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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90部分

    了,沈君昊也不尴尬,只是问:“你笑什么?”

    “我笑有的人不知道送什么给我。只能四处打听。”她终于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觉。

    “那你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云居雁故意装傻。

    明知她在假装,沈君昊还是正色问:“以后那支紫竹箫只能吹给我一个人听。”

    “不能答应。”云居雁摇头。看他愣住了,她主动环住他的腰,轻声说:“我可以只对着你一个人吹,但声音飞去哪里。被谁听到了,我没办法控制。”

    “原来你也学会消遣我了。”沈君昊伸手哈她痒,云居雁尖叫着躲开,他立马又追了上去。

    两人正笑闹着,玉瑶在门外说:“大爷,二爷和三爷来了。”

    他们立时停止了动作。自搬来凝香院,沈君烨来找过沈君昊几次,不过仅仅是在外面的书房,而沈君儒从未出现在凝香院。云居雁上次见他还是成亲第二日送开箱礼的时候。

    “大爷,二爷似乎有急事。”玉瑶催促了一声。

    沈君昊见云居雁头发衣服都很整齐,对着玉瑶说:“请他们进来吧。”

    “你不去外面的书房……我也要见他们?”

    “他们没有叫我出去,应该也是想见你。”

    “哦。”云居雁应了一声,急忙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警告沈君昊,不要在外人面前对她动手动脚。

    沈君昊刚想说,没人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动手动脚,沈君烨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大声说他和沈君儒是为了给云居雁送贺礼而来。

    沈君昊迎了他们进屋,众人见过礼,沈君烨送了一套茶具,而沈君儒送了两本曲谱。从头到尾,沈君烨只是礼貌性地向云居雁点了点头,而沈君儒的目光根本未在云居雁身上停留。

    云居雁知道,他们恐怕不是来送礼的。她谢过他们,便借口亲自去备茶,避了出去。待她重新回到屋子,三人虽然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她能感觉到沈君昊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

    吩咐丫鬟上了茶,云居雁还来不及说话,薛氏派了丫鬟过来。沈君烨两兄弟马上借故告辞了。薛氏的丫鬟青纹在门外向二人行了礼,又进屋向沈君昊、云居雁行礼,告诉他们薛氏已经命厨房给他们添了菜。按照青纹的说法,薛氏原本是想趁着今日,一家人一起吃饭的,因为吕氏出了事,大家都没有心情,所以只能以后再说,希望云居雁不要介意。

    云居雁是新媳妇,自然没有让长辈为她庆生的道理。青纹明显是跟着沈君烨两兄弟而来。待青纹走后,云居雁急忙问沈君昊:“二叔和三叔是不是说了什么?”

    沈君昊犹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云居雁:“三弟回家的时候恰巧听到一个人自称是永州来的,要求见父亲。父亲尚未回家,但那人还是去了玉衡院。”

    云居雁一听这话便紧张了,急问:“应该不会是给于翩翩诊脉的大夫,那会是谁?”

    “我们不能自己先慌了手脚。或许这事根本就是她故弄玄虚。”沈君昊嘴上这么安慰云居雁,心里却在担心憨二的事露出了什么破绽。

    云居雁同样也想到了憨二。可就像他们之前商议的,如果于翩翩的事不存在,那么憨二之死根本与他们扯不上半点关系。但是转过来想想,即便憨二之死确实和云居雁没有半点关系,那么杀死憨二的真凶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诬陷他们的证据?

    “之前我一直没问,如果没有现在这事,母亲会怎么处置于翩翩?”云居雁抬头问沈君昊。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置?”沈君昊反问。

    沈君昊虽然早就要于翩翩离开京城,但云居雁吃不准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过去。这无关爱情,就算是一块石头,对着久了,同样也会有感情的。她抿嘴不语。

    “你还是不信我吗?”

    “不是!”云居雁急忙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应该会取决于于翩翩的态度……”

    “她不会这么想。如果没有所谓的永州来人,日后这个世上再没有于翩翩这个人。”

    云居雁愣愣地看着沈君昊。她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她诧异他居然能够毫无感情地说出这话。

    沈君昊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她说:“确切地说,其实这是祖父的意思。她不过是执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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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果于翩翩不再有所图谋……”

    “有些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我给了她银子,安排好了她的一生,她原本可以安逸地过一辈子,但她却选择了回来。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沈君昊平淡地陈述着,最后问云居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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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误导

    沈君昊残忍吗?云居雁一直坚信他是好人。于翩翩的将来在她找上吕氏的兄弟那刻,就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于翩翩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她不该期盼沈君昊会去救她。可云居雁有些疑惑。前世的沈君昊不惜一切想救她,那时他们几乎是陌生人。

    难道他对于翩翩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沈君昊同样直盯着云居雁。他在等她的答案。

    “我们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做什么。”云居雁没有正面回答。追究过去没有意义,而她说的也是事实。“你有办法知道去了玉衡院的那人到底是谁吗?”她问他。

    沈君昊摇头。他没法得知玉衡院的讯息。

    云居雁想想也是。薛氏能管得了沈家,制衡着杨氏、赵氏等人,当然不会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了。“既然她派了丫鬟过来,我想去玉衡院解释一下……其实我想见一见于翩翩,告诉她,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母亲一向想得‘深远’。不管是不是有永州来的人,她听到了我的话,一定会怀疑……十一弟年纪太小,她求的是稳妥。”她说得凌乱,但意思很明白,她想与薛氏打心理战,而她比薛氏占优势,毕竟沈沧是偏袒她的。薛氏不得不顾忌这点。

    沈君昊依旧只是看着云居雁。他以为她会手足无措地问他,他们应该怎么做。可是她却在片刻间想到了应对之策。他想告诉她。对对手的一时心软只会危及自己。他以为她说过不想伤人性命,就一定会反驳他的话,但她没有。她只是想解决当下的问题。

    “你就不怕,将来我会像对待于翩翩那样对你?”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不明白,既然她根本不记得他们第一次的见面,为什么她一直声称他是好人。却又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他忽然觉得她就像一个谜团。

    云居雁想也没想就摇头,对着他说:“我知道你不会的。”她并不把这当做深奥的问题,她再次询问:“我可以去见于翩翩吗?或者你有你的计划?”

    为了保险起见,沈君昊已经派了可信的人去永州。不管此刻在玉衡院的人是不是真的从永州而来,对方如果能证明憨二的事与云家有关。他也能证明所有的一切都与云家无关。事实如何其实并不重要。之前他的着急不过是不希望云居雁遭受指责和质问。可是她虽然动不动就对着他掉眼泪,其实远比他认为的坚强。

    “我对于翩翩,其实和其他歌姬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解释。他不希望她听了于翩翩的什么话,又对他生出误会。

    云居雁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你对她不过逢场作戏……所以我可以去见她?”

    逢场作戏有很多种解释,可是他确实是逢场作戏。她并没说错。他气恼地说:“你到底是太笨,还是故意的?”

    “我……”云居雁被他骂得莫名其妙。

    “怪不得祖父一早就说,我根本学不了四叔父,我一定会后悔的。”沈君昊的语气满是懊恼。当初他到底为什么要让人觉得他是无可救药的纨绔子弟?现在他在她面前真是水洗都不清,偏偏他又想让她知道,他并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而她笨得居然听不出他的意思。

    “如果你要去玉衡院,现在就去吧。”沈君昊放弃了解释。他是大男人,他不用向她解释外面的事。

    云居雁早就习惯了沈君昊毫无由来的怒气。她一心只想平息当下的事件。见沈君昊点头了,立马去了玉衡院。

    薛氏没料到云居雁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她不知道沈君烨、沈君儒到底是不是单纯地送生辰礼。听到云居雁说,她想见于翩翩,她权衡片刻点了头。对于两人前天的对话,她们心照不宣,半句都没有提及。

    自从上一次见过薛氏之后,于翩翩一直被囚禁着。除了送饭送水的人,没有与之说话。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甚至不知道时日。当她看到云居雁独自走了进来,而房门立马关上了,她的心重重一沉,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云居雁低头看着端坐椅子上的于翩翩。她的手脚虽被绑着。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但看得出薛氏并没虐待她。“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和相公一早就知道了你的事,而你,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她陈述着。她知道薛氏一定派人在外面偷听。

    于翩翩咬紧牙关,直盯着云居雁的眼睛。她能找上吕氏的兄弟,当然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要做最后一搏。

    “你应该知道,王府的大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跨进来的。你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云居雁继续陈述。她不需要薛氏完全相信,她只要薛氏有所怀疑,就不会把所谓的“永州来人”摆在台面上。

    “我有证据。”于翩翩一字一顿说出了四个字。

    “你所谓的证据要有人相信才行。其实我能走进来,就说明你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退一万步,我就算把你带去祖父面前,有太多的人可以证明你一直在说谎。祖父不是我这样的后宅女人,你觉得她会受你的蒙骗吗?”她在暗指薛氏受了于偏偏的蒙骗。

    于翩翩愤愤地摇头道:“我没有蒙骗谁,确实是你……”

    “是我什么?”云居雁的声音压过了于翩翩的,“相公念在你们最后的一点情义,一直没有揭穿你早在几年前就不孕的事实,而你居然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他给了你银子,安排你的将来,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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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你错了,不是我要求相公让你离开京城的。相反的,是我劝他帮你赎身的……”

    “不可能!”于翩翩激动地大叫。

    云居雁看着她。从她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执着。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平静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必要骗你。”

    于翩翩不甘心。确切地说,她不想相信。她一直不愿承认沈君昊为她赎身,是用她在永州的九死一生换来的。她坚定地对云居雁说,也对自己说:“你或许没必要骗我,但你在自欺欺人。京城人人都知道,早在几年前我就是他的人,若不是我的出身不如你,我早就入了王府,不然他怎么会去永州都带着我?”

    云居雁静静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在她执意要嫁他,而他坚持要退婚的时候,她就像此刻的于翩翩一样偏执。

    “大奶奶,你还要我说得更具体吗?你要我向你描述我们是如何地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吗?还有,你知道他替我赎身花了多少银子吗?你知道他日日都来捧我的场吗?你知道……”

    “你不用向我历数,我知道的远比你多。我知道是你追随相公去永州的,我知道相公从没在你那留宿,我更知道在永州的时候,你若想跨入他的房间,都需要他的小厮允许。”云居雁不耐烦地站起身,背对着她说:“我特意求了母亲让我来见你,本来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特别之处,结果真让人失望。我早该知道你什么都不是,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不,不是你说的这样,不然你也不会……”

    “怎么,你还想说是我因为嫉妒而暗害你?”云居雁已经看到了门外的人影,她清晰无比地说:“相公是沈家的嫡长孙,我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我犯得着为了你弄脏自己的手吗?实话告诉你,我什么都不说,只不过想让相公知道我有多委屈,不然他会这么坚决地送走府里的通房丫鬟,坚持让你远离京城吗?”

    于翩翩只是猜测下药的人是云居雁,她清楚地知道沈君昊其实对云居雁的感情是不同的,否则她也不会不顾一切跟去永州。听到云居雁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她不由地愣住了。直至云居雁打开房门,她才扬声说:“你在说谎,那天明明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心胸狭隘……”

    云居雁没有理会她,径自走出了房间。她向薛氏道了谢,直接回了凝香居。

    云居雁走后,薛氏的心腹妈妈立马把云居雁和于翩翩的对话复述给了薛氏听,临了叹道:“夫人,您说会不会是王爷或者老爷知道她跟去了永州,怕在成亲前闹出什么事,所以……”

    薛氏不语,只是反复思量着云居雁说过的话。她一直觉得云居雁如果够聪明,就不会在成亲前,在沈君昊的眼皮子底下向于翩翩下手,而她看着不像是蠢的。可沈伦和沈沧也不会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派人去对付一个歌姬。她知道,不管于翩翩事前是否不孕,在永州发生的事应该是真的,而于翩翩认定是云居雁指使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氏一时想不明白,只能吩咐身边的人:“暂时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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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珍惜

    沈君昊明显感觉到云居雁见过于翩翩之后,情绪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觉得她不似吃醋,待他反而更亲昵了。他问了一句,看她不答,只是对着他笑,便没再追问。不管云居雁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他都已经做了准备。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他们挨几句骂。这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他不希望她有半点危险。

    眼下,最让他紧张的是能否抓住沈君烨口中那位“从永州来的人”。一旦找到那人,或许他能从中知道憨二的死到底是谁放火的,甚至还能顺藤摸瓜找出更多线索。

    令他失望的,之后的几天,除了送走于翩翩的马车,一直未有陌生人从玉衡院出来。他相信沈君烨,沈君儒不会在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上说谎,但他还是让长顺悄悄在门房打听了,门房证实了在沈君儒回来的时候,确有人自称从永州来的,但有没有去玉衡院,就没有人知道了。

    沈君昊有些失望。但一直以来,他失望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对手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就像云居雁说的,针对他们的人似乎懂得未卜先知,总是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但不管他们的对手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一定能找出来的。既然他们的婚事一再受阻,如今他们已经拜了堂,就应该更紧密地携手走下去。

    云居雁从玉衡院回来之后,愈加觉得是自己太幸运了。沈君昊若是一味讨厌她,哪怕不是讨厌,只是无视或者忽略她,那么她就不可能像自己先前设想的那样,安然地在沈家生存下去。如此想着,他到底在不在乎她,有多在乎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将来如何,她首要做的是珍惜当下。

    第二天上午,当她发现自己的小日子如期结束了。她便下了决心,要在今天晚上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不管她有多害怕,多担心,多无助,她告诉自己,只要是他,她就可以接受,可以忍耐。

    因为这个决定。她变得紧张而不安。眼看着夜幕渐渐降临,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嗓子口了。她知道他下午就回来了,一直在外书房整理沈沧交给他的账册。他已经交代过了,过些日子他会出一趟远门,也有可能会去边关见沈子寒。其实不管他出不出门,他们也不过只有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太皇太后就会过世。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她过完生日后的第四天。

    看着丫鬟们开始布桌摆饭,云居雁咬咬牙,命芷兰去书房请沈君昊回来吃饭。不管她有多忐忑,她总要走出第一步的。

    沈君昊跨入屋子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云居雁虽与往日一样准备了毛巾给他擦手,又问他要不要先换衣服,可是她没有抬头看他。“你怎么了?”他不喜欢她逃避他的目光。

    “没有,没有。”云居雁连连摇头,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跳开了几步。

    沈君昊看她依然没有抬头。但他注意她的头上插着他送给她的梅花簪子,她的裙子粉嫩嫣红,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想起她昨日的话,他忽然明白了。“你们先下去。”他沉声吩咐四周的丫鬟。他很高兴,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她终于有了少许的主动。

    玉瑶不明白主子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