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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8部分

    了八宝鸭子还有一楼的小戏台子,这里每到旬日就有人登台献艺,有的是楼里请的艺人戏子,还有些客人兴致所至也可以现场表演一回。燕朝人对音乐很崇尚,达官贵人都喜摆弄一下琴弦,也并不以登台献艺为耻。所以每月的旬日仙乡楼的生意出奇的好,今日他们来得巧,这会儿正有一个男子高声唱着《折杨柳枝歌》:

    “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兒抱。”

    齐曦炎素喜乐音,听得摇头晃头,甚有滋味儿。听了一会儿,忽然对李浅道:“你可愿陪本王一曲?”

    李浅缩头,“奴才不会奏乐。”

    “那就高歌吧。”

    他说着已站起来唤小二过来,看着兴致颇为高涨。

    李浅这会儿哪敢拆他的台,忙颔首,“自是奉陪。”

    别的地方戏台上台是要挣钱的,而这里却正好相反,上台那得给人家钱。当李浅拿着一大锭银子(当然是齐曦炎的)递给小二时,小二立刻笑容堆砌,“两位爷约的真是时候,这会儿正好没人呢。”

    有人才好呢。李浅暗暗叹息,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掐灭了。是谁说过仙乡楼的戏台很吃香的,也不过如此嘛。当然,她若知道是因为给的赏钱太大了,所以要往前排的话,肯定后悔自己没把银子直接揣怀里了。

    两人都是好样貌,一个凌云千丈,一个皎若秋月,往台上一走,立时吸引了众多目光。

    为方便客人娱乐,台上准备的乐器繁多,齐曦炎挑了一具古筝,坐下就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他筝弹得不错,技法娴熟,颇具灵性,曲子也很好,可惜她一点也听不懂,只好轻声问:“爷,唱什么?”

    “随便。”

    随便吗?她嘿笑,歌词曲调与他所弹一点不相配也可以?

    反正是他硬要她登台的,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李浅也不管他弹的是什么,张嘴就唱了起来。他弹他的,她唱她的。

    她唱得是一首《寄生草》:

    “细细的雨儿蒙蒙淞淞的下,

    悠悠的风儿阵阵的刮,

    楼儿下,有个人儿说些风风流流的话。

    我只当情人,不由的口儿里低低声声的骂,

    细看他,却原来不是标标致致的他。”

    这歌唱得媚态横生,大有娇俏小娘思春怀春的韵味儿。一歌唱罢,掌声雷鸣,不少高声叫好的皆是男子。

    李浅大乐,便又唱了一首《子夜歌》。

    《乐志》曰:“《子夜歌》者,晋曲也。晋有女子名子夜,造此声,声过哀苦。”不过由她嘴里唱出的《子夜歌》不但不哀,反而多了几分过节的喜庆,听得人不禁莞尔。

    她嗓子不错,歌也唱得很好,唱到后来更是兴致大发,对着坐在最前排的那个抽他鞭子的野蛮娘子大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调戏啊,赤lu裸的调戏啊。齐曦炎干脆不弹了,抱着胳膊看她唱 得意气风发。其实他也没法弹下去了,她的嗓音完全掩了他的琴音,再加上驴唇不对马嘴的调子,实在没有再弹的必要。

    只是她这行为,难道已猜出他心中所想,要做些什么了吗?

    紧接着李浅又换一调,“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她唱的尽兴,齐曦炎却顿觉头顶飞过的全是乌鸦,眉头也皱成一团。这级别……,都构得上yin(yin)词艳调了。

    有些惯常出入风月场所的浪荡公子哥,倒是极为赞赏,纷纷拍手叫好,还向台上扔银子,场面热闹万分。有人跟着凑趣,银子、铜板,更是如雪片飞落台上,砸的台板咚咚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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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掏钱上台的客人只是兴之所至,打赏只对伶人,对贵人却是一种侮辱。李浅可不管那个,弯腰把大块银子捡起揣怀里,还对捧场的老少爷们拱手道谢,笑容颇为讨好。

    执鞭娘子却被她唱的极为恼怒,刚才还听个乐子,到后来越来越不像话,不由得心中恼怒。伴随着漫天飞着的银锭、铜钱一起跳上台子,挥鞭对着李浅打去。

    李浅哪会受她这个,轻轻一躲,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下了台板,对那娘子露齿一笑,“小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欢你难道也是罪过?”

    女娘脸微微一红,却没再打第二鞭。

    回头再看齐曦炎,他早在她唱“妹妹”时,就退到台下去了,似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李浅转身奔上二楼,进雅间时,齐曦炎正端着酒杯浅饮着,神情淡然。她满脸含笑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继续大吃特吃。

    今天,这算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吧。她笃定他不会因此发落他,齐曦炎此人缺点一堆,却有一个很好的优点,那就是只要是他的人,不触及他的利益和底线,便根本不去管做什么。当然,故意惹他除外。

    这会儿跟着他的幸亏是好脾气的陈冲和喜欢玩乐的白放,若换成另外两个,恐怕掐死她都有可能了。

    因为,太丢人了……。

    果然,齐曦炎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依旧捧杯浅饮。仿佛刚才那一幕是虚幻的,他没看见,而她也什么都没做。

    这时,掌柜的急匆匆跑进来,满脸堆笑的对着齐曦炎施礼,“爷,外面有位秦公子问刚才唱歌的小生是哪个园子的,说要请去唱堂会。”

    李浅重重墩了一下酒杯,佯怒,“你没说爷们是吃饭的客人吗不跳字。

    掌柜满脸委屈,“说了,可人家不信哪,都说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子能唱出这样的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个久经花丛的老流氓。”

    其实那句原话是:“若不是哪个园子调教多时的小倌,就是久经花丛的老流氓。”

    齐曦炎一听,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噗”地喷出来,前襟都溅湿了。

    李浅会是老流氓?有趣。

    李浅的脸也有点淡绿淡绿的,她要有底下那玩意,一定先j了外面那帮家伙的媳妇。明明他们才是混迹花丛的流氓,偏要诬陷她,真是气死人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这时代的人刚被条条框框的规矩禁锢起来,平时娱乐项目又少,就是青楼楚馆里唱的也是清歌雅乐,像她这种直白大胆的歌谣根本不见,也难怪人家会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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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盘算设计小娘皮

    柜的见李浅怒了,也有些害怕,忙陪笑道:“这是公子们想多了,小的这就去回了他们。”他说着便往楼下跑,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真是世风日下,昨天还有一对断袖光明正大在酒楼里转悠,今天又碰上这么一位,难道燕朝风气要大变了?”

    李浅一听,喝到嘴里的酒也差点喷出来。断袖?转悠?说的不会是她和沈致吧。

    幸亏她昨天下楼时遮住了脸,否则被掌柜认出,还不指着她大骂她是伤风败俗的罪魁祸首?

    齐曦炎神情也有些震动,嘴里喃喃:“断袖啊……男人和男人可能吗不跳字。

    李浅忙岔开话题,“爷,上回给三爷做的木屐,也给您做了一双,您回去要不要试试?”

    “试试吧。”他淡淡出声,似还在琢磨那有关断袖的事。

    自始至终他也没提到仙乡楼来做什么,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吃顿饭,她也当不知道,默默陪着他吃完,然后结账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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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那位刁蛮娘子正和小二撕扯着。

    娘子要走,小二却不上,嘴里大嚷:“有人吃霸王餐啦,快来看啊。”

    顿时眼神唰唰扫来,很多人看得饶有兴致。

    娘子急得满脸通红,嘴里兀自喊着:“你放开我,我爹爹是将军。”

    官家小姐也赖账?

    小二哪信啊,撇着嘴道:“你要是千金,那我就是世家子弟,就算你是将军千金,也不能吃饭不给钱啊。”

    娘子脸更红了,低声求告:“我的钱被偷了。”这会儿她早没了刚来时的气势,也是她理亏,吃饭不给钱,说出去也是给自己父亲抹黑。

    将军千金?李浅心中一动,扭脸去看齐曦炎。

    齐曦炎平静的脸上忽的挂起极和煦的笑容,他迈步走过去,甩开折扇轻扇了几下,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对小二道:“这位娘子的账算在我身上。”

    小二见他穿着华丽,料定是个贵公子,忙点头哈腰道谢,还扭脸对那刁蛮女娘道了句,“算你走运,遇上了贵人了。”

    娘子恼怒,刚要甩鞭抽过去,看了看齐曦炎含笑的眼神,又自强行忍住,脸却微微一红。

    “多谢公子,今日所欠来日必当双倍奉还。”

    齐曦炎柔声道:“出门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娘子不必言谢。”说完对娘子灿然一笑,摇着扇子缓缓走出楼门,那翩翩风度看得人眼睛发直。

    这算不算勾引呢……?

    李浅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这么笑过,也没听他说过这么温柔的话。这话若是付言明说的倒也罢了,由他嘴里说出来,不认识的就算了,熟识他的却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饶是她心脏强大也不禁颤了颤,而身后的陈冲和白放更是连抽嘴角,想必不约而同的认为他们主子今天抽大发了。

    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迈步追上,却被那娘子伸手拦住。

    女娘红着脸轻声问,“那位公子,他是何人?”

    “那是我们家雍王殿下。”李浅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她听见,也让楼外的齐曦炎听见。

    看吧,看吧,她多敬业,对主子的事关心的无微不至。

    “那你又是什么人?是雍王养的内宠吗不跳字。

    只一句话让李浅略显得意的脸立刻塌陷的无以复加,她强忍着想撞墙的冲动,挺了挺身,很认真地介绍,“在下是王府下人, 却不是内宠,小姐休要胡言。”

    她很纳闷,也很郁闷,她究竟哪只眼睛看出齐曦炎和她关系“匪浅”来着?

    “不是吗不跳字。娘子也纳闷,“看你长得唇红齿白,很像啊?”

    李浅气极,扯着嗓子怒吼,“我是太监。”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为自己的 职业感到自豪过,她是太监啊,是王府的黄门,可不是什么被压在身下的男宠。

    “那你真可怜。”娘子低喃。她的表情很认真,竟像是在同情她。

    李浅有些语塞,痛心之余又忍不住想,看来这娘子也没那么坏,虽说性子暴烈些,却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纯真之人。

    出了门,齐曦炎也没走,在门外等她。见她出来,嘴角轻扬荡起一抹浅浅笑意。

    李浅知道他是在笑她用尽浑身力气喊出那句“我是太监”,不由有些气恼。很想瞪他一眼以示不快,只是动了半天眼皮也没提起胆子,只能对着天空多翻了几个白眼。

    回了王府,齐曦炎径直走入书房,他没让她走,她也不敢动,跟着他一起进门,然后看他坐在书案前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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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今天这个小娘子怎样?”

    终于要开口了。李浅心中了然,忙道:“很好,率直、天真且不失大将风度。”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好,将军千金。虽没见过这位小姐,可她已猜到她的身份,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人值得齐曦炎亲自去勾引?除非她身份特殊。

    “那就想办法让她变成本王的王妃吧。”他淡淡说了句,随后拿起书案上的书悠闲的看起来。

    李浅越听越不对味儿,什么叫想办法,难道要她想法子?

    小心求证,

    “这个,殿下,您什么意思?”

    齐曦炎抬了抬眼皮,理所当然道:“女人对本王来说都*烦,自然由你出马,务必让她成为本王的人。”

    “那你还不如霸王硬上弓呢。”她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只能衡量着给他出主意:

    “要不殿下写情书吧?”

    “不会。”回答简练干脆。

    “参加诗会来个巧遇也行啊?”

    “麻烦。”

    “那就泛舟游湖?”

    “没空。”

    ……

    李浅出了十几个主意,每次都只得两字回答,意思还差不多。最后由齐曦炎给她做出总结:想做什么都行,不过事你来做,美人我享用。

    言外之意,他只会坐享其成。

    李浅被逼无奈,出了书房,忍不住连连发出叹息。外人可能觉得她这位主子光鲜无比,可这样的男人还真嫁不得。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工具,即使想要求娶,都不愿花半点心思,更遑论娶到后会好好珍惜了。

    其实齐曦炎也不是对冀小姐没半点热情,不然也不会在仙乡楼来个偶遇,只是这热度持续时间太少,也就半分钟而已。兴完了,热便没了。

    他一向讨厌麻烦,而且又不是真的喜欢冀千金,自然也不愿多花心思。本来也可以请皇上赐婚,但二皇子齐曦宏也想娶冀小姐,身后又有皇后和贵妃撑腰,皇上也未必会准了他的求请。不过,若是冀小姐也喜欢他就另当别论了,可以让冀朋请旨赐婚,那时的希望可大得多。

    他打得好算盘,只苦了李浅,要为主子操这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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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一首情诗一个错

    第三十三章 一首情诗一个错

    齐曦炎嘴上说不管,其实也不算真的什么都不管,至少他让紫衣卫调查了一下冀小姐的年龄与喜好:冀小姐闺名冀兰,现年十六,喜欢骑马喜欢挥鞭,最爱穿红装,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却喜欢会吟诗作画的温柔男人。

    齐曦炎会吟诗作画,但绝对不温柔,所有他不符合人家的喜好,但不喜欢,可以打造成喜欢。就像商品想卖出去,总要包个很好看的包装。

    李浅的计划是采取轰炸式追求,先用情书情诗打动,大量的海量的,各种行事的情书如雪片一样飞出,就不信砸不晕个小丫头片子。

    这如果不成还有英雄救美,弄一帮小流氓调戏她,然后她再打着齐曦炎的名义跳出来,总归是要让她一见留心,再见倾心的。要还是不成她就投两包*药,一人一包,谁也别浪费。反正她李浅也不是好人,跟着齐曦炎也变不成好人,怎么缺德怎么来吧。哪天一不小心下了地狱,若阎王论起罪来,也是他齐曦炎排在她前边。

    她打定主意要写情诗,可她那笔烂字,拿出去是可以,就怕人看吐了。府里的笔帖式也不少,可写个公文还行,写情诗就算了吧。一个个老古板能写出好东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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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终于决定去找沈致。他写得一首好字,诗词上的造诣也不亚于付言明。

    沈致今天公休,当李浅拿着大大小小各种树叶来到沈宅时,他的表情明显惊异。

    李浅笑着解释它的用处。这些树叶弄来花了她不少功夫,摘了上千片各种树的树叶,精挑细选,找最完整形状最好的,这才选了一百片。再刨去书写过程中浪费掉的,估计最后能用的也没多少。

    沈致很无奈,李浅让他做的事,无论是什么他都愿做,可写情书对他还是难度大了点。

    “我不认识那位小姐,怎么能表达出爱慕?”

    她给出主意,“那你就把这当成是给心上人写的。”

    心上人吗?沈致眼神霎时温柔起来,他看着李浅巧笑嫣然的脸,忽然文思齐涌,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首诗: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写罢,抬头看一眼李浅,脸不禁微微一红,却又迅速伏案,写下一行: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他越写手越顺,一连写了十几首,首首言情。若是不知道的,想必会猜想他对冀玉已是用情至深。

    李浅看得满意极了,连声大赞他有才,还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俨然一对追妞联盟的好哥们。

    沈致苦笑连连,猜测她多半没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意。

    李浅把树叶摊好,然后取了两枚绣花针,开始小心翼翼地在树叶上刺字。

    等叶子都刺好,又写好十几个信笺,抬头一看外面已是天黑。沈致想留她吃饭,李浅拒绝了,她还有事待办,便拿着刺好的树叶和写下的情诗告辞。

    情书是让李我送去将军府的,干这种事李我自然不愿意,连声推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