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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风流-第25部分

    把雷鸣借调到县政法委下面的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简称“综治办”,直接到城关镇“仙湖村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任办公室成员。

    仙湖有一块三不管地带,叫“三角洲”,大约有三个平方公里,武县不管,长坡矿务局也不管,江宁市城北区也不管,在那地方,改革开放后,首先是长坡矿无房单边户的家属搭棚居住,后来发展到长坡矿的农民工搭棚居住,近几年来,什么人都可以搭棚居住。因为没有人进行管理,“三角洲”黄赌毒泛滥,这些棚户居民在长坡矿在市区附近的煤矿下马停产后,经济来源减少,就到处打工,或者捡破烂,有的甚至以盗窃废弃矿井设备为生,一时间抢劫偷盗成风,已经成了江宁市一大毒瘤。关键是这股歪风已经影响到仙湖村,仙湖村属于城关派出所管辖,派出所只有九个干警,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更严重的是,仙湖位于西江省至广东省的省道上,每天有三万辆左右的汽车经过,所以情况更为复杂。据武县政法委私下调查表明,现在仙湖村面积大约有50平方公里,有外来人口3万多人,其中长坡矿家属1万人左右;有提供se情服务的饭店宾馆70多家、提供se情服务的发廊200多家、se情从业者达2000人以上,全村有违章建筑4万平方米以上,去年发生刑事案件200多起,其中命案13起,侦破率仅45%,发生治安案件达500起以上,几乎天天都有好几起案件发生,有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200多人……

    李为民当县长时,就洞察这个情况,但当时他不是老大,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现在他当了武县一把手,市里有意开发仙湖,如果他不先把这地方治理好,肯定影响他的政绩,所以他叫县政法委牵头治理仙湖,并说:“司法局不是说仙湖没有流氓吗?这次治理,司法局不能缺位”。

    李为民的儿子李金龙在仙湖村耍流氓时,被马一英打得半死,雷鸣为了救马一英,把李金龙的丑事挖了出来。李为民作为一名领导,胸怀不小,但也没有大到不计任何前嫌的地步。雷鸣的言行他是知道的,雷鸣把案件事实公布出来没有错,但他错在在法庭上公布县长公子的丑事,让李为民很没面子。

    李为民也认为雷鸣是个人才,但要他重用提拨雷鸣,那是很难做到的,特别雷鸣没有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

    李为民点司法局的将,就等于点雷鸣的将,这对雷鸣没什么好处,但对李为民绝对是个好处,现在在江宁市,“去仙湖玩“已经变成了去赌去嫖的代名字,治理仙湖的呼声很高,仙湖治理好了,他脸上有光,仙湖要是没治理好,那是“三不管”的原因,还有雷鸣就有得好看的,想捞功劳,雷鸣想都别想。

    城关镇“仙湖村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简称“仙治办”,县政法委副书记任办公室主任,镇主要领导和派出所所长任副主任,下设宣传组、治理组、和后勤组,其中宣传组由政法委的一个副科长和一个科员担任、治理组由县公检法司各抽调一人为成员,组长是政法委一个科长,综合后勤组由镇政府派出两人组成。

    坐在县委政法委的会议室里,雷鸣木然地听政法委书记的讲话,心里不怎么舒服。自己去下乡好好地,突然就被抽调回来,局里只有三个人外调,分别是一个到扶贫点蹲点的工作队员、一个去烟草局参加执法的队员,还有就是雷鸣去挂职扶贫的了,局里还有二十多号人,为什么要抽调自己回来?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政法委书记的话很快就让雷鸣知道了原委:“雷鸣同志是我县政法战线的一名猛将,县里的主要领导对你很赏识,这次综治工作任务很重,希望你能发扬继续战斗的作风,和其他同志一道,坚决完成县委交给的任务。”

    县里的主要领导?除了以前的于书记常识自己,其它还能有谁赏识自己?县领导就只有现在的李书记和自己有关系了。

    雷鸣没有知道现在新当选的米建国县长对他也是念念不忘。但他也猜对了,是李为民书记点了他的将。

    政法委副书记报出的一连串的数据让在座的人心惊肉跳:

    政法委书记更头疼,县里要开发仙湖,因为仙湖村山地多,交通便利,已经和城北区接壤了,又靠近市区,要是仙湖村治理不好,他也没好果子吃。

    自从雷鸣从城关镇农业初中毕业以来,雷鸣就不怕乱了,但面对如此巨大的“三不管”,他还是有点拿不准,因为综合治理不是只求效果不求过程的,治理过程本身就要合法。同时,长坡矿的那一万多人是重点,他们来这时打工时,矿里不安排住宿,老家也回去不了,这是最难以解决的。

    其次是当地的发展问题,如果大力治理,势必影响经济,影响村民收入和村集体收入,肯定会有阻力。

    更绝的是,办公室领导要求公检法司四个成员划片而治,雷鸣最被动,因为司法局的力量是最弱的。

    开完会议,办公室的几个成员就在政法委副书记的带领下,到仙湖村现场勘查。

    仙湖村是武县最靠近江宁市区的村子,以前这地方离市区很远,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市区已经开发到了仙湖村的边缘。江广国道由西北而向东南,从仙湖村穿过,长坡矿务局的总部在东南端,“三角洲”就与长坡矿隔路相望,再往西北就都是仙湖村民村民的房子,有的是旧房子,有的是新房子,有的是村民租地给外来人员搭建的棚间,国道两侧都被各种路边饭店、商店、发廊、加油站、修理店、加油站占领。

    “仙治办”的办公室就设在村委会,村委会给“仙治办”安排了四间办公室,还给每两人安排一间宿舍。

    仙湖村支书、村长马齐亲自和村委一帮村干接待了他们,并在仙湖大饭店为他们接风。

    马齐是马一英的大叔,早就和雷鸣认识了,但雷鸣暗示他不要声张,所以两人也客气地握手。

    在接风宴上,仙湖村的混乱就呈现在工作组眼前了。众人刚刚分两桌坐下,仙湖大饭店门前就聚集了一帮人,没过几分钟就传来了打架的声音,一时间,嚣叫声、哭喊声、奔跑声都传过来。

    政法委副书记的脸象茄子一样难看,派出所所长就带几个干警出去,声音是停息了,但派出所所长再也没有带人回来吃饭,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因为两个黑帮火拼,伤人了,正在处理,不过来吃饭了。

    第一百章 我的地盘!(百章求票!)

    (100章了,庆祝一下!)

    不伦不类的“仙治办”成立后,光制定工作方案草案就花了10多天,而且这个草案还不能上报,因为办领导就对这份方案草案不满意-====-

    “仙治办”不伦不类,是“仙治办”的人自己说的。这“仙治办”,说是各单位参加,但却以借调人的名义来组成,各单位的领导都不是领导成员。就象雷鸣,是综治办正文下文抽调,但在工作中却说他代表司法局,以至于早期工作中碰到问题也不知道向谁汇报。直到后来才确定,组员要向组长负责,组长向办领导负责,这才基本理顺了关系。

    综合治理,顾名思义,就是要进行很多项的治理,比如治安治理、流动人口治理、计生治理、吸毒人员处理、非法商家治理、违法占地违章建房治理,很多部门都有责任,要是把工作责任都放在综治办,那就是错误的。

    虽然雷鸣有抵触情绪,但还是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在工作方案中,雷鸣就提出了首先对“三角洲”确权划界的建议。

    长坡矿是省矿产厅的下属企业管理事业单位,江宁市也管不了,现在“三角洲”的用水用电是从长坡矿引的,几乎近半棚户是长坡矿的职工、职工家属或者农民协议工,如果长坡矿务局不介入治理,问题不可能那么容易解决。

    仙湖村村民不到五千人,而“三角洲”的棚户就超过五千人,已经尾大不掉,要清理而不疏导分流,根本不可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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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鸣不是想揽事,但这事事关仙湖村和长坡矿,他不得不关心。自从雷鸣帮马一英辩护以后,他心里对仙湖村就有很强的亲近感,雷鸣在仙湖村也是个名人,他曾经在此加班调查好多天,调查笔录就写了近百份,大多村民都认识他,也对这个肯干的小伙子充满敬意。而他父亲是长坡矿的工会主席,他又怎么能放得下?

    雷鸣的意思是要从“三角洲”的土地归属入手,据他所知,这块地以前是红土地,膨胀红土,只长一些小松树,也不成林,所以仙湖村没有开荒耕种。这块地不属于矿区,更何况长坡矿从来没有征用过土地,因此,拿下这块地以后,雷鸣才能让仙湖村行使土地使用权和管理权,清理棚户或者管理棚户,然后才能由武县来开展其它治理工作。

    但政法委书记却认为这是个苦差事,不想搅进去,想要求各单位直接开展各项治理。

    雷鸣知道其中的困难,但他不再坚持,而且又因为李为民的原因,雷鸣从此不在“仙治办”会议上发言。

    这天,正好是清明节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仙湖马家村约定的祭祖之日,雷鸣应邀参加。

    江宁市有一个特别的风俗,就是清明节不一定在入节那天祭祖,反正在15天之内随便选一天均可。 马家村为了避开别人祭祖高峰,特意选在最后一个星期天祭祖,因为这一天来的客人才够多。谁家的客人多,就说明这家人有面子。

    雷鸣刚刚为自家祭祖的事忙了两天,累得不行,所以就没有和众人上最高的山上去扫墓。

    雷鸣家扫墓也是一件盛事,村里一百多号雷家的人,加上客人,光来雷鸣家的客人就有近百人,总共三四百人上山去扫墓,浩浩荡荡的,炮竹烧了上万元,大多都是客人带来的,家里摆了二十多桌,雷鸣忙前忙后招呼客人,一天下来累得够呛。

    雷鸣不喜欢这些事,特别是欧小楠刚刚回北京去,他没什么好心情,但这种事情不是说不想办就不办,祭祖那天客人不请自来,你不办可不行。

    雷鸣不想去别人家凑热闹,但马全和马一英的邀请他是不得不来。一是大家朋友一场,有友情,二是现在他在这地方搞综治,需要他们配合。

    虽然雷鸣不想在综治工作中太出彩,但他还是想做一些事情,就是没什么前途,也要把事情办好。

    雷鸣坐在马一英家的院子里,和从山上扫墓下来的马齐、马全、马一英他们喝茶讲话,其他人都在忙碌准备饭菜或者闲聊。

    南国的清明时节,梅雨季节很短,现在就已经阳光灿烂了,气温长到了25度以上,不少人已经穿上了短袖衣服,四个人躲在树荫下,话题还是离不开仙湖的综合治理问题。

    村长马齐开了一家商店、又在多家旅馆中有股份,雷鸣还知道他包养了一个姑娘,收入大,开支也不小;马全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店和一家小商店,日子过得还行,马一英后来者居上,江英砂场已经投产,第一个月就赚了近20万元,还承包了一家加油站,经营一家酒家,此外还修建了一栋房子出租。

    要是整治下来,对这几个人的收入都会有一些影响。而且村里的人家,没有几家是没有做生意的,所以雷鸣很注重马家村的人的动向。

    村里的人希望把环境整治好了,收入也稳定,这比较考验人。不过雷鸣是马家村的恩人,他怎么说怎么做问题都不会太大。

    马齐又点了一支烟,说:“狗叼的那个镇党委书记要拆我们的房子,我私下想,他这个小书记能拆我们村的房子算他厉害,外面的人占我们的地建房子你不拆而来拆我的房子,嘿嘿,我一个农民怕什么?我房子没手续又怎么样?你能开除不让我当农民吗?”

    马全则说:“二哥,你是村民选出来的,他没权力免你村长的职”。

    雷鸣却听出了一些道道,思考许久,他才说:“马村长,要是你们村里有所动作,我想效果会更好,即可以整治环境,又可以不影响村里人的收入。”

    马齐说:“我还怕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不强一点,别人就来欺负我们,你说那些棚户点了我们的土地,还要我们来受损失,这不是欺负我们吗?雷律师,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雷鸣说:“你让我想好了再说,我还没有考虑成熟”。

    马一英笑呵呵地说:“雷鸣考虑熟了的事情绝对能行,到时算上我一份,我也要沾沾光。

    这个马屁拍得让雷鸣很受用,雷鸣就说了个大概:“这也没什么可保密的,要整治,首先我们村的人不能再吃软饭吃黑饭,村民内部要干净;其次是“三角洲”要清理,这些人占我们的地,他们不走我们就要收租金,这才能管理他们;第三是黑势力要打击,我们打不了的,我们可以防,全叔在农中管学校那一套经验可能会有效,第四是我们要引导,黑店要关掉,但明店要开起来,每天有上万过路的长途旅客和司机要吃饭要服务,我们一定要安置好,至于已经建设的没有报批手续的房子问题,你们要想办法让他们合法化,该花钱办手续的要办,别老是在意那几个钱,农村成年人可以按规定分户,一户最多可占地120平方,此外还可以用三产用地指标建房子”。

    雷鸣设想,以后这个国道的中间要隔离起来,只留下几个道口,这样子可以减少很多事情。他还设想先做一个封闭的旅客服务中心,减少黑势力对长途客车和旅客的违法犯罪机会。

    大家就雷鸣的提议谈得很热烈,雷鸣说:“要做好保密工作,这事没办成就别嚷嚷,就是将来,也别说是我的主意,我来综治办可能是另有内幕的”。

    在座的人都知道雷鸣为了马一英的事得罪了李为民,马齐说:“雷鸣你放心,有我们马家村吃的,就少不了你喝的,谁想惹你都不会有好下场”。

    大家要入席时,马一英家来了一群“客人”,吵吵嚷嚷的,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大:“呵呵,马老大有酒喝不叫我,是不是要吃独食啊?他坐了两天号子是不是胆子肥了?”

    马一英的脸变了变,脸角的肌肉很快地抽动几下。然后出去迎接客人。

    马全悄悄地对雷鸣说:“是宾县帮的老大杰哥,手下有好几十人,他准备要收全村外来户的保护费”。

    雷鸣笑而不语,拿出手机给王海打电话,要他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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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哥的名头雷鸣听说过,知道这家伙有狠劲,这家伙外号叫“鼻涕杰”,王海和“鼻涕杰”都是宾县人,而且王海在宾县是一条汉子,辈份比“鼻涕杰”高,“鼻涕杰”根本不可能和他平起平坐,“鼻涕杰”以前靠贩卖假烟出身,曾经被王海深刻教训过,他已经成了王海的英雄故事的主角了,王海没少在雷鸣面前吹。现在“鼻涕杰”在宾县做假烟做不下去了,刚刚到仙湖,他就要控制仙湖,就想欺负马一英他们,因为他们是本地人,有家有小,不会和他玩狠的,他砍过几个别的帮派,表面上在仙湖所向无敌,所以才嚣张。

    当然,他自己就不怎么了解马一英,他发现马一英太老实了,他天真地想,只要把这个仙湖“老大”拿下,仙湖就是他的了,所以今天就带了三十个小兄弟来宣威来了。

    马一英完全有能力搞拈他,但现在的马一英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不动则已,他要是出手,杰哥就马上成废物一条。

    王海本来就在江英砂场办事,因为他也有一些小股份,所以他独自经营两条上砂带。王海正准备过一会就到马一英家吃饭,现在得到雷鸣的电话,王海知道可能有情况,就带了三个最狠的角色赶过来。

    雷鸣不需要人来打架,只需要王海来就够了。

    杰哥一脸的胡子,三十多岁,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抽烟,雷鸣看见王海进入后门后,就招手叫他,雷鸣说“鼻涕杰来了”,然后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王海笑了起来,这手势他太熟悉了,他知道雷鸣的意思,他也知道鼻涕杰的底,有把握拿下这家伙,所以就做了一个竖拇指的动作。

    雷鸣和王海往堂屋走去,径直到到杰哥的身后,冷冷地说:“哪个家来的狗,坐到桌上来了”。

    王海怕雷鸣吃亏,马上用宾县话说:“这不是鼻涕杰吗?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送假烟来了,你做的那个假红塔山还没卖完吗?不过这的人都抽真红塔山,你没什么卵市场,