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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第20部分阅读

年,我考上了大学,我家大人已经和姑妈家的关系水火不容了,姐姐也自然没有来祝贺,我和她开始行同陌路。就像两条平行线,两家隔得并不远,只隔了两条大街,却永远不可能相交。

    象牙塔里的日子最是张牙舞爪,忙着读书、写作、失恋,正是年少轻狂、不可一世的时候,自然也就忘记有琴琴姐姐这号人物。有一天,宿舍窗外大雪分飞,白茫茫一片好干净,忽发踏雪访梅的雅性,走到一座小树林里。看到一对小朋友在那里玩雪,是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突然感觉似曾相识,又如梗在喉,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有怔证的迷茫。远处不知谁家飘来巫启贤的歌:“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我全身为之一颤,像吃了三把巨大的雪。是啊,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难道巫启贤也有个坏姐姐?琴琴姐姐,你还欠我一包跳跳糖呢!

    后来我只身跑到广东,做了几天教书先生,整天带着近百个小鬼跟语文考试较劲。想起年少时的梦啊,恍若昨天。命运偏爱开玩笑,曾经想做黑社会的做了老师,想做老师的做了黑社会。好在公检法国地税,人民教师黑社会,都算让人羡慕的职业吧。我对自己说。

    前几年还在伪装成红蜡烛时,有一次,湖南老家的母亲很高兴地来电话:“袁琴被派出所抓了。”

    我说:“哪个袁琴?”

    母亲说:“你琴琴姐姐啊。”

    我说:“哦,什么事?”

    母亲说:“斗殴,卖滛。”

    我想了半天,才道:“怎么搞的。”

    母亲平静地说:“谁知道呢?她早晚要出事,家里没教育好,自己又不自爱嘛。”

    我沉默了,想打个电话给派出所的姐姐,想要回她欠我的跳跳糖。可不知怎么,犹豫半晌,终究没打。

    去年过年,炉火烧得很旺,还是洞庭湖,还是大雪纷飞,还是小木桥畔。

    母亲说:“我听别人说,袁琴死了。”

    我问:“哪个袁琴?”

    母亲说:“你琴琴姐姐啊。”

    我道:“真的吗?怎么搞的。”

    母亲说:“谁知道呢?”

    整个过年,我在老家,都没有在见到姐姐,连姑妈好象都搬家了。她大约是真的死了,我想,她还欠我一包跳跳糖呢。

    我看了看茫茫的大雪,雪堆里好象有一个明眸善睐的小姑娘,枣红色的棉袄,遮耳的棉帽,被裹得像颗小小的粽子。然后我转身而逃,不再看她。

    顺德北滘高升酒店首席咨询师阿琴,就是你了,没错的。这家伙没死?干这行了?这样才合逻辑嘛。她这种学习成绩,在中国的体制下,又争强好胜的,又长得又人模人样的,不干这个又干什么呢?我抹了一下眼角,拍了她的肩膀,她转身,职业的笑容半天不动,满脸写满了惊讶。

    我轻声吼道:“看什么看,你还欠我一包跳跳糖呢!”

    琴姐把我叫出外边的走廊,很高兴地抱住我,然后随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你干这个了,读这么多书干吗来干这个,你不准干这个,姐姐一直是为你骄傲的。”

    我想张嘴申辩,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世界上很多话,都在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我憨憨一笑,道:“素素和妖精是我的人,等一会,知道了吧。”

    比赛结束,一比四,妖仙配惨败。已经做足的心理准备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白素素对自己能得到一,还有几分满足,连楚妖精也很沮丧。我明白这个一是谁给的。

    老实说妖仙配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两人的茶道表演、双人媚舞、楚妖精钢琴独奏、白素素的英语歌唱;两人的红绳双飞的表演,都有了一定的火候。

    何青呢,她什么也没带。她把妖仙配倒出的剩茶闻了闻,说出了茶叶的产地和级别,把楚妖精带的钢琴打开,指出了其中一个旋律弹奏时的误差,并阐述了这台钢琴材质对音色的影响,然后走了一个猫步,转身跳了一支艳舞,这只艳舞也只露了两个肩膀。

    灯光凉后,她嫣然一笑,所有评委都呆了呆,倾国倾城。

    然后就一比四了。

    何青翩翩走向楚妖精,道:“妖精,你们还想不想去花会。”

    楚妖精翻了白眼,何青道:“我可以让给你们,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五十六、一无所有

    五十六 一无所有(全)

    楚妖精和白素素一脸愣然。

    何青道:“只要你们答应给我抓到二十个老板,参加治沙组织。我就把花会的名额让给你们。”

    楚妖精道:“你别演了,在男人面前演戏是应该的,在我们几个面前你演什么?”

    何青很真诚道:“我何青需要演戏吗?我只是跟你们做个交易,你们愿不愿意随便。”

    白素素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为了治理沙漠,你愿意不参加花会,我不信。”

    何青妩媚一笑:“你们钱我赚够了,那四百万美金的花魁奖金,对于我来说,不算多大的数字;名气,我在圈子内够大了,你们需要花会扬名,我不需要,就算拿个冠军也就是圈内名气大点,但我五年前就已经名气很大了,对吧?去花会能怎样,输了没面子,赢了呢?能被个超级有钱加好 色的老板私 有化,或者被个阿拉伯的卖油翁包下,也就这样对吧?这些我何青唾手可得。不管你们信不信,钱,对于我只是个数字,我现在寻找的成就感就是治理沙漠,成就感明白吗?

    楚妖精和白素素睁圆眼睛,没有说话。

    何青拿起lv包,转身道:“不同意就算了,那何青就去花会了。”

    白素素赶忙道:“可以,你说说具体条件吧?”

    何青道:“找到二十个身家超过千万的老板,只要你们能把他们弄到查干尔诺沙漠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我们面面相觑,何青道:“你们放心,不会很难,东莞有钱人够多,贪你们美色钱烧得慌又精神空虚喜欢附庸风雅玩玩治沙之类环保事务的土老板不少,运气好的话半年你们就可以完成任务。”

    白素素道:“那好,我们干了。”

    何青看了楚妖精一眼,楚妖精点了点头。

    何青从lv里拿出了合同,“签了吧。”楚妖精和白素素看了看,楚妖精道:“完不成任务赔偿五百万,这个,太黑了吧。”

    白素素动了动眼珠,一声不吭地签了字。

    何青道:“你们别怕,让你们利用好自己的资源做好事而已。我去年拉了差不多六十个,而且只要到了查干尔诺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放心,那儿不是十字坡,何青绝对不会把他们做成肉包子的。当然,你们要是想不守信用,参加完花会成了名就玩失踪,也可以试试。妖精你是不会的,素素,你四 川老家前那可老榆树可真粗啊,何青上次跟你们县 委一把手过去玩,两人合抱都抱不住。”

    白素素站起道:“你什么意思啊你。”

    何青没有理白素素,对着楚妖精道:“妖精,你签不签啊,再不签我可后悔了啊?!我现在还在犹豫是去澳门赌几手还是去蒙古种树玩了。”

    楚妖精咬了会牙,签了。

    何青把两张合同放到lv包里,笑笑道:“谢谢了。”

    我带着来学习的毒药坐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个戏剧性的变化,毒药一脸羡慕地望着何青,又望着何青的包,何青看了毒药一眼,和蔼地笑道:“小妹妹,喜欢这个包?”何青把合同拿出,把lv甩给了毒药。

    这个举动震惊了全场,太豪爽了,这个包包少说也要万儿八千吧。

    毒药满脸喜悦地抚摸了一下白色的皮革,道:“何姐姐,这么贵的包包我不敢要。”

    何青当着众多囡囡,镇定道:“是挺贵的,在义乌国际市场买的,四十五块。”

    啪地一声,毒药和着椅子倒在了地上。

    何青道:“我早就不用真皮了,劝你们也别用,这对动物太残忍。姐姐带着这个西贝货。从来没有人怀疑。包是假名牌没关系,姐姐是真名牌。”

    何青笑了笑,转身就走,突然对我说:“我要走了,江磊,你不送送我吗?”

    我受宠若惊,一肚子疑惑走到九天外,何青道:“江磊,江部长,江大才子,你又是高兴,又是莫名其妙吧?”

    我镇了镇神,道:“可以理解一部分。”

    何青道:“哪一部分?”

    我道:“马斯洛说人有五种需求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中国大多数囡囡还在为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或者爱的需要而奔波,就算高级一点的如妖精素素等也在为尊重的需要努力,而你却已经赚够了,又看遍了男人和沧桑,在圈内盛名显赫,受人尊重。已经达到追求自我实现的层次了。”

    何青怪笑道:“自我实现?马斯洛?你其实就是想说,我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不差钱,赵本山的不差钱对吧”

    我陪着美若天仙的科尔沁草原的星光,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不敢乱说话。

    何青道:“或许你说的也有点对吧,但还有一个原因,你不知道。是因为我生活的地方太现实了,从十九岁起,我尝够了这种现实,钱,需要,肉,五个字可以把所有故事讲完,不管是街边的美容店还是京城的天上人间,其实都只是这五个字的皮囊。而我们呢?太像一个东西了,一个投个币进去就会完成一组动作的程序,而不太像一个人。我觉得人总得有点其它东西的,所以我总是在寻找。生活现实得可怕,所以我才会喜欢,不,是迷恋,和一帮一点也不现实的疯子守在沙子边,和一群最单纯自由的灵魂一起对抗无情的大自然,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是那个冲向风车的骑士,江磊你知道吗?那感觉太美妙了。”

    我一脸神往地望着北方,突然觉得世界真大,如果赚够了钱,去一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功名利禄,单纯地去干点自己喜欢的傻事还真好,只是我去得了吗,我这样一无所有?

    何青道:“而且,我也很庸俗,我突然想到,以我的名气,赢了当然是锦上添花,输了未免脸上挂不住,所以我就不去了,够坦率吧,呵呵。”

    我不假思索道:“你怎么会输。”

    何青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如古代女扮男装的公子般轻轻作了一个揖,道:“本来也没有想过的,但我听说延庆山庄的罂粟会去,既然有罂粟在,我就懒得去斗了,去了万一在中国队都做不了花魁,丢了身份,还徒惹伤心。”

    我道:“罂粟?延庆山庄之首,你也怕她?她很厉害吗?”

    何青点点头道:“怕谈不上,在北京很小很小的权贵圈子里,流传这样一句偈语:巫山神女羞,罂粟花中秀。说起来她成名还在我之后,但成名之快,评价之高,在京城最高端的欢场圈子里无人可出其右。何青见过她一面,确实摄人魂魄。”

    巫山神女羞,罂粟花中秀。我默念着这个句子。

    何青道:“有她在,何青去不去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了,或许你的妖仙配还真会成为秘密武器,特色牌。”

    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何青道:“为什么又要跑来倒一下乱对吗?何青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罂粟会来?再说了,我身为家华的一员,天上人间的王牌,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在东莞被撸了,总得找个说法吧,好了,现在面子找回来了。我可以回蒙古去治沙了。”

    我说道:“对不起,上妖仙配,我确实有私心的成分。”我难得这么老实道。

    何青摆摆手,打开了自己的车门,道:“有朝一日,你愿不愿意去沙漠找何青玩,何青喜欢聊聊心理学哲学这样玄幻的东西,以前我老在北京各个高校蹭课听。沙漠中多的是豪爽的汉子,却少了些能聊禅的高人。”

    我笑了笑,帮她打开车门:“只要你在那里,一个电话,那是打断腿都要去的。”

    何青娇嗲道:“到那里要帮忙治沙哦。”

    我傻子般点点头。

    何青把钥匙一扭,露出一截白莹的玉碗,真如藕一般,配着奔驰车的方向盘,别有一种高贵的感觉。何青道:“这次离开,我就准备退出江湖了。现在囡囡都不穷,但不穷不代表开心。如果可以,帮何青多鼓动一点人来帮我,不管是查干诺尔沙漠还科尔沁沙地都需要人帮忙。何青保证,她们来了后,会觉得生命的意义,不需要在摇头丸和小狼狗里寻找。”

    我看了眼奔驰车,有些自卑道:“只怕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境界,你毕竟是清华的。”

    何青笑了笑,把车开了几米,停下回头道:“假的,呆子,四十五块钱找个电线杆买的。”何青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一愣,道:“学历是假的,但学力是真的。”

    何青笑得好甜,像春天突然盛开。她走下车,吻了我脸蛋一口,囡囡的吻不值钱,但这一下子,我却有种被点岤了的神奇的感觉,何青转身,带上墨镜,开车绝尘而去,我还在原地,呆呆不能动弹。

    回到厚街,故意挤了一次公交车,想把何青吻的感觉独自保留久一点。在东莞挤公交,那是一项包含散打、瑜珈、柔道、平衡木等多种体育和健身项目于一体的综合性运动。我一脸疲惫地想,在家华在干几个月,一定要买辆小车,否则,就算以后找到了个何青似的女人,总不好意思让这婆娘跟这我受苦吧。

    下车走去家华,我还在回味着何青,和何青那让人神魂颠倒的吻,差点被自行车撞到两次,在家华门口碰见了笨笨狗,我深恶痛绝地发现她今天怎么特别丑,这跟何青比就是跟妖精、素素比再退一步跟朝天椒比跟大眼睛、秀秀之类的比比,算了,人比人,气死人。

    笨笨狗落落大方的楼住了我的胳膊,我还在想着何青,回头看见这个黄脸婆,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我冷冷道:“我要陪客人出去吃饭。”

    笨笨道:“你怎么能这样,你答应下面给我吃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下面给她吃了,啊,啊,下面。

    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我狠狠一甩手,离开了她。

    笨笨怔怔地望着我离开,眼睛红着,也不知是她的表演还是我的幻觉。

    我转身道:“好了,好了,我下面给你吃了。”

    回到房间,我俩趴在床上,笨笨狗帮我推拿着,我还是觉得有些委屈,都是何青闹的。我又想,不能怪男人去桑拿,男人都好美女,这是人类基因决定的,但现实生活中有几个一般男人的老婆长得如家华囡囡这么漂亮,还是黄脸婆居多吧?别说妖精、素素了,随便找一个a牌,那都是众多厂妹中千挑万选的。我望着笨笨,那鱼尾纹和胖胖的大众脸,心想,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

    我们十指相绕。笨笨狗在我上面道:“江磊,嗯,我感觉现在我越陷越深了。”我道:“哦,你还不能自拔了。

    张小盛道:“江磊,我的积蓄差不多行贿行完了,今天我问了白素素,白素素说我赚够一百五十万,就嫁个我。”

    我道:“你还差多少。”

    张小盛道:“差一百四十万。”

    我道:“白素素的口开得挺大的啊。”

    张小盛急道:“素素已经很体贴了,她只是要最低的生活保障,一套三室一厅市中心普通的房子,这要求高吗?一间三十平的小商铺,卖卖化妆品,这要求高吗?白素素怎么也是开宝马的美女,不可能让她从了良,连普通白领的生活都过不了吧?这随便算算,就是一百五十万了。”

    我沉默了,张小盛道:“我爸妈还有几十万的棺材本,还能找你借点钱吗?”

    我道:“兄弟一场,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钱。”

    张小盛道:“妈的,真不愧是无产阶级国家。兄弟,我想玩把悬的。”

    我笑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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