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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第17部分

    明白了她为什么远离陶然,除了逃避,没有再好的方法了。

    这就是爱情,这就是人生。

    其实,逃避也是一种勇敢,苦了自己幸福别人。

    接下来,小月不停地逮着我说话,问这些小说是怎样写出来的,还有,那些女主角我怎么就能够狠下心来让她们忧伤?那些像恐龙一样消失的男孩子,怎么在爱情的路上也是坎坷不堪?

    直至离开,小月还有点依依不舍,其实,在我看来,最不舍得的还是子君,她肯定恨不得,陶伟牵着的是她的手。

    “陶伟,你有没有发觉,子君好瘦。”想起了子君曾经跟我说过的,你能不能放过陶伟,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亏欠她的感觉。

    她的瘦,因为她爱的人,也因为她爱的人所爱的人。这是一句很不通顺的话,然而,却很实在。

    陶伟嗯了一声,只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并不说话。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似乎在回忆什么,也似乎在感伤什么。

    “陶伟,知不知道你刚才很搞笑?”我不想在子君上让他不快乐,更不想给他压力。或者,她爱他,他是知道的。

    “我很搞笑?”陶伟愕然地看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你不记得了?”

    “我说了什么?”陶伟摸不着脑,根本不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你说,我是你未婚妻。”

    “这有什么搞笑的?”陶伟哦了一声。

    “现在还有谁这样说的?未婚妻,一听就很古典的说法,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老土。”我笑着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当时这样想就这样说了。”陶伟很坦然地说。

    “陶伟,想知道我刚才跟父亲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陶伟侧过脸看着我。

    “说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现在不告诉你,晚上你上来我再跟你说。”

    陶伟就不追问下去了,他总是这样,顺我的意。突然间,我想起了欧翔,如果是他,他肯定会挠着我,紧追不舍,用各种哄女孩子的方法让我说出来,我不说出誓不罢休。

    陶伟倒好,静静地等待我给他任何的解释或者倾诉,他的沉默,有时让我觉得有点讨厌,有时,却又觉得,这是一种支持和理解。

    但是,我会不会嫌他少了些情趣?

    情趣,就跟女孩子撒娇一样,适可而止是一种爱情的柔顺剂,不但去屑,而且增添快乐。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懂得情趣的男孩,懂得用心思去讨自己喜欢,懂得如何去挥霍他们之间的爱情。而且,喜欢好多女孩子爱着他,而他,只爱自己一个。

    陶伟倒是只爱我一个,但好象缺乏点爱情的调味酱。

    “安然,你在想什么?”

    陶伟把我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拉出来,看着他专注而关切的眼神,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打自己一巴掌。”我没有笑出来。

    “安然,真搞不懂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陶伟好象习惯我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陶伟,真的,我是不是该打自己一巴掌。”我很认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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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你说什么?”陶伟捏着我的脸,很怜惜很怜惜的眼神。

    突然,他把我抱在怀里,不容我反应过来,就吻了我一下,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民路。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陶伟,他懂得我的想法的,他只是不想说得太多。

    这个深情懂事的男孩,我还求什么?

    情趣?心动?窒息?

    哦,他都给了我,我现在就幸福得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去书屋,让陶伟直接把我送回家,出去大半天,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每次觉得有着爱情的幸福,我总会很累,觉得心有点绞痛,像是呼吸困难,不知道是不是当幸福来临的时候,内心的魔鬼就会提醒自己命不久已。

    以前读小说,读到我命不久已这句话,总觉得可笑,一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活多久,有多长的生命?现在看来,不全是荒谬,人对于自己,还是有预感的。

    我就觉得,我真的命不久已。

    离开学校这么久,我的心痛有时挺频繁的,还好没有无缘无故的晕倒,去医院例行检查,也没有什么说法,药倒是经常吃。现在的我,把药当作是挪亚方舟,一有点胸闷,就往嘴里塞。

    陶伟送我回到家,倒了水,让我吃了药,看我躺在了床上,这才出去。

    他其实也挺忙的,他父母就让他一个人搞,两个人每天就去公园去耍耍太极,逛逛街,喝喝茶,偶尔会出去外地旅游几天。他确实也能干,把面包店搞得有声有色,开了好几家分店,自己又懂得研究点新品种来吸引顾客。比如那个咸蛋糕,卖得挺好的——他真的用了青泪这个名称。他曾经跟我说,居然有女孩子问小莲说为什么叫青泪。“安然,你说,小莲怎么回答?”陶伟笑着跟我说,“那是因为这是一种爱情,一种带有伤感的爱情,凝结成一滴咸咸的泪。”

    小莲其实也挺有爱情的细胞,她其实也追求一种浪漫的爱情,或者说一种心跳的爱情。

    她想过得平淡,却又喜欢激|情,她想过得平凡,却又追求轰烈。

    她不想像千千万万的人一样,窝在小山村,日出而息,日落而归。牵的不是爱人的手,而是黄牛的绳头,抱的不是爱人的腰,而是沉甸的稻把。尽管那里有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急流飞瀑。然而,这些青山绿水却孕育不出浪漫的爱情,她说。

    她不甘于一辈子窝在那个地方,就走了出来,走到了城市。

    在城市里,她却带有种潜意识的自卑,她总觉得,她不配获得这样的爱情,那样的幸福,她总以为,她始终都会回到以前的地方,而她又想挣脱这种自卑带给她的困惑。

    她甜甜的笑容掩饰不了她的失落和茫然。

    她说,“安然,只有你才懂我。”

    其实,我哪是懂她,我只是懂得自己。

    我懂得自己,是因为知道,每个女孩,都有这种矛盾的对爱情的渴望。

    对比于小莲,我只是少了点自卑。

    小莲说,“安然,你像个公主。”

    她不知道,我像个公主,仅仅是因为有人爱,她读不懂我内心的彷徨和恐惧,这种彷徨与恐惧,让我害怕。

    如果她愿意,她也有人爱,曾经有个男孩,每天都来接她下班。

    “安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我没有心跳的感觉。”

    爱情,如果没有离别时那种钻心的痛,没有等待时那种虫噬的痒,没有夜深人静时那种辗转反侧,就失去了爱情的味道。

    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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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

    很多人说,除了轰轰烈烈的爱情,中国人的媒灼之言父母之命下的婚姻,不也牢固地维持了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吗?那也是一种爱情。

    其实,我更愿意,把它们看作是一种责任,对子女的责任,对对方的责任,那种没有见面就结合的只是婚姻,又何来爱情?

    我不反对,有很多婚姻在相处的过程中产生过爱情,只是,那些都少之又少,真正让他们有过心跳的时候,还是不多。

    但是,那是一种封闭的社会,与现在社会是大相径庭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不说也罢。

    待字闺中,真的是藏在深闺无人识,也只有偶尔能到街上去逛,把一书生捧在手上的书碰落地下,才有了相视间刹那的心跳。

    而大多数,都是长着微黄干枯的头发,住在茅草房里,围着灶台忙碌,围着六畜兜转,又那来工夫谈论爱情?

    爱情,除了生活,还得来点文化,一种看似浮华的情趣,却实在能打动渴望的心。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不是每个生命都能慢慢变老

    更新时间:2013-8-20 16:42:31 本章字数:4487

    迷糊地,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起了床,走了出来。

    爸爸妈妈都在,陶伟也在,弟弟刚刚穿了鞋,打开门,打算回学校。

    看到我出来,妈妈站了起来,拉着爸爸走了下去,说要去散步了。

    陶伟习惯的走到厨房,热了饭菜,才端出来,然后坐到我的旁边。

    “陶伟,你还没有吃饭?”

    “等你。”

    “好傻。”

    陶伟笑了笑,不再说话。

    “如果我一睡不醒,你还等?”我故意逗逗他。

    “安然,别乱说话。”陶伟生气地说,他难得会生气。

    本来还想悲哀地说多几句,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别影响他吃饭的心情,我咯咯地笑了出来。

    “安然,你故意气我。”陶伟瞪了我一下。

    “我就气你。”我嘟起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看他能怎么样。

    陶伟不说话,虽然我是逗他,他却一点不觉得好笑。

    待吃完饭,陶伟收拾桌子,我去洗澡,等我出来的时候,陶伟坐在厅上看电视。我自顾地走进房间,丢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客厅。

    这么多年,我很少在客厅停留,我习惯在书桌前写我的小说,或者倚在窗边发呆。

    陶伟进来了,看到我在吹头发,他坐在书桌前,翻我桌面上放着的照片。

    我不是很喜欢照照片,所以照片不多,一本相集,稀稀落落地记录着我二十多年来的历程。

    吹完头发,我趴在陶伟的肩膀上。

    陶伟看得很认真,一页一页地看,一张一张地摩挲,爱一个人,真的会爱得她填满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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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这是我和陶伟唯一的合照。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去江边玩,陶伟牵着我的手走在夕阳下,微微的风吹散我的头发,陶伟伸手帮我拨了一下,志鹏偷偷地拍了下来。

    夕阳在我们的旁边,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照片是逆光的,我和陶伟,微微地隐没在朦胧的光圈中,波光粼粼的江水,染得金黄的江边,一切浪漫而醉人。

    安然,他们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陶伟无限向往地说,他的内心,是不是还在想着我拒绝他的忧伤?

    我和陶伟,他们在背后说我们是金童玉女,青梅竹马,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陶伟,你怎么会这样的爱我?”恋爱的人都喜欢问这种傻傻的问题。

    “安然,”陶伟的手轻轻地摸着我的脸,“我不知道,我只想你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陶伟,我一点都不漂亮。”是的,比我漂亮的女孩多着呢,他和志鹏在篮球场上,同样是引起一片片的尖叫。

    “安然,你有一种宁静的美。”

    “这算什么美丽。”我故意生气。

    “安然,你像个公主,童话的公主。”陶伟又说。

    “这些都很模糊,陶伟,我要你说,我漂不漂亮?”我故意让他难堪。

    “安然,说到脸蛋,你一点都不比她们差,只是你不爱打扮而已。”

    这个陶伟,他故意不说我的兔牙。

    “陶伟,你爱我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你知道我有病之后,怎么还是这样的爱我?”

    “安然,我只想好好怜惜你。”陶伟心疼地吻了我的唇。

    “你不会是在可怜我吧?难道就因为我的病,你才对我不离不弃?”我真的希望是这样的吗?我期待他的肯定回答,又害怕他的肯定回答。

    “傻瓜,我只想跟你走一生的路,牵你的手慢慢到老。”

    陶伟其实也很有文学细胞,他跟我说话,也有点对我的胃口的。

    我贴着他的脸,不说话,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一生?每个生命都会有一生,或短或长。但是,不是每个生命都能够慢慢变老。

    “安然,”陶伟吻着我的泪,他懂得我的悲伤的,他从来就懂,只是我忽略他的感受而已。

    好久,我的泪都进了陶伟的嘴,我才把忧伤止住。

    “陶伟,你什么时候有我家的钥匙?”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提出,好象很不应景,但我想问好久了。

    “记得高中有年的暑假吗?有一次,你在家里打电话给我,说很难受。我赶了过来,敲门,你不开,后来才知道你晕倒了。我心里着急,刚想打电话给阿姨,刚好阿姨也回来了。后来,阿姨就给我一把钥匙。”

    “我妈妈对你比对我还好。”我故作吃醋状,“你看我妈妈,从来都给你留饭。”

    陶伟不理会,他继续说,“我在阿姨面前承诺过,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离你左右。”

    “你就为了这个承诺?”

    “安然,你知道,不是的。”陶伟深情地看着我,“就算是为了这个承诺,那也是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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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伟说完,轻轻的吻我的额头。

    他说过,他喜欢吻我的额头,有一种爱怜的感觉。

    “陶伟,如果我跟欧翔,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安然,我希望你快乐。”陶伟他不会傻到直接回答我,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错,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快乐,就像现在的欧翔和王岚,他们现在不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吗?

    “其实,他对你很好。”陶伟又说,“我曾经想过,希望他陪你走一段属于你和他的快乐的日子。”

    “我和他去快乐,你就躲在角落里痛苦,是不是?”

    “安然,我说过,你快乐我就快乐。”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或者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卿卿我我,任谁也快乐不起来。

    “陶伟,你害不害怕我离开你?”

    “如果他对你好,我可以忍受,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一定会把你夺回来。”

    我也就明白,为什么陶伟和欧翔的交锋,陶伟总是处于下风。因为,他只想我快乐,而欧翔,他却希望我们都快乐。

    这是一种怎样的自私或者是博爱,我不懂。

    但是,爱情,如果不能两情相悦,相看不厌,又怎能说是爱情?

    “陶伟,你说,你愿意等我,如果等不到我,你怎么办?”

    “安然,你只是需要爱情的感觉,你不是傻瓜,你知道谁爱你,知道你爱谁。”陶伟捏一下我的鼻子。

    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陶伟,你说刚才在等我,如果你等不到我醒来,你该怎么办?”

    “安然,你又说傻话了。”陶伟紧紧地抱着我。

    “我不是说傻话,你知道的。”我叹了口气。

    “安然,你睡着的时候,我进来过,就坐在床边,你知不知道,看着心爱的人甜美地睡在自己的面前,有多幸福。”陶伟真的幸福地扬起快乐。

    我明白,那时候,欧翔枕着我的手臂发出酣睡的呼吸,我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

    陶伟他不会,他总是第一时间照顾我的感受。

    “陶伟,我也想看你酣睡的样子,看看是不是好幸福。”我调皮地捧着他的脸,吻一下他的唇。

    陶伟他懂的,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他的舌头扣开我的唇,贪婪地吮-吸起来。

    “陶伟,你知道我在墓前和父亲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陶伟摇摇头。

    “我问父亲,我想要嫁给你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安然,你说什么?”陶伟又惊又喜。

    “陶伟,我想你不会拒绝吧?”我故意这样问他。

    “傻瓜,我求之不得。”陶伟欣喜地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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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有问我父亲是不是同意呢。”我故意卖个关子。

    陶伟又愕然地看着我,这一惊一乍的,够他受的了。

    “你够傻的了。”我嗔怪他说。

    “陶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陶伟看到我凝重的样子,也正经了起来。

    “陶伟,你父母知道我有病吗?”

    陶伟想不到我这样问,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陶伟,你想过没有?你父母可能不喜欢你娶我。”

    “安然,怎么可能?”陶伟慌忙辩解,“安然,你忘记了,我父母最喜欢你。”

    我怎么能忘记?认识陶伟以来,就知道他父母在市场卖面包,那时候,我最喜欢跟陶伟去市场帮忙,一放学,陶伟就背着我的书包,我们就像一对小情侣一样,到面包档去。

    陶伟的父母很喜欢我,每次见到我,远远就喊我过来,然后塞给我冒着热气的面包。有时候的早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