见肖姬要收他的象牙盒子,便吩咐她,“那个盒子你不能动,我自己会收拾,你收拾其他的就行了。”

    肖姬这几天内心悲苦不已,这个男人每晚对她的折磨都令她痛不欲生,她简直畏他如虎,每次见到他就会忍不住地发抖,她正要收拾象牙盒子,高恒不准她碰,她连忙放开,又继续擦桌子。

    忽然,她的身子僵硬了,她感觉那只邪恶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裙子里,触碰到了她昨晚的伤口,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恐惧,“老爷……你的伤……还未好!”

    高恒根本不睬她,他盯着肖姬的手,那是一只又白又肥的手,指节上有小小的涡儿,包围着高恒全身的那股狂暴的破坏的火焰忽然升到了白热化,他那一对像要滴出血的眼睛霍地抬起来,盯住了肖姬因惧怕而略略变形的脸,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件东西,可以让他最快意破坏的一件东西。

    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低声令她,“把衣服脱了!”

    肖姬万分害怕,她忽然跪了下来,砰给他磕头,“老爷,让我休养两天吧!我会好好伺候你,求求老爷了。”

    高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充满滛笑,“你是嫌我对你不够温柔,是吗?”

    “没有……”

    高恒嘿笑了起来,他眯着眼,用一种魅惑人的语气对着肖姬的耳畔低语:“回京后我会让你尝一尝国舅爷的滋味,那你就会知道,我其实非常非常温柔,就像春风一样的温柔,那时,你就会非常非常想念我。”

    肖姬浑身一颤,她眼中露出了万分的恐惧,他还要把自己送给更可怕的恶魔吗?不!不!

    肖姬慢慢向后退,她站起身就向门外跑去,高恒却不慌不忙,等她跑到门口时才慢悠悠说:“我知道你还有双目失明的父母,对吧!”

    肖姬停住脚步,她慢慢回过身,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在她眼中燃烧,他还是朝廷的高官吗?不!他就是一个禽兽,一个衣冠禽兽,她死死地盯着高恒,咬牙切齿骂他:“你卑鄙无耻!”

    高恒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他就喜欢这种威胁并强迫女人的感觉。

    “我下流也好,卑鄙无耻也好,这些都不重要,你乖乖地听话,把衣服脱了,爬到我面前来,听到了吗?”

    肖姬心中忽然悲苦万分,这难道就是她的命吗?想到自己那可怜的父母,他们在黑暗中是无法看到自己所遭受的凌辱,算了,这就是自己的命,她命中就是一个任人欺辱的女人,肖姬只好含泪慢慢解开了腰间的裙带。

    无晋和李牢头精心设计的越狱方案最终因惟明的不肯配合而失败了,这让无晋感到十分沮丧,但他也能理解大哥的决定,他不想失去功名和前途,凡事有利必有弊,把大哥救出来虽然可以保住性命,却也要付出一生隐姓埋名的代价,还要背负上刺杀刺史的罪名。

    无晋心中也感到很无奈,他本来想以自己的方式先救出大哥,最后,他还是不得不采用陈直的方案,也就是抓高恒的把柄换回大哥获释,但这个方案却很不现实,且不说能不能抓到高恒的把柄,就算抓到了,又有多大的可能性让高恒撤销这件刺杀案呢?

    按照陈直的说法,高恒曾经担任过丹阳郡刑曹主事和丹徒县县尉,他的老家在江宁府,他一定在江宁府或者丹徒县留有把柄,可以从丹徒或者江宁府着手调查。

    这是开会分工时,陈直给他的命令,但从常理来说,去丹阳或者江宁府调查非常不现实,仅来回的路上时间就要四天,再加上调查取证,最快也要半个月,还不一定能调查出什么结果,就算调查出小证据,也不足以威胁高恒,最关键是等半个月后他再回来时,什么都结束了。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御史中丞,陈直不可能想不到这些,那他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做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陈直真正的用意是想把自己调走,然后他再对大哥下手灭口,只能这样解释。

    无晋第一次有一种无从着手的感觉,把大哥救出来他能办到,可这却没有什么意义,现在要的是刑部侍郎撤案,唯一可行的路就是刺史苏翰贞,看他能不能做出一点让步,了结此案。

    既然大哥不肯配合越狱,无晋呆在大牢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又找到李牢头,嘱咐他要保护好大哥,他便转身赶去皇甫府宅了,他有点放心不下大嫂和骆骆朵朵,至少他知道,对付大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对大嫂和侄儿侄女下手,他知道这一点,那对方知不知道呢?

    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抓捕大嫂和孩子。

    尽管他已经拜托陈瑛来保护大嫂和孩子,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离开大牢便向皇甫府宅奔去。

    来到皇甫府宅,无晋却意外地发现在大门口停着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一辆镀得金光闪闪的马车,月色下还泛着金光,整个维扬县就只有一辆,是县公皇甫渠的马车,旁边还有十几名骑马侍卫。

    他来皇甫府做什么?

    无晋心中疑惑,走进了府宅,一进大门便正好遇见了刘管家。

    “三郎,惟明的事情怎么样吗?”

    惟明被抓一事整个皇甫府上下都知道了,每个人都很关心,这关系到家族的兴衰,也关系到每个人切身利益,就是刘管家也不例外。

    无晋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问他,“我大嫂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刘管家点点头,六辆马车就是他找来的,“你大嫂和孩子都已经安全转移了,现在已不在府内,一个皮肤很黑的小妹亲自保护,她好像武艺很高,一丈五尺高的马车她居然能轻轻一跃而上,真不可思议。”

    无晋放心了,陈瑛很得力,有她保护,那大嫂和孩子就应该没有问题了,他又指了指门口皇甫渠的马车,“那个皇甫县公来了吗?”

    “他刚到,在太老爷的小红楼里,正和太老爷说话,好像说他能帮助惟明,我估计是来要钱的,他每次来除了要钱,没有别的事。”

    ‘他能帮助我大哥?’

    无晋不屑地笑了一声,快步向祖父所在的小红楼走去。

    房间内,皇甫渠正甜言蜜语地劝诱着皇甫百龄,“老家主,我刚刚和高侍郎密谈回来,高侍郎的意思是说,尽管惟明犯了重罪,但他可以绕过惟明抓捕别人,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惟明,而是苏刺史,这一点老家主想必也明白,如果皇甫家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高侍郎说他可以考虑换一个人,怎么样?老家主,这可是皇甫家的机会,我反复劝说,高侍郎才答应。”

    皇甫百龄心里明白,所谓诚意不就是要钱吗?他冷笑一声,“他不是遇刺受重伤了吗?告示说他中毒昏迷不醒,怎么还能和县公开会?这未免有点开玩笑吧!”

    “这个……高侍郎是刚刚醒来!”

    皇甫渠忽然有点恼羞成怒了,“难道你们还怀疑是胡说吗?我实话告诉你们,皇甫惟明刺杀当朝刑部侍郎,不仅是他个人获罪,你们整个家族都难逃罪责,轻则流放,重则抄家灭门,我是看在同宗的份上好心救你们,你们却当我是狼心狗肺吗?”

    皇甫渠言辞严厉,坐在一旁的皇甫旭连忙打圆场,“县公,我父亲不是这个意思,我父亲是想问,高侍郎所说的诚意,是指多少钱?”

    “嗯!你这句话还差不多。”

    皇甫渠怒气稍敛,淡淡说:“我只是中间人,我是没有半点好处,因为事关高侍郎和申国舅,所以价码不会太低,我大概问了一下,你们需要先拿出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

    皇甫旭脸都吓白了,他胆怯地向父亲望去,皇甫百龄却一声不吭,眼中十分复杂,其实惟明被抓,他比谁都要紧张害怕,比谁都要担心, 如果惟明出了什么事,他真的就要成为大宁王朝的罪人了,他此刻不是担心十万两多少问题,只要能救惟明,他们皇甫氏倾家荡产都没有问题,关键是这十万两银子真是高侍郎要吗?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无晋冷冷地走了进来,“别做……美梦了,一文钱都没有!”

    卷 一 东郡风云 第一百零二章 惊心动魄的一夜(五)

    第一百零二章 惊心动魄的一夜(五)

    皇甫旭腾地起身怒道:“无晋,你怎么敢踢祖父的房门!”

    “给我闭嘴!”皇甫百龄低声怒斥皇甫旭,一把将他拉坐下来,皇甫渠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他虽然被无晋几次击败,但他从不知道无晋在他几次失败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依稀认出无晋就是当初皇甫百龄带到他府上的年轻人,也是皇甫百龄的一个庶孙,他转头怒问皇甫百龄,“老家主,这就是你们的家教吗?”

    “无晋,有什么事吗?”皇甫百龄很平和地问。

    无晋拱手施一礼,“祖父,二叔,请你们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这个县公谈一谈。”

    “我凭什么要和你谈?”皇甫渠怒道。

    “哼!”无晋冷哼一声,“就凭我知道你书房密柜的开关,是在你的桌子下面。”

    皇甫渠就想被打击了一样,呆住了。

    皇甫百龄拉了皇甫旭一把,两人暂时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无晋和皇甫渠两人。

    “那天晚上,是你潜入我的书房?”

    皇甫渠若有所思地盯着无晋,“你叫无晋,博彩也是一手操控,是吗?”

    他想起了皇甫旭曾经给他说过的话,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曾经不屑一顾,可是现在这个少年竟敢一脚踢开家主的房门,确实是有点不同凡响。

    “你要做什么?”皇甫渠心中有点发虚,他的话也特别多。

    无晋盯了一眼他那丑恶的嘴脸,将一本册子扔在他身上,还是一言不发。

    皇甫渠疑惑地拾起册子翻了翻,他猛地跳起来,大吼:“你们不是说没录副本吗?”

    这本册子密密麻麻记满了他的受贿记录,只要查任何一条,他都会败露,皇甫渠颓然坐下,脸胀得通红,大口大口喘气,他觉得自己心脏都要爆了,他咬牙切齿低声骂:“你们这些不守信用的王八蛋!”

    他却忘记他自己也同样没有守信用,无晋低下头盯着他眼睛,用一种非常清晰而准确的语言缓缓对他说:“我一共抄了十份副本,我会把其中一份送给御史中丞陈直,他正在发愁无法向太子交代,看到这份册子他一定非常惊喜,皇叔却会惶恐万分,为了证明你把银子给他是谎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杀掉灭口,无声无息,死无对证,皇甫县公,到时我会为你寻找一条好狗,让它来啃掉你的尸骨,皇甫县公,你闭上眼睛享受一下吧!那种被狗啃的滋味,很美妙。”

    皇甫渠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无晋的每一句话都击中了他的要害,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肥胖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他心中还有一丝不甘,不甘被一个少年所挟持。

    他就像一个垂死之人的回光反照,忽然恶狠狠怒道:“你以为我……没办法吗?”

    “你的身体告诉我,你现在非常非常害怕,我没说错吧!”

    无晋依然用一种很轻松地语气,仿佛看透了皇甫渠底牌,“你的所谓办法就是把我杀掉,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你能杀得掉我吗?你找的杀手,能超过风追云吗?”

    “原来是你!”

    皇甫渠想起风追云被打残,他惊恐地望着无晋,他觉得无晋现在就会一拳把他打死,无晋伸手从皇甫渠腰上摸出一把匕首,这是皇甫渠的随身护具,无晋当着他面,双手一较劲,‘咔嚓!’匕首被硬生生掰成两段,轻轻扔在他身上。

    皇甫渠的最后一丝勇气也一起被掰断了,他彻底瘫软在椅子上,半晌,他才低哑着声音说:“我答应你,那本册子你别送出去,我一切都听你的。”

    无晋笑了笑,他觉得很爽,堂堂的县公用这种卑屈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这种感觉很过瘾。

    “你不是和那个侍郎开了秘密会议吗?我想知道,他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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