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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孽等你收-第3部分

    ,但总而言之,心眼儿直,心肠好。人对其有一分好,她必还人十分好。

    所谓滴水恩,涌泉报。

    说到这儿,不得不说符母——陈奉之是一个手腕极强,极精明的主儿。

    刘伶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人品,不打听清楚了,陈奉之敢把家门大开,迎进这么个媳妇儿吗?

    老太太早知道儿子那点儿破事儿,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可不好看。

    为这,陈奉之当真下足了力气。刘伶的母亲有糖尿病,她时不时弄点儿国内买不到的好药送过去。刘伶的侄子要上初中了,本市最好的中学要进去不容易,她打通了关系弄到了一张入学通知书。刘伶的表妹那个专业不好找工作,她立刻找人办妥了事儿……

    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一点一滴的小事,虽然看上去不大不小,但人家老太太有心,把老刘家那点儿糟心事儿打点得利利索索,老刘家哪个不说老太太的好?

    陈奉之是这么琢磨着,改日倘若刘伶真发现了符昊的问题,也不好说离就离。

    嘿,还真让她给琢磨透了,刘伶这不就是不敢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出来相亲,才有了方才那幕荒唐剧。

    荒唐剧是演完了,符老太太有没有瞅见自己胳膊上这块扎眼玩意儿……说实话,刘伶是真不知道。

    她现在低头瞅着那抹黑,脸色惨白,牙关咬死,想死的心都有了。

    ……

    “冯栗,我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骗了你,又利用你帮我骗婆婆,这是我不对。可纵我有千般错,这么大的事儿,你看见了怎么不提醒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我老公虽然是个渣,死一千次都不解我恨,可我婆婆是个好人!”

    老姑娘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她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婚姻不顺的事儿,哪儿是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人说的?

    可她急成这样,什么也顾不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越发的脸红脖子粗。

    “刘小姐……”

    嫩草要说话,可是话音一下被截了下来,刘伶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双手撑在桌上,眼睛都发红了。

    “你心里不舒服,我是知道的。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不会有不得不瞒着老人家的事儿?倘若别人把你那点儿挫事儿在你家老太太面前抖出来,来气你家老太太,你会怎么样……”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嫩草,眉眼间尽是忿色。

    “刘小姐……”

    “我就说长得好看的都是渣,皮相越好的心里越阴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就在刘伶气急攻心,语不饶人的时候,嫩草忽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

    老姑娘气急败坏,张口就咬。

    那牙口锋利的,嫩草连忙松手,可纵然如此,年轻男子纤白的指尖也现出了整齐的齿痕。

    让人意外的是,他不气也不恼,眼底含着清润柔软的潋滟水波。

    在冯栗静默的目光下,刘伶终于回过神儿了,脸蛋腾地一下又红了。刘伶你这呆子,被鬼迷了眼啊!人家有什么责任帮你圆谎?刚才没直接揭穿你,就算你运气了,还想人处处帮你?凭什么啊?做梦都没这么美的事儿!

    刘伶颓然地坐回了原位,刚才的斗志烟消云散,小声地道了歉,然后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按她的想法,自己这次出丑出大发了,嫩草既然看到了她的真实面目,还是趁早走吧!

    当年天桥下的“老骗子”果然念力强大,她真体会到了孤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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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孤煞,还倒霉煞呢!

    可是,嫩草不仅没走,还挺直了腰,气定神闲倒了杯柠檬水,递给刘伶,和声道:“坦白说,我对刘小姐很有兴趣。”

    他脸蛋雪白,眼眸清亮,坦言说,这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刘伶现在没有观赏男色的心情,推开柠檬水,额上的冷汗凉飕飕的,只道:“别开玩笑了。”她都快郁闷死了,哪有空管嫩草打什么主意。这个时候,摆明了是自己理亏,如果换成符昊,没把柠檬水泼过来都算好了。

    “如果我说,我没有开玩笑呢?”

    冯栗心胸坦然,秀目闪闪,微笑地看着刘伶,当真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这桃花来得太乱了,她压根儿没任何想法。

    婆婆会怎么想,会不会被气得生病……她根本不敢想。

    说起来这事儿曝光,也怨不得别人,也许婆婆没看见这糟心的玩意呢!

    老姑娘自欺欺人地想。

    嫩草见她面色一会儿悲,一会儿闷,死气沉沉的模样,和声笑道:“你果然挺冲动的。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越笑,刘伶方才压下的火气越是沸腾。

    眼见着,一股子邪火又要往上冲了……

    嫩草点了点她手臂处,温言道:“仔细看看,那玩意是自个儿沾上的。那位阿姨来的时候,我见你那么急,顺手就帮你扯下来了……不然,你以为老人家的性子,看见你戴这玩意儿,还会不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顿了顿,他继续笑道:“何况了,就算你戴了这个被那位阿姨知道,她也不知你为谁戴的,又哪儿会被气着。好端端生着这脑瓜儿,莫非是糊涂了?”

    指尖轻轻弹在刘伶的脑门上,说不出的亲昵暧昧。

    被这么一解释清楚,刘伶傻了。

    她稀里糊涂,那天不知是怎么回去的!

    天上不仅掉馅饼,还掉了个金龟婿下来。

    这世上,有这么好运的事儿吗?

    第三章

    那天的相亲,刘伶其实完全没当回事儿。

    自己在最狼狈的时候,让相亲对象看见自己最糗的一面。刘伶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自己被看上的几率,简直比符大公子和苏小三分手的几率还小。

    昨儿晚上,她睡得极浅,还总做噩梦。所以早上起来得也特别晚,一摸闹铃,这遭天杀的东西走到了9点30,怎么定了时的连声屁也不放?

    老姑娘顶着一头鸟窝似的乱发,一下子就躁了。

    她眼睛大睁,随手一挥,闹铃“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那玩忽职守的东西被摔了这么一回,叫得忒欢。

    刘伶本来就够躁了,听到这儿,一个头有两个大,她一脚踢开闹铃,胡乱套上衣服,也不知钻到哪块儿,匆匆忙忙地刷牙洗脸。

    牙刷到一半,浴室门忽然开了。

    从明亮的镜中,倒影出年轻男人裹着浴巾的精瘦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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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煞煞的水汽中,男人的五官显得越发好看,既灵秀又漂亮。

    只是这张脸,让刘伶叼着的牙刷差点掉下来,“变态啊!”紧接着,她手里抓着那个米色的瓷杯狠狠往镜子里的男人砸了过去。

    “哐当!”

    一声脆响中,男人的脸霎时间变成了无数个,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冷冷盯着某个女人的后脑勺。

    “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符大公子只是习惯出门前冲个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冲完澡,会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在外面刷牙……她刷牙也就罢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犯得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像见鬼似的尖叫,甚至把镜子都砸了吗?

    “你,你……你怎么活过来了?”

    牙刷掉了下来,老姑娘满嘴的泡沫,稀里糊涂蹦出这么一句。

    这位主儿傻乎乎的,昨儿个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符大公子挂了,还化作厉鬼找她索命……所以一大清早迷迷糊糊见着正主儿,牙关没守住。

    她话音一落下来,猛地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低头漱口。

    符昊脸色方才是阴的,这会儿黑了。

    “挺失望的吧。”他牙关中阴恻恻地蹦出五个字,墨亮的眸子森冷地盯着她。

    说起来,甭瞅着刘伶平日咋咋呼呼,最怕理亏的时候。理一亏,她啥话儿也说不出了。

    被这声音一激,老姑娘颈后的寒毛竖了起来,胡乱擦了把脸说:“那个,上班迟到了,不说了……”

    她心虚地小声道了句,脚底抹油就想偷溜。

    “刘伶!”

    这两字儿叫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声音落下,室内的温度生生降到零度以下,符大公子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老姑娘灵活地突破他的围堵,道:“别喊了,小心浴巾,你露点了!”

    趁着符公子低头检查“春光”的时候,她溜得比兔子还快,拎上皮包,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

    身后,传来符大公子不悦的嗓音:“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我在北苑路的春秋茶社等你。”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等着吧,鬼才去呢!

    刘伶是半点儿也不想和符大公子扯上丁点儿关系。

    什么北苑路,什么春秋茶社?

    符大公子真是个拗人,为了打击她的自尊心,从来不遗余力地把她往自己的圈子里引,然后用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提醒着刘伶和这些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存在。简而言之,就算是山无棱、天地合,这些少爷们也不会喜欢上刘伶这样的主儿。

    她刘伶脑壳又不是进水了,怎么会跑去自取其辱!

    等刘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10点17分了。

    她刚打开电脑,同事甲捧着茶杯一脸坏笑地蹭了过来:“伶子,怎么这时候才来?年轻人,虽然是新婚燕尔,也不要纵欲过度啊。”

    “瞧你红光满面的样子,你老公一定很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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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老公不仅生得俏,精力也这么旺盛,伶子啊,你赚大了!”

    “……”

    策划部大多都是年轻人,思维跳跃,天马行空,说起话来向来没什么禁忌,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刘伶听了几句,脸就黑了,“我看起来像纵欲过度的模样吗?”

    小a泡了杯碧螺春,递到她手边,嘿嘿笑道:“刘姐,别害羞啊。说说你老公的事儿吧……你可真是深藏不漏,不动声色就闪婚了,大伙儿都琢磨着呢,能拿下咱们策划部一杆铁笔的人,到底是何等英雄啊!吃得消您那脾气的,弟兄们真是佩服佩服。”

    “那么佩服他,把他送给你得了。”刘伶打了个哈欠,一边点开电脑里的文件,没好气道。

    “那可是咱们刘姐的男人,小的们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小a做出怕怕的模样,一下子逗乐了周围所有的人,“我靠,你个大老爷们,居然来和伶子抢男人,就算给你吃,看噎不死你!”

    策划部这个季节不是很忙,他们愿意闹,刘伶也随他们闹去了。

    正笑闹间,隔壁写字间有人探出脑袋,大声喊道:“刘姐,你的电话。”

    刘伶接了分机,“你好,我是刘伶。”

    “刘小姐,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电话那边,传来一把磁性好听的声线,居然是……

    “冯栗?”

    “是我。”男子优雅的嗓音,在电话中越发的性感迷人,不紧不慢,宛如浸了氤氲水汽,让人心弦为之战栗。

    刘伶的眉毛拧了起来,没想明白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刘小姐?”

    见她许久没音儿,嫩草又唤了一声,可是,很快,嫩草就听见“嘟嘟嘟嘟”的回音……

    刘伶这厮,居然把电话挂了。

    “刘姐,听那声音,是姐夫来的电话?”

    “哈哈,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这才刚来上班,姐夫就来查岗了,啧!”

    “还忽悠弟兄们说姐夫不好,请客,请客!”

    策划部婚姻美满要请客,这可是一贯传统,大伙儿直说刘伶小气,不愿意请客。

    “喂,你们闹一闹可以了啊!”

    “请客!请客!请客!请客……”

    谁理她哦,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把房顶给掀了。

    这些槽子闹起来,鸡飞狗跳,可真是没完。

    刘伶被他们吵着,精神越发委靡起来,钢笔狠狠戳着记事本,她心中无比怨念:都是冯栗干的好事!这个家伙,捉弄她很好玩吗?打这通电话什么意思啊!

    a城某军区营部

    拉开窗帘,灿亮的阳光顿时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子,喧嚣着挤满了房间,目之所及,漆黑的暗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仓皇退散。

    “一、一、一二一……”

    窗外,操场上传来整齐有力的口号声,声音喊久了,就略带沙哑感,然而从丹田爆破而出的音量,却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放眼处,一片绿,或绕操场长跑,或在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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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俏的年轻军官看着操场,一言不发。他是冯栗——a城某军区22师14团3营营长。

    “咚咚。”

    敲门声传来,他转过身道:“请进。”

    从门外步入个皮肤黝黑的小战士,刷的一下,先敬了个礼,简洁道:“报告营长,有一位姓华的女同志在大门口儿,说是要找您。”

    “华?”

    那军官好看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似了然,又有些无奈,道:“请她进来。”

    “是。”

    确定了联系人,小战士一溜儿小跑着出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不俗的中年妇女在小战士的指引中,到了营长办公室。

    到了地头儿,她微笑着和黑皮肤的小战士道了谢,然后在年轻军官的目光下,从容地在沙发上坐定,“请给我一杯绿茶,谢谢。”

    小战士麻利地泡了茶,在那军官的眼神示意下,机灵地出去了,顺便细心地关上了门,心中暗暗琢磨营长和这女的到底有啥关系。

    不怪小战士好奇,平常不管是谁来找营长,营长向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那气度、那风范、那涵养,整个军区的战士们谁不佩服咱们营长啊。可如今不过是一个姓华的女同志来了,营长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小战士揣着满腹疑惑,出了门。

    门一关,那年轻军官的眉头越发拧了起来。

    他在桌前踱了两步,抿了抿嫣润的薄唇,静默地看这位“姓华的女同志”慢条斯理啜了一口香茗,淡淡掠去一眼,“妈,您来这儿,就为了喝一口绿茶?”

    他眉眼修长,脸蛋儿雪白,但看面相,与贵妇确有七分相似。

    看来是长得随母。

    女子放下茶盏,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向年轻军官,“我来你这儿还能是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军官沉默了下:“又是为了小顾?”

    女子眼睛一瞪,一股子血气猛地往头上冲,眼都红了,“我就知道你和那个顾楚雄没那么简单。小顾?小顾!哼。他顾楚雄是你什么人啊?叫得多亲。”

    需要提一下,顾楚雄是个男人,一个生得格外妖孽的男人,他是冯栗当年上军校时认识的。

    部队高干子弟圈里的这些少爷们,绝不是什么善茬儿。

    如果说,冯栗是阴坏的主儿,表面看来沉默而文秀,那一肚子坏水放在肚子里不动声色,那么顾楚雄绝对如开得灿烂到极致的蔷薇,张扬热烈,便是造孽的事儿,他也能明明白白地放在台面上玩儿。

    当年冯栗和顾楚雄在军校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明争暗斗到毕业。

    所有人都当这俩没啥关系——

    谁能想到,居然被华昭亲眼撞见儿子压在小顾的身上……

    华昭当时就气坏了,对方是顾老的儿子,她能说什么,圈子就这么大点儿,暗里的龌龊事儿摆不上台面。

    她一个为人母的,见到这样,能怎么样。

    从此,她押着冯栗去相亲,不管对方高矮胖瘦,只要是个母的,她都觉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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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儿子不搭话了,华女士怒火更盛,“冯栗,你年龄也不小了。若还是二十出头,你爱怎么玩,当妈的什么时候说过你一句。你素来是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我和你爸操过什么心。可怎么单单在这个事儿上,不让我省心。”

    年轻军官一言不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任华女士喋喋不休地数落,拿起文件夹和笔,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儿。

    华昭说:“冯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指望着你传宗接代。你玩儿什么不好,你看你表哥不就比你大一岁,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有那谁谁,你们打小儿玩到大的那孩子,当年说什么不结婚,如今还不是娶了。”

    “妈妈也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也听妈妈话,去相亲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