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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63部分

    你知道了会难过。”

    知道他这会儿也是一筹莫展,生死都攥在别人手里,恐怕他一生都没遭遇过。她亦有同感,却也只能故作轻松,“你说,我不难过。”

    顾相宜叹:“就是要将你卖掉啊。”卖给当今皇上,拿她跟齐曦炎做个交易。

    族长的意思,既然她是怀着顾家子嗣。那就好好的让她回到齐曦炎身边。生下孩子再谋后路。不过前提是,他得付出些代价。

    李浅听完吐了口气,以她的强大神经,对变成货物的事并不难过,她奇怪的是他们要拿她换什么?

    “被抓的几十个顾家人的命,顾家被封的所有铺户。还有一百万两银子,再加上运河陇西、北陵、东郡三地运河的使用权。”

    她轻嗤,“我值那么多吗?”***,那三地基本是运河的大部分了,还有一百万,几十条人命。

    顾相宜笑, “你不值,但你肚里的孩子值。”

    虽然不想相信这话,可听着心里还是痛了下,她在齐曦炎心目中会比不过肚里的孩子吗?

    他们开的条件这么高,齐曦炎会同意吗?她也罢,孩子也罢,又怎么能抵得上这万里江山?

    心里真的很难过,难过的要死,不想把他想的很坏,可她印象中的他就是这种人,为了皇位可以做出 任何牺牲。

    顾相宜轻声安慰,“你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等一睁眼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但愿如此吧。李浅点头,靠着车厢的垫子闭上眼。

    或者是她太多虑了,即便他不愿换,顾家也会想办法把她塞回他身边吧,这会儿想这么多真是自寻烦恼。

    顾相宜望着她逐渐沉睡的脸,不由幽幽一叹,这一回送她回去,恐怕今生再难相见了。撒了那么一个弥天大谎,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她远远的。

    他的心注定无所依,也注定要让期盼他们和好的娘亲失望了。想当初,为了撮合他和她的关系,花姨才千里迢迢从通州来到京都,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可没缘分的人,即便想强拉在一起都不可能。

    她与他终究是无缘的……

    ※

    马车并没有进京都城,而是在距离京都三十里的地方停下来。他们进了一座庄园,说好听点是下榻,说难听点就是囚禁。

    在这间几乎是被监禁的屋子里,李浅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问顾相宜了。

    “真的没有办法逃走吗?”

    其实她也试过好几次想逃走,可防守太严,连个门边都没把上就被人逼回来了。怨不得顾家人能逞凶,人家确实是有本事的。

    顾相宜被问烦了,“反正你又不会死,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好吧,她不是想操心,她只是胆小的不想面对而已,不想知道那个人的反应。

    一天之后,花姨也被带了进来,与她所关的屋子相隔不过是一堵墙。她说她是特意来陪她的,李浅心里却明白,顾相宜为她牺牲了多少。为了保她,他把她母亲也牵了进来,而当初他是多么费尽心思的把花姨救出去的啊。

    花姨一见她就满脸含笑把怀里一拥,“好孩子你可受苦了,回头我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身子。”

    李浅轻叹,无论何时她都是这么乐观的心态,比她这种表面装来的乐观强多了。

    花姨见她不语,笑着拍了她的肩,“不用烦恼,相宜的心思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清楚,只希望你们将来都能得到幸福。”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人不解。顾相宜的心思是什么?还有她心里想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吧?尤其“幸福”这个字眼,让她听来心里一颤。

    她有多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啊,她想感受亲情,感受爱情,想得到所爱人的爱,她的心很大,却又很小,只装得下想装的人。但这些又似乎离她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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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顾相宜时已是晚上,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见到母亲也只是随便说了句,“娘,你来了。”

    花姨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你个臭小子,叫人把娘带到这儿来……”还没说完就被顾相宜打断,他淡淡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两人也不知说起了什么,嘀嘀咕咕着走出去。

    一夜无事,第二日其阿鲁来见李浅,把她随身的一些东西敛走了。她猜想大约是给齐曦炎当证据去了。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尘埃落定,可当天晚上顾相宜就从窗户里跳进来,第一句便是说:“快,跟我走。”

    李浅莫名,“出什么事了?”

    难道他们发现她怀的不是顾家子嗣,决定要弄死她了吗?

    “出去再说。”

    跟着他跳出窗户,两人一边走一边听他说出事实。

    这些天他一点也没闲着,他顾相宜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威胁的人?他假装配合,一副想把儿子推成皇帝的贪婪样,还把母亲接过来以示真诚,也因为此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而现在终于让他得了这个机会。

    今天顾家人要去做一件大事,整个庄子也没剩多少人看守了。当然,这也多亏了母亲,要不是她下了点迷粉香,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进来。

    花姨在庄园门口处等着,一见他们出来,忙招了招手。

    顾相宜把李浅交给她,嘱咐她好好照顾就走了,急匆匆的好像有什么难事。

    “行,你放心。”花姨同意,伸手李浅上车。

    李浅有些狐疑,问她,“顾兄去哪儿?”

    “去擦屁股。”

    “啊?”

    “你以为咱们走了就完了,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否则被人追来追去,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李浅深以为是,她走了,若是能再变出一个她来,那下面的好戏就有的看了。

    花姨说要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她们马车行出十里在约定的树林里等顾相宜。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顾相宜才回来,说一切都办好了。

    李浅笑问他是不是弄了个假李浅出来。顾相宜哈哈一笑,“本来想弄得,不过天下再难找到一个和你一样的了。”

    李浅也有些好笑,就当他是夸她了。

    三人上了车,走出一段,她忽然想起一事,问:“顾家人都做什么去了?”

    顾相宜漫不经心道:“自然有事。”

    顾家人集合会是什么事?她心中忽的一动,劳动那么多人办的事,该有多大呢?

    他们带走了她身上的信物,他们约见齐曦炎,然后……

    一阵心惊肉跳,她突然跳起来,二话没说就往车下跳。rq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喜欢你呢

    顾相宜一把拉住她,“你找死啊。”有身孕的人还敢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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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浅挣扎出来,她要走,要去见齐曦炎,恐怕去晚了就有危险。

    顾家这回肯定是想趁机除掉齐曦炎的,然后等她生出孩子再扶之上位,到时候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他们这主意打得是不是早了点?孩子还没生呢,万一是个女孩岂不全都泡汤?

    她一跳下车,顾相宜立刻跟下来,急问:“你要去哪儿?”

    李浅冷哼,“你知道的。”

    顾家要做什么怎么能瞒得过他,可他却不告诉她,这又抱着什么心思?

    顾相宜不语,只紧紧拽着她的手。如果可能他真想带着她离开,带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什么顾家,什么皇家,通通抛到九霄云外。

    可是他也知道她不会跟他走,就像现在,她遭遇到重重危机,心里惦记的依然是他,依然是他的安稳。

    “你若真想去,我带你去就是。”他幽幽一叹,看来前世是欠她的,才会让他今生做牛做马的偿还。

    他从车上拿了个包袱,然后让花姨赶车先走。

    花姨撇了撇嘴,有些埋怨,“你个臭小子,有了女人忘了娘,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顾相宜笑了笑,“娘,你这会儿还磨牙,再说下去他们就追来了。”

    花姨一听,忙赶了车走,嘴里嘟囔着:“人家都养儿防老,我这是养儿烦老。”

    顾相宜只当没听见,对站在一边的李浅道:“走吧。”

    李浅点点头。“多谢你了。”

    他笑,“谢就不必了,记得你又欠我一次,咱们都记在账上了。回头一块算。”

    是,又欠了他一回,这欠多了也便欠的没有感觉了。他的人情她是一定要还的。但感情……

    跟着顾相宜往回赶,顾家与齐曦炎约定的地点在并不在城内,顾家为了防止被官兵追捕,特意选了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地方。

    那是个经年没有香火的寺庙,已经破败不堪的庙门和房顶,进去里面都会担心会不会有房梁倒塌下来。

    远远的顾相宜停住脚。

    她不由问:“就是这里吗?”

    顾相宜颔首。“说的是这里,不过还是别靠近的好,这里面应该设满了埋伏。”

    李浅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也握成一团,这会儿他们已经行动了吗?

    “其实……”顾相宜说着突然顿了一下。“其实你最该担心的根本不该是那个人,我倒觉得凭他的聪明,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暗算了去。”

    跟过他的人都知道,齐曦炎有多狡猾,又有多阴险。李浅心里也明白,可总归还是亲眼见到了才能放心。

    这里四周都是平地,根本无藏身之所,或者顾家选在这里也有怕被官兵埋伏的意思。

    李浅的鬼主意也不少,她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让顾相宜在地上挖了两个不太深的洞。

    他们趴在地上,在上面盖上点稻草,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或者最多就像两团毛 茸茸的黑蒺藜。当然,这都要归功于两人从被抓到现在不洗头。

    两人露着四双圆咕噜的眼睛,一直盯着庙门,片刻之后果然瞧见门口出现几个人影。来得正是彭长老带着十几个顾家子弟,其阿鲁也在其中,他身后背着一个白色的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还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身量却与李浅一般无二。

    “那是我吗?”李浅低低地声音问。

    “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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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他们返回,发现李浅不在了,定会找人假扮的,他们来得这么晚,大约是去找人去了。

    李浅看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什么,问道:“怎么带这么少的人,不是应该设点埋伏什么的吗?”

    “埋伏自然有,若被你看出来,那就不叫埋伏了。”

    那些人越走越近,他们再不敢说话,都闭上嘴默默注视着。

    远远的看到彭长老让人把女子带进寺庙,又听他问其阿鲁,“派去的人可有回信,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其阿鲁道:“已有四五拨人在宫门外监视着,皇上已经起驾,乘着一辆马车,周围不过十数个人护卫。”

    “京中可有调兵吗?”

    “暂时还没得到消息,紫衣卫那边未见异动,还有御林军似乎也没接到调令。”

    彭长老点点头,他们给齐曦炎送的书信是不许调兵,不许带人前来,否则就掐掉他女人的小命。他哼了一声,“看来这狗皇帝还挺长情,当真没敢动兵。”

    他们两个说了会儿话,也走进庙里,周围自有一些巡查的随时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只是却没见到顾家族长。按说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出面,这般没来,定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听着他们的对话,李浅心里微有些感动的,齐曦炎能只身来犯险,可见他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是她太过以以前的观点看待他了吗?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变了很多。她真心的希望自己能相信他,完完全全,不带一丝的疑问。可这一天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正东方一片溅起烟尘,十几个骑士护卫着一辆马车远远而来。

    那辆马车很眼熟,正是李浅经常坐的齐曦炎的车驾。看来这是他到了。

    一个青衣男子从车上走下来,只看他眼神就知道那是真正的齐曦炎,不是任何人假扮的。身为一国之君,能亲身犯险,倒也胆大。

    齐曦炎看了看那残破的寺庙,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所站角度正好对着李浅躲藏之处,她对他的表情一向很熟悉。知道那是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

    想想也是,他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人算计了去?都是她关心则乱。没头没脑的往这儿跑,什么都不顾了。

    齐曦炎只身进了寺庙,连半个暗卫都没带。十几个骑士大都是紫衣卫,都听从旨意在外面守着。李浅原本有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他是为了她,才这么不畏生死的吗?

    她和顾相宜两个不能靠得太近,也不知道里面情形为何。只能干熬着耗时间。以前曾听人说过,如果你遇到一个男人,可以让你心跳的很快,那么你就算为他死也值得了。

    这会儿看来。那个狗屁人(齐曦澜)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心真的跳的很快,为他跳,也为他狂。

    以前为他洗脚时,她的心就曾狂跳不止过。那会儿一时冲动还去摸他的脸,这会儿想来才知道,原来对他动心已经是很早的事了。

    人啊,为什么只有经历许多事后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地上趴着,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是难过的。顾相宜不时扫她一眼,有些担心她的肚子,这么凉的地,这么压着,对胎儿甚是不好啊。看着看着。又觉自己无聊,又不是他儿子,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寺庙里终于有了动静,不是打斗声,而是一种诡异的“嘶嘶”声。就像某种动物在行动。

    顾相宜惊叫一声。“不好。”

    李浅也听出来了,那是蛇,数以万计的蛇爬行的声音。怨不得顾家敢凭这十数个人就把当今皇上请来,原来真正的招数在这儿呢。

    紫衣卫们听到声响都冲了进去,李浅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寺庙跑。

    顾相宜深深叹息一声,他早知如此,看来准备的东西也该用上了。只是不知里面那个男人,会不会领他的情?救了仇人,陷了自己就太得不偿失了。

    李浅奔到寺庙,那破烂的庙门早已被踢到一边,她向里面张望了一眼便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满堂里都是蛇,成千上万的蛇,舌头吐信,“嘶嘶”地声响让人听得头皮发紧。

    而那个日常行止高贵无比的齐曦炎,这会儿竟站在佛龛上,撩着袍襟,一张脸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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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卫们冲进来与众多顾家人打在一处,有些则挥刀斩蛇,一时间庙宇里布满了血腥之气,腥臭难闻。

    齐曦炎正惊心之余,突然看见李浅,不由一喜,“原来你在这儿。”

    他说怎么觉得那女人举止怪怪,不像李浅,看来所猜没错。他以为他计算不虚,却没想到这些人会用蛇。

    李浅忽有些好笑,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他怕蛇,还是怕得要命的那种。

    顾相宜随后进来,看见皇上的惨样,不由哈哈大笑,“狗皇帝,你也有今日。”

    齐曦炎也看见他,眼珠子几乎瞪出来,怒叫道:“顾相宜……”他找了他这么久,今日倒在这儿出现了。

    顾相宜又笑一声,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布包向空中抖去。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却不是雄黄粉又是什么。

    李浅不由暗叹,顾相宜果然厉害,出门竟还带着这个。

    她却不知顾相宜早料到她会不顾性命的冲进来,所以才提前准备了雄黄粉,到时好替她救人。只是天知道救了人之后,又会得什么报应?

    他这一扬手,小半粉末都撒在齐曦炎身上,齐曦炎满嘴都是雄黄粉的粉末,不由气得火冒三丈,他与顾相宜的恩怨,可比这顾家人更深呢。今天若不把他碎尸万段,干脆跟他姓得了。

    雄黄粉一撒上,地上众多毒蛇的行动也变得迟缓,有一些嗅到刺鼻气味儿开始向庙外逃去,一时间庙里的毒蛇走了七七八八。

    顾相宜把剩下的雄黄粉都扔给李浅,长笑一声,叫道:“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欠我的也记得还。”

    说完一个箭步飞出破庙。

    他再不走,难道等皇上回过劲儿来把他碎尸万段吗?还有顾家 ,这回坏了顾家好事,以后可再没什么偃旗息鼓。以利相诱了。他们不想宰了他,都难。

    李浅接了雄黄粉,来不及道声谢,已见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