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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30部分阅读

,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气,脑子里撕裂般的疼痛缓和了不少,但耳朵仍然嗡嗡作响。

    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欢馨霍的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了一脸焦急的曼菲斯德。她如今到不觉得怎么害怕了,定定站在原地,有些迷茫地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影。

    曼菲斯德见欢馨停了下来也随之放慢了脚步,但感觉她看自己犹如看陌生人般的眼神,不觉心里又是一沉。一丝他不愿意承认的疑虑划过脑海:难道这个女子真的不是欢馨?

    曼菲斯德有了前车之鉴便不敢靠得太近,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连语气都是轻柔的,生怕再一次吓坏了眼前的女子:“你真的不认识我?”

    男人的笑很温暖,让欢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亲切感,似乎他们已经认识了好久。

    “或许我真的认识你,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欢馨有些沮丧地掏出那个项坠递了过去,心里懊恼着自己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情遗忘了。

    看到那个项坠,曼菲斯德的浑身一颤,这下他更肯定了眼前女子的身份,但是为什么她不记得他了?

    男人眼底的痛苦和脸上的失落让欢馨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那神情让她仿佛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

    啪的一声,项坠的盖子在曼菲斯德的手中弹开,两人笑意盈盈的照片刺痛了他的双眼。

    欢馨偷眼瞧着沉默的男人,那如雕塑般完美的侧脸笼罩着悲伤,宛如名家笔下的忧郁王子。

    欢馨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以前很熟吗?我们是男……呃……好……朋友吗?”她本来想问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但又怕万一搞错了,自己就糗大了,于是半路舌头一打弯,改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曼菲斯德抬起好看的蓝眼睛深深盯着欢馨熟悉的面容,然后叹息着说道,“欢馨,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欢馨?”从遇见到现在,她记得眼前这个英俊的军官就一直叫自己欢馨,难道这是她穿到这里后的名字,于是便犹疑着问道,“我叫欢馨吗?”

    女孩毫不作假的表情让曼菲斯德真有骂人的冲动,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叫程欢馨,是中国人!我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曼菲斯德故意加重了“很好”几个字的语气。以他的判断,欢馨似乎是失忆了,为了不再刺激她,只能咬牙切齿地顺着欢馨的思路讲。

    “哦!”欢馨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随即又爽气地一甩头发,摆出白婉婉以前哄小病人的表情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哄道,“放心,别把脸拉得像苦瓜!有了你这个朋友的帮助,我一定会想起来的!”虽然她记不起来眼前的男人是谁,但潜意识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关心她,也不会伤害她。

    曼菲斯德见欢馨笑得一脸纯真,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毕竟人没事,记忆可以慢慢恢复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曼菲斯德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把项链套在欢馨脖子上,又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温柔地牵起女子的手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回去!”

    男人所有的动作都那么轻柔,那么顺理成章,好像已经做过千百次似的。欢馨像被蛊惑般任他牵着手往外走,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想自己也会跟着跳下去的!

    威尔恰在此时奔了进来,正看见曼菲斯德拉着前温顺的欢馨走了出来。前一刻还像只炸毛的母鸡般的女子现在却成了驯良的绵羊,威尔张着大嘴愣在原地。

    欢馨不怕曼菲斯德是因为潜意识里对这个男人深刻的爱,但那段仅有的恐怖记忆,让此刻的她对于其他黑色制服的党卫军士兵有着莫名的恐惧。

    所以见到威尔的同时,欢馨下意识地往曼菲斯德的身后缩了缩。

    曼菲斯德立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对威尔解释道:“欢馨的记忆可能出了点问题,所以她现在不认识你,也……不认识我!”

    这下威尔更吃惊了,看着那个瑟缩在上校身边的女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当他清醒过来后,发现曼菲斯德带着欢馨已经走出了巷口,突然一个近似荒诞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这个失忆的女人真是程医生吗?不会是苏联人的间谍吧?

    于是,我们忠于职守的威尔副官决心代替英明神武的路德维希上校保持清醒的头脑,以防范敌人的“美人计”。

    第一卷  178无悔这一生(上)

    回到驻地,欢馨跟着曼菲斯德走进了办公室。这是一件临时被征用的民房,外间放着长条桌和几张凳子,看来是开会用的,里间则是卧室。

    欢馨忐忑地站在屋子中央,有些怯怯地看着曼菲斯德,现在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陌生人。

    曼菲斯德温和地的笑着,拉着欢馨在凳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才在她身前蹲下,拉着女子的手轻声问道:“欢馨,你饿不饿?”

    欢馨摇摇头,忽然俯□子凑近曼菲斯德的脸,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他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

    曼菲斯德屏住呼吸任她打量,眼里倒映的是欢馨有些迷茫的神情。

    “我好像认识你!但实在想不起来了!”欢馨只要一试图回忆以前的事就感觉头痛,便有些气馁地敲了敲头。

    曼菲斯德在她对面坐下,此刻他的眼睛非常明亮、非常深透,里面含着一种热烈而期待的光芒,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欢馨,别急!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你先说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吧!”他说话的预期很平和,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想要去触碰眼前的人的冲动。

    对方虽然给她熟悉的感觉,但那灼热的眼神还是让欢馨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这个小动作使得曼菲斯德眼神不禁一暗。

    “是这样……”欢馨将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理了理,用简要的话讲述了一遍,对于此间的迷茫无助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听完欢馨的讲述,曼菲斯德没有出声,他蹙着眉,心里一阵阵地发酸。这个女子为了他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战场,又历经艰险险些丧命,此时此刻他不知要用怎样的言语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曼菲斯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欢馨扯如怀里,嘴里喃喃地说着:“欢馨,欢馨,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

    欢馨被男人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不难地在曼菲斯德的怀里扭动了几下,可是腰间强壮有力的手想铁箍一般环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欢馨只得伏在曼菲斯德的肩膀上,鼻子里温热的气息忽然让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熟悉以及无比的安心,潜意识告诉她这个男人很爱自己,但是自己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呢?

    男人轻柔的声音就像催眠曲,逐渐,欢馨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撑不住合了起来,这几天她因为心事重重而没有睡好,今天欢馨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

    曼菲斯德正说着,却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低头一看才发觉欢馨已经睡着了他俯下头,轻轻吻了吻怀中人儿泛着黑眼圈的眼眸,然后将她放在了床上。

    看着酣睡中的女子,曼菲斯德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对于欢馨的失而复得,他狂喜不已,但是接下来又为欢馨的现状拧起了眉毛。

    接下来的几天,欢馨仍旧被安排在医疗队帮忙,曼菲斯德一有空就会和她将一些过去的事情,试图唤那失落的记忆,但是效果甚微。

    这天晚饭后,欢馨百无聊赖地靠在屋子的窗边,此时已是深秋季节,外面葱郁气息早已渐渐颓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索。这几天曼菲斯德的讲述让她对过去有了了解,虽然仍是想不起来她和他的过去,但这个男人却越来越让她觉得亲近甚至是依赖,曼菲斯德小心翼翼的呵护也让欢馨有心底生出幸福感来。

    “嚓嚓嚓——”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欢馨下意识地望望墙壁上的老旧的挂钟,指针正指在八点。每天这个时候,曼菲斯德巡视完驻地后,总是会顺便来她这里小坐一会儿,而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在八点。想到那双蕴藏着无限温柔的蓝眸,欢馨的嘴角不禁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脚已经早已不走到了门口。

    吱呀一声门开了,曼菲斯德的手甚至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看见欢馨艳丽桃李的脸孔不由一呆。

    欢馨歪着头看着他,笑着侧开了身说道:“你是来罚站的吗?”

    曼菲斯德愉悦地一笑,走进屋子问道:“今天过得好吗?”

    “嗯!还不错!看了20个病人,给10个伤员复查了伤势!不过都是些头疼脑热的,没什么挑战性!……”欢馨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今天的工作,一边给曼菲斯德倒了杯水。不知怎么的,这段日子只要在曼菲斯德面前,她就变成了“话痨”,事无巨都想让他知道。

    曼菲斯德虽一脸的疲惫,但见到欢馨像只黄莺般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精神不觉好了几分。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欢馨看着曼菲斯德不满血丝的眼,忽的一阵心痛。眼看着又要入冬,而德国的后勤依旧难以解决的供应困难问题,弹药、备用装备、燃料、油、食物和其他许多东西都很短缺。这些年轻的德国小伙子在零下四十度的寒冷天气里与顽强的敌人打着一场消耗战,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昨天,她路过指挥部的时候,听见曼菲斯德冲着电话里的军需官大发雷霆,最后几乎摔了电话。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痛心疾首的神情,她知道曼菲斯德是在为他的部下心痛,心痛这些鲜活的生命不是牺牲在与敌人的交锋中,而是在恶劣的天气和错误的战略中无谓系耗尽了生,他这个指挥官却毫无办法。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看你兴致勃勃的样子!在这里时间久了,我都快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曼菲斯德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语气里有这浓浓的无奈。

    欢馨不假思索地走上前为他揉捏肩膀,动作那么自然,仿佛这件事情她已经做过千百次了。

    忽然手指一凉,她低头看去时却发现无名指上被男人套了一枚白金戒指,上面像树叶的纹路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亮光。

    就在这时,欢馨的脑子里像闪电般划过一个画面,就像一把剪刀霍的在漆黑的幕布上剪了一刀,然后露出了幕布后的一丝亮光。亮光里有温暖的壁炉,然后是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欢馨,我的妻子!”深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但一阵阵的刺痛也伴随而来。

    欢馨物质脑袋,痛苦地发出呻吟,曼菲斯德一下子跳起来将她揽在怀里,急促而温柔地说道:“欢馨,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看到你这样痛苦,我宁愿你什么也想不起来!”

    欢馨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摇摇头,闭着眼不说话,感觉曼菲斯德宽厚的大手在自己背后轻轻抚摸。

    然后,尖尖的下巴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抬起,于是她看见了他眼底的自己。

    男人的脸逐渐靠近,灼热的气息碰在她脸上,带着薰衣草的气息。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欢馨几乎听见自己发出了细细的杂乱的喘息。然后他吻住了她,这是一个珍视的吻,轻柔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欢馨感觉自己似乎早就期待着这个吻,于是她紧紧地攀附住了他,热烈地回应着,火在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心中升起……

    恍惚间,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然后是狼狗的狂吠和守卫惊慌的喊叫声:“苏联人偷袭啦!”

    第一卷  179无悔这一生(下)

    屋里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蓦然分开,曼菲斯德拔出腰间的佩枪,一把拉住欢馨猫着腰来到窗前。

    镇子的北面传来密集的枪声和隐约的火光,摇曳不定的蓝白色探照灯光将街道上急促奔跑的士兵和吆喝着作紧急部署的官们照得忽隐忽现。

    对于苏联人的偷袭曼菲斯德早有防备,所以现在外面的人群紧张但并不慌乱。

    “镇上的居民都呆在家里,随意乱跑的将被就地处决!”一名年轻的士兵站在军用吉普上,冲着街边探头探脑的镇民喊话。站在窗后的欢馨觉得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答案正要呼之欲出,却不知在脑子的哪个角落又突然被卡住了!

    “啪啪啪……”一阵短促的敲门过后,威尔焦急地推门而入,“上校,苏联人大约一个连的兵力从北面的水路接近,企图偷袭。已经被我们阻拦在镇外,现在我已经让库尔特带着二排绕到他们后面去了!”

    “很好!”曼菲斯德简洁地说完两个字,看了欢馨一眼说,“欢馨,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我要去北边看看!”

    欢馨点点头应道:“好的!”

    曼菲斯德带着威尔就要离开,忽然想什么似的哟折回来,将手里的配枪塞在有些疑惑的欢馨手里,问道:“会用吗?”、

    “会一点点!”欢馨掂了掂手里份量不清的勃朗宁,犹豫地说道。她只在前世玩过cs,还是那种没多久就“击毙”的菜鸟。

    “你先拿着防身,等我有空教教你!”曼菲斯德急急地说完转身就走。

    “你小心些!我等你回来!”不知为什么,欢馨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担忧,看着男人离去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丈夫要上前线一般。

    曼菲斯德回头一笑,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推门而去。

    欢馨在幽暗的屋子里坐下,睡衣全无,握着手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心早就跟着曼菲斯德一起去了战场。

    “医生,伤员急救!”护士长凯莉跑了进来,吓得神游天外的欢馨一下子跳了起来,举着枪瞪着凯莉。

    凯莉被吓得尖叫一声,盯着欢馨手里黑洞洞的枪口,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欢馨这才看清了来人,急忙放下枪,歉意地笑道:“凯莉,真对不起!吓到你了,你没事吧!”

    凯莉擦擦额上冒出了冷汗,摇摇头说道:“没……没事!前方有伤员送下来,需要手术,戈培尔军医官让我来喊您!”

    欢馨点点头,将手枪收起,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和凯莉一起奔向急救所。

    密集的枪声响了一夜,在凌晨时分才变得稀疏起来。欢馨将手里最后一个伤员大腿上的伤口缝合,这才直起发僵的腰敲了敲。

    抬头望去,窗外的天空已经灰蒙蒙的露出鱼肚白!又是一天,不知道前面的战事怎么样了!

    正想着,就见曼菲斯德带着一群军官走了进来,脸上被硝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额角上还挂了彩,但精神很是振奋,而身后的威尔兴奋地和边上的一名军官谈论着什么!

    苏联人一定被打退了!欢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刚想上前,却被军医官戈培尔占了先机。

    “上校,我们一定是赢了!” 戈培尔亢奋的声音传遍了狭小的急救所。戈培尔是一个长相阳光,性格外向的年轻人,和前任军医官科尔完全是两种类型,所以他的到来让医疗队多了不少笑声。

    曼菲斯德微微一笑,威尔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有路德维希上校在,苏联人当然占不了便宜!想偷袭我们?还不是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幽默的话语一扫急救室里压抑的气氛,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在德军不断溃退的颓势下,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重新鼓起失去的信心了。

    “这边伤员的伤势怎么样?”笑闹过后,曼菲斯德打量着满屋子的伤员问道。

    戈培尔立刻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上了12人,2人重伤,不过在程医生的全力救治下,已经脱离了危险!”

    曼菲斯德听他提起欢馨,不由抬眼在房间里搜寻女子的身影。两人的视线隔着病床在空中交汇,曼菲斯德冲她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嗯哼!”戈培尔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哦“眉目传情”。

    曼菲斯德和欢馨的关系在这里是个秘密,可作为欢馨的上司,戈培尔还是隐约有所了解。虽然他对于这个失忆的美丽东方女子还不能完全信任,但又不得不佩服欢馨的医术高超。

    “有什么话就直说!”曼菲斯德收回了视线,沉声说道。

    曼菲斯德一打退苏军就来这里探视伤员,这场小小的胜利让他郁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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