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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59部分

    是把以前的衣服收拾一下而已。”

    秀姑“哦”了一声,她一向脑子不好使,也不关心这事。只当她真的闲着没事了。紫衣卫们也像往常一样,似没察觉出她的异状。

    她按约定的时间出了门,进了一家金铺去挑首饰。顾相宜告诉她,只需告诉老板,她是“草”公子介绍来的,那老板就会助她。

    对于顾相宜的话,她一向是信比不信的时候多,这家伙虽然不是个好人,不过却没害过她。每次出门,她身后都会有一堆人跟着,虽然大部分躲在暗处,可想甩掉也不是那么容易。

    她进了金店跟老板说草公子介绍来的,那老板果然神色更恭敬了几分,还邀请去内室详谈。等进了里面,那 老板突然撕掉胡子,却不是顾相宜又是谁。

    李浅有些好笑,“左右都是你,何必还说什么草公子介绍?”

    顾相宜笑道:“我倒也没想来,不过刚得了一个重要消息,没准咱们能一路呢。”rs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陇西险境

    李浅心中一动,难道朝廷又有什么风吹草动被他得悉了吗?

    顾相宜绝对是能人中的能人,他每一次行为都让人叹为观止,可就算再对他刮目相看,她也没想到他会把密道修到金饰铺子里。

    看他扭动古董柜上的花瓶,从里面露出一道隐藏的门,她不禁幽幽一叹,“你们顾家人还真是厉害,什么地方都能凿出洞来。”

    顾相宜眨眨眼,“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的老祖宗是盗墓出身吗?”

    李浅点头,也难怪他们总喜欢在地上墙上挖洞,甚至把洞开在大山里了。

    说起这个,她还真有耳闻,想当年顾氏开国的时候,曾因军费不足盗过许多贵族世家的墓,还专门成立过一支盗墓队,由顾家子嗣带队。只是许多年以后再没人提起,渐渐地也都淡忘了。

    跟在他后面进了密道,这密道挖的不算长,再出来时只是转到后院十几米的地方而已。这地方多半是挖来逃命用的,等官兵围铺子的时候,也好从这里逃走。不过这会儿用来甩掉齐曦炎派来的那些人倒是最好不过。

    顾相宜肯把这么隐蔽的地方露给她,应该是有了放弃这里的打算了,这么想来,自己是又欠他一个人情了。

    出了密道转过街角就有一辆马车在等候,他们上了马车转过几条街,走到鼓楼时换了另一辆马车,这一辆比刚才那辆豪华的多,也宽大的多,一看就是达官贵 人所乘。

    当然。坐马车的是顾相宜,至于她,只能躺在他的屁股底下。

    在爬进他屁股底下之前,她兀自挣扎。“喂,你不会放屁吧?”

    顾相宜扬眉,“那你觉得放屁有什么吗?或者你不想躲进去了?”

    李浅撕了两个布条塞进鼻孔。满不在乎道:“也没什么。”

    她打算他就是拉屎也要藏进去。大不了他放屁的时候,她堵着鼻子不闻就好。

    顾相宜有些好笑,他还是喜欢这样的李浅,即便嫌弃他时,也嫌弃的那么坦诚。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官兵盘查时都是草草而过。连个掀车帘探看的也没有。

    缩在座位底下确实呼吸困难,所幸他没有真的放个屁让她闻闻,李浅挖出鼻孔里的布。暗想,这会儿那帮暗卫们多半还在金铺里等得心焦,她说过。没有她的吩咐不许随便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他们发现了没有。

    顾相宜算计的很好,他们出城时花倾国正好也出城。只待了片刻,便见远远的去陇西的官队出来了。

    齐曦炎说会派人保护倾国倒也不是说谎,这回跟着他的人不少,有一些面孔熟悉的竟然是紫衣卫,都扮成长随跟着。

    朝廷官员能得紫衣卫保护的,屈指可数,就连楚天歌这样的皇亲国戚也不见得有这荣幸。由此看来,齐曦炎也算用心了。

    今天的花倾国穿着一身蓝色官服,虽然只是五品服色,但穿在他身上也别有一番威风。

    李浅看在眼里,不由赞叹,他的弟弟真是愈发有出息了。现在他们两个都熬出了头。想必九泉之下娘亲看到也会欣喜吧。

    队伍里人不少,却没看见沈致,是随后就到,还是皇上根本没派他呢?她正猜测呢,听到顾相宜在一旁“啧啧”出声,“你那皇上j夫也真够宠你的,居然派紫衣卫保护你弟弟,这还真是花门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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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浅实在不觉他这是在夸赞,尤其是那句“j夫”说得人心里不很痛快。她皱皱眉,“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字眼?”

    顾相宜嗤笑,“换成什么?堂堂一国之君夺人凄子,不是j夫是什么?”

    他这话颇有些酸味儿,李浅也不理他,心道,她跟楚天歌的事与他何干,用得着在这儿打抱不平吗?她却忘了,事实上她也跟他拜过堂的。

    在马车里换了男装,又戴上顾相宜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便跟在花倾国的后面。他们一路上不断变换装扮,有时扮成老妇,有时扮成农夫,有时扮成商人。

    花倾国没认出她,齐曦炎派出来寻她的人来了一拨走了一拨,也没把她认出来。就这样一路跟到陇西,竟是相安无事。

    顾相宜本来说有事要做,可眼看到了陇西,也没见他离开半步。李浅几次想甩开她都没成,不由纳闷他的意图,难道真要跟着她直到目的地才肯消失吗?

    大运河连接黄河流域长江流域,沿途经过十几个州府,它的修建能使水运畅通、发达,还可以加强南北联系解决南粮北调的问题,也方便运送军队物资,能为后世的繁荣富强打下了牢固坚实的基础。为了运河能及早完工,朝廷分几个地方同时施工,陇西是最上游地方,也是运河开凿的第一站,可以说是最重中之重的地方。

    齐曦炎派花倾国前来主持这边的开工,也算是对他的信任。

    远远地看到陇西第一城燕州的城门,李浅心中一阵激动,花倾国的官队已经进了城,他们正要跟进去,一回头却发现顾相宜不见了。

    她抽了抽嘴角,他这是在搞什么神秘,显示他轻功很好吗?不过这也正称了她的心意就是了。

    花倾国一行住进了燕州城最大的客栈,整个客栈二层都叫他们包了,李浅勉强在一楼找到一张通铺,还是跟十几个男人一起。

    她看看身上的男装,虽不相信与众多男人同床会生出什么是非,不过她宁可住柴房也不愿闻汗臭脚臭就是了。谁想柴房这种地方都有人争,多花了十两银子才搞定那个胡子拉碴的小伙子,把柴房让给她。

    这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事,她的精神也有些松弛,心想着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并没有人打倾国主意呢?

    倚着柴火睡到半夜忽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她一惊,忙跳起来奔出去。二楼不知何时出现许多黑衣人,与长随装扮的紫衣卫激烈地打斗着。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了,一个纵身跃上二楼,挨个房间找去,嘴里叫着:“倾国,倾国,你在哪儿?”

    花倾国听到她的声音,从一个屋里奔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姐姐,是你吗?”他低低地声音问。

    李浅半松了口气,他没出事太好了。

    也真难为他们姐弟连心,竟然只凭声音就能听出她是谁。要知道现在这副干巴巴老太婆的装扮,丑得让人见了都不愿看第二眼。

    望望楼下打成几团的人们,她一把架住花倾国的手肘,道:“走,跟姐姐下去。”

    花倾国叫:“那些人怎么办?”

    他所指的正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官员,有两三个六品和七品,都站在走廊里抖成筛糠。

    李浅不理,这会儿自保都难,谁还能顾得上他们。她架着他冲下楼梯,夺了一把宝剑,一路冲杀着往店门外跑。

    这一次前来暗杀的黑衣人一个个都是高手,紫衣卫武功虽高竟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也幸亏她赶过来相救,否则这会儿若待在楼上,还不知会有什么危险呢。

    花倾国想问她怎么来的这里,一直没找到机会,两人一路急匆匆狂奔,跑了一段气都差点喘不过来了。他身子自小就弱,哪这般逃命过,实在觉得太累,便把怀里的包袱交给她保管。

    李浅颠了颠,还真沉。问:“这是什么?”

    “官袍、官印和圣旨。”

    那这还真不能丢了,系了扣背在背上。他跑不动,她只能一只手架着他施展轻功,脚底加劲快行。

    忽然,就在两人奔出客栈几百米的距离,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几个人影,与那些黑衣人一样打扮,一见他们也不答话,立刻对花倾国下手。

    李浅忙抖出金线抵挡,这金线是齐曦炎命人为她造的,原来那一副十指金环线应该是在梦娘手里,她的包袱落在方家庄子,最后肯定是要交给她的。只是她并不想见梦娘,更不想看见沈致,便一直拖着不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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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曦炎见她没了护身宝贝,就让能工巧匠重新做了一副,虽材料取的都是上乘,到底不如从前那个用的顺手。

    即使全力抖开,也被人强攻的很是狼狈,再加上她要一面进攻,还有护着花倾国难免相形见绌,只一会儿功夫便满头大汗。

    花倾国见她受累,心里难过,喊道:“姐姐,你走吧,别管我了。”

    李浅“啐”了他一口,骂道:“你是娘唯一的儿子,你若死了咱家岂不绝后。”

    “那也不能叫姐姐受死?”

    她恼怒,“谁说咱们会死了。”

    自小经历过太多事,像这种追杀好似家常便饭似地,她一边打一边观察周围地形,总要想个好出路逃走才是。

    打着打着忽想起身上揣着包东西,那是今天在柴房里无聊捣弄的。柴房里有许多木头还有不少木灰,她被硌得睡不着,就用钱袋装了不少木灰在里面,垫在头下勉强能当个枕头。听到外面传来喊杀声,她顺手揣在怀里,这会儿倒派上用场了。

    攻出一招“飞凤千点头”,然后迅速往怀里一摸,口中叫道:“毒药来了,毒死你们这帮混蛋。”rq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杳无音讯

    紧接着一包黑乎乎的草木灰向几个黑衣人撒气,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呛人的味道,他们也看不出是什么,只当真是毒药,都闪身跳开掩住鼻口。也就在这时,李浅一把抓起花倾国的肩头,把他背在身上向西狂奔而去。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他们已跑出百米开外。

    花倾国受了惊,不停问她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

    李浅翻了个白眼,骂道:“你个死小子,连杀你的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揽这差事,你嫌花家人的命太长吗?”

    花倾国昂首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要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浅听得大怒,“那我把你这个男子汉扔下去好不好?”

    倾国立刻不敢张扬,伏在她肩头低声嘟囔了句,“姐姐的背真暖和。”

    李浅顿时心中一软,有一千一万句骂他的话也全不记得了。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男儿志在四方,心怀天下,想出侯拜相扬名立万总归不是错的。要说最错的,那就是齐曦炎了,他就不该把他往危险堆里送,若弟弟伤根小指头,就算皇上她也要叫他好看。

    恨恨地一咬牙,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那个被他痛恨的男人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有些郁闷地想,这是谁骂我吗?

    他问小路子,“派出去的人也该到地方了吧?”

    小路子咧嘴,“皇上,你都问过几百遍了。”问的他耳朵都生茧子了。要真那么想知道,还不如自己跑一趟呢。

    “皇上,您知道浅主儿去了哪儿,才派人跟过去的吗?”

    齐曦炎淡淡一笑。“这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她还能去哪儿,多半是跟着花倾国走了,这会儿肯定到了陇西。

    李浅背着花倾国跑了一段。也有些气喘,看来好一阵子没习武,轻功都荒疏了。

    他们跑了一路,身后追的人已被甩掉,眼看着天快亮了,也该想个落脚之地了。她放下倾国,把头顶的假头发摘了下来。就这一会儿已经满头是汗了。

    花倾国吁了口气,问:“姐姐,咱们现在去哪儿?”

    “你什么时候到衙门上任?”

    “今日吧,已经去府衙送信了,估计过不了午时郡守府就该来接我了。”

    李浅点头。“那好,咱们先回客栈吧。”

    既然他做了这个官,总躲着也不是回事,也总要在人前露面的,而且回客栈和紫衣 卫会和,他们也好过到处乱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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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黑衣人已经走了,那些紫衣卫们正四处寻找花倾国,一见他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呼道:“大人,你没事就好了。”

    花倾国点头,对李浅道:“先去换件衣服吧。”一个花样女娘穿着老婆婆的衣服,实在不太合适。

    李浅摸摸他汗津津的额头道:“你先去躺一会儿,折腾了一晚也够累了。等郡守来接的时候也好打起精神办差。”

    花倾国含笑。姐姐还真当他还是小孩子一般。

    眼看他进了房,又布置好紫衣卫守在房间各处,她才去柴房拿了包袱换衣服。然后又把脸上的易容去掉,这玩意糊在脸上总觉得难受。

    换上一身男装,就像以前带紫衣卫出去办差一样。

    几个紫衣卫一看她出来,都不由怔了怔,他们中有一大半都是见过她的,不由自主的过来见礼。只是躬身时,腿肚子有点转筋。大白天的会见了鬼吗?

    李浅笑了笑,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起死复生,只吩咐他们好好看守。

    昨天晚饭没顾上吃饭,这会儿早觉肚饿了,让人小二准备点吃的,他们几个轮流吃了,李浅也跟着用了些。

    看看天色,太阳高照,估摸着郡府里也快来人了。她去敲了几下倾国的房门,想叫他起来也吃些东西。

    可一刻之后都没人答音,她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脚踹开房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哪有花倾国的影子。

    床铺上没有睡过的痕迹,桌上的茶碗也没被人用过,他应该消失了有一会儿了。窗户没打开过,房门有人守着,这人又是如何没的呢?

    把紫衣卫叫进来,问他们:“你们可曾离开半步?”

    所有紫衣卫都摇头,他们换着班的守卫,至少有四个人守在门口,其间绝无人出入,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李浅心里很是难过,都怪她,以为这一波过去就会有短暂平安,有这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很明显有人早布好了局,就等着他们放松的时候好趁虚而入。可是房间没人进去过,窗子也好好的,这人到底是怎么进出的?

    花倾国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到底还是个男子,这般悄无声息的被带走,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几个紫衣卫出去在各处搜寻,他们寻了附近所有地方都没找到花倾国的踪迹。李浅甚至连屋子的地板都快掀开了,也没找到很像密道的地方。这一下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他们居然在眼皮底下丢了新上任的都水使者。

    把几个店老板和小二都叫了过来,问了他们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人,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店老板想了想,道:“可疑人是没见过,咱们这个地方的人都很老实,作j犯科的也很少。不过,前几天倒是有件怪事……。”

    “什么怪事?”

    “有几个人运了许多土到这附近,就堆在客栈的墙外,那会儿还在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李浅立刻跑出去看那堆土,却发现只有一些浮土在上面,土堆却已经不见了。其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看得出应该是男子脚印。只是这能说明什么呢?有男子在这儿滞留过?

    看土堆堆放的位置正是倾国所住的那间房子窗户下面。为什么有人会把土堆在这里,还是在几天之前,只是那会儿怎么会知道花倾国会下榻在这个客栈,还是刚好住这一间房呢?难道一切只是巧合?

    这些人把花倾国抓去为什么,她一时猜不透,不过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并不代表就有事。以他的身份,他们这么费劲的把他抓去,应该不会杀掉,想必是用他来要挟一些事。这会儿都没有消息传来,真是急死人了。丫丫个呸的,顾相宜这厮到底去哪儿了,这里面不会也有他什么事吧?

    李浅在屋子转了几个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