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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5部分

    ,也不知是什么纸,比一般宣纸厚得多,上面绘着彩绘人物,颜色鲜亮之极。

    其实这样的扇子也不是第一次见,上次大皇子办诗会时,齐曦炎手里就拿了一把,也是李浅做的,只是却不如这几把更精致,扇面绘画色彩也更丰富,还配了好看的扇坠。

    众位皇子早就对这折扇念念不忘,对齐曦炎在诗会上展现的风姿更是羡慕不已。此刻一见这扇子,都觉眼前一亮,万分期待地盯着李浅。

    李浅看得分明,笑着把一把折扇捧在大皇子面前,恭敬的请他笑纳。

    齐曦铭打开折扇,见上面绘着一副跃马图,辽阔草原,天空朗朗,一人独骑奔腾在前,后面跟着几人几骑都被拉出很远。最前面的一骑,眉目隐隐肖他。一人一马笑傲草原,众人皆在其后,其中的意味儿不言而喻。齐曦铭越看越满意,越觉合心意,脸上也不禁泛出微笑。

    李浅忙又把另一把呈给二皇子齐曦宏,二皇子喜欢打猎,这一副是飞鹰图,两只巨鹰翱翔天空,鹰身上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

    三皇子送的是美人图,就他那点心思,也只有美人当前才能笑颜如花。齐曦澜自是很开心,捧着扇子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六皇子和七皇子的一幅是山水画,一幅是牡丹图,都画的极好。

    给齐曦炎的是奔腾的大海,浪花叠起,波涛汹涌,画面上一点红日,意境很是深远。李浅正要捧给齐曦炎,却被付言明拦住。

    “小兄弟,让我看看这画怎样?”

    他开口,李浅哪会不给,忙双手捧到他面前。

    付言明是善画之人,也是爱画之人,刚看了七皇子的牡丹图,觉得甚是喜爱,再看这浪花,更觉神往。仿若眼前出现一片大海,他在沙滩独立,遥看日出,心情极度开阔放松。

    李浅前世一直学画,画的极好,她的画工笔中带点粉彩,与时下所有的画风都不尽相同,用色大胆鲜艳,画面生动逼真,隐有一种勃勃生机。

    “这,送我怎样?”付言明也知道不好讨要的,可架不住实在喜欢,只好厚着脸皮开口了。

    说完,又有些羞赧、期待地看着她,这毕竟是要送给五皇子的……。

    因羞涩,他的脸渐起一抹红晕,眼神真挚迷人,煞是可爱。李浅看得心动不已,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点了点头。等付言明小心地把折扇揣进怀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唉,这个,这个……,奴才……。”

    她真的想要回来,可任凭她一张脸苦成瓜样,嘴里唧唧地说着暗示的话,付言明也只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意思,但谁叫这折扇做的太稀奇,画儿画的太特别了呢,若不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又怎么对得起他的才子之名?

    算了,死活就这么着吧。李浅咬咬牙,退回原来站的墙角,对齐曦炎不时飞过的眼刀装看不见。那是他亲戚,又不是她的,想要回自己张嘴去啊……。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一破罐子,随便某人怎么摔了。

    众位皇子得了扇子心情都不错,类似齐曦澜这样的,当即持在手里轻轻扇着,做出文雅书生样。脚上的木屐配上这扇,倒真替他增添了几分风流姿态。

    六皇子齐曦襄依旧对木屐垂涎不已,当即命李浅再做一双,众位皇子一见也都纷纷开口,付 言明和两位宰相公子,也都叫嚷着要一双,扇子也要她再做。

    李浅嘴里应着,心中却道,怎么没个人提钱的事呢?就她这点微薄俸禄,做这么多,还得好材好料,哪儿够糟蹋的?

    她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是被打了“土豪”了,还是那种被真正的土豪打了“土豪”。

    一场欢宴后,众人打着饱嗝,捧着礼物,心满意足的走了,独留下李浅蹲在墙根,用根木棍在那儿拼命划拉:折扇三柄,红木 做柄要三两,扇面五两,颜料一两;木屐九双,木料九两七钱,……。

    正一笔笔做加法呢,齐曦澜身边伺候的小冬子又从外面跑回来。

    “三殿下说了,上次你弄的那个吊床坏了,让你再做一个,麻布太粗糙,这回要好料的。”

    “还有六殿下也要。”

    “对了,还有七殿下。”

    再加九个吊床,麻布二两,丝质底面五两……

    算盘珠子在心里拨着,李浅肉痛万分,一捂脸,心说,让她死了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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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浅自然不会真的肉痛死,钱嘛,身外之物,再重要也比不得小命重要。当然,她的大方也主要源于陈冲扔给她的一袋银子。

    陈冲者,齐曦炎四大护卫之一,而这银子的来历自不用说。

    李浅用手掂了掂,很沉,足有一百两,她心中大乐,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昨日齐曦炎虽然不高兴,但心里还是记着她的,少不得也要巴结一下,表表忠心。

    李浅也不傻,琢磨了一晚上,总算也琢磨出点什么。她知道以齐曦炎的性子绝不会为送了付言明扇子恼他,多半是因为自己没经他同意擅自做主,若是这扇由他亲手相送,那意义肯定不一样了。都怪她啊,一时被美男的小模样迷了心,连这样的道理都忘了。

    既然得了赏,自然要谢恩的,顺道认个错,应该就揭过去了吧?想到此,当即揣了银子乐呵呵地跟在陈冲后面。

    五殿下没说不许她谢恩,陈冲也不管这个,任她跟着他来到

    书房。

    新皇子府的书房建的比祈雨殿的大了一倍多,是个独立的房间,四周没有相连的建筑,宽敞且隐蔽。绝对是个偷鸡摸狗,干坏事的好所在。

    李浅进门时,齐曦炎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她没打算耽搁时间太长,忙跪在地上,极其恭敬的磕了头,“奴才李浅谢殿下赏。”

    齐曦炎没反应,连眼皮也没撩一下。

    李浅只能继续道:“昨天是奴才的不是,奴才原是想付公子是客人,客人来了又岂能叫人家失望而归,奴才对殿下衷心一片,决定回殿下重制一把新扇,以玉打骨,以金着色,……。”

    她指天赌誓,说得真心不已。齐曦炎揉揉额角,忍不住插问一句,“造扇的钱你出吗不跳字。

    “啊?”

    李浅嘴张了张,玉骨黄金,一百两全花了都不够啊。

    她这会儿可不敢不应,只得握紧拳头吭哧:“这个……,这些……,奴才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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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八章 青梅竹马好思量

    偷瞟一眼,见他依旧伏案书写,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她垂着头,打算悄悄退出去。却突然听齐曦炎说道:“有件事本殿犹豫不决,你觉该怎么办?”

    是在问她吗?他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知道?正想说自己什么都不懂,齐曦炎却已经自顾说了起来。

    “这些年世家不断做大,很多地方都要掣肘朝廷,使得政令不通,皇上拟在全国大规模选才,你可有好的法子?”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决,她前世的记忆里就曾有这样的事,不一样的朝代,不过运行轨迹却是相同的。李浅也没细想,冲口而出;“那就开科取士吧。”

    说完自己都呆了呆,见齐曦炎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不禁暗暗后悔嘴太快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小黄门,屁大的官没有,朝廷的事怎么轮到她妄议?

    齐曦炎却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徐徐地声音道:“何为开科取士?”

    “举行科举考试以选取优异的士人。”

    “这个策略你听谁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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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李浅摇头,前世的记忆从书上看的呗。

    齐曦炎却似不信,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伸指在桌面一上一下的敲着。他有个习惯,心里极度不悦是就会敲击桌面。李浅看得心中发寒,试探地问道:“那殿下又听谁说过?”

    “是公子言明。”

    就是付言明嘛。李浅一听,心中微定,叹息着摇头晃脑,“付公子真乃大才也。”

    齐曦炎斜她一眼,冷笑道:“可惜这也不是付言明提出的?”

    “那是谁?”难道还有人比付公子更有才?

    “一个岭州寒士,叫沈致,曾在付家做贤士。”

    沈致……

    李浅轻轻吐了口气,忽觉眼睛有些发酸。沈致啊,没想到他也到京都来了。

    说起她和沈致的关系,那还真是不错。

    在泗水镇时他们两家是邻居,沈致比她大五岁,因为沈家没成年男子,只寡母带着一幼儿,她和花倾国也没爹,两家便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关系一直处的很好。

    沈致从小喜欢读书,待人也温和有礼,他说话不多,好静,不像她时而在街上打打杀杀,博了个“凶狠”的恶名声。那时的花倾城很喜欢他,一有心情不好时就会跑到他身边寻求安慰,只为了看一眼他温柔的眼神,和煦的笑容。

    她骨子爱动,对读书也不是很喜欢,但他喜欢,她便也学着喜欢,只为能与他多多亲近。那时隔三差五的就会钻过偷挖的狗洞,跑到他家里和他一起看书,有时一看就是一天,连饭都忘了吃。看到后来,她对书也有了特别的喜欢。

    那时他们也经常大声讨论书上的内容,意见相左时也会吵得面红耳赤。沈致很倔强,从不愿认输,有一次两人讨论过寒门子弟出路问题,她说朝廷可以开科取士,不过沈致却觉得难度太大,没有可实行性。当时燕朝刚立,事情颇多,还没人提出这个问题,他们吵了两句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致,沈致……,那个她心里一直惦记着的人,曾经她发誓想要嫁给他为妻的人,原来已离她这么近了。

    看着李浅娇俏的脸,似羞涩般染上了点点红晕,齐曦炎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强压住一丝烦闷,冷声问:“这个沈致,你可认识?”

    李浅这才晃过神来,假装淡淡道:“幼时玩伴而已。”

    齐曦炎扫了她一眼,忽的扔了笔,把写了一半的宣纸揉成一团,掷在地上。

    “既如此,哪天就叫过来见见,你和他好好的拟个章程给本殿。”

    “喏。”

    李浅心中大喜,只念着终于可以见到心上人了,根本没注意齐曦炎的眼神闪烁,是何等怪异。

    ※

    齐曦炎一直是个行动派的,第二日就真的把沈致叫到皇子府,同来的还有付言明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远远的,她只一眼就认出了他。七年未见,他变了许多,身材陡然拉长,五官也长开了。他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文人一样,但也因为皮肤白,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既聪明又骄傲。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定定地望着她,展颜一笑,就好似三月春风一下吹暖了人心。

    或许他没有付言明那么玉树临风,但他自有一种风度,让人觉得只要看着他心里就舒服。

    “我是李浅。”她含笑着先报了姓名,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她是否还认得出这个土黄衣衫的她。

    “我知道。”沈致温柔一笑。

    李浅心中狂喜,她知道他认出了她,或许他也同她一样,心里永远都存着彼此的身影吧。

    “唉,小浅子,怎么有了旧人忘了新人,见了本公子都不招呼了。”付言明一步跨过来拍向她肩头,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好像与她关系很亲密。

    他今天特意带上了那把扇子,在胸前摇来晃去,倒把他衬得更加丰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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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浅不着痕迹地躲闪了一下,心说,他们何时这么熟了?京都里都传说付公子眼睛长在头顶上,为人冷淡又骄傲,轻易不与人攀谈。难道传言竟是虚的?

    她却不知付言明虽冷淡,可也得看对谁,若是有人入了他的眼,那便再热情也不为过。她的一幅扇面大大打动了他的心,自也有了结交之意。所以见一下没拍着,魔手便又伸了出去。

    手指刚要搭上李浅的肩,就听厅外传来一声轻咳,接着齐曦炎迈步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一件紫色的蟒袍朝服,双眸澄明地如玉似水,带着笑意的嘴角透着温润和善,那举手投足间的行动贵气天成,让人望之只愿低至尘埃地去仰慕着他。

    “拜见五殿下。”几人躬身以礼。

    齐曦炎对着付言明点点头,忽然长施一礼,对着略有些干瘦的中年人笑道:“今日能请到吴逸先生,本殿真是荣幸之至。”

    吴逸,这不显山不漏水,长得也不咋样的干瘦老头居然是燕朝最有名的大儒吴逸?

    这话一出,连付言明在内的几人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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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九章 初露头角展大才

    付言明本来是在门口遇上吴逸的,见外府管家冯通对他恭敬有加,亲迎入府,还以为是他的亲戚长辈,谁想竟是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

    吴逸字长天,东阳人氏,乃是极有名望的世家,吴家的嫡出子弟。虽自幼才华横溢,受尽宠爱,却也被视为吴家的异类。他性格古怪,行为乖张,经常埋首书堆,学问做的极好,著书无数,却从不喜与人结交。

    皇上也多次招他入朝为官,都被他冷眼拒绝,皇亲国戚,豪门大族在他眼里形同狗屁,就是吴家的族长想跟他说句话,也得看他心情好不好。齐曦炎今日能把他请来府里,那绝对是惊掉人下巴的奇事。

    面对众人的恭维和敬佩的神色,吴逸表情一直淡淡,他对齐曦炎拱了拱手,朗声道:“吾之所前来,只商谈开科取士,不谈其他,但不知是何高人提出这真知卓见?”

    他来京都数月,本是访友而来,被齐曦炎得知住所,亲手写了一篇“科举考试选取优异的士人”的文章送去府门,就这一片纸,也无需延请,他便自己登门了。由此可见这“开科取士”四字魅力果然无穷,惹得大儒都心动了。

    众人顿时了悟,都看向齐曦炎。

    “这个问题本殿也很想知道。”齐曦炎轻哼一声,眼睛在李浅和沈致两人之间逡巡,颇含意味。

    李浅想,沈致是男子,现在正是一展宏图的大好时机,她黄门一枚,暗淡前途,又怎能跟他抢功劳?所以她很恭敬对齐曦炎一礼,“此乃沈致所出,奴才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这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吴逸闻言,不由撑掌大赞:“好一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浅呆了呆,这才想起彼时还没这么句话。

    她是为沈致着想,可沈致乃谦谦君子,又素心高气傲,自不肯靠她上位。他淡然一笑,道:“实不相瞒,这不是小人提出,乃是李浅幼时所论,说与小人得知,后经由小人揣摩体会,现将所论之言书写成册,呈上于殿下。”他这话说得大气无比,不贪恋虚名,不矫情事实,倒让人生出几分钦佩。

    齐曦炎含笑接过那本册子,却并没看一眼,而是双手奉到吴逸面前。

    “请吴大儒指教。”

    吴逸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翻了起来,一面看一面点头,“有理有据,有张有序,言前人所未言,倒是个有才学的。”

    沈致闻听大喜,能得吴逸品评一字足以终身受用了。

    吴逸看罢多时,终于合上册子,长吁一声道:“只是其中利弊得失还应再斟酌一下,具体实施也要思之再三,毕竟是行前人所未行之事,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齐曦炎三人齐声应喏,“吴大儒所言甚是。”

    吴逸一转眼,见李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和声问道:“不知这位李浅小弟有何高见?”

    “没有。”李浅答得干脆。高见?那是对高人说的,她就是矮人一个,满屋人就数她最矮。

    “那刚才小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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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想一会儿给他们上什么茶,弄什么点心,可这能说吗?说出来只会遭人鄙视。若别人鄙视她也 就算了,可当着沈致这个青梅竹马,付言明这个绝世美男的面,怎么也得顾全两分面子吧。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开始发表意见。

    高见是没有啦,但记忆里的东西却很多,记得以前她曾经看过一篇《浅论明代入监读书和开科取士的得失》的文章,这会儿倒可以拿出来显摆显摆了。

    “人才的培养和选拔大略有四种方法,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