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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恋人间四月天(民国+大丫鬟)第5部分阅读

,如今北洋军阀已然不是当年那样袁世凯一家独大说了算的时候了。那些个军阀部队都练出来了,心自然也就大了,谁会甘愿对着谁叩头呢?”

    张嘉玢立即附议,“就是说啊,都民国了,都新女性运动了,我可不要回过去过日子!我相信,这么想的人一定是大多数的。”想了想,又说,“二哥,那现在算是有皇帝吗?咱们现在算是什么‘朝廷’的人啊?”

    张嘉森最近想来也是闲在家中无事,就真当讲故事一样的把如今从辛亥革命以来军阀一团乱,政派一团乱的情况说给了妹妹听。

    “恩,听二哥这么讲,咱们国家是要学着欧洲,学着美国走资本的路了?”

    “现在虽然政局不定,但是孙先生的想法是对的。要讲民主,听民声。只是现在这些个军阀都要权要势力,他们革命的‘诚意’实在是有限的。”真的想革命的人没钱没军队,有钱有军队的人呢又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有时候张嘉森也是有些丧气的,他一心是为了中国的事业,国家强盛民族富强,可是总有这么多的人总是要忍不住的拖人后腿。

    张嘉玢对于革命的诚意什么的兴趣不大,她如今绕了一大圈以后,才终于对张嘉森说,“二哥你如今搞党派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你都说以后要说了算的不是传统的贵族老爷了,那难道真的是贩夫走卒说了算?我觉得不见得啊。我在学校也读了一些美国的历史,你看起初是所有的劳动者反了英国人,可是你看到最后,权利和说话权其实还是在资本家手里。哥哥,那资本家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吧?”言下之意就是,咱们张家现如今只是寻常的有钱人罢了,说近的,钱就比不上南浔的“四只大象”。

    二哥、四哥都说惊采绝艳的人物,只是终其一生,都是一心为公不蓄私财的性子,在这个乱世里别人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给自家多捞一些好处钱财的。可是他们不一样,两个哥哥是真正有品节有风骨的人。但是晚年后漂泊在国外,两人虽说不上晚景凄凉,但也称不上有多么好。最终政治抱负难以实现的情况下,其实还是手中有银子更实惠些。

    “大哥的生意虽然现在看着不错,但是这点资产放眼全国就不是那种分量级的大佬了。哎,山西孔家名气就大得很,我在学校都听说了他们家可是大银行家大资本家了。”换句话说,万一军阀混战的局面结束了,真正民国了,要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像那些资本巨鳄照样是有说话权控制权的。

    以后民国的四大家族,之所以没有姓张的,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张家这两个兄弟都以“不蓄私财”为骄傲,迂腐的可以。张嘉璈后来都管着国家钱袋子了,也没有为家族带来任何的收益。不是说你坐了这个位置就要去贪墨什么,但是为啥人家宋子文从你手中一接过这钱袋子之后,就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四大家族俱乐部”中的一员了呢?要知道,宋家原来可不算什么有家底的人家。

    “哟,我们家玢玢是嫌弃哥哥太穷了以后养不起你啊?”张嘉森发现跟这个妹妹在一起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开开玩笑。

    张嘉玢毫不脸红的点头应是,“女儿家没有结婚就是‘千金小姐’,当然要千金那么贵重,能随便养吗?话又说回来了,哥哥你都说了以后有资本的人说话才硬,那当然是资本越厚越好了,不然你说话谁来听啊?”二哥啊,就算是为了国家也好,拜托你脑筋就转一个弯吧,蓄点“私财”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啊,您也是为了国家未来更说得上话啊!

    妹妹仿佛是童言无忌的话,却教张嘉森回味了良久。

    1716

    在老家的时间一晃就过了。家里四个人,张嘉保,张嘉森,张嘉璈还有张嘉玢都是要去上海的,其中张嘉森只是路经,等到了上海后他还要去转火车上北平的,他的“战场”始终还是在那里。过年这个大半月的假,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太长了,现在时局天天都在变,实在不能随便松懈。

    张嘉璈其实早两天就想回上海了,要知道,这几天他可是被姆妈念叨死了,说来说去统共就那么一句话,老四啊,你是该讨媳妇儿了,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些速度快的都要等着做爷爷了!哦天啊,这像话吗,还“爷爷”呢!他实在是有些不想被婚姻捆绑了,他不想三妻四妾,他希望能真的找到一个可以过一辈子却不会让自己后悔那个选择的女人,简单的说,就是找个就算过上一辈子也不会腻的那个人。

    张嘉璈在外头的那些个“荒唐事情”,张太太听说的其实并不多,但是哪怕是只知道那么一星半点的,也够张太太气的了。男人屋里头没有一个女人,就是不像话,实在难以管教,更何况,老四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总是在外头“胡混”,这可还没有亲生儿女呢。

    也因为张嘉璈这么件事情对张太太来说实在是更加的迫在眉睫,所以后来那段日子张嘉玢来说反而就过得轻轻松松的了。这个春节过的可开心了,跟姆妈唠唠嗑,跟哥哥撒撒娇,跟妹妹显摆显摆洋文,附带的到了最后还成功的把陈嫂拐带去了上海——这下可真是不愁吃了。想来姆妈还是最疼自己的,自己才撒娇了两声自己去了上海没有了好吃的,姆妈就很体贴的自动把陈嫂打包送上海了。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蛋,哎,又胖了。

    待到开学头一天,张嘉玢进了课堂,徐静华就“啧啧啧啧”的走了上来,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好一通的打量,连往日最是秀丽纤细的眉头都忍不住的蹙了起来,“我说嘉玢啊,不是我说你,原本你也就不属于什么清秀佳人的样子,只能沾一个长得还算端庄的边了,可你自己后天不好好努力保养就算了,过了个春假,你回去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啊,如今这一看啊,哎。”徐静华的这张嘴,就算过完一个年,还是照旧的锋利非常,凶狠异常。

    方心怡也抱着手臂过来,一脸的严肃神情,出口的话却比徐静华更加的直截了当,“嘉玢,你这是几斤了啊?”

    连续遭受打击,张嘉玢实在是很想把自己的脑袋蒙起来。哎,她知道自己是胖了,但是也就那么一点点吧,有这么严重吗?需要这样打量兼审问吗?望着眼前两个好友,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已经显出些精致艳丽,一个则看着无限的青春娇俏,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啊,自己这样一个跟她们杵在一起,实在是,哎,只有叹气而已了。

    “你发现跟愈加显得完美的我,还有稍微有点清秀的心怡站在一起,不怎么般配是吧?”徐静华同学毫不客气的狠狠地戳中了张嘉玢的痛点,“人要有自制力,自制力知道吗?连饮食和体重都控制不了的话,这还算是女人吗?”上下瞟着张嘉玢,最后落点在她明显变鼓的粉嫩脸颊上面,相当无奈的“啧!”了一声,显示了自己极度的“怒其不争”。

    张嘉玢敢保证,徐静华的母亲大人一定也是这个做派说话的!那种脖子昂的高高的样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虽然恨得牙痒痒,张嘉玢还是努力的挤出来了几个字,“话说,我又还不是‘女人’,控制不住体重什么的有什么啊我还在长身体呢,当然要多吃点才长得高!”

    徐静华“哦”了一声,扭着跨上前两步,“你确定你吃多了,会有我高?”张嘉玢是完全的南方“品种”,而徐静华的父亲是北方人,而徐静华也遗传了身高这一优良基因,比张嘉玢妥妥的高上半个头,并且发育也比张嘉玢“完整”的多,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很有些凹凸有致了,“其实你也不算很矮啦。”这安慰真是木有诚意啊!

    张嘉玢搜索了满肚子的话,好不容易的终于才憋出了一句母上大人的至理名言做反击,“瘦不拉几的跟个狐狸一样,能有多好看啊!”

    一说到狐狸,徐静华倒是不跟张嘉玢继续扯皮下去,只是自我感觉相当好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说了句“过奖”。觉得自己过年的时候听了姆妈的劝,忍住了一切美食的诱惑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了,“心怡啊,你家那只狐狸精的事情这回算是解决了没有啊?”

    方心怡恍惚了下,然后又立时展开了笑颜,“你说的是采青姐姐呀?她倒是过年的时候又来我家了,你们也知道,哥哥一直在前线没有回来过,她也得不到准信,这不哥哥外出才不得俩月就急了。”

    “哟,咱们心怡什么时候也会叫‘采青姐姐’啦?果然过了年大了一岁就是不一样,心怡也长大了,真懂事儿了。”徐静华拿眼看着方心怡,这丫头打得什么主意?

    方心怡左右瞄了两眼,然后继续又笑了,就像只偷了腥儿的猫一样,“哎,要说还是我娘厉害,怪不得我爹身边以前虽也是有姨娘的,但是就没有一个蹦跶的起来的,到现在也没有谁能在眼前打眼的。”

    “哎呀别卖关子啦心怡,快点说啊!”徐静华性子一向不是可以慢腾腾的来的。

    “那桑采青不是又来我家了吗,我那个气啊,本想乘着我哥他不在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的。我娘硬是压着说叫我别管那个‘采青姐姐’了,只管继续过方家大小姐的日子。我本也是不服气的,可是你们猜怎么着?”

    方心怡又是得意的一笑,“那位采青姐姐一来,我娘也是好好的招待,待她就像是‘儿媳妇儿’一样的,还是照旧的住在我家主楼上,我娘跟她说了,她是中意她做媳妇的,只是不知道她习惯不习惯做咱们家的媳妇。哎,咱们家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就没有看出来多难啊,”徐静华故意唱反调,“我可是记得上次那位采青小姐可是把你家的下人都使唤的团团转的,人家可是适应的不得了,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着来做你家的少奶奶了啊。”

    “媳妇媳妇,可不只是会做下人的主母,丈夫的妻子,最重要的还不是要做家中二老的‘儿媳妇儿’啊?我娘可都没有故意折腾她,也没有让她怎么伺候,我娘可厚道了,连晨昏定省什么的也都是体贴的免了的。不过吃饭布菜,加水添茶的这些事情体现孝道的事情还是要做一做的,别的时候么也就陪着我娘唠唠嗑讲讲笑话。当然,指使奴才这些个费脑子的力气活也是不需做的,反正有娘亲在嘛。不过说来也奇怪了,这位采青姐姐刚开始还是看着挺有股得意劲儿的,看的我那个气啊。可是这段日子啊,我倒是真的看出来了,她是真的有些‘不得力’了,情绪都恹恹的。前天她还跟我娘提了,说是沈家伯父最近身子不好,她要回去侍疾。我可是不信的!”方心怡眨巴了眨巴她那闪亮亮的大眼睛,“我娘跟她唠嗑的时候,也会偶尔跟她聊聊,比如说就是分享了一下我哥哥一年十二个月里头大概有一半多的时间就是这么着在外边的。你们说,她是不是越来越怕在我们家跟守活寡似的,所以才这样的?哎,才不到一个月呢,就呆不下去了。”

    “我觉得不像啊,她那么聪明,认识你哥的时候,不就是知道是那样的吗?心里应该有准备的,不应该啊。”徐静华接口问说。

    张嘉玢却是狡黠的一笑,手指勾了勾,“我倒是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停了一下,又说,“我觉得这个桑采青啊就是一个聪明的漂亮女人,她的聪明应该是要放在漂亮前面的。你这个月都是乖乖的吧,没有招惹她?”

    “是的啊,我连见都懒得见她。”方心怡立刻点头。

    “那就对了。你们看这位采青姑娘,才回了青城才几天,得不到你哥哥的消息,就又来了上海,说明是个心急的。心怡说采青姑娘从小就很‘上进’,不止学琴棋书画,还要跟着沈伯父学生意,学的甚至比沈家少爷都要好。你娘把这样一位美女加才女困在了你家的后院里头,你说是不是很憋屈呢?这个采青姑娘在青城的经历,我听着心怡的描述,觉着就是个喜欢掐尖喜欢‘斗’的,你娘把她所有的‘斗’的可能都掐灭了,她对内既不能跟你‘掐’着玩,你娘也不跟她对着干,对外她也不能有机会显示自己独特的聪明智慧,你们说她会不会觉得实在是憋得慌啊?”采青姑娘并不是个十分十分看重物质生活的人,但是绝对还是对精神生活有要求的。

    方心怡眼睛立刻就亮了,恍然大悟的说道,“哦,那真是难怪了。我家可是从来就不做生意的,连投资个商铺房产的都没有。我爹爹都是喜欢屯黄金的,咱们家唯一在做的生意就是军阀啊。”

    1817

    方心怡家自然是不做生意的,家里的男人都是扛着枪的,这个年头,还有什么生意比这门“抢东抢西”的生意更加来钱呢?方家没有生意要管理,不过钱确实绝不少的,不过也都不需要桑采青去操心出主意。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方家上下都没有人去招惹桑采青,像桑采青这样的“能干人”就更觉得无聊了。

    就像张嘉玢说的那样,桑采青一直是个需要“斗争”的人。方家这样“平静如波”犹如老僧入定的日子,她几乎就要过疯了。偶尔故意偷偷的刺激方心怡那丫头几下,那原本很容易炸毛的丫头居然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恨恨的瞪一眼,就又不理会她了。方夫人还会时不时的站在她的立场去敲打方心怡几下。

    这样的日子也许在别的没有理想和追求的女人的眼里觉得实在是太美好了,可是却教桑采青这样的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几乎要无聊的疯了。在住了不到十天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气闷的几乎就像坐牢一样!更何况,在那青城,还有一个人巴巴的等着她回去呢,他更需要她!而且,桑采青脸颊微红,那个人也懂她。她也愿意去“懂”他,他不只是个书画双绝的才子,更是极少的品行高洁的男子,而且,他虽然家大业大自己却对经营之道毫无兴趣,可是说不准一转眼应该属于他的家业,就要被他那无良的狼子野心的大哥给抢走去呢!他是那么的需要她啊。哎,她离开青城这么些日子了,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还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抚琴陪着他吹箫呢?

    方少陵虽好,却不是那个懂她、需要她的那个人。桑采青想着也不免的哀叹,哎,她是不想伤害少陵的,可是怎么办呢?不过,反正少陵现在也不再上海,她呆在这里也不能帮助到他就是了。

    看来,当务之急就是找个机会跟方夫人一家告辞回去青城了,再呆在这里,她一定会窒息的!她喜欢的一向是和男人站在一起,并排并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男人去冲他的事业,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家里给他伺候家里老小的,她可不要做困在笼子里的莺歌,亦或是什么黄脸婆。她从小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她是可以给男人出主意,料理家业的!甚至是生意上的学问,她也一样能做的好,在这一点上,她学的就比沈流年还好,沈老爷哦不,是干爹,他就一直遗憾自己不是个男孩子呢,总是夸自己比男人做的还好!

    很快的,桑采青就如愿的找到了机会,沈老爷正好就在这个时候生病了,于是作为孝顺女儿的她就顺势的提出了要回家的想法——干爹生病,她要侍疾啊。方夫人只是温和的挽留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让她走了,顺带也托她问候沈老爷。方夫人一向最是体贴周到,最后还叫警卫员开车护送她回去青城。

    英租界那边的西藏路上新开了家黑猫歌舞厅,这算是上海滩歌舞厅头一家了。七姨娘下午的时候在牌桌上头就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了。跟她总是一起打牌的那个太太那牙咬的那是杠杠的响的,“说的那么好听,是什么新式男女交朋友跳舞的地方,哼,那龌蹉地方当我不晓得啊,还不就是换了个样子的窑子吗,还非要立个什么牌坊!真是不要脸”李太太已经憋气很久了,自从黑猫歌舞厅一开,像是李先生那样的那群最是“赶时髦”的,天天都去那里报到。说的好听是去听听歌,哼,谁不知道黑猫歌舞厅出名的地方还在养了一大批的漂亮舞女陪男人跳舞啊!

    七姨娘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就不由得蹙起来了,哎,要知道张嘉保其实已经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