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孩子,当然是继承爹娘的优点了。”
“嘻嘻,是哦!”吉利一向伶俐,这会也说起傻话,“皇上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喜庆点头,长松了口气,“这孩子早产了,本来还担心……不过,现在孩子生得如此健康,真是菩萨保佑!”
缨络公主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奴婢参见女皇陛下!”二人急忙行礼。
“免了免了!”缨络将手一挥,先到床边看看明月,就见她面色苍白,唇角干涸,满头大汗地连头发也打湿了。生孩子的痛苦可见一般。
抱过孩子,坐到床边,微笑着摇了摇头,“姐姐真厉害呀,本皇才走了多久,她居然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之前,还帮我烧菜,一点预兆都没有。”
喜庆垂下眼,“夫人哪里是正常生产!”
吉利急忙瞪她一眼,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喜庆停了嘴,缨络却看出俩个小丫头有些不对劲。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皇?”她抱着睡着的宝宝,逼视着一脸别扭的俩个人。
“哪有哦!”吉利还想狡辩。
“你们可别忘记,你家少爷临走前说过,一旦家里有事,必须第一个向本皇禀报!”
“是这样的,”喜庆憋不住了,急着上前。
“等等!”缨络一看她要说话,急忙阻止她。将怀里的孩子送到吉利怀里,吩咐她好好照顾明月,才领着喜庆出了内室。
院子里,桂茶树下,幽香四溢。
缨络手指绕在长辫上打转,这才看她一眼,“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月姐姐早产这么严重?”
喜庆皱眉,微有些踌躇,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公子在家,她也不必着急了,可要是那两个人再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她们毕竟只是丫环,担不了事的。
“事情是这样的……”
喜庆就把她走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详述了一遍。
缨络微眯的眼角里压抑着一抹危险火焰,“这里住不了了。”
“啊?可是现在你不在家,夫人刚刚生产不久,身体虚弱,我们又能搬到哪里去呢?”
“搬到我宫里去住!”缨络说得斩钉截铁。
“不行,不行,”吉利放心不下,哄宝宝睡着,也走出来。
“为何?”
“如果现在离开,夫人,恐怕会更起疑,很容易怀疑什么。”吉利压低了声音。
“也是,”缨络寻思着,又绽开笑靥。“有了,我派些内卫过来,守护在大屋外,保管连一只蜜蜂也飞不进来。”
“如此,再好不过了,只是,还请陛下派人想办法通知我家爷,爷回来了,夫人才能安心。”
“嗯,这是自然的,你们俩就放心吧。”
“那就感谢陛下了。”她二人下跪行礼……
缨络命人将礼物一一抬进来,又看了孩子和孩子娘好久,才依依地走出来。
迈上她的御用马车。
精雕玉琢的皇家马车内,一个男子正侧身倚在软垫内,手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缨络跨进来,就对男人就是横眉冷对,一把抢过他手中书。
“南宫勋,你太过份了,都到了家门口,你夫人千辛万苦地给你生下了皇子,你居然还看得下去!”
南宫勋敛了视线,投到缨络公主脸上,对上她的怒容,扬唇一笑,“她还好吗?”
“难为你,还能想到孩子娘!”缨络没好气地回答。
南宫勋从身边拿出一只漆红的锦盒,送到她面前的小桌上,他邪魅一笑,“多谢公主为在下隐瞒!”
“谁稀罕你的礼物!还是多为自己担心吧,我看姐姐知道你骗她,会不会所你扫地出门,到时看你还逍遥不逍遥得起来!”缨络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榻上。
“若是从前,或许我会担心,可现在,我们夫妻恩爱,有孩子,是完整的家,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根本不怕有人来破坏!”
“我看你别把话说得那么满,姐姐的男人我也见过了,与你南宫勋可是不相上下的,不信你一点也不担心。”
“月儿与他们见面是早晚的事。”南宫勋再次拿过书,翻看。
“你早就知道了?”缨络诧异。
“黎国会在三月之内攻下我苍狼,而他们,也会兵分几路来找她,月儿狠心拒绝他们,而后,他们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慢慢的心灰意冷,最后伤心放弃,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的天哪,南宫勋,你太狡猾了。对心爱的人也要花心思,耍心机,本皇还真是服了你!”缨络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公主过奖了!”
“那是不是,要不是看在你帮我做上女皇宝座的份上,我会马上跑到月姐姐身边拆穿你。”
“你不会,”勋笃定的摇头。“你们俩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我相信你不会希望她活在痛苦中。”
“唉,”缨络深深叹了口气,再看他时,危险地眯起眼,有些含恨地道:“真不知道,姐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腹黑的男人。”
南宫勋视线定在书中的某一点,陷入深思,许久后才喃喃道:“今后都不会再骗她了,我保证。”
“哼!骗都骗了,还洗得白吗?别欺骗自己了。”
车轮飞转……
“喂,南宫勋,你还要在我宫里躲多久?”
他看着她反气的脸,“等到他们都知难而退,一切风平浪静之后。”
“你就不担心,姐姐被他们动摇?到时连孩子到大人的一起走掉,你妻儿两空?”
“她不会。”
“你就是欺负姐姐善良,可你别忘了,她丈夫们可不是省油的,否则,也不会事到如今还不肯放弃,这说明他们是深爱姐姐的。”
“就是因为爱,我才笃定,他们不想她痛苦的受折磨,他们一定会离开的。”
“切,我保留意见!”
……
马车内不时传出痛苦的嘶吼声。
幽冥月被五花大绑着,丢在马车里。
昏明的烛光照在狰狞的脸庞上,煞白得骇人。
“景略,你好歹毒,好大胆子,居然敢对你师叔下毒!”
景略手执一块软布,不停擦拭手中的软剑,而后收入腰间。
“据我所知,我师傅从来没有什么师弟,你还是省省力气,不要胡言乱语的辱我师门。”景略连看他一眼也觉得多余。若不是明月的记忆未找回,他会一剑刺穿他心脏。
“你,你这个臭小子,连你师傅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哪有你这个徒孙说话的份!”幽冥月额暴青筋,面色紫黑,全身血液倒流,气脉逆转,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景略眉心纵起,眼中有邪森的神情闪过:“我师傅是我师傅,我是我,只要你将我夫人的记忆恢复如初,我或许考虑留下你的狗命!”
“你不敢!欺师灭祖,你会被逐出师门的!”
“我是无所谓的,我又没有想过接任掌门一职。”景略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再者,我师傅是最重情谊之人,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敢欺负他的徒媳,说不定会亲自出山清理门户。”
“哈哈哈——反正是个死,你师叔得不到的女人,你们也别想得!”幽冥月依死鸭子嘴硬。
景略微笑着俯低身,微笑:“那好吧,您老人家就好好的感觉肠穿肚烂的滋味吧!”
第一卷 唤回失去的记忆(1)
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做了一场痛苦的梦。舒虺璩丣
“孩子——”迷迷糊糊的,月狭长的眼帘终于挑开一道细逢。
吉利猛地醒了神,拿起帕子为她擦额上的汗珠,“夫人,您醒了!”
月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去抚小腹,入手平坦,马上惊讶地看向身边人:“孩子呢?我的孩子?”
“夫人别急,孩子很好,很健康。嫜”
喜庆自一边的摇床里,将孩子抱出来,“夫人,您看,是位小少爷。”
月惊呆了,生了,她居然做了娘亲。
眼泪夺眶而出,孩子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好小好小的小人儿,就像一件剔透无暇的工艺品,很完美拳。
孩子的眼睛眨呀眨的,似乎也在看妈妈,就像两个纯净的水晶珠,镶在晶莹剔透的眼窝里,两条棱角分明的小绒眉,好浅好浅的颜色,小嘴,小鼻子,不知道是谁的神手,捏得如此精巧,漂亮。
小家伙伸出手,五个指头,一个也不少,好小小的指甲,天哪,居然这么小,却什么也不少,这个世界真的好奇妙。
今后她再也不是孤单的无亲的,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夫人,给少爷取名字了吗?”
“有,他爹爹给她取了名字,叫南宫弈澈,小名衍儿。”
“衍儿,衍儿,真好听!”
“小衍儿,快点让妈妈抱抱。”她将孩子放到了明月身边。
月儿看着孩子,心不由的揪了起来,“孩子并不足月,你们一定帮我好好的照看他。”
“夫人放心吧,稳婆说,孩子很好,虽然早出生了二十天,但是身体是很健康的。”
小家伙刚一趟到妈妈身边,就张了小嘴,打了个哈欠。
围在床边的几个,一看孩子可爱的样子,顿时笑开了。
“哇哇……”听到笑声的衍儿,突然又哭了起来,众人着慌的看着孩子,都有些无措。
“我来喂他,”明月很急切,也许这就是妇女人的天性,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心都揪疼了。
……
月喂饱孩子,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就这样,周而复始,时间很快过了一个月,明月对于怎么养育孩子也慢慢的适应了。
南宫勋一直没有回来,月儿不明白,缨络一月前就派人去找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她开始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在狩猎的过程中,遇到什么意外。
这样的念头一萌生,月的心里也就越想越慌乱,一整天,跑到院门外好几次,只要有点响动,一颗心就高高地提起,而后又失望地落下去。
就这样忐忐忑忑地,天色渐渐灰暗下去。
早早的将衍儿喂饱,哄睡。
看着粉嫩的小脸,似乎怎么也看不够,现在也只有孩子能让她暂时忘记烦恼。
今夜,似乎很不寻常。
四周好安静,晚饭后,吉利和喜庆便很早就睡下了。
整座大院安静得如同无人之境。
衍儿长得很快,才一个月,就已经长高不少,也胖了许多,从前做的小衣裳几乎都低估了他的‘饮食能力。’
火红的烛光下,月儿耐心的捻着线……
窗外,风起帘动。
数个身手敏捷的身影飞至檐下……屋子内,明月对外面的一切,混然不觉。
景略轻不可闻的脚步落在帷幔外,隔着层层薄纱,看到坐在床上的明月。
她身穿白衫,柔顺的长发松松散在肩后,正专注的缝制着什么。烛影的映照之下,她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娇美不可方物。
一步步走进她,心中结冰。原本,她应该为他们孕育孩儿。
“月儿!”轻柔的声音落在床前。
明月全身骤然一僵,怔怔地抬起头。
面前的男人,令她瞬间呆住了。
“景----景略哥哥?”一年未见,他居然再次找到自己。
“灯这么暗,眼睛会累坏的。”
“你,”月紧张得心跳失了规律。“你怎么找这里来了?”
景略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回过头。“你们进来吧!”
明月目光移到门口处,很快,就见又有几个男人走进来。其中一身白衫的男子,她认得,就是前些日子来的那个绝代俊逸的男人,而另一个男子,一身紧身的黑色劲装,看上去,邪魅霸道,与她对视时,那双赤红的眼神复杂得紧。这个男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再看他手里,提着一个佝偻着的男人,似乎一脸痛苦的承受着什么。
明月微微侧目,心中又是一惊,那个卷缩着的男人,居然是,幽冥月!
“幽冥月!”
明月惊呼一声,低头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看向明月,随后很快狂妄地大笑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明月下意识地将手伸向枕下,摸出一柄短刀。又急忙将孩子抱起,护在怀里,惊恐地看着面前几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那,你们到这里来做干什么?”对于景略的话,明月莫名的会去相信。
景略缓缓移步,到她床前,漠淡的眼神落到孩子脸上,“孩子很漂亮。”
“谢谢,”月点头道声谢,还是很警惕地用手将孩子的脸遮挡住。
可就在她刚一抬手之前,床上的男人猛地上前,指舞生风地点在她胸前,动作快如闪电般地从她怀里夺过孩子。
单手抱在怀里,看着她。
明月被抢了孩子,如同拿刀子剜了她的心,“来人哪,来人哪!”
“你们,要干什么?”
“你是我们的妻,我们不会伤害你!”苡尘上前从景略怀里接过孩子,小心地放到了一旁的摇床里。
孩子睡得很熟……
“你们不要乱说,我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明月痛苦地看着孩子的方向。勋为什么还不回来。她好害怕。就算是孩子没有早产,据他知道的,她也到了临产期,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事?
“喂,你这女人真的很欠揍!”慕容雪如画的俊目里混合的着怒意,走到床前,伸手将她捞起来。放到一侧的长榻上,令她乖乖的平躺好。
而后看向景略,“可以了。”景略收回停留在明月身上的视线,投到身后的幽冥月身上。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从内里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夹在指间晃了晃。
走到幽冥月面前蹲下身,“你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条路!”
幽冥月无力地抬起头,看向榻上的明月,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药丸。
发颤地声音:“我可以---恢复---她记忆-----但---前提---是必须-----先给我解药---”
“呵呵,老儿,”慕容雪冷笑,一手提了他重重甩到了榻前,“你还是乖乖的配合,不然,本尊要你尝尝我释魔教神药,地狱血的滋味!”
幽冥月惶惑地看着她,眼神闪烁复杂。“这——”
“解药就这么一颗,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相信寻我师傅为月儿找回记忆也不是难事!”景略说着,手指轻轻一松,那颗黑色的药丸滚到了地上。
“不要,不要。”幽冥月眼珠子瞬间放大,盯着那颗滚到地上的药丸扑了上去,宝贝似的捡起药丸,并不顾及上面染了灰尘,一下子塞进嘴巴里。
很快,他开始打坐,调息,很快,幽冥月发现,自己的毒解了。
他很小人得志地跳起来,变了嘴脸,“只要你们同意,她陪我一个月,师叔就答应恢复她的记忆,哈哈哈——”
慕容雪一听这话,当即就起掌,想一巴掌拍死他。
景略一把挡住容雪,挡着他向后退了两步,“你的胃口还真不小。”一幅坐等看劲的眼神,对着容雪笑了笑。
明月直挺地躺在床榻上,对面身边发生的事,越来越糊涂……
“现在本尊就是给你女人,恐怕你也无福消受。”慕容雪冷笑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幽冥月心下着慌,暗恨这景略怎么也变得如此阴险。
苡尘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你不要以为我们会傻到送你解药。”
“刚那颗药丸是加速你体内毒素发展的,刚你又运了功,只怕,命保住,武功尽失了。”慕容雪无耐地耸耸肩膀。
“你们,你们好卑鄙!”
“跟你与南宫勋比起来,我们实在太仁慈!”景略一把将幽冥月扯到了榻前……“你最好快一点,否则,首先烂掉的,可是你的命根子……”
正文 蔑视(2)
幽冥月不堪毒蚀,施针为明月唤回记忆。舒虺璩丣
而后的三天里,明月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
无边无际的黑暗、孤寒,偌大的天地,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前行着,她没有家,没有丈夫儿女,天地虽大,却没她的容身之处。
昏昏沉沉,沉沉昏昏。
盛夏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