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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74部分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我只是想自保。”    “你还准备了什么?”沈君昊直问,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

    难得见沈君昊不生气了,云居雁当然想表现诚意,直接告诉他,她把原本在泰清居的如意也要来了,不过她是管事妈妈的身份,并不在屋内伺候。之后她又大致说了自己的人员布置。因为怕沈君昊误会她太过涉足他的家事,她并没有说她针对沈家众人的具体应对。

    沈君昊听她一五一十说着,一边觉得她蠢,不该对旁人如此坦诚,一边又觉得她这也算是信任他。云居雁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其实我的身边还有两个二等丫鬟,年纪适中,身家清白,长得也算标致……”

    “行了。”沈君昊打断了她。他决定看在她还算坦诚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了,只是淡淡地说:“其实平日在家里的时候,长顺也只是帮我拿个衣服。晚些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云居雁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虽然她不想与他太亲密,但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她只能点头应了。见并没有丫鬟来催促他们,她忍不住说:“我并不是想打听,只是玉矿的事……”听鲁氏的意思,沈君昊应该损失惨重。最重要的,她吃不准沈伦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按理说,沈君昊怎么都算是他的嫡长子。

    沈君昊听云居雁主动说起这个话题,只是看着她。如果他们真的成了夫妻,他或许会问她为何送了玉莲给陆航,可如今要他怎么开口?万一她说的什么“淹死”之类都是和陆航商量好的,他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云居雁见沈君昊的神情瞬间严肃了,不敢再往下说,只是笑着解释:“是我多嘴了……”

    “算了!”沈君昊摇头,“过去了就算了,我也不想再提了。”冷静下来想想,陆航手中那朵玉莲不过是引子,是他没能力,才无法保住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他又怎么能一味责怪她。他们不过是一对假夫妻,五年后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爱送东西给谁,与他有什么关系?

    云居雁不明白明明和她无关的事,他为什么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她刚想追问,就听丫鬟在外面婉转地提醒他们时间差不多了。她想着来日方长,便让丫鬟进门把洗漱用品收了。

    在房门推开的瞬间,她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转头看去,就见沈君昊不知道何时换上了笑容。她很早就发现,他的笑容很能迷惑人,只可惜没有温度。

    把他们打到谷底,再慢慢谈恋爱,顺带打怪兽,我真的是亲妈!

    第279章小心思

    沈君昊与云居雁走出房门的时候,薛氏身边的桂嬷嬷到了,手中拿着莲子百合羹。她笑着恭喜了二人,云居雁命玉瑶给了她一个小香囊,她又连连道谢,说着吉祥话。直到沈君昊轻咳一声,她才把莲子羹摆上,待两人吃了几口,便领着他们去了玉衡院。

    玉衡院是沈家的主屋。自沈君昊的祖母过世,沈沧便搬去了较清净的枫临苑,之后主屋一直空置着。直至薛氏进门,才把新房设在了这边。这事是云居雁听鲁氏说的。鲁氏虽只是陈述事实,但云居雁能感觉到,她在告诉她,此事应该另有内情。

    淮安郡王府虽然极大,但布局十分合理。一行人走了半盏茶时间便到了玉衡院。云居雁此刻更确定,昨晚沈君昊一定带着她兜圈子了。她不由地朝他看去,就见他在同一时间回头,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他笑了笑,而云居雁急忙低下了头。虽然她知道他在人前的笑全是假的,心脏还是不由地漏跳了半拍。

    玉衡院的院子内,案桌等等皆已摆上。云居雁恭恭敬敬拜了堂,进屋给沈伦及薛氏敬茶。他们分别给了红包,薛氏还另外给了云居雁一份礼物。因礼物用匣子装着,云居雁并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只听薛氏对沈伦说,她第一次在茶楼见到云居雁的时候就很喜欢,早早就备下了这份礼物。

    沈伦与在永州时一样。依旧是一脸的严肃,对薛氏的话只是点点头,之后又告诉云居雁,宫里已经传下了话,他们不必进宫谢恩。

    薛氏接着他的话告诉他们,认亲仍旧定在申时。上午就由沈君昊带着云居雁在府中走走,认认地方。接着又问云居雁,住得是不是习惯,有什么需要之类的。

    沈伦见他们说起琐事,借故走了。薛氏亲自起身。送了他出门,折回来对云居雁说,平日里她若有什么事,可直接来找她,但不必到她身边立规矩。之后她又主动带着他们给沈君昊的生母上了香。云居雁看得清楚,薛氏端端正正行了妾礼,脸上并无半点不耐烦。

    自上次见面。云居雁就觉得薛氏很不简单,此番更让她心生警惕。婆媳关系本就是一门极高声的学问,而薛氏还是沈君昊的后母,她的儿子与沈君昊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沈沧与云辅一样,已经处于半隐居状态,并不要子孙们日日去请安,但这次薛氏还是亲自带着沈君昊及云居雁去了枫临苑。

    待他们一起行过礼,沈沧照例给了红包,又送了一对玉如意,连连说云居雁与许氏长得很像。要她与沈君昊好好相处,早日为沈家开枝散叶。

    出了枫临苑,在回玉衡院的路上,薛氏亲热地携了云居雁的手,为难地说:“居雁,有一件事……”她尴尬地笑笑。

    云居雁知道,前面的一切只是铺垫。重头戏这才开始。她低着头,恭敬地说:“母亲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其实是这样的,你四婶娘怀了身子,她又正好属羊。牛羊相冲……你不要误会,其实这真是巧合。前些日子你三婶娘和你四婶娘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动了胎气,这才有了这个决定。”她再次歉意地笑笑。

    “母亲,子嗣是大事,媳妇明白的。”云居雁回了薛氏一个微笑,恭顺地说:“媳妇待会儿回去,就让属牛的人暂时回避。”

    薛氏看云居雁一口应承,笑着夸她懂事,又连连暗示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之前云居雁敬佩许氏的面面俱全,既有继室的谦卑,又有当家主母的威严,其中又不失温和友善。眼下看她这么快就想挑拨自己与三房、四房斗起来,不禁觉得她太过急进。不过她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重生后的种种教训告诉她,事实不能只看表面,或许薛氏只是想让她放下戒心。

    回到新房,云居雁第一件事便是命玉瑶把属牛的人都送去云家在京城的宅子。出乎她的预料,除了香橼,苁蓉、赤芍也是属牛的。她本打算让双胞胎从沈家的小丫鬟着手,四处打听一下,如今恐怕得令想办法。

    沈君昊看她愁眉不展的,又见屋里没有旁人,嘣出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听话!”言下之意,若是她不愿意,大可以说把人拘在屋子里,不必直接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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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居雁深知沈家不比云家,她只是孙媳,不能和任何人硬碰硬,更何况她并不想与沈家的女人争来斗去,让她们觉得她是软柿子又如何?她冲着沈君昊笑了笑,轻轻摇头。

    沈君昊说了句“随便你”,自顾自入了内间。昨天他们折腾了一天,又是彻夜未眠,一早上不是跪,就是拜,下午还要应酬一堆人,他要尽快睡一会儿。

    云居雁亦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是她要把下午的礼物准备妥当,还要熟悉院子的结构,人员的配备。既然沈君昊说,他不信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那她必须提防她们,毕竟她的嫁妆中有一支见不得光的凤箫,还有一块“来历不明”的玉石。

    得知两个小跨院都空置着,她不禁舒了一口气。虽然她未见到郡王府的全貌,但显然无论是云家,还是启昌侯府,都不能与郡王府相比。单就他们的新房,三进的院子,带了两个跨院,一排后罩房,一排倒座,八间厢房,七间正屋,就两个人的标准,几乎可以用“空旷”来形容了。

    云居雁命锦绣带着小丫鬟把东跨院的门窗都用黑布蒙上,放置她去年酿制的葡萄酒,又命她把西跨院改建成她的私人小库房。得知沈君昊的书房在外面,而正屋前的四间厢房都空着,她命她们一间做书房,一间做画室,另一间放置乐器,剩下一间她实在想不出用处,只能随口说她要做待客室。

    几个丫鬟听得面面相觑。云居雁的嫁妆虽多,可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屋子,再说那两个东西跨院,摆明了是为将来抬姨娘做准备的。

    鞠萍年纪稍长,只能婉转地提醒:“大奶奶,院子里的小丫鬟、婆子们都是住倒座,只有奴婢几个与芷兰、芷沫住后罩房……”

    “你是说后罩房还有空余房间?”云居雁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改小厨房,下午我就去回了母亲。”

    几个丫鬟更加确信主子这是在“占地为王”,可她们进门第一天就这么做,岂不是落人口舌?再说,她们东西再多,也不能把郡王府的房间都占了。锦绣见云居雁这般决定,更是替主子不值,可她们是丫鬟,又能说什么?

    云居雁见几个丫鬟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禁有些困窘。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甚至还会被人嘲笑,但这才一天时间,沈君昊已经提了于翩翩几次,将来只等太后的孝期一过,人肯定是要入府的,到时她能做的唯有眼不见为净。而且就算没有于翩翩,以后一样有其他女人,她不想给自己添堵,唯有把她们与自己隔得远远的。她承认自己这么做很鸵鸟,但她只想不计后果地任性一回,再说她本来就想让后院的女人们认为她外强中干,如此也算一举两得。

    一墙之隔的地方,沈君昊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他又累又困,可是他的眼睛一闭上,云居雁的声音就会传入他的耳膜。他知道她已经尽量放低声音,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是那声音就是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下午还有一堆人等着把她生吞活剥吗?”他喃喃自语,翻了一个身,她的声音依然源源不断传入他的耳朵。忍无可忍,他一下子坐起身,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云居雁等人被他吓了一跳。“你口渴?”她记得内间是有茶壶的,但还是顺水倒了一杯茶水。

    “你们太吵了。”沈君昊一边回答,一边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为了喜庆,她的妆很重,遮住了眼下的青影,但她的眼中已经有了血丝。

    云居雁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吵到你,我带她们去隔壁。过几天书房打理妥当了,我会去厢房那边。”

    沈君昊拉住已经起身的云居雁抱怨:“就算去了隔壁,她们进进出出的,还是会晃得我眼晕。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说?”

    云居雁想到自己把正屋,厢房,跨院,后罩房全占了,心虚地低下头,喃喃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改天再说的。”

    “那就改天再说。”沈君昊揽着云居雁往内间走,突然间又转身指着玉瑶说:“你去找长顺,告诉他我中午要喝人参鸡汤,让他去找厨房。”

    云居雁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也没想到卧室在内间,就算玉瑶等人会发光,也不可能隔着墙壁,隔着屏风等等阻隔,还能晃得他眼晕。她只是奇怪地问他:“中午的菜色我们可以自己点吗?不用去母亲那边伺候吗?”

    保证3更,争取4更。

    第280章劳累(二更)

    入了内间,沈君昊不再理会云居雁,只是命令她不许吵他睡觉。云居雁确实累极了,也知道她需要集中精神应付下午的认亲。见沈君昊在榻上睡下,她也上了床,几乎是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沈君昊听着她的呼吸声慢慢变浅,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听到门外有压抑的说话声。他下意识欲开口责骂,却发现自己正睡在榻上,目光扫向床上的人影,他顿时满心的窝囊。坐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他故意大声问:“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云居雁嘤嘤了一声,翻身继续睡。沈君昊只得认命地走到房门口,拉开门板,就见锦绣不知道因什么事拦着玉瑶。

    “大爷,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话给长顺了。”玉瑶屈膝行礼。锦绣同样行了礼,低声说:“奴婢去请大奶奶起床。”两人的态度虽无可挑剔,行礼也非敷衍了事,但锦绣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僵硬,未等沈君昊反应,便已经侧身入了房间,慌乱地整理沈君昊睡过的软榻,试图掩盖他们分床而睡的事实。

    玉瑶虽觉得主子和锦绣似有事瞒着自己,但云居雁和沈君昊不过是小睡,一个睡床,一个睡榻,这才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新婚,也断不能传出“白日宣滛”之类的流言。她不懂锦绣为何紧张,见她正整理软榻,便上前唤云居雁起床。

    沈君昊从未受过这等怠慢。他正要发作,就见云居雁迷迷糊糊坐起了身,只能转身走了出去。锦绣怕芷兰、芷沫突然进来,急忙上前关上房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云居雁被关门声惊醒,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玉瑶答道:“回大奶奶。已经辰末了,您睡了一个多时辰了,玉露刚刚过来说,酒宴在午时,请大爷和大奶奶准时过去。”

    前世云居雁嫁给许弘文。第二天并没酒宴,或者说她并不认为只有寥寥几人的午膳称得上酒宴,但沈家不同于许家。“是我糊涂了。”她埋怨自己,又吩咐锦绣:“你先别整理了,去把开箱礼准备好。”她拿起一旁的镜子照了照,见自己的脸色依然不好,对着玉瑶说:“你去帮我把那件海棠色金丝绣线的褙子找出来。再找找珊瑚红的耳坠子。”见玉瑶正要去箱笼中翻找,这才想起自己答应沈君昊帮他拿衣服的。“大爷呢?”她看到他早上穿的外套就扔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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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沈君昊刚刚出去,云居雁走到衣橱边一阵翻找。她本能地想着自己穿红色,他应该配什么衣裳,自己戴珊瑚红的饰品,他应该用什么样的玉佩。找齐了东西,她也没注意到自己只穿着中衣,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沈君昊压根没睡醒,正喝着芷兰送上的浓茶。见云居雁第一时间拿着自己的衣裳出来,刚才的一点点不快马上烟消云散了。“你来帮我穿上。”他放下茶杯。状似从容不迫地走到云居雁面前。

    云居雁见芷兰就站在一旁,想着她可能是沈家某人的眼线,沈君昊大概是要做给她看,顺从地放下东西,拿起褂子服侍他穿衣。

    沈君昊近距离打量着她。他从五年前就知道她很漂亮,却没想到她刚睡醒的样子又多了几分慵懒的迷人。不似外面那些“红颜知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勾引他。即便她只是在很认真的替他系盘扣。可是她紧抿的樱桃小嘴似乎正引诱他亲一口。他不自然地别过头,不悦地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啊?”云居雁惊讶地抬头。她已经扣上了最后一个盘扣,他这才说他不喜欢?她看看垂首立在一旁的芷兰,柔声说:“那我去换一件,紫棠色那件可以吗?”

    “随便。”

    云居雁怕自己又白忙一场。拿起他的玉佩问:“我那有一条紫棠色的百结扣,和这块玉佩及你的衣服都很相称,可以换上吗?”

    “随便。”

    云居雁转身欲进去取,玉瑶已经把衣服拿了出来,紧接着锦绣也把云居雁说的百结扣取了出来。沈君昊不悦地瞪了她们一眼,见她们手上还拿着云居雁的衣裳,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任由云居雁帮他穿上了衣裳,这才命芷兰去打水给他洗脸。

    待他们穿戴整齐,云居雁去了玉衡院,沈君昊则去外院见沈伦。

    走入玉衡院,薛氏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肚子微微隆起的是沈君昊的四婶娘吕氏,穿着秋香色对襟褙子的是他的三婶娘赵氏,另有红红绿绿一屋子的堂姐妹。沈君昊的二婶娘杨氏是最后一个到的。

    云居雁给长辈们磕了头,送上了一早准备的开箱礼,都是些绣鞋,袜子,手帕之类的,收回的见面礼有簪子,有手镯,也有银票,虽说收了一大堆东西,但足足耗了一个小时,累得够呛。不过她不敢有丝毫表露,尽可能让自己的微笑温婉恭顺。一路跟着薛氏去花厅,也是小心翼翼的。

    虽说是家宴,但男女还是分开了。云居雁有心装傻,别人问什么,她笑得多,答得少,再不然就是低头装羞涩。一顿饭下来,她知道鲁氏说得一点都不夸张,沈伦早已是世子,但并不妨碍女人们之间明争暗斗。至于薛氏,她看着在不停打圆场,实则却不尽然。

    午膳过后,众人净了手,喝了茶,去薛氏那里略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