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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东莞第3部分阅读

手。我不想,真的不想,再受一次伤害。我根本不敢奢望我们的网恋会多么不俗,那么至少让它有些许的美丽吧。我想给自己一个交待,一份感情的交待,一个年轻时故事的交待,一个值得回忆的交待。所以我才会一直引诱着你,小石头,我要把我最好的一切送给你,我的风情和我的温存,我的迷恋和我的沉醉,通通在这几十个小时里给你。让你永远记得我啊,让你永远回味着我。这样至少我不会空手而归,嘻嘻,我做得还不错,是不是?(你夸夸笨笨嘛!),哪怕这一切最后都像诗里讲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了断井颓垣。

    见过你后,我庆幸自己没有失望,你是一个好人,大大咧咧的没有机心,清瘦的书生也敢打架,你一笑啊,两只小眼睛就眯到了一起,甜得我想咬你。我爱你,真的,一直都爱你,或许会有饱经沧桑的大人嘲笑我们根本不是爱情,网恋见一次面就上床那多像游戏。可是他们凭什么给爱情下定义呢?谁又能给爱情下定义呢?恋爱一定要像数学按照某个公式解题吗?天啊,我最很数学了。我知道我对你爱得多深,我知道,我会经常想你,就算我着了一次电脑聊天的魔吧,这就足够了,没有人有资格嘲笑着魔的人,我总觉得,一张白纸的人应该难过而不是骄傲。就在刚才我还准备在你身上滴点蜡玩的(哼,谁叫你昨天让我……),可是我就是舍不得,我看见你皮鞋的样子,我哭了。我想起你说你要跟我回泗阳,我又哭了,我走时看了你一眼,天啊,我要把我的眼泪都流干了……我真的要拒绝再收一封你那甜蜜到死的情书了吗?

    不要怪我吧,我还是走了,你醒来时我应该在车上,我买的是中午十二点的票,走时是十一点二十,你还睡着。我走了,我承担不了感情的炙热,我怕你又会问我一些傻问题,我怕你在小县城里埋没后突然对我发脾气,我怕你后悔了又不肯说出来却脸上挂着迷茫,我怕……我发过誓我再也不要为感情受伤了啊,我投降,我鸵鸟,我悬崖勒马。你睡得好甜啊,像个孩子,亲亲你我走了,我不想让你送我,让火车讨厌的汽笛嘲笑我的眼泪,让你痛苦的眼神一层层地揭破着我血迹累累的疥疤。我要走了,我要安静的走,回南京,回泗阳,相个亲,搭个窝。找一个以为自己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的人,装着纯情把他变成我的亲人,然后躺在属于自己小屋子的阳台上,一边想着你,一边饱饱地闻着那被子被晒干的味道。你知道的,我最爱被子晒干后的味道。

    忘了我吧,狗狗的小石头……

    永远爱着你的笨笨

    她的小石头破处之日的第二天

    我猛的站起来了,竟然挣脱了脚上的绳子,我将泪渍涟涟的信紧揣在怀里,我猛地向外面跑去,我叫了一部的士,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白沙烟,我将第七根烟蒂丢在了的士车上,我赶到了火车站,我看到火蜡烛钟楼的表指着十二点,我没有去二楼买包新烟,我发现这一次火车没有晚点。

    十六、庄生迷蝶

    十六、庄生迷蝶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生活不会太好,也总不会太坏。回到校园里,又恢复到了“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的单身男人标准生涯。大学是很好很美很让人着迷的——但那只存在于没考上大学的向往和大学毕业后的回忆里,处在其间,不过是个精致点的“围城”,当你想有所成就时,必然被野心和竞争折磨;可当生活跟生存压力无关时就离无聊的感觉很近,老天总是这么微妙地公平着!

    那时,我经常旷课,清早去泡网吧,还经常找不到位子。“无聊运动人人练,大学生是总教练”。结果中文系只要贴出旷课者名单,都有我的大号,“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倒多出了一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从容;傍晚跑去租毛片,结果那个胸不大的老板娘翻箱倒柜的拿出两麻袋的存货,愣是从中间找不到没看过的了。急得老板娘想自己亲自脱衣服,被我满脸严肃地一把制止:别,熟女不带胸这么小的,脱了衣服都看不见咪咪。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是天凉一个秋。我就大四了,我怎么就大四了呢?我不是刚军训完吗?没道理啊?我脱了袜子,深情地数着自己的脚趾:大一时在一食堂吃过一次清蒸鱼味道很不错;大二时三食堂扩建,那个打饭的阿姨徐娘半老;大三时四食堂来了个新师傅,做的粉蒸芋头,吃起来酥软如少女之胸;大四时又吃了、、、、、、一个女人,不知现在何处;没错,我掰痛了自己的脚趾,真他妈的大四了。

    偶尔听着王杰的歌: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心刹那紧缩一下,仿佛碰到一根冰冷的针,接着迅速满脸堆笑的打牌。宿舍的弟兄纷纷觉得我成熟了很多,一致认为我又失恋了。几个兄弟知道我见网友,居然破处了,居然回来这么迷茫,都嫉妒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一、我是个神经病;二、我是个占了大便宜还卖乖的神经病。我说我动了感情,他们都不相信。慢慢的我也有点怀疑了。觉得那个刹那迷离,或许只是人生的一个笑话。

    无所谓,人生无非就是有时笑笑别人,有时被别人笑笑。

    我在qq上,再也没有碰到过笨笨狗了,开始我给她留了很多言,可是因为忙,她一条也没有回过。慢慢就淡了下来。我朦胧中觉得:也许爱情就是种“强迫症”,你说它有,没有也有;你说它没有,有也没有。人不可能不得病,也不可能总得病。大多数人,就在这常态和病态中徘徊着——折腾——没完没了。但,有折腾总比没的折腾好,没折腾人就真完了。

    六月一号,我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旷课上网,恬不知耻地庆祝自己的节日。惯性,真的只是惯性,打开qq,寻找笨笨狗的头像。居然找不到了。我看了五遍,结果总是丐帮打狗棍法的最后一式,“天下无狗”。好友群里却奇怪的出现了一个没见过的头像,名字叫做“瞬间”。也是一个女孩子,也是江苏泗阳。我笑着点开她的个人简介,上面写着:“瞬间,美,不会凋零,不会衰老,不会死亡,它长生不息,长存不朽,也许,美,就是你拥有的几个瞬间,那生活的石头缝里挤出的几滴眼泪。”

    我问她:你怎么改名字了。她回答:你是谁啊?我说:呵呵,你不是笨笨狗吗?她说:你找错人了。我说:狗狗我想你。她说:无聊,我真的不认识你,有事先下了。

    手指冰凉,脑袋真空,白沙无言,惟剩青烟。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一个黄铯网站,继续麻木在人体艺术的殿堂上,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然后我就笑着回寝室了,继续无所事事,偶尔读书、偶尔吃饭,日复一日。

    瞬间就是笨笨狗,抑或真的不是笨笨狗?我怀疑。又或者,那个岳麓山上跋足狂奔的少年,就真的是我吗?

    十七、东莞欢迎你

    十七、东莞欢迎你

    我认为我永远不会和笨笨见面了,沉默年代,网络恋爱,本来就应该这样结局,属于八零后的一场普通游戏。所以当苏小箫递给我那瓶红花油时,我还是呆了。

    “笨笨狗?!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说完后,就后悔了,经典傻问题。

    “我在上班你是小石头?!你来这里干什么?”笨笨狗说完也后悔了,经典傻问题。

    我们尴尬了一下,旋即大笑。快三十岁的人对二十出头时产生的感情,总有种隔着纱布的感觉,当纱布突然揭开,该流脓的地方仍然在流脓。

    笨笨狗挤出一些笑来,我给你换药吧,熟练地扒光了我的衣服。

    我也想扒光她的衣服,但身体不允许。

    杨二兵和张小盛已经和齐哥握手言欢,一起来看我。

    杨二兵道:“摔哪里不好,偏偏摔了腰,又一个以后晚上要我帮忙的,咦,你们认识,刚才我听见你叫笨笨狗?好熟悉啊,好像大学听你说过”

    我停了一下,摊手道:“我认错人了。”

    杨二兵道:“你没有事吧,刚才你掉下去时那声音真好听,闷闷地撞击。呵呵,我送你去医院。”

    笨笨狗道:“不用,我搞定。”笨笨狗眼睛好像瞬间红了,太短,让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张小盛搂着齐哥一脸兴奋地对我说:“周扒皮,我大学同学,绝对的武林高手。”

    周扒皮冷道:“叫我齐哥,在这里没人用真姓名,以后出事了打我电话,或者说认识齐哥,在厚街行得通。”

    笨笨狗给我涂了一层药水。道:“你在这多呆几天吧,养养,错位就麻烦了。”笨笨是学护士出身的,一个什么江苏狗屁卫生职业学院,七年了,不记得了。

    我扭扭腰,确实走不掉,道:“好的,我包个房间。”我们眼神相接,很快又游离了。笨笨和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快三十了,突然发现我他妈的还会不好意思。

    笨笨道:“睡我宿舍好了。”

    张小盛奇道:“江磊,你长得不帅啊。真的被选中做鸭了。”

    我道:“那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齐哥很大哥地道:“先把江磊抬一下,然后哥哥带你们去厚街最好的桑拿压压惊。”两个畜生一片雀跃。

    齐哥和张小盛把我抬到笨笨的宿舍里,宿舍不小,挺乱,两个畜生嘴里说着是不做兄弟的电灯泡,然后就迅猛地离开了。妈的,就凭老子现在的腰,就算把东莞的电灯都灭了,我就能自燃吗?有异性没人性。

    笨笨打过来一盆热水,我才仔细瞧了一下她,脂粉挺多,妖艳,胖,胸大而垂,真的一点漂亮的感觉都没有了,这就是我魂牵梦绕过破了二十一年童子功的女人?我想起,她也二十七了,二十岁的女人自然要漂亮,而现在时到了残花年龄了。

    我道:“笨笨,你还是这么漂亮,你走了后我好想你的。”

    笨笨道:“是吗?刚才在同学面前,你不是说认错人了吗?”

    我道:“那是怕你不愿意被人知道。”

    笨笨沉默了一会,道:“算你有点良心,不过你也知道我干什么的了,没必要用以前的名字了,我现在叫苏小箫。”

    我说:“恩,很有文学色彩的名字,江南,苏州,悠扬的箫声。”

    我哎哟一声,笨笨按得我腰很痛。

    笨笨冷冷道:“什么啊,就是箫吹得好。”

    我道:“轻点,痛,痛。”我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怎么不去桑拿做,那里不是比按摩店好。”

    笨笨道:“你看我还行吗,桑拿要漂亮女人,漂亮女人都是“打火机”,我呢?我都快“灭火器”了。也就这小店子还有点钱赚。”

    我闭着眼睛道:“你还是很漂亮的那个齐哥是什么来头,他们去哪个桑拿了。”我的口水流了出来了。

    笨笨道:“齐哥是厚街金牌打手,你们如果不是认识他,今天就完蛋了,几个外地人敢砸一个按摩店?傻了?没有背景可以开这种店吗?去哪个桑拿不知道,厚街桑拿多着了。”

    我脑袋冒汗,一群老江湖干这种幼稚的事,只是摔伤了一个腰,算是祖魂冒青烟了。我随口问道:“到底有多少桑拿啊?”

    笨笨道:“不知道,百万佳丽下岭南,十万嫖客入东莞。你去康乐南路看一下,十个女的中有八个都是做这行的。”涂完药后,笨笨的手不规矩起来。

    我呵呵不说话了。我决定明天腰好了去街上送只宠物给笨笨,不然她老摸我的鸟。

    电视里放着陈龙大哥的北京 欢迎你。笨笨呵呵笑道,我会唱东莞欢迎你,唱给你听啊!《东莞欢迎你》:

    迎接另一个晨曦

    带来全新空气

    气息改变 情味不变

    充满情谊

    桑拿大门常打开

    开放怀抱等你

    勾搭过就有了默契

    你会爱上这里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

    请不用客气

    想high就high在一起

    我们欢迎你

    我家备着杜蕾斯

    等待每段传奇

    为躁动的身体播种

    为你留下回忆

    陌生熟悉都是客人

    请不用拘礼

    第几次来没关系

    有太多佳丽

    东莞欢迎你

    为你加油开飞机

    套动中的手指

    充满着朝气

    东莞欢迎你

    在皮鞭下分享呼吸

    在大床上刷新成绩

    我家包房常打开

    开怀容纳天地

    囡囡绽放青春笑容

    迎接这个日期

    天大地大都是朋友

    请不用客气

    蜜意柔情带笑意

    只为等待你

    东莞欢迎你

    像毛片感动你

    让客人都加油

    去超越自己

    东莞欢迎你

    有钞票谁都了不起

    有伟哥就会有奇迹

    在我目瞪口呆中,笨笨趴在我腿间,道:“本护士要检查一下你的零件。”一切完好,然后我被抱着睡了,第二天我起床已经十点了,外面下着小雨,笨笨早已经起来了,给我煮了碗面条吃,那面条在桌上已经冷了,不少结黏在了一起变成了面糊,我很是感动了一把。我知道,除了工作需要,十个小姐十个懒,能这么早起来煮面条给我吃,确实有心了。

    我看她笑吟吟地把面条放在我桌前,似乎很幸福的样子。我想让她更幸福一下,于是咬咬牙,掏出钱包,拿出一千块钱递给笨笨,道:“晚上的钱,别嫌弃啊。”

    笨笨看了一下钱,一把夺去,冷冷地笑道:“谢谢啊,老板。”

    这天早晨,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一个屋檐下,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一种奇怪的难受时不时地在胸口涌动一下,这个早晨还发生了一件事,彻底地搅乱了我的生活节奏,让我以一个奇怪的身份突然又顺利成章地进入了东莞黄道,在这个绝对风流温柔之地,见识了太多似锦繁华与阴暗无赖。我承认,我在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里,在东莞玩过一个加强营的女人,但都是男人劣根性的简单表现。她们有的很漂亮,有的很妖艳,有的貌似高贵,有的貌似清纯,但她们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工具,我从来没有想过走进这个的圈子,走进她们的内心世界。这一次偶然,我成东莞黄道不少人的座上宾,有的成了朋友,有的成了酒肉朋友,这中间有妈妈桑,有皮条客,有打手无赖和条子,甚至有一个叱咤风云的绝对大哥,当然更多的是在桑拿里讨生活的囡囡们。曹雪芹写《红楼梦》是为了给闺阁做传,在中国第一次为卑微地女性发出了振聋发聩呐喊,我混入中国黄都,也着实见到红尘间真有几个奇女子,有几个喜怒哀乐的故事,她们不仅仅是一群器官,江磊才学低下,品德卑微,注定写不出红楼来,但很愿花点笔墨,就自己的见闻,写几卷《青楼梦》。

    十八、心理咨询师

    十八、心理咨询师

    笨笨很快把情绪调整了过来,叹息自己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讪,突然她泯着嘴道:“江磊,你肯定看不起我了”。我道:“哪有?说不定你的钱赚得比我还多了。”笨笨道:“是,挺多的,那有什么用,我现在把赚得钱都给你,你愿意娶我吗?”我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几下,没有回答。笨笨谈了一口气,平静得道:“以前旧社会啊,小姐少爷都是被人伺候的,现在新社会了,小姐少爷都是伺候人的。”我道:“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多赚点钱就是一种幸福。”笨笨道:“这不叫幸福。”我道:“那什么叫幸福?”笨笨道:“一家三口,天天在一起,你帮我装饭啊,我帮你夹菜,那才是幸福。”我触动了一下,转移话题道:“笨笨狗,有没有很难伺候的客人啊?”笨笨道:“多的是,不过我都不在乎了。”“有变态吗?”“有,谁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