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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第3部分

    过。

    当年那个伶俐的略显老成的小黄门,长成一个巧笑嫣然明眸善睐的开朗少女,嗯,少年。而曾经独孤的对着湖水伤情悲秋的小男孩,也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他的容貌变得越发俊美,性格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让人颇感无奈。

    李浅本以为就够不着调的了,可齐曦炎的不着调尤胜于她。随心所欲,跋扈嚣张,放肆无惮,让跟从他的人过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其实他也没做,最多是在十三岁时把一个湖边喂鱼的宫人踢下湖去,只为看他在水中拼命折腾呼救的英姿。

    十四岁时在课堂上向德高望重的皇子师泼墨汁,被狠狠骂了句,“非可造之材。”

    十五岁时皇上考校他策问功课,问三句最多能答出一句半,剩下的都顺着午饭的鸡腿和鲍鱼火锅一块拉出来了。其后果是他挨了罚,而她这个跟随的黄门也挨了打。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用过功,例如忽一日心情大好,抱着书本猛啃,挑灯夜读,很是耗了大大两个眼圈。

    李浅彼时问他,“殿下你这是要干?”

    齐曦炎叼着毛笔抬起头,“方太傅说明日要小考。”

    “小考又如何,您不是一向都随便考考的吗不跳字。

    “你不,大皇子这次和太傅赌气,发了宏愿,小考要取得头名呢,如果取不到他就绕着皇宫跑三圈。”

    “那这和您有关系?”

    齐曦炎咧开嘴笑,“我想看看他来回跑三圈是样子?”

    李浅……”

    当然,最后大皇子也没跑三圈,不是他考的最好,而是小考突然取消,原因不详。

    十六岁时,在他的示意下,他们两人共同**了一个叫水儿的宫女。当然说**有点夸张,他们只是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盯着那如白玉般赤lu的**,意/yin(yin)了一会儿而已。这次的后果有点严重,齐曦炎被罚了半年的俸,还让他面壁三月不得外出,而她则挨了四十板子,打得小命差点没了。

    本来应该各打二十的,不过谁叫人家是主子,对行刑的黄门随便说了句,“都记她身上吧。”

    于是,板子就全都由她挨了。

    这样的玩法确实过于刺激,却不能时常拿来消遣。某时无聊之下,也曾尝试着搞点新花样。比如:养只老虎在皇宫里玩玩。

    皇宫里养宠物的不在少数,贵妃养了一只猫,明妃养了一只狗,大皇子还养了两只豹子,一个取名阿大,一个取名阿二。只不过他们所养的目的各不一样,两位妃嫔是为了解闷,大皇子为了狩猎拔得头筹,而她和齐曦炎则纯粹为了吃肉。

    据说老虎这浑身都是宝,虎骨可以泡酒,虎鞭有助某种功能发育,虎皮能做个褥子,虎肉也是绝美的美食。李浅是没吃过虎肉的,所以才会在一次狩猎抓到一只小老虎后,抱到宫殿里饲养。

    她与齐曦炎达成共识,她带着同吃同睡,细心饲养,而一旦膘肥体壮时,两人一快好剥皮吃肉。对于这种不公平待遇,李浅不得不答应,她也很用心的在养。只是后来,老虎咬坏了贵妃娘娘的猫,被侍卫乱棍打死,打得血肉模糊的扔出去喂狗了。害得李浅只能望虎兴叹,却不敢上前抢救。这之后,齐曦炎还怪过她,说她见机的不够快,如果先他们之前弄死老虎,那虎肉就能归他和她了。

    李浅点头称是,并引以为戒。以后贵妃娘娘再到祈年殿打人,她都是先一步把人揍一顿,当然她的下手永远比不上他们狠,至少她不会把老虎打成肉泥。

    齐曦炎到了十七岁,变得越发的肆无忌惮,蹴鞠,斗蟋蟀,夜饮 ,歌舞,荒唐的,不荒唐的,都学了遍。冬来梅前吹笛,雪水烹茶;秋来放鹰逐犬,纵马围猎;夏至泛舟湖上,观美人歌舞;春日蹴鞠走马,赏花宴客,真是风流快活,好不肆意。

    对于这种种转变李浅只能以咧嘴来表达心中的无奈,本来好好的一个粉嫩少年,却变成纨绔一枚。虽然她也他这么做是在藏拙,迷惑某些人的耳目,但也没必要这么祸害,顺便也祸害她呀。

    就像上次对那个叫水儿的宫女,她本来想亲一口就得了,可齐曦炎硬是扒了人家的衣服,害她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心里纠结了好半天。

    那时齐曦炎很给面子的送了个白眼给她,冷笑道?你想试试下面的还能不能用?”

    李浅嘿笑,“不想。”

    她下面肯定是不能用的,至于他的……,每天只是和宫女舞女厮混,却一次都没真枪实弹实验过,谁好用不好用?

    像这样的事层出不穷,搞得她的名声也狼藉一片,宫里谁都祈雨殿的五殿下是个色坯,而断了个根的李浅更是个中好手。李浅都快冤枉死了,可即使哭诉也没用,齐曦炎办坏事的时候,从来都是叫上她。还是打头阵的那种。

    对于齐曦炎的猛然转变,惋惜着有之,叹息着有之,但更多的是大快人心。他的随心所欲,荒唐行事,让皇上怒不可抑,渐渐有了疏远他的意思。而对于其余皇子来说那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睡觉时不开心地笑出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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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齐曦炎,终于在满十八岁时被驱离皇宫,特允在宫外建府。皇子未到及冠之年是不出宫的,可这位却早了两年送出去,这意味着?

    不受宠,不受待见,众说纷纭,在一片唏嘘声中,齐曦炎最终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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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章 春天般的人儿

    花开了,满园里姹紫嫣红,远远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桃花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那么沁人心脾。钻入你的鼻孔,扑进你的心里,馋得你大口大口地吸气。

    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桃花,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一阵风吹来,朵朵桃花就像一只只花蝴蝶,扑打着翅膀,翩翩起舞,叫人目不暇给,神迷意醉。

    在两株桃树之间,躺着一个一身土黄衣衫的少年,手里捧着一本诗集悠然自得地翻着。她的手在动,眼睛却一时也没落在书上,反而向上瞟着去看满天飞落的花瓣。天上好像下了一场桃花雪,花瓣飘落在 她清丽白腻的脸庞,嘴角带起一丝俏皮的微笑。

    好个美景,好个美人,只可惜了那一身土黄,在她的绝色容颜上平添了几分俗气。

    齐曦澜远远看着,不禁心中惋惜,如花似玉一美人,怎得偏偏托生成个男儿身,还是个绝了根的。

    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打破美景,“李浅,李浅,……。”

    少年听到呼声,纵身一跃,从一块类似麻布袋的上跳下来,对着来人微微一礼,“见过三殿下。”

    齐曦澜笑吟吟地盯她一眼,扭脸看见桃树间摇摇摆摆的布袋,眼睛顿时一亮。刚才远远看见她舒服的躺在万花飘落的树下,身随花摆,却原来是躺在这么个好上。

    李浅他想的是,也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舍,看来这做了一日才弄成的吊床要和主人说“再见”了。

    “你在做?”齐曦澜终于移开了眼睛。

    “禀殿下,奴才在看书。”李浅举着手中诗集晃了晃。

    齐曦澜拿过诗集翻了一下,突地爆笑起来,“你居然看这个,你看得懂吗不跳字。

    李浅被他笑得小脸微黑,怨声道;“当然看不懂,所以刚才只是在发呆。”

    “你倒诚实。”

    齐曦澜笑着把书扔还给她,“这是老五让你看的?”

    “是啊,上次诗会五殿下嫌我丢了人,扔了十几本诗集叫奴才背,还说要是背不过干脆回杂役司继续刷马桶去。”她嘴上说得怨气十足,脸上却破不以为然,那刷马桶的伙儿对于她来说也没多难接受,最起码比陪着齐曦炎舒心多了。

    齐曦澜扬了扬唇角。说起上次诗会,倒真让他差点笑破肚皮。老五的功课在他们中不算拔尖,可也还凑合着能拿得出手的,作诗也还好。可他身边伺候的这个李浅,做起诗来却活活笑死个人。

    当时大殿下出的是春天的题目,抽到签的李浅,小脸皱成一团,吭哧了半天才吟道;“春天来了,花儿香了,鸟儿飞了,美人乐了,裤子脱了。”

    众人听后莫名,都问她裤子脱了是意思?

    李浅叹息一声,摇头晃脑道美人怀中坐,大好*光之下不做点岂不是对不起这个‘春’字。”

    她话一出口,当场六殿下、七殿下都笑喷了,羞涩点的臊的满脸通红,而一向狂浪惯了的某些世家子弟,恨不能当场解裤子对向身边美人,现场气氛一片混乱。

    大殿下也有些忘形,连声大呼,“这小子有意思,说的带劲。”

    五殿下齐曦炎却听得眉头皱紧,忙站起来告罪,称御下不严,污了众人耳朵。

    众人哄笑,有嘴不把门的大声道这才是有样的主子,就有样的奴才。”言外之意,李浅的荒唐全是齐曦炎教的。

    齐曦炎也不恼,执着酒杯,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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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之后,李浅荒诞不羁,不学无术的名声就算落下了。为了挽回面子,齐曦炎又岂有不加紧训练这个贴身黄门的道理?

    看齐曦澜一脸了然的样子,李浅心下暗笑,诗集是齐曦炎给她的不,不过却不是他硬叫背的。齐曦炎面子早丢尽了,才不在乎是不是丢了他的人,只不过她嫌吊床太低,想拿来当当枕头,顺道装模作样一番而已。

    其实眼前这位三皇子也是个妙人,不仅相貌出彩,性格也颇有乐趣。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倒也真是一幅妙趣横生的优美画卷。

    满园菊花幽香醉人,一人独坐廊下一边看书一边品茗,双眼微眯,心情似乎极好,阳光 半照在他身上,似佛光流水,悠闲自得。他眉如墨画,面如冠玉,一双眸子黑的似要滴出水来,嵌在完美俊逸的脸上,温润的眉宇还隐隐带着激/情的飞扬。可就在他一转头,一抬眼之后,一切美好都瞬间打破,那放肆的举止还有手中的**暴露了他。那时他也看到了她,似有些惊异,**“啪”地掉在地上,被风一吹,卷起千层“春”光。

    李浅能感觉到的眼睛的在一点点变大,尤其是吹起的春宫漫天飞舞,有一页堪堪飘尽,落在她芙蓉般的脸上。

    “老牛推车?”

    画中男女的姿势极尽缠绵,极尽夸张,奇妙难言,让她脑中莫名蹦出这几个字眼。

    美则美矣,可惜啊,画中男女的神态却少了一丝魅惑,多了一丝虚浮。

    “拜见三殿下。”她躬身施礼,却在抬头之时扬出一抹灿笑,“殿下喜欢这个,不如改天奴才画个更好的给殿下鉴赏。”

    因为她的到来,害他撒了一地*光,齐曦澜本是有些着恼的,一听这话立刻笑得嘴角上扬。

    “甚好,甚好,你明日就拿来,若画的好本殿下有赏,画的不好,就罚你把这一地的画纸用舌头舔起来。”

    “喏。”

    李浅低头,虽腹诽他罚的刁钻,却也兴奋这场偶遇。听说三皇子是个极尽风雅的人,以温柔和煦行走皇宫,很得宫中喜欢,却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啊。

    次日当她拿着几幅画风含蓄、隐晦却多了几分妩媚和耐人寻味的春宫,交到他面前时,两人相视一笑,竟引为知己。自此后私下没人时,他们也会互相调侃几句。而祈日殿也成了她常来常往的地方。

    齐曦澜盯她许久,见她神色带笑,隐有几分楚楚动人之姿,不由长长一叹,“李浅,你这小子做公公真是亏了。”

    “奴才也觉如此,奈何被人切了,想安也安不上了。”她说着双人一摊,一脸无可奈何。

    这样子可爱中带着俏皮,把齐曦澜逗得“噗嗤”一乐。

    李浅也跟着一笑,清声问殿下叫奴才不知何事?”

    齐曦澜这才想起目的,忙道正是有事。”

    “昨儿个大殿下提议说要蹴鞠,可几位皇子兴致都不太高,大殿下有点着恼,你想个法子把比赛好好搞搞。”

    李浅没答,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完全是控诉。她是五殿下的人,又是个奴才,这样的事时候需要她管了?

    齐曦澜不愧是了解她的人,居然读懂了她的意思,拍了拍她并不强壮的肩头,“得了,这就算帮本殿了,谁叫你鬼主意多呢,本殿会知你的情的。”

    这么一说倒还有点意思。李浅眯着眼思量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

    大殿下急于拉拢人脉,从他近些日府里频频饮宴,频办诗会都可见一斑。这回的蹴鞠比赛想是看中了世家子弟这招棋。皇子们禁止私交外臣,在哪朝哪代立有规矩。可不私交又如何拢住人心?许多世家子弟年纪还轻,不在朝不为官的居多,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结交。谁家儿郎不是家中宝贝,他们身后站着的都是大燕朝最有权势的贵族,把子弟们笼络好了,何愁家里大人们不卖他面子。

    只可惜啊,他能想到此处,别人自然也能想到。皇家人个个都是人精,别的皇子都不动声色,独看他一个在台上蹦跶,必是都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皇子们不傻,皇上更不傻,当着老人家的面耍这种滑头,挖他的墙角,身为燕朝最高统治者可不只是瞪着眼看着就算完的?所以这绝对是一池浑水,谁淌谁湿鞋。

    再说这三皇子齐曦澜,他也是个伶俐透顶的人,被大殿下安排这么个事,表面上不敢推脱,私底下却未必愿意与大皇子搅在一起,所以推给她,是最好的法子。推给她,就等于推给齐曦炎,他这算盘还真是扒拉的好啊。

    李浅眯着眼看他,见他飞扬的俊脸笑容嫣然,颇含深意。她不由也笑了笑,这事就算他要害齐曦炎,她也得接着,不但要办,还要办到最好,让所有人开心,让所有人感激大殿下,这才是为人下属该办的事啊。

    齐曦澜见她同意,甚是喜悦,口中连呼,“知我者李浅是也。”

    李浅耸了耸肩,对这种不用花钱的口水话不置可否。

    知己?那是用来骗傻子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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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曦澜得偿所愿,眼睛立刻转向顺走她绑在桃树干上,被她称作吊床的东东。他刚一来,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要不是因还有事求她,早已动手拆了。这会儿事情办成,再忍着岂不对不起了?

    李浅也不阻止,任他笑眯眯地解着树上的绳子。明抢你又怎样?谁叫人家是皇子呢。

    齐曦澜心满意足,抱着吊床屁颠屁颠地走了。

    看他身影消失在千株桃树之间,她拍了拍身上散落的花瓣,蔫了吧唧地向祈雨殿走去。

    巳时三刻,该去伺候她主子进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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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章 迷恋姿色

    浅赶到祈雨殿时,齐曦炎一如往常的站在湖边,望着粼粼水面眼神深邃。他很喜欢站在这里,似乎只有近距离接触湖水,他的心才会平静,就如这湖面一般。当然平静的永远只是表面,底下的波涛汹涌,可不会轻易示人。

    李浅不敢打扰他,安静地立在一边,垂着头,偶尔也抬抬眼睑偷瞟一眼。

    齐曦炎身形极为欣长,穿一件蓝色云翔符蝠便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碧玉簪固定着,那簪子玉质极好,被雪洗过莹透碧绿,整齐的鬓角如同刀割,肌肤如同冰玉般白净,又宛如上等羊脂玉,细腻平滑地让人想摸上一摸。

    她是 那么想的,昨晚给他洗脚时也确实那么做了……虽然后果有点可怕……却也值了。

    他长得极好,面部五官棱角分明,犹如雕刻,宽阔的额 头,飞扬的剑眉,高耸的鼻梁,还有因紧抿而显得过分锐利的唇形,面上每一寸阴冷的线条无不在说明着,这是一个严肃冷漠的人。可偏他那线条过分优美的下巴,和那过分好看的桃花眼又轻易地抵消了五官上的凛冽感,让人第二眼望之,又觉得这是一个温和明朗的人。

    但当你再对上那双静淡的眸,对着那澄明的如玉似水的目光时,方才那冷峻和温和的感觉便都又消失了,你只会觉得这人仿若能洞察人心般高深莫测,让人心生不安。

    这就是他,真真正正的他,与平日的萎靡大相径庭,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人。

    李浅闪了闪眼,调开过于专注盯看的眸子,心里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看到这样的他,很难想象,就在昨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