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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第10部分

    告别

    更新时间:2013-8-20 16:42:17 本章字数:3782

    晚上的时候,欧翔来了,他一来到就坐在我的旁边,握着我的手,和我说话。

    陶伟很识趣的走了出去,他会给我们留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我却不希望欧翔留得太久,看到他的笑容我会融化。这些心事,应该跟最爱的人分享,但我不想让欧翔知道,我不去想他知道了会怎样,我只是无端的觉得,真相对他来说是一大打击。

    他的前度女友,因为白血病永远离开了他,这样的痛苦难道再一次的在他的身上上演?他能不能忍受得了我不知道,我是不能忍受的。

    都说生死有命,富贵由天,我却不想让他两次跳进同一条河流。

    就算不把他给淹死,也会把他折磨而死。

    我说我累了,想休息,让他早点回去,他就说他想陪我,我用同样的理由把他轰走,他不敢再坚持,悻悻的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陶伟后脚便进来了。

    我让他坐到我的旁边。

    “陶伟,”我还没开口说话,泪已经下来了,在他的面前,我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和挣扎,我的感情在他的面前是赤.裸的,因为,我相信他。

    陶伟慌忙抱着我,我就躲在他的胸膛,肆意地挥霍我的泪水。

    “陶伟,可不可以?”我停止了流泪,静静的看着他。

    “安然,可以。”陶伟很坚决的回答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陶伟,你不问我什么事就答应了?”

    “安然,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应承你。”

    “陶伟,可不可以陪我走过最后的岁月?”我肯定是个可怜的小姑娘,找不到未来在哪里。

    “安然,你知道我的心。”陶伟温柔地说,这种温柔能够杀死任何一个女孩。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很自私,很卑贱。我需要爱情的时候,认为他给不了我任何的感觉。我在孤独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却是他,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至于让我过早沉沦在生命的旋涡里。

    “陶伟,我是不是很自私?”我盯着陶伟看。

    “安然,”陶伟抱着我,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吻一下,“安然,我愿意陪你走到海角天涯,走到无力再走。”

    他没有傻到去回答这个问题,一个爱你的人是不会在乎你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不会在乎你是自私还是伟大,他的眼里只有爱,只有心痛,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的东西都奉送给你。

    挽着陶伟的手,我们双双出现在宿舍的美女面前。

    她们没有惊讶,在她们的眼里,陶伟才是我的真命天子,来东大三年,陶伟就接送了我三年,他的柔情,已经在她们的心里生根。

    王岚却不,她先是不解,继而有点生气,坐在饭桌前,看也不想看我一眼,低着头,玩弄着筷子。

    我忍受着她的冷淡,用微笑去掩饰我的心痛。

    陶伟很大方地让她们点菜,然后再上啤酒,说要看看美女们的酒量。

    “女人一般不喝酒,能喝酒的都是酒仙。”我提醒陶伟。

    陶伟哈哈一笑,一一把她们的酒杯斟满,“能够和仙女们把酒畅谈,醉死又何妨?”

    “你跟她们喝,你真的会醉死。”我说起我们班的男生一个个的倒在小桦的面前,陶伟把眼睛瞪得像灯笼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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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听安然说的,”小桦微微一笑,“我哪有这么好酒量,那是他们之前喝多了。”

    这边还在说话,王岚自顾自地把陶伟刚才倒的那杯酒倒在了自己的肚里。

    我拉了一下她,“会醉的,你酒量不好。”

    “不是说喝酒的女人是酒仙吗?”王岚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陶伟哈哈的笑,然后给王岚倒酒。

    我摁住陶伟的手,白了他一眼,“你还真当真?”

    王岚却抢了过来,自己往杯里倒。

    我示意一下小桦,小桦说,“王岚,别把安然喝穷了,每次出来都是安然给钱。”

    王岚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可也没把酒倒进嘴里。

    “安然,你怎么老爱晕倒,比林黛玉还林黛玉。”菲菲插嘴说。

    “安然就是林黛玉再世,多愁善感,弱不禁风。”诗诗笑了。

    我笑了笑,心痛了一下,她们大概不知道,我是来跟她们告别的。

    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手里突然暖暖的,侧脸一看,陶伟低着头对着我笑,他的手,捏着我的手掌,他其实是个蛮细心的男孩子,很容易读出我的感觉,我为什么偏偏会读不出他的感觉?

    “安然,欧翔怎么没来?”菲菲一边吃着,一边问我。她总是不能第一时间去理解爱情这东西,我想,她捅了马蜂窝了,我感觉被马蜂蛰了一下胸口。

    “欧翔大概没空吧,”小桦第一时间抢着说。

    “估计欧翔再也不会出现了,”没等小桦说完,王岚冷冷的说。

    菲菲啊了一声,我看到小桦瞥了她一眼,坐在她旁边的诗诗拉一下她的手。

    “其实,我今天晚上想跟你们说个事,”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说了出来。

    “安然,不是吃饭吗?还能有什么事?”菲菲说。

    “我打算退学。”

    大家都僵住了,王岚也顾不上生气了,我看到她拿杯子的手抖一下。

    “是这样的,”陶伟接着说,“我的店子开得太多了,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安然要帮我管理一下。”

    “安然,她是你什么人?”王岚听陶伟这么说,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

    “我会嫁给他。”我微微一笑,她肯定看不到我心底的忧伤。

    “安然,你做老板娘?”菲菲嚷了起来。

    王岚听到这句话,再一次僵住了,她用很怀疑很愕然的表情看着我,很复杂的看着我,她大概想着她一向以为纯净善良的安然,怎么会是个爱情的骗子。

    我故意不去看她,“陶伟父母都老了,陶伟自己一个人做得很辛苦,所以我打算帮他。”

    “安然,还有一年,多可惜。”诗诗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东西。”王岚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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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也是我想要说出来的,”她抢在了我的前头。

    “安然,你终于找到感觉了。”王岚的话,带着讥诮,听着特别的难受。

    “我一直爱着陶伟,只是我不知道。”我平静地说,这句话,伤了四个人,我知道,可我还是要说。

    “安然,你伤害了别人,你知不知道?”王岚还是气愤地说了出来,她瞪了我一眼,欧翔在她的心里,比傍着她走了三年东大的安然还重要,我还能说什么,我说什么都是白搭。

    我不再说话,如果这些伤害可以让我一个人承受,我愿意独自承担。

    陶伟的心肯定也痛,我看了看他,他有点茫然的盯着手上的酒杯,金黄|色的啤酒倒影出他灰色的心,爱一个人,他无悔,但被爱的人伤害,他同样会感觉到疼痛,滴血的疼痛。

    空气瞬间凝结了。

    “这么说,你不爱欧翔了?你要离开他了?”王岚可不管这么多,她的心里只有欧翔。

    “是。”我很简短的回答。

    “他知不知道?”我听到王岚在叹气。

    “不知道。”我断然地说。

    王岚再一次惊讶地看着我,她似乎一下子读不懂我。我很坚决地看着她,幸好她没有再用逼视的眼光看着我,我的身体已经在颤抖,长时间的对视,会出卖我的虚伪和羸弱。

    王岚不再说话,整个桌子只听到她吃饭的声音,她从来不需要掩饰自己的不快乐。

    陶伟从短暂伤痛中恢复过来,他举起酒杯,说,“喝酒。”

    喝酒对于我们,实在是一种解脱。

    我也就知道中国人为什么喜欢借酒消愁,今朝有酒今朝醉,过了今朝再说。

    直到我们离开,也再没有爱情的话语出现。

    “安然,你真要离开?”站在东大的门口,诗诗再次问我。

    “嗯。”我的回答不那么自然。

    “安然,我们会想你的。”她们三个走了过来,或许,她们想到什么,从一开始,我不是哪种容易放弃的人。

    “你们,好好生活下去。”我只能这么说。“小美走了,我也离开了,宿舍还剩下四个人,她们会习惯吗?”

    “安然,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们。”诗诗说,她的心其实很细。

    “嗯,”我点点头。

    “走吧,”我不能在她们面前呆太久,呆太久,我会无法强作坚强。

    松开她们的手,我朝王岚走去,她一直站在门边的绿化带旁,冷冷的,不搭理我。

    “王岚,”我拉着她的手,“王岚,我走了,你好好照顾欧翔,他需要你爱他。”

    说完,我没有看她,转过身,牵着陶伟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转角处,我支持不住,瘫倒在陶伟的怀里。

    正文 第三十章 另一种人生的开始

    更新时间:2013-8-20 16:42:18 本章字数:3681

    第二天,陶伟独自去东大收拾了我的物品,我在之前已经把东西收拾整齐,打个电话,诗诗她们帮我拿到楼下,陶伟装在他那辆小货车上带回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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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东西并不多,除开棉被枕头大了些以外,衣服也少,书也不多,我看的书都放在家里。一个人离开,真的带不走多少东西,除开灵魂,没有哪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就是身体,也需要交还给这个给你生命的物质世界。

    我想象着陶伟捧着我的灵魂,放在车上,然后载着我的灵魂,穿行在东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把我送到我安息的地方。我虽然不甘心,但也是个安分信命的人,我愿意,我的灵魂静静地躺在泥土芬香的地里,上面就长着几棵野生的满天星吧。

    我不想再去东大,不想再见到她们,告别不需要重复,一次已经足以让我心碎。

    我真的没有向欧翔告别,陶伟搬东西踏进我家门的时候,我正把手机上的号码卡拆下,放在书桌的抽屉里,它让我躲开爱情的定位和追踪。

    陶伟说,他把欧翔的手机号码设置了黑名单。

    我笑了笑。

    就这样,我做了宅女,一个很网络的新名词。每天就上上网,看看书,写写文字,在家做做饭,妈妈不太愿意让我帮忙,我害怕厨房的油烟味。

    妈妈真的没有保留父亲任何的可以让我缅怀的东西,妈妈说,她害怕父亲任何相关的东西带给我伤害。我明白妈妈,没有几个人可以面对生死别离,我也不能。

    陶伟每天都会过来,而且在这里吃晚饭,然后陪我在小区散步。

    他真的改变了很多,他会说些笑话逗我开心,会主动地牵我的手,有时候,会轻轻的拥抱着我,甚至有几次,他把他的唇放在我的脸上,吻我的脸庞。

    我没有拒绝,对一个爱我的人,这么多年的付出,我能够听得到他心里在说什么,我也愿意,把剩余的时间交给他,尽管,有时,我会狠狠的想着那个让我中毒的男孩。

    欧翔,他还好吗?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泪水总会不自觉的在我的腮边,在我的眼角滑落,我没有去擦拭,他这样优秀的男孩,本该有个天使般的女孩与他走过今生,我与他的爱情,仅仅是一次美丽的邂逅,或者说是美丽的误会。在爱情的路上,我也只是一个驿站,在他固执的坚持下,停留了一下。他终需要带着他的感情上路,寻找与他相伴一生的爱人。

    他可能会憔悴,可能会心碎,最终他还是会明白,明白他的爱还在路上,他还需要继续寻找他一生的归宿。

    一朵花怎样才算开过?

    当我写下这凄美的爱情故事的时候,是否意味着我的爱情之花也只能含苞待放?我不曾把自己最美的容颜开在他的面前。

    泪水无声地落下,滴落在我的柔软的耳际,我似乎感受到他的气息,细细的呼在我的耳边,安然,我爱你。

    他总是这样深情的用呼吸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然后用他的舌头点触我的耳朵,再去寻找我的他所形容的温软的嘴唇。

    想到窒息处,我慌忙起床,走到窗边,轻轻地拉开窗帘,让带点冰凉的夜风舒缓我的烦闷,那一团郁结在胸口的闷气才可以缓缓散开。

    泪水已经在风中干结,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它粘贴在脸庞,每一次我用苦笑去结束我的思念,我都感觉到脸上有盐渍般的疼痛,一种不伤表皮但伤心的疼痛。

    还有王岚,她是否恨我?

    恨我像一个爱情的骗子,偷走了她爱的人的心,然后随手丢弃,不懂珍惜。

    恨我像一个爱情的刽子手,亲手杀死她爱的人,然后抛之荒野,再无过问。

    她的眼神,冷得让我打颤,她的内心,是否也一样如此的冷冰?因为同一个男孩,因为同一种情花毒,我们会形同陌路吗?

    我最后跟她说的话,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心里去?

    这些,都不重要,我想要知道的是,她过得好不好?

    还有菲菲,诗诗,小桦,远在南方打工的小美,她们的生活是不是依然充满欢乐和笑声?

    为什么,人生会有这么多的无奈?

    而这些无奈,都得用命运去解释,解释得让人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留给世人的总是叹息,叹息,因为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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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人因为这样,所以就用统治世界来掩饰自己面对生死的恐惧?

    我怕死,不是因为害怕没有自己,而是因为我舍不得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因为有爱,所以期待生命可以更长,可以多点享受爱与被爱的快乐。

    是不是,太多的爱,也会让上帝妒忌?

    干结的盐渍上面,又是泪水在无声的滑落,一滴一滴,打落在地板上,听不到泪落的声音,却听到心碎的疼痛。

    我揉了揉胸口,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就在我回家的第五天,我一如既往的起了床,走出客厅,见到陶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我很奇怪他来的时候,他总是傍晚才会出现,一大早就坐着等我,还是第一次。

    “安然”,他抬起的头,堆着快乐,“你快点,我有东西给你看。”

    早餐是我喜欢吃的稀稀的白粥,还有带点淡淡咸味的馒头,我显得有点急躁地喝着白粥,因为心急而让粥水呛了喉咙,咳了起来。陶伟心痛的对我说,“安然,你慢点,不着急,都怪我。”

    “陶伟,怎么啦?”我边吃早餐边问他。

    “安然,今天我带你出去,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喜欢。”陶伟笑着,但不愿意透露去哪里,他什么时候学会了给我惊喜?

    我也就不再问,我已经习惯坦然去接受任何的一切,何况是一个爱我的人给予我的爱?

    陶伟仍然习惯骑着自行车,坐在后面,环抱着熟悉的背,我想起了他的点点滴滴,那样清晰的从我的脑海浮现,像一幕怀旧的电影,黑白的银幕却充满唯美的温馨。

    陶伟向着陶然的方向走,不多久,在陶然的旁边停车,下得车来,我见到一间小小的店铺,透过玻璃,知道是一间书屋。

    “安然,你过来。”陶伟把车放好,然后把我牵到门前,书店的招牌还用红布遮盖。

    陶伟说,“安然,你把红布扯下来。”

    我听从他的话,轻轻的拉扯一下,红布滑落在我的手上,我抬头一看,是木质的招牌,镏金的大字:安然书屋。

    陶伟说过,他要开一间书店给我,让我做老板娘。

    陶伟拍起手来,书店里面,陆续的走出了陶然的几个男孩和女孩,他们很高兴的拍着手掌,大声的喊我安姐。

    我笑着点头,陶伟低着头,在我耳边问我,“安然,你喜不喜欢?”

    我转过头望着他,给他一个开心的肯定,陶伟不顾旁边这么多人,轻轻的吻了我的脸庞,“安然,这是给你的礼物。”

    我的脸阵阵的发烧,虽然我接受他的爱,但大庭广众下我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我只敢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一张同样阳光同样带着浅浅笑容的脸。

    “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