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
秦家老祖宗怒道“玉莲，你竟敢跟长辈动手，哪里学来的规矩。”
玉莲地头儿瞪了一眼乔氏，福下身子道“老祖宗您瞧见了，是夫人先动的手儿。难道我还站着叫她打不成。”
“还敢顶嘴。”秦家老祖宗怒道。
这时，秦易坤赶来。进门儿便认错儿道“老祖宗，玉莲不懂事儿，请老祖宗赎罪。”
秦家老祖宗瞪了他一眼道“你来做什么？”
秦易坤道“才婶子到家里找玉莲，大闹了一场，吓着了红丫头。我只顾女儿，也没细问，才哄好的红丫头，细问丫头才知道是婶子丢了梯己。所以来找玉莲。”
乔氏从地上爬起来道“分明是你让丫头把我撵出来的，又让好儿押着我回家。”又对秦家老祖宗道“老祖宗您别信他的，他们夫妻两个一个鼻孔出气。都不是好东西。”
秦易坤和玉莲都没有出声，任凭乔氏大骂。秦家老祖宗道“你住嘴，我问你，你丢了多少银子？”
住了嘴的乔氏哭着道“现银加上田产七八百两呢。老祖宗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性命了。”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玉莲见她竟为了这点银子发疯，轻笑着一声道“婶子别哭了，才这点银子找不回来。我补你就是了。”
乔氏见玉莲看不上她这点银子，只觉脸上无光。怒道“你命好投身在好人家，睡在金山上头长大的，你怎么知道我多辛苦才积攒了这梯己。”
秦易坤一面叫玉莲不要再说了。一面对乔氏道“夫人才说是听房里的丫头说是三爷拿了夫人的银子孝敬了玉莲的陪嫁丫头。不知道那个丫头叫什么？咱们把那丫头和三爷全都拿来，两下一验证，不就知道了吗？”
乔氏只顾着要回自己的银子。也没顾得上细问，秦易坤提出来她才想到。
还想用这件事儿为由头，给玉莲点颜色瞧瞧的秦家老祖宗此时也断了这个念头。乔氏实在不聪明。什么凭证也没有，就来闹，倒头来只会叫人看笑话。
这时，听说乔氏大闹后院的王老太太领着王大夫人和陈氏赶来。进门便骂乔氏，又向秦家老祖宗行礼赔不是地说“老祖宗别听乔氏胡说。冒儿拿她的银子是为了前程。因房里几个小老婆赌气，随口乱说的。她竟然就信了。”
这件事儿闹起来终究是丢脸面的事儿，听王老太太这么说，秦家老祖宗道“既然这样，都散了吧。”
乔氏见这样就完了。急得对王老太太道“老太太，那可是我的银子，要真的是为了他的前程，我丢也就丢了。可分明是便宜了白玉莲房里的小蹄子。”
玉莲不高兴道“既然夫人执意这么说，那咱们就请三爷过来说清楚，他把银子给了我房里哪个丫头？只要说得出姓名。我便拿了她，任凭老祖宗发落。”
王大夫人笑着道“可不就是那个叫翠竹的。平时见她逢人就躲，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坏呢！”
王老太太紧着想将这件事儿压下去，听王大夫人说这话。怒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大夫人立即噤声。
玉莲立即吩咐好儿道“去把翠竹叫来。”
好儿丝毫没有迟疑，转身出去。
玉莲道“既然夫人说是翠竹，我就拿了她来。当着夫人的面儿审问。”
见自己有望拿回银子，乔氏眼前一亮。
王大夫人眼看着玉莲安心要将这件事儿闹大，给自己眼前的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会意退了出去。
一时翠竹被好儿领来。跟着过来的还有柳琴柳笛几个玉莲房里说得出名字来的丫头。一下子秦家老祖宗房里多一半是玉莲的陪嫁丫头。
翠竹上前磕头道“给老祖宗请安。”
没等秦家老祖宗开口，乔氏便扑上来道“我的银子呢？把我的银子全都吐出来。”
翠竹虽然胆小不惹事儿，却不是个能任凭人欺负的。她死死地握着乔氏的双手，叫她不能伤了自己。道“夫人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拿了夫人的银子了。”
乔氏道“还敢嘴硬。三爷自己都承认拿了我的银子给了你。”
翠竹道“夫人的银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乔氏道“昨天晚上。”
“这就怪了。前儿我跟着夫人一起出府。一直跟着钱氏伺候大小姐，才跟着回府来。夫人的银子怎么可能在我这儿？”
乔氏一怔，她不记得白玉莲跟前有这么个丫头。别说是她，就连秦家老祖宗、王老太太、王大夫人和陈氏都不记得了。
翠竹道“昨日傍晚，还是我引着夫人回房的。难道这个夫人也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楚，夫人当时还抱怨自己的房子太小了，不如大夫人的宽敞。”
回想昨日，乔氏一路上只顾着瞧玉莲这陪嫁的庄园，哪里在意是谁在前头引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翠竹来。
玉莲笑着道“这下分明了。”
差点被绕进去的乔氏猛地道“不对，是嫂子提起这丫头的。得问了三爷才知道他把银子给了你房里哪个丫头。”
秦易坤道“还不去请三爷过来。”外头有人应了一声。自然也是玉莲的陪嫁。
秦家老祖宗责怪好儿道“只叫你领这丫头过来，谁让她们来的。”
好儿转身瞧了瞧一旁站着的几位妹妹。福了福身子道“实在是夫人才在门上骂的太难听了。将少夫人一房的丫头一个都没放过。她们都还小着呢，不来要个清白。将来还怎么出门见人。”
“掌嘴”玉莲呵斥道“这话是你该跟老祖宗说的吗？”
好儿忙低头退了一步。众丫头也都低下头。
“还不都出去。”
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玉莲怒道“怎么？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柳琴第一个跪下道“少夫人咱们又没做错什么。虽然是奴才，可这么多年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今儿不把这件事儿弄清了。咱们姐妹几个就是被打死，也不出这个屋子。”说着余下的也纷纷跪下，一口同声说同样的话。
众怒难平。纵然秦家老祖宗是一家之主。闹得小丫头全来造反，她也不能再说重话火上浇油。道“你们都起来。”
这时，秦世冒被请了进来。乔氏松开翠竹过去质问他，秦世冒早听婆子嘱咐。也知道这件事儿闹出来，惹老祖宗不高兴，吃亏的是自己。
道“你胡闹什么。谁说我拿银子是给小丫头的。因你不在家，我才没同你商量。前几日京城旧友来信说朝廷要启复旧员。我拿银子是为了前程。”
“为前程？”乔氏气愤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我都问清楚了，是你自己说的，那笔银子你拿去是为了个小丫头。”
“谁跟你说的？”秦世冒道“拿来看我不打死他。”
王老太太道“好了，这下子清楚了。”
“老太太您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乔氏委屈地道。
王老太太道“你给我老实些。不过几百两银子，闹成这样。还要不要脸面？”
乔氏哭着道“你们一个一个都有银子，当然不把我这点钱放在眼里。我们家的银子全都被三爷败了。我就这点银子将来女儿出嫁，我养老全都靠它了。”
好面子的秦世冒怒道“你再不闭嘴，我就休了你。”
乔氏也不再忍着了，道“好啊，只要你们秦家照着我当年嫁过来的单子将我的嫁妆全都吐出来，我便离了你。”
“好了。”秦家老祖宗拍着桌子道“你丢了多少银子，我给你就是了。”
王大夫人一听不干了。道“老祖宗不能偏心，丢银子怪她自己没看住。凭什么叫老祖宗补给她。老祖宗真要给，那我们也都要有一份才算公平。”
“你闭嘴。”王老太太怒道“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老祖宗的银子爱给谁是全看她老人家自己的意识。”
就是不服的王大夫人扭着身子转过头去。
闹来闹去，终究是为了银子的乔氏听见老祖宗要补给自己，也不闹了。
被搅的人也没挑成的秦家老祖宗将众人撵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王大夫人拉着陈氏道“老太太。我们也缺银子，老祖宗只给她。不给我们，这不公平。”
王老太太气结道“你们那份我出了。这下总归可以了吧。”
乔氏听见又不依了。气得王老太太那份银子也不出了。眼看进了口袋的银子又飞走了。王大夫人同乔氏拌了几句嘴。本还想拉着乔氏说几句的玉莲心里挂着受惊的女儿，丢开她们拉着秦易坤回家去了。
所幸，红丫头只是被吓醒了而已。玉莲回到家时，已经被哄睡着的红丫头睡得香甜。见女儿没事儿，玉莲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天色已晚，晚饭还没吃的玉莲觉得腹内空空。好儿正好端了晚饭进来。边吃饭，秦易坤道“你说三爷偷的银子哪里去了？”
玉莲头也不抬地道“真跟咱们房里有关，那只能是进了一个人的口袋。”
夜里，秦世冒跟着金哥来到秦家北院，边走秦世冒边问“真的能见着？”
金哥拍着胸脯道“我骗谁还能骗三爷，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三爷您就放心吧。”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间厢房门前。金哥指着门道“三爷请进吧。”
秦世冒见房里黑漆漆的，道“你先进去，点上灯。”
一点也不想进去的金哥笑着道“我就不打扰了。”
秦世冒却坚持。金哥无奈只好摸着腰间边推门便问“三爷可带了火折子？我的掉了。”
秦世冒说着“带了。”跟着金哥也走进了屋子。紧接着房里来一阵“打打打”的声音。
还有道“当我们是什么人，妓院里的姑娘吗？花几个臭钱就能买来的。”
被十几个小丫头按在地上打的秦世冒“哎呦哎呦”地叫着。大喊道“我是你们三爷，你们连我也敢打。”
领头儿的好儿道“打的就是你。”(未完待续)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迎敌准备
隔天，乔氏从秦家老祖宗那里得了银子，满脸笑容回到家，却瞧见秦世冒满头满脸的伤，躲着不敢见人。
乔氏气得抄起鸡毛掸子敲打着桌子逼问秦世冒是被谁打的。
秦世冒心里头正憋闷，瞧见乔氏动了气，心想叫她去闹一场，自己的脸面不保，任凭乔氏怎么逼问就是不肯说。
他不肯说，他房里人却想看着乔氏丢人现眼，背着人偷偷地将秦世冒昨儿夜里悄悄去北院的事儿告诉乔氏。余怒无消的乔氏不顾柳氏劝阻直奔玉莲房里。
早起秦易坤出门办事儿，玉莲分派完差事便带着女儿在院子里头玩儿。一时初夏过来，陪着她坐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才要起身回房去开柜子给初夏拿东西，乔氏就来了。
玉莲算准了她回来，早早吩咐下去。乔氏前脚进门儿，门上婆子后脚便将门儿关了。又叫两个小丫头在门外头玩儿。
乔氏只顾着生气也没在意。初夏见她来者不善，抱着红丫头低声对玉莲道“嫂子要不要去回老祖宗。”
玉莲笑着道“我正等这她来呢。”说着笑脸迎上前去。
乔氏上来便质问玉莲为什么打三爷。
玉莲装傻道“好好的我打三爷做什么？”
乔氏见她装傻，更气了。道“你被跟我装傻，你房里的丫头要不是又你指使，敢动三爷一根汗毛？”
玉莲仍旧笑着，吩咐丫头搬个小圆凳来，有奉茶。乔氏不吃这套。上前一步仍质问玉莲。
玉莲抬抬手，院子里不相干的小丫头全都退了下去。只有好儿和福儿在伺候。初夏见状也抱着红丫头躲到房里去。
“我帮婶子一把，婶子不知道谢我，现在反倒来质问我。”玉莲拉下脸子。坐下道。
“你帮我？”乔氏冷冷地道“阿弥陀佛，你不害我，就算是我的福气了。”
玉莲不理乔氏说什么。道“三爷又不是头一次挨打。婶子您自己想想，他这几次打都因为什么？”
不用想，秦世冒每回挨打都是因为女人。许是觉得丢人，乔氏怒气不似方才那样盛了。
玉莲道“昨晚上的事儿我的确知道，也是我让丫头打的他。不打得他断了这个邪念头，将来咱们秦家的脸面全都得被他给丢尽了。”
“你胆子够大的。”乔氏道“就这一条，我回老祖宗就能休了你。”
玉莲不以为然道“婶子认为易坤会休了我吗？”
乔氏张了张口没有出声。正像她自己昨天说的一样。秦易坤和玉莲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这件事儿既然是白玉莲受益的，那秦易坤也必定知道。
好儿过来，将一个锦盒放到玉莲面前的石桌上。玉莲将锦盒向乔氏面前推了一下。乔氏瞧着眼熟，认出那是自己的东西。一下子扑过去。打开来一瞧，里头果然放着自己全部的身家。
又喜又气的乔氏道“果然是给了你房里的小贱人。”
玉莲道“是给了我房里的人，却不是我的丫头。三爷也真有心，但凡他能将对付的女人的法子用一点在仕途上，他也不会有今日了。”
乔氏道“不是给了你房里的小蹄子，怎么会到你手里。”
玉莲道“他用银子买通了金哥，想将翠竹骗出去。却没想到这点银子根本不入金哥的眼。昨天晚上我一回家，金哥就来回话，将银子交了出来。”
乔氏又羞又恼。自己视作性命一般的，却连个下人都看不上。
玉莲继续道“不是我仗着自己手里头有几个钱，笑话夫人。只是三爷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怎么夫人手里只有这点子银子？”
乔氏闭口不答。玉莲笑着道“婶子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替婶子不值。这样的男人还纵容？换了是我，还用别人打，我现在掀了他的皮。打断他的手脚。情愿关在房里伺候一辈子，也不叫他出去丢人现眼，连累自己也跟着丢脸面。”
乔氏合上锦盒道“你当人人都跟你样。”说着走过来坐下。
她这一坐，玉莲心中有了底。笑着道“我怎么了？就你们说我不好。你去外头打听打听，谁不说是易坤捡了便宜，娶了我回来。”
从不听外头传言的乔氏撇撇嘴儿道“我才不信，就凭你不肯让易坤纳妾这一条。外头就得有人骂你霸道。”
玉莲“咯咯”一笑，道“婶子忘了，是易坤他自己不肯纳妾，跟我白玉莲可无半点干系。我娘可是给我准备了足足的陪嫁，他看不上我又能怎么办？难道硬塞给他。主动给自己男人纳妾的女人，我只见夫人一位。”
乔氏剜了一眼玉莲，拿起面前的茶杯，吃了口茶。因茶香四溢，比自己平日里吃的好，又吃了一口。
玉莲细心瞧见了，看了好儿一眼，好儿轻轻点头儿。玉莲又对乔氏道“这银子婶子拿回去，可千万别叫三爷知道了。这会子恐怕老祖宗给的那几两银子，他已经惦记上了。说句难听的，婶子膝下无子，将来妹妹的亲事少不得婶子操心。三爷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又没有了官职。只怕将来没有一分好陪嫁。妹妹的亲事难办。”
为这件事儿没少落泪的乔氏被玉莲说到痛处，眼圈渐渐红了。
“细论起来，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一家子骨肉，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尤其像夫人这样。果然我动了治你的心思，这会子你还能在老祖宗跟前告我！”
“你也被太高看了自己。”乔氏冷眼道。
玉莲笑道“夫人不信，咱们大可以走着瞧。”
乔氏道“你说了半天，又还我银子。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帮夫人一把，多赚点银子，再叫三爷收敛些。”玉莲道。
乔氏眼前一亮，当日白玉莲可是能跟秦易坤过招的。她想论做买卖赚银子。她未必比秦易坤差。
“我这里有块地皮，是外头的经济托人送进来的。婶子知道我不缺这些，不如婶子入手。悄悄地攒下这份梯己，不为别的，就为了妹妹。”
乔氏探过身子，往好儿送上来的地图上瞧了瞧，只见上头田地沟壑小溪农家一样不缺，中间一快用粗笔勾出了线条。
“这就是那块地？”乔氏问道。
好儿道“是，粗粗算一下。有两百多亩呢。少夫人托人打听过了，这块地肥得很，因那家子投奔女儿去了，将家里的产业全都变卖了，少夫人买了他们家的宅子。”
乔氏警惕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在设计害我？”
“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