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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第7部分阅读

    ,江湖上的兄弟给面子,我不是什么首席培训师,只不过不算骗子而已。”

    那女子伸过手来笑道:“东东,这里都叫我东东姐。江磊是毛董请来的贵宾,还是心理咨询师,知识分子,以后还要多多指导。”

    李鹰道:“前两天又几个中山大学酒店管理系的毕业生来求职,说什么自己专业对口,名牌大学,当过学生会干部,开口就问我采取的是哪种国际通行的管理模式,如何用先进的管理方法在酒店里禁止三陪等服务,把我给气乐了,当场就把那几个书呆子赶走了当然,江老弟是毛董的客人,应该不是书呆子。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我尴尬地笑道:“李兄损我了,李兄花丛里打滚这么多年,我初来乍到,还请李兄多多关照。”

    李鹰道:“不敢不敢,不是猛龙不过江。做这行的基本上是东东这样红过的前辈师姐,男的做这行的不多,除了几个特聘的小日本,厚街只有寥寥数人,我李鹰算做得好的。以后只怕要加上你江磊老弟了。”

    我看他眼睛放出的光,就不是善类。

    李鹰又道:“你刚才说我是首席培训师,是听家华哪个囡囡说的。”

    我心里暗打了下鼓,鬼知道楚妖精和他是什么关系,笑道:“江湖到处传诵,我听好多个技师说过。”

    李鹰站住身子,盯着我道:“不可能吧,这一行是要保密的,怎么可能把培训师的名字到处乱说。”

    东东道:“哎呀,李哥,肯定是康皇俱乐部的人说的了,你这样一个“词典”,又一手带出了康皇俱乐部,在业界怎么可能完全瞒住了。”

    我笑道:“对,对,就是康皇俱乐部听一个囡囡说的,李兄喜欢日本,同道中人啊,喜欢哪个啊。”

    李鹰道:“我从来不看, 特别是日本的,至于那些什么武腾兰、吉泽明步、苍井空、松岛枫、饭岛爱、神谷姬、小泽玛莉亚、高树玛丽亚、山本梓、樱树露衣、濑户由衣、树麻里子、星野光、白石瞳、忧木瞳、白石日和、相田桃、浅仓舞、小林瞳、立花里子、上原多香子、石川施恩惠、大尺右香、南波杏…… 我更是一个都不认识!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真的!”

    我咽了口口水,东东笑着将培训大厅的门打开了。

    灯光闪烁,豪华的大厅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我眼花了,大约三百个囡囡,穿着紫色制服,整齐地坐着。主席台上,毛介卫望着我,轻轻的拍掌。

    我望着台下,有些发虚,看见楚妖精期待的眼光,还有明姐迷惑地眼光,和一群囡囡看热闹的眼光,愈发有点紧张了。我感谢我的母校,四年的师范教育让我能在讲台上迅速保持住冷静,我见李鹰一只手抓着东东的大胸,一只手玩着手机游戏,正眼都不看我。突然充满了力量。我从口袋里拿出u盘,对卫哥说,能背投吗,请拿台手提电脑过来,我做了课件。卫哥一招手,一台电脑接到了背投上,我打开我做的ppt,翻开我的教案看了一下,拼了。

    “前些日子,卫哥,哦,就是毛老板请我喝了一次茶,毛老板,我叫你卫哥行吧。”我故意亲密地问着卫哥,卫哥笑着点点头,我看见听到这话,明姐眼神都变得恭敬了,一些不听课的坏同学也都认真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前些日子,毛老板请我喝了一次茶,茶是铁观音,大红袍,好茶,我和家华的一个囡囡讨论茶道,功夫茶该怎么泡,怎么程序,卫哥笑了笑,不理这些理论,一饮而尽,谦虚说自己不懂喝茶,只是每天要饮。我当时没有在意,后家仔细一想,才悟到卫哥是真正会喝茶的人。会喝茶有三种,下者得其味,中者得其韵,上者得其道。江磊自认为是得其韵者,卫哥不理会繁文缛节,只是喜欢喝,高兴着喝,这个喜欢二字,就已经是上者得其道了。各位囡囡,一个个美艳动人、如花似玉,但恕江磊直言,女人的青春是最短暂的东西,一旦过了二十五岁,贬值的速度就和中石油的股票差不多了。在座的有没有买过中石油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满仓中石油。江磊笨,就专门买过,奔驰车进去,qq车出来;篮球进去,乒乓球出来;d罩杯进去,a罩杯出来。然后我就来家华做培训师了。”

    有些囡囡已经笑了。很明显对我教学设计的导入语感觉良好。

    “所以我们一定要抓住短暂的青春,尽力做好一个囡囡,才能在这个黄金行业收获自己的果实。怎么才能做一个好囡囡呢?做一个好囡囡应该像卫哥喝一壶好茶一样,喜欢,高兴着喝,这就是上者得其道。只有你真心喜欢这个行业,能在赚钱的同时收获高兴,才能真正做好这个行业。”我握握拳头,洗脑道。

    全场鸦雀。我点开幻灯片,红底的幻灯片上面写着娼妓两个艺术字。

    “看到上面两个字了吗?你认为是在说你们,骂你们吗?你们不喜欢这两个字,于是改为小姐,小姐臭街了,又改成技师,囡囡,对吗?但江磊很悲哀的说一句,这不都是一回事吗?你们觉得娼妓两个字丢人是吗?江磊认为,你们恰恰误解了“妓”这个伟大的行业!”

    这一下,连卫哥都怔了。

    “我想考考各位,三个臭皮匠,顶个什么?”

    “诸——葛——亮!”小姐齐声回答。

    “那诸葛亮的偶像是谁?”半天后,只有七八个小姐低声嘀咕着答案,我点着楚妖精道:“这位技师,你说说看。”

    楚妖精款款站起,声音洪亮道:“乐毅和管仲,《出师表》里写过。”台下一阵哗然,佩服楚妖精太有文化了。

    我微笑地点点头:“很好,诸葛亮的偶像管仲,我要重点说说,他跟各位还有点渊源。他就是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这个世界上最早的妓院就出现在中国山东,这个行业的祖师爷就是战国七雄之一的齐国的宰相管仲,也就是刚才那位囡囡说的诸葛亮的偶像。当时齐国很穷,于是管仲为了齐国的强盛,想出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办法,他在王城外开了第一家官方妓院,吸引了无数有才华的人还有大的商人奔向齐国,一时间齐国的都城临淄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就是说人很多,临淄很繁华,举起袖子会遮住天空,路上的行人挥挥汗,就像下雨了一样,于是齐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国强大起来了,与后来统一六国的秦国并雄于当世,称为西秦东齐,“半部论语安天下”历史上没有实例,但一座妓院强一国,确是铁一样的事实。可见这个行业,一出身就带着爱国强国的影子,做得差可以救济家庭,做得好可以安邦定国。朋友们,这还不够伟大吗?”

    我转眼望了望自称把《资治通鉴》看过两遍的毛介卫,见他喝着茶默默笑着。

    “们一直为国为家默默无闻地做出了极大地贡献,从战国一直到现在都是。比如,请问,如果东莞没有我们,会不会有今天的繁华吗?厚街没有我们,会不会一个小小的镇,有八家五星、十一家四星级酒店?”

    “没有。”有几个活泼的囡囡已经叫了起来。有个囡囡道:“上一次扫黄,我们集体取钱回老家,结果银行顶不住了,第二天就不扫了。”

    “那我们为什么会被人看不起呢?”有囡囡问道。

    “好问题,因为,你们大多数人都不是妓,你们只是娼!”我冷冷的点燃一根香烟道。好久没给学生上课了,装b的感觉真好。

    我点开幻灯片,里面出现一群古典美女的图片。

    “什么是妓,南朝的苏小小,现在坟墓在西湖边,国家一级保护文物,她是妓;唐代的公孙大娘,杜甫为她写诗,她是妓;北宋的李师师,倾倒了皇帝宋徽宗,她是妓;南宋的梁红玉,助丈夫韩世忠大战金兵,名扬千古,她是妓;明代的柳如是,一曲昆歌惊秦淮,她是妓;清代的陈圆圆,吴三桂为她不爱江山爱美人,她是妓。还有杜十娘、董小宛、赛金花、小凤仙,这群人才是妓。看到没有,这群人干的是和各位一样的活,个个名扬天下。谁有能看不起她们呢?各位看电视剧的,这些名字不少都很熟吧?”

    “这是为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我点一点电脑,出现一个图表。上面列出了妓和娼的不同。

    “妓和娼不同,古代做妓的,要有一定的文化素养,一定的容貌,琴棋书画样样都要懂点——你们如果懂最好,现在学也不现实了。但一定要给客人有文化的感觉,还要懂一定的心理学,掌握男人“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心理,欲拒还迎,眼角含羞,假冒清雅,以及给男人一种情人的感觉,上面的那些美人,论长相,也就是家华a牌的水平了,但论技术,她们比你们好多了,因为她们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要跟我谈东莞i,那只能刺激器官,而不能给人感觉!停留在怎么摸怎么动的阶段,永远是娼,高级点的娼!”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张小盛那变态。我能培养出能给他感觉而不是器官的囡囡吗?如果能,那将害死多少男人?船载的金和银,填不满烟花寨。我突然有种犯罪的战栗感。我感觉到一个熟悉教育学和心理学却邪恶的人,或许真能在一片邪恶的土地上种植出一批罂粟花来。

    我接着道:“娼,她们只是裸的卖身,她们只把这个工作当成工具,以为张张腿就可以发财,对工作敷衍潦草,这当然要挨骂。妓也是要卖,但妓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完全的性工具,她们用气质涵养或者装出来的气质涵养征服了男人,实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你们也是行的!妓一夜的价格是娼不敢想象的,但妓与娼的本质都是一样,成本也差不多,比如贞操,比如世俗的轻视,但价格完全不同。这就好比一个萝卜,在普通的饭店里烧成菜,价格只要十元钱左右,但一到大酒店,被厨师雕成花,那可就身价百倍了;可是不管你的花样如何地翻新,萝卜就是萝卜,也不会变成其他的山珍海味。妓与娼,就是要价不同,嫖客不同,地点不同,本质相同。可一个留下风流韵事,供人凭吊——就是怀念的意思。一个留着不屑的骂名,仅能糊口。你们是要做妓还是娼啊?”

    “做妓做妓赚钱多做鸡还可以有美名,哈哈哈哈”台下纷纷说道,群众的积极性很高啊。

    “老师,妓和娼的区别是不是桑拿技师和站街的区别啊,我们和她们比赚钱也多很多啊?”一个囡囡的问道。

    “不是,只是高级娼和低级娼的区别,在你们没有学会迎合男人的感觉,而不仅仅是器官的时候,你们只是娼。”

    “对不起,江老弟!”李鹰突然站起,盯着我眼睛道:“本人想讨教一下,能不能少说点抽象的东西,本身从康皇到家华,带出了两个红场。我只对具体的东西感兴趣,请问红绳的十五种玩法最难的一种是什么?怎样才能训练好?”

    我沉默了,道:“不知道,但大多数客人未必对杂技运动员有兴趣。”

    李鹰冷哼了一声:“我喜欢日本的所有东西,除了空手道。能不能现两手给兄弟瞧瞧,张队长,叫保安把水床,s椅,太空球,红绳搬一套来培训室,请江老弟指导一下。”

    我笑道:“呵呵。”环顾左右,见卫哥低头品茶,又笑道:“呵呵。”

    李鹰盯着我一步不让。

    楚妖精道:“av词典,培训时间到了,我没吃午餐,都饿了,下次再上课吧。”那眼睫毛飞舞的很是漂亮,平时不太觉得,穿上工服的楚妖精,身材都现出来了,。

    我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环顾左右,指了指楚妖精:“这位是你们的压寨红牌吧?我从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最符合男人的感觉。”

    李鹰嗤笑道:“楚妖精魔鬼身材,天使长相,瞎子都猜得到是顶级。”

    我又环顾了一下全场,假装慢慢寻找,然后指着白素素道:“这个,也是压寨的。她是在场的最接近“妓”的人,你叫什么名字”。白素素与我又一面之缘,但风月场上,阅人无数,我赌我认识她,她不记得我了。

    白素素绯红了脸颊,道,“过奖,白素素。”

    全场哗然了,有囡囡开始鼓掌,显然,这两位的点钟名列前茅,在家华众所周知,无可争议,但被“第一次”来的一个培训师在群花之中一眼瞧了出来,这个培训师是有本事的。

    李鹰顿了一下,道:“江老弟有眼光,你再看看还有谁和这两个一样红呢?”

    我憋住气,考验来了,何青,何青在哪里?我认真地从东看到西,从南望到北,绝色美女还有几个,但整体美艳没有能明显超过白素素,娇艳精致没有能超越楚妖精的了,难道传说中的八十八号没来?

    我道:“没有,这位楚妖精和白素素就是压寨的一、二号,家华最接近花魁的人,对吧。”我手心冒汗了。

    李鹰停了一会,道:“有两下子,不知道江兄对s椅的运用,有什么心得?”

    我心里舒了口气:“李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白素素,应该杂技技术不怎么好吧?可她就是顶级红牌,我对s椅没有兴趣。”

    李鹰口呆了,我又猜对了。白素素单从长相和气质上看,并不在楚妖精之下,为什么只会排在第三,于是我赌她技术一般。我又赌赢了。

    毛老板站起大声道:“好了,江磊,你以后经常来帮帮我,你的课很精彩,也很有道理,如果真能把这里的囡囡从迎合器官培养成迎合感觉,哪怕培养成一半,钱,都是兄弟们的!李鹰,你陪陪江老弟去洗个澡,我要和李镇长喝下午茶,就不陪你们了。”说完后,带着两个保镖从三百个小姐中间,穿行而过、

    全体起立,毛介卫突然变了一个人,不看左右任何下属,包括我,虎步阔行的离开了培训室。培训室马上热闹起来。

    我赶忙拍着李鹰的肩膀道:“今天我上课,主要是给囡囡们动力与目标,有了目标才能更好的发挥技术。李兄技术达人,以后还要多多指导,我也是配合李兄的工作。”

    李鹰场面中人,抬头哈哈大笑:“江老弟确实有意思,我在东莞桑拿混了十二年,第一次见人这么培训的,不要道具,不讲技术,精彩,但兄弟智商低,请问这次培训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呢?”

    我道:“小弟是心理咨询师,从心理学上讲,马斯洛说人有五个层次的需要,其中有自我实现的需要,包括你李鹰,我江磊,还有所有囡囡,都有这个需要。我只是想用一节课,帮囡囡找个奋斗的方向,一个在桑拿工作中自我实现的亮光”

    李鹰低着头,思考了一下。

    这时一群囡囡围了过来,“江老师,那我们也能成名吗?”

    “我也能被写进戏里面?”

    “能,我准备把你们都写进去,刚才那个答题的叫什么?楚观音?还有那位,叫白素素,还有你,你,和你,统统写进去。司马迁写了《史记》,江老师也准备写个《史妓》,我还比他还多个小鸡鸡,就不信我写不出来了。”

    离开家华的大门,李鹰和我握手道:“晚上请你夜宵,去豪京,我准备带太太一起来可以吗。洗澡就算了,这行久了,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我道:“当然可以,把孩子也带来吧。”

    李鹰道:“我没有孩子。我这人,对造孩子没有兴趣,只对造孩子的过程感兴趣。你有孩子吧?”

    我笑道:“还在寻找他的妈妈。”

    李鹰也笑道:“老弟幽默,我喜欢有幽默感的人,爱桑拿爱生活。晚上见。”

    我看着李鹰离开,有种交卷后的放松感,桑拿培训师?我不是心理咨询师吗?人生真是奇妙。

    明姐突然从后面抱着我,道:“喂,江磊,你不是说喜欢衣服穿得多的吗?就要明姐吧。”

    我摸了一把道:“改日吧,我要回去洗个澡。”

    明姐道:“在家华门口回家洗澡?毛老板都会骂的!你要是看不上明姐,你是这的培训师,三百个囡囡你招个手,让她们伺候你洗不就行了?”

    我一阵激动:“那何青呢?”

    明姐道:“她不行。”

    “她今天没有来上课?”

    “她从来不参加培训。”

    “为什么?”

    “没人能教她,可能她就是老师你所说的那种“妓”,天生尤物。还有她是所有男人都看不出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