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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孽等你收-第4部分

  这气息极陌生。

    “哎呀。”

    老姑娘猛地回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起来。

    她好好待着还没啥事儿,这么忽然挣起来,长发一下子挂在了对方的衣扣上,一声哀号,老姑娘捂着脑袋,眉头拧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别动。”清朗好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无奈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语气实在太过亲昵,她刘伶不认识什么正值好年龄的男人啊,不然早把自己嫁了,哪能栽倒在“渣”劫上。

    她越是困惑,越想看明白这到底是谁。

    头发被扣得紧紧,一抬头就被扯着头皮,痛得老姑娘直抽冷气。

    上面那声音好听得很,也越发无奈起来,“你总不安分,我怎么帮你解开。”

    “我认识你?”她想了半天,实在没想明白这到底是谁,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自己本命年早过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倒霉的事?走个路都能惹来麻烦。

    对方动作一顿,沉默了下,周围的气温霎时间低了好几度。莫名的,老姑娘忽觉得一阵寒风蹭着自己的头皮呼啸而过,这感觉让她无端有些颈后发凉。

    “咳……那个,你认识我?”她干笑两声换了个说法,实在受不了这尴尬气氛,狼狈地抓着头发扯了两下,一下子断了好几根,痛得她连连抽气。

    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可刘伶就是知道他好像生气了。

    真诡异啊。

    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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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姑娘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完全不明白他生着哪门子气。

    “是我,冯栗。我喊了你至少三声,你失魂落魄,根本不看路。”三两下工夫,男人利落地将刘伶的长发从自己的衣扣上解救出来。

    终于恢复自由。

    老姑娘长长舒了口气,这才看清眼前的人——逆光下的男人,身形颀长而挺拔,气质极好,脸蛋雪白,五官文秀,偏偏眸中透出一抹锐利,看得她莫名摸了摸后颈,总觉得一不留神自个儿就会被他从颈后咔嚓一下解决掉。

    随手拨了拨自己被扯痛的头发,她不愿在筹钱这个节骨眼上生什么是非,谨慎地退了两步,抬头刚准备打发掉这个意外,手腕忽然被对方又一把握住了。

    “轰隆!”

    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老姑娘当时有些犯晕。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熟到可以牵牵小手的地步了?

    不对,嫩草条件那么好哟,戳瞎他的狗眼也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主儿!

    那就是说,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可以调戏?!

    想到这儿,老姑娘登时怒了。

    靠,她当初就算真的骗过他,可也不代表自己可以任人轻薄。

    “你干什么呢?”

    刘伶同志严重地皱眉,一万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句子含在口中,刚要喷出,嫩草雪白的脸蛋阴沉无比,一双漂亮宛如琉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紧握的手掌,声音宛如从北极吹来,带着一种锋锐的冰冷。

    “把手松开。”

    被他神色吓了一跳,老姑娘气势当时弱了弱。

    可转瞬又反应过来,自己干吗怕他啊!

    “冯先生,上次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算我不该去相亲,耽搁了你的时间,可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像胡搅蛮缠的主儿,可现在……你是想怎样?”

    “松手。”

    年轻男人紧紧盯着她的手掌,仿佛看见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面冷、眼冷,连语气都冰冰冷冷,竟似在生气一样。

    “我松不松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人怎么没事管……”

    刘伶话还没说完,冯栗的目光忽然移到她的脸上,与她正好对视上了。

    那目光,黑得宛如暗夜,深邃不见底。

    不知怎的,刘伶被他目光紧紧盯着,心口仿佛有什么一跳,似要蹦了出来。

    “不痛吗?把那玩意捏在掌心,手破了都没反应吗?今天从看见你开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

    不容她多说,他利落掰开她紧紧捏着的手掌,口上分明是责备的语气,却异常温柔地帮她挑开碎瓷儿,小心翼翼掏出手帕,处理着伤口。

    被他这么一提醒,刘伶这才惊觉自己紧握的手,瓷片居然扎入了掌心……

    当时从符昊那儿出来的时候,心中痛着,竟分不清手掌和心脏那儿的疼痛,到底哪样更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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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男人,不过相识甚浅,却比符昊更加体贴。

    不知为什么,刘伶忽然泛上一种淡淡的悲哀。

    符昊啊符昊,为人夫,你连一个外人都不如,真不愧被冠上“渣”这一个字。

    “我果然很背啊,第二次见面,又给你添麻烦了。”

    自嘲地笑笑,老姑娘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虽然有些尴尬,但眼底却添了几分柔和。

    冯栗被惊艳到了!

    这个女子,当真对极了他的胃口。

    当她笑时,气质中的柔和绝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那样的柔和,不知挑动了他心中哪一根弦,让他有一种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完完全全占有她的温软,绝不容外人染指的冲动。

    他低头,一言不发。

    您当这么个颜优品优、一本正经的年轻军人垂眸在想什么?

    告诉您,这可是满脑子蠢蠢欲动——扑倒,压住,正法……

    这一个个念头,来得凶猛而热烈。

    先前就说过,部队子弟圈儿一个个没什么善茬儿,披着羊皮,将一切阴损、腹黑、抬不到明面上的勾当遮下去,遮出个艳阳天,只当他是纯善明媚的主儿。

    你看他光明磊落?那是没扯掉这层皮儿!

    一旦没了伪装,想法变成行动,那是雷厉风行,理直气壮,没丁点儿愧色。

    刘伶这老姑娘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勾到了这年轻军官心中哪一处的痒。

    马蚤动的、迷乱的、难以压抑的……勾着、挠着、抓着,让他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就看上了整个儿普普通通的刘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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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栗在认真思考着,抿着清光似的薄唇。

    气氛忽然间就有了一些静默,刘伶以为他生气了,心想也是自己的错,正打算套几句场面话,然后闪人——但听清澈宛如流泉的男嗓缓缓淌过心尖,似熨帖过那些忐忑的、犹豫的、烦躁的情绪,竟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奇妙力量。

    冯栗忽然抬眸,温和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满腹心思的小女人,笑得大气而从容,“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走,先带你清理下伤口,大冬天的,感染了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刘伶有些傻眼。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她稀里糊涂被冯栗拉着手腕儿往前走时,手机又响了。

    呼!来得正好。

    这情形,真让她跟这个男人去清理手上的伤口,怎么着也不合适啊!

    老姑娘悄悄松了口气,抽出手,朝冯栗抱歉地笑笑,然后避开,转身接了手机……还没说什么,就听着团子带着颤儿的嗓音冲入耳膜——

    “姐,呜……”

    这声音不大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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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就姐,这后面跟着个“呜”是咋回事儿?

    老姑娘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团子,怎么了?你别急,有什么,慢慢说……”

    手机那头没声音了。

    “团子?”

    她又喊了声,电话那头依然没人理她,声音寂灭得很彻底。

    刘伶嘴角有些抽搐了,把团子一个人丢在狼窝,该不会出啥事吧!

    那个顾什么什么的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对团子的企图心那么强,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刷的一下,老姑娘只觉自己浑身的寒毛纷纷竖了起来,下意识想到了无数诡异的可能。来不及多说,她抓着包就往顾楚雄和团子在的那个小包厢冲。

    冯栗在后面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喊住。

    那么个大活人哦……这姑娘,居然能直接把他给丢脑后,忘个一干二净。

    冯栗抿了抿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看到她敲的那个房间号码,这年轻男人嘴角又忍不住翘起一抹笑。

    201号兰花轩。

    那是小顾的地盘儿。

    他原本也是来找小顾的,没想到刘伶居然送上门了。  .

    第五章

    先前咱们提过,冯栗腹黑,顾楚雄张扬——在他们那个学校,随随便便哪个班级的小哥儿出列,十个里面有九个背景不凡、身手不凡。就在那个人才辈出的地儿,冯、顾这俩依然是全校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遇着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旁人看着,那是明争暗斗,似乎是打了个平手……仔细看看,那个张扬如蔷薇花开的俊俏小哥儿顾楚雄也许还占了上风。

    别人不清楚,不代表顾楚雄自个儿也不清楚。表面看起来自己没输,那也只是看起来,冯栗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好名头他冯栗全不要,让自己占去了。可细数起来,实质上的好处也全归了他冯栗,反倒是自己吃足了苦头,外人看来光鲜无比,他被捧上了高位,受人艳羡、倾慕——那是一声都吭不出,你吭声,人家说你虚伪。

    得,既然“虚伪”不得,顾楚雄索性是放开了——

    他越发如一朵妖艳灿烂的蔷薇花,开得轰轰烈烈,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做,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他顾楚雄的张扬!

    他如果是别人,少不得惹出大事儿。可他是和冯栗齐名的顾楚雄,家世、潜力、影响力摆在那儿。

    纵是捅出大娄子,他顾楚雄依然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那叫个意气风发。

    如果是这样的日子,这么过下去……其实也不错。

    可谁知道临到毕业,他还是被冯栗给算计了一次。

    那个阴冷腹黑的主儿,居然设计了一场意外,让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拿着有色眼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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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那次“意外”,就连他“戏果儿”的道路,也无端波折不断。

    好容易来到a城,遇着个对胃口的女孩儿,顾楚雄万万没有忍着、憋着的可能。

    门没锁,一拧就开了。

    “色狼!”

    刘伶一进门,就见陈圆捂着屁股从沙发上弹出来,涨红了一张小脸,圆溜溜的乌眸里溢满了水光,羞愤地瞪着那个脸蛋儿雪白、一脸无辜的俊俏男孩儿。

    那一声“色狼”,喊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跟着刘伶进来的冯栗都有点儿为小顾感到脸红了。

    “小姐,我又怎么了?”小顾摊手,无辜地睁着一双明亮秀气的眼睛,满眼的困惑,倒是让不知情的人心生爱怜,只觉得这么个秀秀气气的男孩儿干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

    “你……你……”

    “怎么了?”小顾饶有兴味地逗着她。

    “你摸我屁股!”

    这个陈圆,也是个一根筋的主儿,别人这么逗她,她居然就这么涨红着小脸儿,大白话地大声说出来了。

    这话一说出来,满室皆惊。

    小顾忍俊不禁,眉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那眸中的水意,宛如阳光照耀在山涧的流泉中,晶晶亮亮,格外清美。

    刘伶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就知道这个顾啥啥的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她这才出去多久啊,对方的魔爪就伸出来了……再晚来一会儿,保不准团子早被吃干抹净。

    她总算明白了团子在电话里的那一声“呜”,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先生,你这样做不大好吧。”

    刘伶冷然看着笑意盈盈的男孩儿,不动声色给陈圆使了个眼色。

    小团子见到她,就像看见了救星,刺溜一下窜到她身后,像小兔子似的,一抖一抖,可怜兮兮地捏着她的衣角,眼中水汪汪的——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小丫头在她身后,小声说了一句,声音中满是惊喜。

    这丫头高兴刘伶没丢下自己……

    某个人可就一点儿也不高兴了。

    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小顾眼底明显透着一丝冷意,那冷意从心底透出,形于表,更是锋锐如刃,寒意凛然,让人心惊。

    他松开茶杯笑了笑说:“……敢情刘女士刚才在外面转悠一圈,还惦记着我请的这杯茶。”

    刚才顾楚雄说过要请两位小姐喝茶,说这句话,是看在陈圆的面上,这摆明是一句场面话,刘伶跟陈圆都在这儿,总不能只请陈圆,晾着陈圆的朋友吧。

    而现在,他居然拧出了那茬儿,说刘伶惦记自己这杯茶。

    这真不是啥好话,不是摆明讽刺刘伶对他有意思?

    男孩儿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面色淡漠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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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姑娘家家的,任谁听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明讥暗刺着,都丢不开脸面,没准儿就退缩了。

    可刘伶这里干系着团子的清白,退不得!

    一退,团子就要被人吞吃入腹。

    她咬了咬牙,硬声道:“顾先生的茶没那么好喝,我哪敢惦记您的茶呀。陈圆摔碎了您的九桃瓶,咱们赔,一下子咱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欠条先写着吧。”

    顾楚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不识好歹!

    这可不就是不识好歹!

    他顾楚雄要的东西,搁在别个时候,谁敢不识好歹的来打岔?活腻歪了!

    你刘伶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而再、再而三地坏自己的好事。

    “不妨和刘女士说,你刚才走就走了,何苦来搅这趟浑水。说白了,我顾楚雄看中了这妞儿,你们今儿个就算赔钱,也了不了事儿。”

    这哪里是有身份的体面人说出的话!

    简直比流氓还流氓!

    “你别太过分,凡事要讲个道理!”老姑娘一下子就怒了,眼见着一抬手就要往桌子上狠狠地拍去。

    可她的手还没落到桌子上,却被一股温暖的力道包住了手腕,轻轻止住了她拍桌的力道。

    实在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儿,顾楚雄一下愣了。

    太过震惊,让男孩儿好听的嗓音甚至带着微微的颤——

    “冯栗?”

    握着刘伶手腕的年轻男人淡淡应了声,没说什么。

    可那目光掠去,饶是小顾这样气场强大的“流氓”,也禁不住觉得头皮被针尖狠狠扎成了无数个透明窟窿。

    顾楚雄头痛了,一个个念头此起彼伏沸腾在脑海里。

    这是个什么事儿?

    这个阴险又难缠的家伙怎么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又惹过他了?咋一来就给自己脸色?

    这是他之前压根没想过的情形。如果知道冯栗要过来,他躲都来不及。

    小顾那里头痛着,冯栗这里嘴角翘起一抹笑。

    与冯栗相亲的时候,刘伶就被这个男人优雅俊俏的皮相惊艳过了——这位主儿模样生得极好,与符大公子相比不遑多让。

    一米九的身高,就算在军校那一水儿颀长挺拔的男孩中,也占足了优势——虽然瘦,却绝对和文弱扯不上半点干系。

    特别是五官精致,脸蛋雪白。

    不笑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文秀、灵气!

    比女孩儿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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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笑起来,那俊秀脸蛋上浮出两朵梨窝儿,梨窝儿捎出几分羞涩,秀色水灵,销魂入骨,活脱脱的妖孽。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看了,心中也会狠狠一悸,骨头都酥了。

    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还住在军区大院,那时候,大家只知道冯老爷子家的小孙子是个安静文秀的主儿,和大院里这些张扬的孩子都不相似,除了脸蛋俊些、背景比旁人更深厚些,压根没半点儿气势。

    那个环境、那个背景,就有那么几个张扬胡闹的女孩儿,甚至是男孩儿被他诱得心里痒痒,做梦也打着尝尝他小冯滋味的主意……

    结果嘛。

    没有结果。

    没人知道当年的小冯栗使了什么手段,只知道那一溜儿张扬的主儿无论在外面如何飞扬跋扈,一见着他冯栗,立马脸色发青,夹着尾巴逃得比兔子还快。

    冯栗的笑,也是很有讲究的。

    小顾自诩了解冯栗,一看见冯栗对着刘伶露出这样的笑容,眼中赫然闪过一抹亮色,眉也笑、眼也笑,整个人处于极为兴奋的状态。

    不怪他兴奋,平常冯栗对谁这么笑,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